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宛怡本想安慰她幾句,可忽然覺得不值,和這樣的人多費精神簡直是浪費。(.無彈窗廣告)


    吳大夫看了一眼孟柳絮,走了出去。


    孟柳絮立刻跟了上去,“怎麽樣?孩子能保住嗎?”


    吳大夫搖頭,“就算不是撞那一下,這孩子也保不住。”


    孟柳絮一驚,“什麽意思?”


    吳大夫低聲說,“四少奶奶服了墮胎藥。”


    “啊……”孟柳絮臉色煞白,“她……居然服用墮胎藥?”轉念一想,“不對,她好不容易懷上文軒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希望,她怎麽會不要孩子呢?”


    吳大夫搖頭,“這就不清楚了。按時間算,這藥是剛服下不到一個小時,而且劑量很重。”


    孟柳絮氣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心痛得好半響喘不過氣來。真是冤孽,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讓自己的後代如此不如意。


    白錦軒這一夜沒有看吳函雙一眼,而是就寢在黃秋雨的房間,第二天,便傳出黃秋雨非常受寵,硬是免了她的敬茶。孟柳絮氣得一病不起,老爺和二太太也懶得看,白錦軒現在就是白家老大,他發了話,誰會說半句?隻是,風言風語便開始了。


    萱宛怡一聲不吭,倒是低調得好像無所謂,每日忙於外麵的生意。


    白錦軒一連幾日都黏在黃秋雨的房間,似乎比當初對萱宛怡更為寵愛。


    夜裏挑燈,黃秋雨將門關好,低笑,“你以前是不是也做沙發客?”


    白錦軒從衣櫃裏抱出被褥撲在沙發軟榻上,也是一笑,“所以,習慣了。”


    黃秋雨走近,做了個怪臉,“三年你都沒有讓萱宛怡動心嗎?看你不像是沒有魅力的人啊。”


    白錦軒趕緊避開一點,“喂,你能拉開一定距離嗎?難怪龍星害怕見你,把你給弄到上海去了。”


    黃秋雨臉一變,“你說什麽?不是組織上定的嗎?是姓龍的搞的鬼嗎?”


    白錦軒見她認真了,忙笑道,“我開玩笑的,不過,這種玩笑在這裏開開還好,到了上海……”


    “知道了,我在上海都呆了一個多月了,整天就和同誌們混在一起,假夫妻都有不下五對,看都看懂了。”黃秋雨悶悶地坐在床上,看著白錦軒,“其實,我真搞不懂你和龍星,為何萱宛怡心裏沒你們,你們卻隻愛她一個人呢?”


    白錦軒一怔,看她,“龍星不是對你也有好感嗎?”


    “哼,他?他是因為我是他的下屬,那是下屬的感情。[]”黃秋雨神情黯淡許多,甚至有些酸溜溜的感覺,又像自言自語,“他連看我一個正眼都不會,哪裏會喜歡我?”


    “不會的,感情這種東西不能看表麵,我看龍星就對你很好。你們公事三年,他不還救過你一命嗎?”


    “那也是同誌間,龍星那個人你不知道,可講義氣了,凡是同誌有難,他都豁出命去救的。對他下麵的官兵們就像對待兄弟一樣,這點和步龍桀一模一樣。”


    白錦軒將被子一蓋,看了一眼沉浸在思念中的黃秋雨,心裏也是莫名的難受,自嘲地笑笑,“你們女人是不是最喜歡哪種拿著槍騎著馬很威風的男人?”


    黃秋雨哈哈一笑,“你是說萱宛怡吧?我喜歡龍星是因為他眼裏那股純粹勁,別說他現在是領導了,可眼神依舊那麽陽光明朗,就像一個永遠不老的大男孩。但上戰場殺敵,那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漢,彪悍勇猛,要說戰魔,他也能算一個。”


    “有其兄必有其弟,步家畢竟是軍人世家。”


    吳函雙失去孩子卻門庭冷落,孟柳絮和白錦軒都不踏進她的院門,下人們也自然都有了想法。而她不哭不鬧,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也不吃不喝,自家帶來的丫頭小蘭幾個都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可是自家小姐要自暴自棄,誰能阻攔呢?


    東院夜深人靜,吳函雙悄然拉開門,四下看了看,丫頭們都已經睡沉。門外出現一個黑影,見吳函雙招手,飛快地跑了進來,兩人迅速回房,悄然將門關上。


    “函雙……”陳強一把摟住她就要親上去。


    吳函雙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煽在他臉上,“你兒子死了,你還有心思親熱?”


    陳強一愣,頓時哀傷,“不是你不想他活嗎?”


    “我不想他活?我是他娘!孩子是我的血骨!你還有沒有良心啊?”說著,眼淚唰地落下,她怎麽不會心痛,可是,這樣的局勢,她能用什麽挽回白錦軒的心,其實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敢擔保那晚白錦軒是否動過她,如果沒有,白錦軒又不說破,那是多麽可怕的事情?如果她把孩子生下來,那就是證據,鐵的證據啊。


    陳強見她哭了,頓時慌了手腳,忙摟著她,低聲說,“快坐下,你剛小產,得好好休息。”


    “我恨!”吳函雙帶淚的眼睛射出一抹毒蛇一般的目光,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萱宛怡賠償我兒子的命!我兒子不能白死!”


    “你想怎麽做,你說,我全聽你的。”


    吳函雙冷笑,“鹽業已經在我手上,這是白家最大的生意,我會將孟柳絮的眼線一個一個拔除,礦場那邊我會推薦你去接手處理,你該知道怎麽做。我爹已經新收購了一家礦場,就在隔壁縣,你將這個礦場的開支全都做到白家礦的賬目裏,等到挖空了,我讓爹低價買入。哼,這個礦本來就是我家的!我要奪回來。”


    陳強一驚,“你這是打算幹什麽?”


    吳函雙瞪了他一眼,“幹什麽?奪回我應得!”


    “可是……我爹……”


    “你爹你爹你爹!你就知道你爹!難怪你陳家一輩子都是奴隸。你滾!”


    陳強急了,死命抱著她,“我不滾,我就要和你一起,我喜歡你,我愛你。”


    吳函雙不屑地瞟了一眼,“愛我?嗬嗬,好可笑,你懂什麽是愛?我對你來說不過是刺激,少奶奶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是個刺激!”


    陳強捧著她的臉,“不不,我真是愛你的,函雙,開始我是因為被你誘惑,因為你說的權利和刺激,可是現在不是。”


    吳函雙定定的看著他。陳強長得眉清目秀,如果不是白錦軒深埋她心底,他實在太優秀,陳強倒是做丈夫的好人選,溫柔體貼,對自己百依百順,在白家暗中幫了她不少。


    可惜,她吳函雙已經不會愛了,滿心都是恨,恨白錦軒的無情,恨萱宛怡不愛白錦軒還要霸占著,幾算如此,白錦軒也正眼不看自己一眼,哪怕是用孩子要挾,他心裏也隻有擔心萱宛怡。


    她苦笑一聲,又冷笑兩聲,“好,你說愛我,就幫我達成我的願望,我就嫁給你。”


    陳強大喜,“真的?你說真的?”


    吳函雙點頭,“真的。”


    “好,我拚了命也會做到的。”陳強激動地將她攬入懷中,懷裏的女子身子柔軟卻冰涼,涼得讓他心痛。不管她在別人眼裏是毒蛇好,是奪取家產的餓狼好,他都愛她。


    白家的鹽業公司發生了一起重大毒鹽事故,而這批貨恰好是供應當地軍隊的,原來的掌櫃現在的經理的立刻被抓,就算二姑爺是警察局的也無濟於事,經過審問,倒是沒有牽連白家,隻是掌櫃莫名其妙的死在獄中。鹽業公司孟柳絮安插的重要人還有兩個財務負責人,一個夜裏被暗殺,一個遭遇車禍死了。一時間,傳聞白家鹽業公司內部混亂,明爭暗鬥,爭權奪利,就在眾說紛紜中副經理提拔上來,擔任了經理。


    吳函雙推舉陳強去了礦場,一切都按她的計劃順利執行著。而這一切,白家絲毫沒有察覺。白家唯一的男丁白錦軒日出夜歸,偶爾去萱宛怡院子裏坐坐,吃頓飯,大部分時間都陪著新姨娘黃秋雨。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黃秋雨身上,都期盼著她能早日懷孕,為白家延續香火。孟柳絮更是百般殷勤,每日不斷補品,吃得黃秋雨每日都端著跑到萱宛怡院子裏,哄著小饞貓盼盼幫她吃掉。


    萱宛怡看著就要笑,“你把我家盼盼喂成小肥豬了。”


    黃秋雨笑眯眯地捏了一把盼盼肥嘟嘟的臉,“才不會呢,我們盼盼長得像天仙一樣。”


    盼盼雖然很喜歡吃,尤其是經過精心製作的補品,都是雞鴨魚肉的,可她對黃秋雨倒是沒有什麽好感。盼盼吃她送來的東西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不讓她吃得那麽好,不讓她比娘長得漂亮。


    頓時白了一眼,“你的手髒。”


    黃秋雨才不管她,依舊伸手又去掐另外一邊,誰知盼盼張口就咬。黃秋雨覺得有趣,便和她玩了起來,盼盼幾下咬不著,急了,大叫著,“龍龍,上!”


    在外人麵前,姐弟自然是聯盟的,龍龍短小的身子立刻就掃了過來,黃秋雨大笑,“不得了了,這對寶貝伸手可趕上龍星了。”


    龍龍看似凶猛的腿頓時噶住,“呃,你認識我舅舅?”


    黃秋雨得意的挑了挑眉,“不但認識,還熟得很。”她狡黠地笑著俯身,“我還可以命令他,讓他去東他不敢去西,怎麽樣?你們是不是也該聽我的呢?”


    “哼,我舅舅一定回去北。”盼盼冷冷的聲音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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