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沒有出過大問題,南興銀行的生意和影響力越來越大。[]基本把控了幾個大型的民營企業,包括了毛皮、紡織業。


    所以,就算步龍桀沒有時間打理步家生意,管家也會將那邊的情況一一匯報給萱宛怡。


    “哼,不過是小伎倆,想逼我現身。”


    “情況嚴不嚴重?吳莽怎麽沒說?”


    “應該嚴重,否則,不會動用秘密電台的。”


    萱宛怡一聽也是心驚,“那怎麽辦?找白錦軒他們來商量下?”


    “不用找,我們來了。”白錦軒和龍星走進來。


    “滄州那邊我們的人已經暗中查過了,懷疑是隸軍內部搞鬼。”白錦軒說。


    “內部?”


    “很正常,你失蹤,生死不明,總統府惶惶不可終日,估計他們最擔心的是你落到我們手上吧?哈哈哈。”龍星朗朗大笑。


    “你們有本事讓我落在你們手上嗎?笑話!”步龍桀瞪著龍星。


    “你不是已經在了嗎?不過,不是武力,而是溫柔鄉。”龍星挑眉,帶著一點挑釁。


    “你什麽意思?”步龍桀臉一沉。


    “你們兄弟兩幹什麽?見麵就杠上了嗎?趕快談正事。”萱宛怡白了他們一眼。


    白錦軒淡淡一笑,“步龍桀,我們可以正式談談嗎?”


    步龍桀眼眉一挑,“可以。”他看著萱宛怡,“佳,你先回避一下。”


    萱宛怡有些緊張地掃了一眼龍星和步龍桀。


    龍星正了色,“放心,談正事,我們打不起來,你先去吧。”


    萱宛怡和張憐雲正在逗著豆芽子玩,忽然步龍桀的聲音非常大的吼了一聲,“不可能!”接著就被壓了下去。


    萱宛怡急忙站起來,就想往自己屋子走。


    “宛怡。”張憐雲叫住她。


    “娘,我想去看看,免得那兄弟兩打起來。”


    “宛怡,男人的事情有時必須男人自己去解決。”


    萱宛怡一愣,母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她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宛怡,娘一直想問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張憐雲一直很擔心萱宛怡,直到她是個聰明要強的孩子,自己不該過問太多,可是,女兒的終生大事,她不能為孩子擔心。


    萱宛怡坐下來,握著張憐雲的手,“娘……”她似乎無法回答張憐雲的話。[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想清楚了嗎?


    旁邊的門呯的一聲關上。


    龍星和白錦軒走了出來。


    萱宛怡趕緊走了出去,看著他們兩的臉色,知道沒談妥,“他是什麽意思?”


    “他就是舊軍閥的腦子,一心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龍星皺了皺眉。


    白錦軒搖頭,“不一定,隻是步龍桀心裏的真心話沒有說出來。”他看著萱宛怡,低聲說,“你可以和他談談,至少他會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你,我們隻是一個態度,為了幫他。”


    萱宛怡點頭,“好。”


    吳莽忽然走了進來,淡淡的和龍星他們點了點頭,“夫人,我想找督軍。”萱宛怡衝著房間怒了努嘴,可心裏有些發慌,一定是又發生什麽大事了。


    龍星和白錦軒對視一眼,龍星低聲說,“放心,我們去查下,看發生了什麽。我們會盡力幫他的。”


    萱宛怡看著龍星,好一會才說,“你們?你怎麽能將你的親哥哥踢出到你們之外呢?龍星,你也長大了,是個大軍官了,這點人情世故你總該懂吧?”


    龍星一愣,這是萱宛怡第一次那麽鄭重的教訓他。


    白錦軒想了想,“龍星,你留下吧,找個時間和步龍桀好好談談,以兄弟的名義。”


    步龍桀聽著吳莽的話,心裏一陣揪著痛。


    滄州隸軍處了一連串的事,有軍官被警察局認定為殺人凶手的,有喝醉了夜宿妓院被當場抓住的。


    但是,他相信,這一切都是陷害。


    他麵色陰沉地來回踱步,猛站住,轉身,“按我們第一套方案。”


    吳莽一驚,“太凶險了,如果不成功呢?”


    “不成功就放棄,總得放棄點什麽。”步龍桀劍眉緊擰,低聲說,“這件事不要讓夫人和革命黨知道,革命黨我不信任,讓夫人知道太多,革命黨就會拿她做文章,她想抽身出去不陷入陷阱,恐怕都難。”


    吳莽點頭,“屬下明白。”


    “好,準備吧,我們可以走了。”步龍桀目光堅定。


    “明天還是後天?如果為了隱蔽,可能要坐船……”吳莽還想說。


    “龍桀。”萱宛怡的聲音傳了進來,布簾一掀抱著一堆衣服走了進來。


    步龍桀立刻做個噤聲手勢,換上笑容,“晚飯吃什麽好吃的?”


    萱宛怡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吃了。”她笑盈盈地對著吳莽說,“你是在這裏吃呢?還是去風柳那邊吃?”


    吳莽一臉尷尬,剛毅的臉上悄然有抹緋紅,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腦袋,“風柳說今晚準備了晚飯。”


    萱宛怡不禁莞爾,“那我就不留你了。”


    吳莽飛快地看了一眼步龍桀,步龍桀眨了兩下眼睛,他立刻明白。


    萱宛怡沒有說話,而是收拾著剛洗好的衣服。


    步龍桀靜靜的看著她,心裏一陣心酸。


    好久好久,萱宛怡還是不說話,步龍桀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低聲說,“萱宛怡,你再忍忍,我們馬上就會團聚的。”


    萱宛怡幽幽地說,“如何團聚?每次團聚都意味著再次分離。”


    步龍桀一下扳住她的雙肩,“不會,這次不會,我保證!”


    萱宛怡緩緩抬眸,凝視著他,“你是準備走了嗎?”


    清晨,天還沒亮,碼頭上停泊著一艘快船。


    岸邊一排站著六名黑衣人,個個表情謹慎地環顧四周。


    步龍桀握著萱宛怡的手,久久不肯放手。


    吳莽焦急地看著表,“督軍,時間到了,再晚了水路的船隻多了,容易暴露。”


    萱宛怡抽出手,忍著淚,低聲說,“走吧。”


    “佳……”


    聽著他這聲含著萬種情愫的輕喚,仿若一根鋼錐深紮萱宛怡的心。


    如果步龍桀不打算接受革命黨的收編,不打算起義,結局一定會和以前一樣。


    她無法麵對親人再次受到傷害,寧願自己忍受著分別的痛。


    “走!”萱宛怡忽然大吼一聲,雙眼通紅,卻沒有一絲水霧,倔強,頑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


    每次分別都是那樣的艱難,每次分別都無法預計未來是否還能再見。


    這種分別如同剝皮剔骨,痛徹心扉。


    分別,不如不再見。


    步龍桀怔怔的看著她,從來沒有看過萱宛怡會如此情緒失控,一向淡定自若的她居然會對著自己怒吼。


    慌亂,無措,心痛,無奈的情緒全都湧了上來。


    “佳。”步龍桀想將她擁入懷中,可萱宛怡飛快的後退兩步。


    “我們一起轉身,一起走,誰也不準回頭。”說著,自己先轉身,大步向前走,生怕步龍桀會追上來,生怕自己投入溫暖的懷抱無法自拔,生怕自己心軟再無法冷酷的麵對他,生怕自己的柔情阻擋了步龍桀大步向前的腳步,生怕……自己回頭,再也邁不動腳步。


    而轉身那一刻,眼淚如瀑,止不住落下。


    步龍桀看著她飛快的跑著,可,他不想轉身,不舍轉身,不願轉身。


    心痛地閉上眼睛,任由風吹過臉,仿若可以拂去蜂湧而出想衝上去一把抱住她不再放手的衝動。用心去感受那抹魂牽夢繞的背影漸漸遠去。


    吳莽和警衛們眼圈都紅了,可誰也不敢掉落一滴淚。


    督軍和夫人都是那麽為對方著想,都是那麽堅強,獨自扛起重擔,放手,讓對方去任意飛翔。


    眼角溢出兩滴熱淚,步龍桀再度緩緩睜開眼睛,通紅的眸瞳中再也找不到萱宛怡的背影。


    沉重如鉛的腳步緩緩挪動著,低啞的聲音問吳莽,又像自言自語,“我錯了嗎?原本這樣優秀的女子就不該屬於我嗎?”


    吳莽一抹眼淚,“不,你們是天生一對,隻要愛,就一定能在一起。”


    步龍桀胎眸,“隻要愛就能在一起?”


    “對。”


    步龍桀深吸口氣,邁開大步。


    遠處大樹後麵,萱宛怡躲在大樹後麵,悄悄的凝視著岸邊屹立偉岸的身影,他沒有轉身,始終看著自己,壓抑地哭著。


    直到船開走,消失在視線中,萱宛怡才覺得自己就像渾身被抽空,沒了靈魂。


    她不想再要這樣的感覺,如果再來這樣一次分別,她寧願再不要見。


    萱宛怡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母親家裏,全屋的人都在靜靜的等著她,見她回來,全都一聲不吭的散開,就像往常一樣忙碌起來。


    “宛怡,餓了吧?快吃飯。”張憐雲柔聲道。


    萱宛怡笑笑,“嗯,好的。娘,您吃了嗎?”


    “嗯,我們都吃了呢。”


    萱宛怡看著一桌子精致的點心和小菜,心裏一酸。為了自己的至親,有些東西,她也必須割舍。


    “宛怡,你以後就住在這裏吧,丫頭都年輕,她們哪裏會像娘一樣照顧你?”


    萱宛怡抬頭,露出柔柔一笑,“我生意上的事很忙碌,住在這裏的話,各種人來人往的,你們和花蕊也休息不好。我自己可以的,那幾個小丫頭也伶俐了,都趕上風柳她們了,您放心。”


    張憐雲憐愛地看著她,歎了口氣,她已經知道萱宛怡是個倔強性子的人,沒人能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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