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回來就太好了,擔心死我了。(.)”萱宛怡急忙拉著她,上下看,“沒事吧?東北已經淪陷了,我真的好擔心你。”


    “不怕,有白朗呢,沒想到那個家夥那麽厲害,幾乎能和我哥哥比了。”靈芯一雙成熟了的眼睛閃動著火焰一樣的目光,提到白朗,眼睛一亮。


    萱宛怡笑著看她,小姑娘情竇初開,臉上泛著兩抹紅雲,顯得特別可愛俏麗,不由莞爾,“看來靈芯的喜事也快近了。”


    “姐姐!”靈芯撅著嘴,撒嬌著,滿臉羞澀。


    萱宛怡歎了口氣,跟她的幾個丫頭也沒有一個能安穩生活的,除了花蕊,她一直覺得前世欠她的,所以,對她格外的照顧,從不讓她涉及麗都以外的事情。但是這群丫頭們,哪個不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想著,心裏一酸。


    靈芯收了笑,認真地握著萱宛怡的手,“姐,你就是我們幾個姐妹的親姐姐,你對我們的好,我們幾個姐妹都銘記於心,不但如此,也正是有了你,才有了今天不一樣的我們。否則,我們不過是個鄉野小丫頭,井底之蛙。你放心,我們幾個姐妹都說好了,致死都會守護你的。”


    萱宛怡紅著眼圈點頭,“我們互相守護。好妹妹。”


    靈芯咧嘴一笑,眼淚瞬間從眼中滴落,一把抱住萱宛怡,動情地說,“小姐……”


    萱宛怡也忍不住了,眼淚滑落,輕輕拍著她的背,忽感她瘦了一圈,想必是太累了。在東北都是侵略者的鐵蹄,他們要自保,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之前步龍桀、白錦軒和萱宛怡的生意整合起來,還要幫白錦軒他們偷運物質進入到東北,還要從東北弄出萱宛怡需要的大量毛皮。縱使是兩人武功極高,也無法應對那麽複雜的情況。


    可想而知,整整半個多月,他們費了多大的力氣。


    “白朗也會來了?”


    靈芯搖頭,“他說步龍桀讓他先回一趟千島,將編製的事情準備好,另外需要安排將來的航行線路。他們還想將其他幫派收了。”


    “如果有緣,要好好把握,白朗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靈芯臉一紅,“姐姐,你說什麽啊。”


    “好了,我們回去吧。兩個家夥看到你回來了,一定樂壞了。(.棉、花‘糖’小‘說’)”萱宛怡拉著靈芯走出門,門外老板見她出來,忙低聲說,“宛小姐,走後門吧,車停在後麵了。”


    “好,謝謝你。”萱宛怡一笑。


    靈芯和孩子們玩鬧了一夜,幾個丫頭們中孩子們最喜歡靈芯,也許她更活波開朗,喜歡玩耍。直到夜深,靈芯親自陪著孩子們熟睡了。


    萱宛怡倒是樂得清閑,獨自一人在房裏看著書,沒有注意到背後一個人影悄然走進門。


    有力的長臂將她猛然一摟,帶著還未散盡的酒氣合著步龍桀身上濃濃的男人味道頓時將她包裹起來。


    萱宛怡放下手裏的書,扭頭看他,“喝醉了還來?”


    “喝醉了更加想你了。”步龍桀將她一撈,摟進懷裏,輕輕的撫摸著她的俏鼻,“真想你。”


    萱宛怡認真地說,“你今晚要好好休息,不對,這兩天要好好休息,後天要幫著龍星救人。”


    步龍桀不滿地在她唇上狠狠咬了口,痛得萱宛怡呲牙,佯怒道,“你幹什麽?”


    “幹什麽?你關心任何人,就不知道關心我,我生氣了。”說著將腦袋靠在她胸前,舒舒服服的。


    萱宛怡無奈,隻好被他抱著,一顆大腦袋壓著,忍不住還是笑了,“我哪裏不關心你了,就是關心你才要你好好休息。”


    “我又不去,他們黨內的事情,關我什麽事。”步龍桀甕聲甕氣地說。


    “你不去?龍星他們自己能行嗎?這可是劫法場啊。”


    “你也知道劫法場,你怎麽就不擔心你丈夫會有危險呢?你就不擔心我會因此得罪了當局無法在上海立足了呢?”


    萱宛怡莞爾,捧著他的腦袋,輕輕的在他的唇上吻了吻,“吃醋了,嗬嗬,醋味好濃啊。”


    步龍桀盯著她,沒說話。


    萱宛怡笑意深了,柔聲道,“你胡說,誰說我不擔心你?黃秋雨萬一出事,也會牽連到你我,還不如將她劫走,讓他們抓不到任何把柄。另外,我對你和龍星那是充滿了信心的,你們雙雄聯手,哪有攻克不了的。戰場上成千上萬的敵人你們都不放在眼裏,何況這些區區小兵?”


    步龍桀這咧嘴笑了,勾起她的下巴,蠱惑的笑著,“要把你吃透了,才有力氣救人。”


    萱宛怡邊笑著邊躲,步龍桀低笑著將她抓回懷裏,將她嬌笑壓在懷裏。


    屋內蕩起一片旖旎。


    第三天。一輛載滿全副武裝士兵的大卡車跟在一輛密封的車輛後麵,往執行槍決的刑場駛去。


    前麵封閉吉普車頭副駕上坐著張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警惕地四下看著。


    不遠的山頭上,有人頭不時伸出來,他裂開唇一笑,鬆下了神色。


    而車後麵正坐著遍體鱗傷的黃秋雨,被塞住嘴巴,蒙著眼睛,渾身上下全是血跡斑斑,幾乎沒有一處好的。誰也不信這就是往日有些驕縱的大小姐樣子。此刻她緊緊抿著唇,幹枯掉皮的唇被她抿出了血,被粗粗的鐵鐐銬銬住細細的手腕,也幾乎看不到完整的皮膚,隻是雙手緊緊的抓在一起,非常緊張。


    和她坐在一起的是個男子,也是渾身都是傷痕,不過沒有黃秋雨嚴重。嘴也沒有被捂上,越是靠近刑場,神色越是慌張。


    忽然間他掙脫抓著他的士兵,衝向隔著駕駛室的窗戶,“張處長,張處長,我都招了你們幹嘛還要殺我?”


    張正皺了皺眉,沒理他。


    士兵凶聲惡煞地將他拽回來,用槍抵著他,“坐好!”


    “我就知道這麽多啊,你們幹嘛還要殺我啊!這個黃秋雨才是白錦軒的重要聯絡人,她什麽都知道啊……”


    黃秋雨一雙鳳目一瞪,可殺人的眼神頓時讓男人嚇得渾身一激靈。可是為了活命,他什麽都不管了。


    “白錦軒,白錦軒是上海最大的頭目,他前妻一直幫他運送西藥槍支……啊……”一聲慘叫,男人捂著兩腿間痛得卷縮在地痛苦地嗚嗚叫著。


    黃秋雨收回腳,淩冽的眼睛一掃幾個士兵,士兵頓時被她冷寒如箭一般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其中一個人說,“都是要死的,別管了。”其他士兵忙點頭,不搭理地上的人。


    張正回頭看了一眼黃秋雨,笑了笑,“其實黃秋雨,你想過你父親沒有?你父親因你受連累,你這叫做不孝。”


    黃秋雨麵無表情,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哎,很少見到你這種大小姐出身的人能挨到現在,我都有些佩服了。你又何必為了與你不相幹的人丟了性命呢?就憑你父親和我的交情,你隻要供出萱宛怡和白錦軒、步龍桀是一條道上的,你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你父親還說事情了結後送你出國呢。”


    黃秋雨緩緩轉頭,一雙清冷的眸瞳盯著張正,抽動著被膠紙緊緊的纏著的臉。


    張正一喜,“你願意說?”


    黃秋雨似乎想了想,點頭。


    “哎呀,早說啊。停車!趕緊停車,給黃小姐解了膠紙。”張正高興地走下車,自己爬上後麵車廂。


    士兵粗暴地將捏得很緊的膠布撕拉一下從黃秋雨臉上撕了下來,連同臉上剛剛結痂的皮一起被扯下,頓時鮮血直流。


    黃秋雨悶哼一聲,咬牙再不吭一聲。


    “哎呀,你們要懂得憐香惜玉啊,那麽粗暴怎麽行?知不知道這位是黃大小姐。”張正假惺惺地說道。


    黃秋雨深吸了口氣,猛然回頭對準張正吐了一口血沫,扯開嗓子大喊,“共產黨萬歲!”聲音嘶啞,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可依舊如驚雷一般怔住了車裏麵的幾個士兵和被噴得一臉血沫的張正。


    “媽的!給臉不要臉!”張正氣得揚起手要打下去。


    黃秋雨忽然勾唇冷笑,“你打!你張正如果等下想死得難看點,那就動手!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等下死的就是你!”


    張正咬牙,掃了一眼快到的刑場方向,他埋伏的人全部在那邊,現在殺她起不到作用。


    哼了一聲,抹掉血沫,恨恨地說,“給你多活幾分鍾。”


    “你這個狗漢奸!敗類!你丟了你祖宗的臉,有種現在殺我!”黃秋雨掙紮著嘶啞地叫著,不時伸腿狠狠地踢過去。


    張正氣得兩眼冒火,拔出手槍一下指住黃秋雨的太陽穴,“你以為我現在不敢殺你!”


    黃秋雨忽然一笑,似乎鬆了口氣,“殺,快點動手,你這個每種的東西!不敢動手嗎?殺啊!”


    張正氣得咬牙,忍了忍,將槍收起來,“妄想!你今天這條命是一定要拿的,不過,我要釣更大的魚!老子布下2個連,難不成他們也來兩個連?哼!”


    黃秋雨盯著他下車的身影,焦急地透過小小的窗戶往外望去。


    你們不要來,千萬不要來。


    車徐徐開動了,黃秋雨焦急地想著對策。


    看著外麵似乎沒有什麽動靜,頓時鬆了一口氣。疲憊地靠著,眯上眼睛,腦海裏全是龍星的臉,第一次見他到最後一次告別,沒想到那一別就是訣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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