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宛怡握著木盒卻很沉重,她總覺得該說點什麽,可又怕說道敏感話題,她和白錦軒之間一輩子隻能是藍顏知己。(.好看的小說棉花糖抱歉,有用嗎?


    “黃秋雨掌握著礦場和白家的鹽業,白家其他家產和產業其實都掌控在我娘手裏,我想,你是知道的。”


    萱宛怡點頭,將木盒小心鎖了起來,“白家的生意我心裏有數,都有娘自己的人在各個地方,這樣也好,讓娘放心些,我也不過替你打理著。”


    “你心裏有數就行。”白錦軒說著,目光落在她手上,看著她手裏剝著新鮮的蓮蓬,將白玉般的蓮子放在白瓷碗中,那雙手細長如筍,小手指微微翹起,在翠綠的蓮蓬間,如翡翠襯著玉筍。


    “萱宛怡,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白錦軒忽然取出一個精致的錦盒遞給她。


    萱宛怡詫異地笑著接過,他也常常送些小玩意給她,但很少買貴重的珠寶首飾,自然不擔心。白錦軒知道萱宛怡一定不會收太貴重的物品,看著她的笑容,心裏一暖,這是他為萱宛怡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打開錦盒,裏麵是一把鑰匙。


    “這是什麽?”


    “是一棟帶著花園的房子。”


    “房子?”


    “對,你母親住的小院有些小了,加上孩子們都大了,花蕊夫妻帶著孩子也住在一起,我就想,讓兩老和雲朵搬出來,你回去住的時候也寬敞。而且這個院子和教堂特別近,方便你過去看那幫孩子。”


    “我回去住?”萱宛怡輕笑,“你是打算休了我啊?”


    白錦軒笑意有些僵,飛快恢複原樣,“不休你,等你休我嗎?”


    萱宛怡笑得很不自然,白錦軒很少開玩笑,總是溫潤如玉,就像一束冬日裏的陽光,看著就直暖入心。他的這句話,看似玩笑,實是敏感。兩人互相感覺到了,立刻閉嘴不說話。


    萱宛怡想了想,沒吭聲,將錦盒小心收好,如若不收會傷了白錦軒的心,收了,等於默認未來自己會離開白家,隻是,不知是何時,也不知用何方式,她還沒想好。


    萱宛怡這天正在景福茶樓二樓她的專屬房間喝著茶,查看著近日來各家的賬本,趙風揚坐在對麵,依舊是一襲淺灰長衫,更加老成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各項都上漲了,勢頭不錯,藥廠這個月的營業額翻了兩翻。”


    萱宛怡點頭,“到處都打仗,光白錦軒這邊要的訂單都2倍了,上次聽你說南京那邊也想訂購這種藥?”


    趙風揚點頭,“是,不知您的意思是什麽?”


    “當然賣給他們,藥是治病救人的,我是商人,不管是什麽人,當然,除了侵略我國的賊人。”


    “好,我馬上接洽。”


    “你倒是很清閑啊。”一聲嬌柔的聲音傳來,萱宛怡抬頭,竟然是穿著男裝,帶著墨鏡的孟冰。


    大喜,立刻就迎了上去,“孟姐姐,你怎麽來了?事先也不打聲招呼。”


    孟冰略帶憔悴柔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就想給你驚喜呢。”


    萱宛怡熱情地拉著她,關切地上下打量著,“你瘦了那麽多?”


    孟冰聳了聳肩,“女子苗條好看啊。”


    萱宛怡心知她傷心,也不好多說,忙吩咐身邊的丫頭,“水香,快去讓掌櫃的上壺頂級的茶來,再來幾盤點心。”


    拉著孟冰的手就拖著坐下,“早讓你過來散心,你不來,這會突然來了,還真是嚇我一跳,對了,你還很厲害啊,一下就找到這裏來了?”


    孟冰淺淺一笑,“我消息靈通啊。”


    萱宛怡指了指趙風揚,“這位是我公司的副總經理,趙總。”


    孟冰微微點頭,一笑,“早就聽聞萱宛怡身邊有幾員大將,那幾個丫頭我是見識過的,這位趙掌櫃倒是第一次見,我還以為萱宛怡身邊全是女將呢。”


    趙風揚大笑,“宛總身邊的那幾員女將可是了不得的,我啊,是她們的秘書。”


    孟冰掩嘴輕笑。


    趙風揚看著她嬌羞的模樣有些發怔。孟冰是有名的女扮男裝的老生,台上嗓門洪亮,做派瀟灑大氣,可台下看,卻是高貴柔婉,簡直是台上台下兩個人。她和秋風的事情,天下皆知,以孟冰的修為和名氣,為愛嫁給秋風就已經夠委屈了,還傳出她連秋家的家門豆不讓進,可孟冰依舊忍耐著,為了愛秋風,甘願受盡委屈。可這還不夠,孟冰的追捧者多不甚數,一個癡迷者為了見到她一麵,竟然弄出了血案,這下原本就危機的婚姻關係,一下觸礁,秋風無法向家人交代,隻好將孟冰休了。


    這件事情全國鬧得沸沸揚揚,一個男扮女裝的名伶,一個女扮男裝的名角,這對紅遍大江南北的名人相愛轟轟烈烈,離異也一樣沸沸揚揚。


    可受害者始終是孟冰。


    趙風揚不由多看孟冰兩眼,台上深入人心的形象,實在難以和對麵麵容姣好,帶著輕笑,卻眸低流轉著無盡哀怨的女子融合。


    “風揚,你先回去吧,我陪孟冰好好的聊聊。”萱宛怡笑著合上賬本。


    趙風揚恍醒過來,忙收拾好東西,向她們點了點頭,“我先到下麵和掌櫃合下下個月新店開張的事情,孟小姐,您慢坐。”


    孟冰笑盈盈的點頭,他一走,笑容頓收,眼底浮出一抹哀怨的目光。


    “我成大家的笑柄了吧?”


    “誰說的,你是笑柄,我不是嗎?正好,咱們兩是一對。”萱宛怡開著玩笑,給她倒滿茶。“那就好好的在這邊玩兩天,散散心。”


    孟冰美眸含霧,她的委屈似乎隻有萱宛怡才能懂,萱宛怡經曆了兩次婚姻,都如此高調。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萱宛怡笑了,“佩服我什麽?我還羨慕你呢,走到哪裏都鮮花滿地,要不是你今天男裝帶著墨鏡,恐怕茶樓都擠滿了。”


    “這有什麽用?千人萬人,我隻需一人,可是,此人卻棄我、負我、傷我!”


    “孟姐姐,也許,你們本就有緣無分,自然會有有緣人的。”


    “有緣人?我不信了。”孟冰舉起茶杯就像喝酒一樣,一口悶了,重重的往台麵上一放,孟冰絕美的側臉映在陽光下,她完全擔當得起風華絕代四個字,隻是可惜,一雙美眸帶著悲傷女人獨有的孤傲和寥落。讓萱宛怡看著心底一片冰涼。為何優秀的女子婚姻會如此坎坷。


    自己不美就算了,可孟冰呢?很難有人能和她相比,她的婚姻為何也是如此呢?


    不過,萱宛怡很佩服孟冰是個拿得起放得下很有勇氣和傲氣的女人,她和秋風離婚了,孟冰在天津《大公報》第一版上,連續發表聲明:“旋經人介紹,與秋風結婚。冰當時年歲幼稚,世故不熟,一切皆聽介紹人主持。名定兼秋,盡人皆知。乃秋風含糊其事,於秋母去世之日,不能實踐前言,致名分頓失保障。雖經友人勸導,本人辯論,秋風概置不理,足見毫無情義可言。冰自歎身世苦惱,複遭打擊,遂毅然與秋風脫離家庭關係。是我負人?抑人負我?世間自有公論,不待冬之贅言。”


    流血事件發生後,謠言四起,傳聞孟冰和其他男人有染,嫁於秋風,引起舊情人爭風吃醋而造成血案,孟冰再次登報,在聲明中,孟冰以嚴正措辭澄清此事:“抑冰更有重要聲明者:數年前,九條胡同有李某,威迫秋風,致生劇變。有人以為冰與李某頗有關係,當日舉動,疑係因冰而發。並有好事者,未經訪察,遽編說部,含沙射影,希圖敲詐,實屬侮辱太甚!冰與李某素未謀麵,且與秋風未結婚前,從未與任何人交際往來。凡走一地,先嚴親自督率照料。冰秉承父訓,重視人格,耿耿此懷惟天可鑒。今忽以李事涉及冰身,實堪痛恨!自聲明後,如有故意毀壞本人名譽、妄造是非,淆惑視聽者,冰惟有訴之法律之一途。勿謂冰為孤弱女子,遂自甘放棄人權也。特此聲明。”,擲地有聲的言辭,讓孟冰的清正孤傲和剛強躍然於紙上。


    “孟姐姐,過去就讓它過去了,您一身技藝,聞名天下,還怕沒有好姻緣?”萱宛怡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憂鬱的孟冰,以前的瀟灑,全都被一抹陰雲籠罩著。


    孟冰猛然眼中一道光閃過,一把抓住萱宛怡的手,“今後我要唱戲,而且,一定不會比秋風差,一定要做頭牌,我還要要嫁人,我要麽不嫁,要嫁就嫁一個一跺腳就滿城亂顫的。”


    萱宛怡有些微驚,她似乎有些癲狂,擔心地說,“孟姐姐,嫁人是終身大事,一輩子的幸福,不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而嫁啊。”


    “哈哈,萱宛怡,我就是一直希望嫁個值得的人,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走到街上都有人嘲笑我。


    萱宛怡皺了皺眉,自己何嚐不是,從最初不信愛情,再墮入愛情,這一步步走來,不是一樣的艱辛嗎?


    “走,我請你去我新開的酒樓吃飯,我的酒樓還有貴賓房,就看你喜歡獨自住還是喜歡熱鬧了。”萱宛怡笑著拉她。


    孟冰笑著點頭,“你最了解我,我喜歡清靜,你隻要包我好吃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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