“憐雲,祈福的時辰還沒到,你先別跪,小心膝蓋的風疾,不過是走個形式,老太爺不會在意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說著,萱華忠就要上前扶她,張素雲蹭地站了起來,後退一步,一雙冰涼透底的眼睛盯著萱華忠。


    他不由一怔,她眼裏那種明顯的敵意和疏離感緊揪他的心。


    張素雲更是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慌亂。


    “萱華忠,你究竟做了什麽,當著列祖列宗的麵,請你說清楚!”張素雲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萱華忠有些尷尬,有些惱羞成怒,咬了咬牙,低沉地說,“我什麽都沒做。”


    張素雲衝上來,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一指背後的祖宗牌位,一字一句地說,“你敢發誓嗎?你敢說一句假話便被天打五雷轟,你敢嗎?”


    萱華忠真是震驚了,一向柔婉如水的張憐雲怎麽會變成如此嚇人,從來沒有對他大聲過一句話的她居然敢揪著自己的衣領。


    “你……你……放肆!”他的聲音抖著。


    “哼,放肆?我張素雲自認兢兢業業,對萱家付了出整整十五年的青春和辛勞,恪守婦道,盡孝勤懇,你說我放肆!我不該放肆嗎!沒有資格放肆嗎?”


    她鬆開手,冷冷地說,“倒是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叫囂?有什麽資格說我放肆!”


    萱華忠氣得臉色鐵青,一指她的鼻子,“你口口聲聲說你恪守婦道,你和你那個……哪個……哥哥,我簡直就說不出口!你們簡直****!”


    張素雲臉色瞬間煞白,氣得渾身發抖,“我們****?我們本就是青梅竹馬,又沒有血緣關係,真心相愛,可是你,橫插一刀,我張素雲忍了,順從了,還想我怎麽樣?在萱家的15年裏,是我不守婦道還是你始亂終棄?”


    張素雲越說越激動,眼淚不停的滑落,“你說!你把漢良究竟怎麽了!”


    萱華忠心痛如絞,他萬萬沒有想到張素雲真的沒有忘記這個人,這個一直在他心頭是根刺的人!


    他臉色一沉,陰鬱地說,“你放心,他死得很利索!”


    “什麽!”張素雲心痛如絞,一把抓住萱華忠的衣服,撕心裂肺地哭叫起來,“你殺了他,你真的殺了他!他怎麽就妨礙你了?你竟然如此惡毒殺了他!”


    萱華忠一把擰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張素雲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暴怒地罵道,“你這個賤婦!你心裏有別的男人,還敢來質問我嗎?我萱華忠自問愛你敬你,你對得起我嗎?”


    采蓮在外麵急得不得了,想找大小姐,又不敢離開,生怕出什麽事,咬咬牙,推開門,萱華忠厲聲喝道,“滾!”她一驚,隻好退出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采蓮焦急地看著,靈芯還沒到,忽然,脖子一痛,人就暈厥過去,軟軟的倒在地上,被人扛在肩上繞到祠堂後麵,被綁了,堵上了嘴,丟在角落裏。


    萱華忠看著趴在地上哭的張素雲,心裏一軟,換了柔聲,“憐雲,一切都過去了,妨礙我們的人都沒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會像你剛嫁進來時那樣對你,對你好,寵愛你,好嗎?”


    張素雲依舊越哭越傷心,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話。


    萱華忠歎了口氣,伸手去扶她。


    張素雲忽然抬頭,一雙恨毒了的眼睛,絕了情,斷了意,如一雙寒刀直逼萱華忠。(.)


    他一怔,眼前閃過一道亮光,驚得他猛往後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張素雲手裏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半邊剪刀狠狠地朝他插過去,萱華忠慌忙一避,被一刀插在肩膀上。


    他霍然大怒,一把奪過張素雲的剪刀,反手一巴掌,狠狠的煽在她的臉上。


    張素雲見殺他不成,爬起來,衝著牌位台狠狠地撞過去,呯的一聲,一道血光飛濺,張素雲軟軟的倒在地上。


    萱華忠大駭,一把抱起她,“憐雲,憐雲……”


    門外悄然進來四個黑衣濃眉的大漢,其中一個舉起手中的棒子對準萱華忠的腦袋狠狠地擊去,他還沒反應過來,抱著張素雲倒在血泊裏。


    來人迅速關上門,其中一人手裏拿著一張圖紙,指著牌位台麵,另一個人立刻衝上去,將牌位全都推倒,一躍而上,另兩人在祠堂裏翻騰起來。


    一人悄然走出門,很快將采蓮也背了進來,丟在張素雲身邊,也跟著到處翻騰。


    靈芯走到花廊盡頭,看了一眼靜靜的祠堂,大門緊閉,周圍沒有一個人,她便站在那裏,謹慎地四周看著。


    萱宛怡帶著青煙到處看了看,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可也不知是什麽,隻當自己今天格外緊張了。


    風柳走過來,低聲說,“徽四少到了。”


    萱宛怡點頭,便轉身去迎。


    門外,白錦軒一身白色西裝,帶著白色禮帽,後麵跟著幾個人手上抱著幾個大禮盒。


    張成正在往裏麵領。


    萱宛怡剛想說話,麵前一道亮麗的顏色飛了過去,便聽見一聲嬌柔的聲音,“文軒,你來了。”


    萱宛怡挑眉,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肉麻了?她好笑地看著花枝招展的萱雪嫣對白錦軒嬌媚地笑著。心裏讚歎,真不愧宮裏出來的人訓練的女兒,心裏夠強大的,那麽幾天便恢複如常了,想起以前自己,還真夠懦弱的,一點打擊都痛不欲生了,難怪會輸得那樣的慘。


    白錦軒自然看到了萱宛怡,點頭笑笑。


    萱雪嫣馬上說,“姐姐,老太爺那邊來了幾位貴客,過去幫著招呼下吧,白少爺我熟悉,我接待就好。”


    萱宛怡笑笑,“好。”說著帶著風柳和青煙往前院正廳去,邊走邊低聲問風柳,“你哥哥來了嗎?”


    “恩,都到了,來的人都有些身手,都在那邊布置好,我讓小菊在小門守著呢。”風柳回道。


    萱宛怡點頭,小菊是二等丫頭,通過這段時間觀察,雖不夠伶俐,卻勝在老實憨厚,萱宛怡很讚同在二等丫頭中挑幾個好苗子,隻有四個心腹丫頭是萬萬不夠的。


    所以,一早就吩咐她們四個,一對一的挑出人來,一個帶一個,她們幾個也是機敏得很,從二等、粗使丫頭中都挑了人,往日裏不著痕跡地指點著。


    萱宛怡路過老太爺的院子,往裏看了一看,裏麵的門是關著的,院門微敞,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她低聲問,“老太爺院裏沒人?”


    風柳點頭,“一個時辰前我進去看了一眼,二等以上的全都到大院或廚房去了,今天人實在太多了,都忙不過來了,剩下的有一個婆子和一個粗使的丫頭在打掃著。”


    萱宛怡點頭,剛走兩步,青煙忽然說,“我覺得有些不同的味道。”


    萱宛怡停住腳步,回頭看她,學醫的人嗅覺格外敏感,問,“大概是什麽味道?”


    青煙用鼻子嗅著,“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和之前院裏的味道不一樣。”


    萱宛怡看了一眼老太爺的院子,想了想,“也許今天外人來得多,我們先去正廳瞧瞧,看今天有沒有什麽生麵孔的人再說。”


    正廳上人頭湧湧,萱宛怡有記憶以來,似乎從來沒有如此熱鬧,往年的老太爺壽辰也隻是擺上5、6桌,請的都是熟悉的遙水鎮人。


    今天卻很奇怪,很多陌生麵孔,看著裝應該都是城裏來的。


    萱宛怡麵上帶著柔柔的微笑,對著每個人都恭謹地點著頭。


    這些估計都是柳姨娘請的,她想顯示自己的人脈關係呢?還是另有所有圖?


    老太爺端坐在正中,正和幾位聊著天。


    見到萱宛怡過來,便指著她說,“這是我的長房嫡孫女萱宛怡。”


    萱宛怡忙上前行了禮,“萱宛怡常年不大出門,真是不懂禮數,都不知各位長輩如何敬稱。”


    “萱宛怡,這位是你爹第一大主顧,麗都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樓萬家香的常老爺,常大太太。”老太爺指著左邊的一位黑胡子中年男子說。


    “這位是徽老爺和徽四太太。”老太爺扭頭看著另外一邊一對夫妻說道。


    萱宛怡心裏不由一動,抬頭看著白錦軒的父母,這四太太應該就是白錦軒的親娘。


    果然是個最受寵的,竟然代替大太太來參加萱家壽宴。


    看她貌美端莊,妝容高雅,一看便是個大家閨秀出身,果然如此的人才能在白家那麽大的世家中坐在四太太的位置上,還能獨得深寵,為白錦軒爭得一片天地。


    萱宛怡柔婉一笑,再又行了禮,“萱宛怡見過常老爺、常大太太、徽老爺、徽四太太。”


    “瞧這丫頭水靈的摸樣,真是個小可人兒。”常大太太站起來,拉著萱宛怡的手,上下打量著,手還捏捏她的肩膀和手掌。


    那眼神哪裏是看人家小姐,簡直就是看要買的一顆菜。


    “萱家可是藏著一對寶玉啊。姐姐宛如天上仙女,自帶一股清雅風骨,妹妹就像一朵人間牡丹,富貴美麗。”說話的是徽四太太。


    萱宛怡抽開被常太太握著的手,向徽四太太福了福,柔聲說,“四太太的麗名萱宛怡敬仰已久,如今得見,真是萱宛怡的福分,我就是鄉間一小丫頭,哪當得起太太的讚揚。”


    她一句太太,直接將四去掉了,四太太麵色一喜,果然是個聰明伶俐人。


    常大太太見萱宛怡奉承白家姨娘,倒是將自己冷落了,心裏老大不高興,怪了聲調,道,“喲,聽聞老太爺發話了,這兩位千金馬上就要開始選人家了,那可得擠破了頭的搶啊。萱宛怡嫡出大小姐身份,沒個正統嫡出的長子,恐怕是不能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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