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巧笑倩兮,看了看西門嘉,然後又看向西門宇說道:“四殿下剛剛不是說,來這裏的都是來吟詩作對的嗎?既然大家都是誌趣相投的朋友,那不如用拋花球的方法,選出他們其中一位上來展現一下才藝豈不更好?表演的好的王爺就賞,表演不出來的,王爺就罰!”


    白雲飛這話乍一聽,確實是一個好玩法,但細細一品,卻是一個陷阱。


    若是叫上來的人,能詩詞歌賦,固然無妨。


    但若是不會,那就證明西門宇剛剛說了謊,故意麻痹西門嘉,奪嫡之心顯露無疑。


    畢竟現在的幻夢大陸是以為為尊,真正有文化素養的不多,能短時間做出詩文的更少。


    西門嘉一聽,哈哈大笑,輕輕的摸了一下白雲飛的手,對西門宇說道:“這個玩法挺新鮮,不如就由飛兒來丟花球,皇弟,你認為呢?”


    西門宇的心一緊,但又不好說什麽,畢竟他不能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反駁自己的話。


    於是乎他是能是微笑著說:確實有趣。”心裏在祈禱著,白雲飛能選到一個文士。


    白雲飛抱著花球,在場上轉了一圈,來到了令狐青雪的斜對麵,看著她緩緩勾起了唇角。


    他們能看的出來這其中的貓膩,令狐青雪又何嚐不能。


    對視上白雲飛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她隻是冷冷的回應。


    九兒有些緊張,因為她自小不受待見,武倒是可以,但文可是一竅不通啊!


    這顆毒蓮花,可千萬別把花球丟給她,不然她可就要出醜了。


    白雲飛那雙美麗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令狐青雪的臉,讓西門宇捏了一把汗。


    他突然有些後悔今夜把這宴會辦大了,令狐青雪武倒是天賦俱佳,可是文他就不得而知了。


    見王爺和四殿下都不說話,大家也不敢出聲,都靜靜的看著白雲飛,廳內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


    終於白雲飛動了,她明明看的是令狐青雪,卻把花球丟向了江九兒。


    她不是很能打嗎?


    那她就先除了她,再對付另一個。


    令狐青雪見江九兒臉色發白,就知道她抗拒,於是手上一用力,直接將花球吸到了手上。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傻了。


    這個女孩子真是夠大膽的,連王爺和四殿下定的遊戲,她都敢搗亂,她不想活了嗎?


    白雲飛見令狐青雪打亂了她的計劃,臉上掛起笑容,美目流轉看向西門嘉說道:“王爺你看,有人在故意搗亂呢。”


    西門嘉看見令狐青雪的那一刻,眼前一亮。


    他原本以為這天下再沒有比白雲飛更漂亮的女人了,沒有想到今天遇到了一個比白雲飛漂亮十倍的。


    但她不該出現雜西門宇的府邸,更不該破壞他的遊戲。


    在美又如何,隻要是敢違逆他的,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於是他的目光快速變得陰鬱,沉聲說道:“來人啊,此女饒了本王的興致,將她亂棍打出去!”


    嘴上是說亂棍打出去,但其實是下了死命令,敢違抗他西門嘉,隻能是死路一條。


    西門宇一聽不鎮定了,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對西門嘉說道:“且慢,皇兄剛剛你來的匆忙,我還來不及向你引薦,這位姑娘叫令狐青雪,是華南學院風尊者的高足。”


    既然西門嘉要對令狐青雪不利,那麽他隻好把她的身份亮出來了。


    四大學院之首的嫡傳弟子,量西門嘉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令狐青雪動刑!


    果然,西門嘉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


    他沉著臉,冷冷的掃了一眼給他出主意的白雲飛,然後一臉賠笑的看著令狐青雪說道:“原來是令狐姑娘,小王剛剛失禮了,還請姑娘你別見怪。”


    傳聞風不凡的弟子令狐青雪還是煉藥大師荼蘼的弟子,這兩人可都是四國都不敢得罪的高人啊。


    他這一次可被白雲飛害慘了,要是父皇知道他惹到了令狐青雪,那對他將會很不利啊。


    白雲飛接觸到他的眼神,臉色立馬就白了。


    那丫頭明明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怎麽可能會是風尊者的徒弟。


    最近風頭正盛的那個四大學院的魁首,難道就是她嗎!


    見到兩人的臉色一陣青白,令狐青雪冷笑一聲說道:“見怪?有什麽好見怪的,醇王殿下剛剛倒是提醒我了,看來,我以後出門一定要掛個寫明身份牌子在身上,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呢。”


    這話說的輕巧,實則是在諷刺西門嘉,諷刺他變臉比變天還快。


    西門嘉此刻的臉色很難看,但卻極力的忍耐著,他朝著令狐青雪一抱拳說道:“姑娘嚴重了,是小王眼拙了,再次像姑娘道歉。”


    他現在必須忍著,因為父皇在每一個皇子家裏都安排了眼線,他不能衝動。


    令狐青雪笑了笑,說道:“看王爺你這麽有誠意,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剛剛那位白小姐我看著不錯,人很漂亮也很聰明,若是她的才藝能讓在座的各位滿意,那麽我就原諒你了。”


    在場的人大多是西門宇的人,見令狐青雪這麽說西門嘉,心裏十分的高興,個個看令狐青雪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欣賞。


    四殿下能有如此好友,他們為殿下開心。


    西門嘉一聽暗自吸了一口氣,壓住自己的憤怒,擠出一個笑,冷臉看向白雲飛說道:“飛兒,還不快下去準備!若是表演的不好,本王可是要懲罰你的!”


    他的笑太壓抑,看著有些滲人。


    白雲飛一聽,腳下發軟,這裏三分之二的人都是西門宇的人,他們若說不好,她能有什麽辦法。


    懲罰,西門嘉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隻怕這一次為了能夠得到諒解,他會對她下狠手!


    她好不容易才把白天邊那個賤人踢走,不能毀在令狐青雪這個賤丫頭手上!不管如何,今天她一定要好好表現,讓他們抓不到任何的把柄。


    想到這裏,她應了一聲“是!”然後下去準備了。


    宴客廳中本來陰鬱的氣憤因為令狐青雪幾句話,立馬就變得輕鬆,個個等著看白雲飛的破綻。


    琴聲響起,白雲飛手中拿著兩把羽扇,踩著碎步蹁躚而來,美得就像一隻振翅的蝴蝶,她一邊舞動一邊開口唱詞,“可謂是柔美的挑不出瑕疵。


    見白雲飛表現這麽好,西門嘉臉上才稍微有了一點笑容,他側目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令狐青雪。


    令狐青雪看的不動聲色,自顧自的喝著酒,嘴角始終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讓西門嘉摸不著頭腦。


    在掃了場上的其它人,見他們個個眼都看直了,這心裏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一曲畢,白雲飛謝了場,站在廳中等著大家的點評。


    西門嘉笑著看著令狐青雪說道:“令狐姑娘,你覺得如何?”


    鑒定詩詞必須要能說出它的意境,看令狐青雪的年紀,在怎麽天才也應該比不過自小飽讀詩書的白雲飛。


    所以西門嘉認為,令狐青雪無可反駁的。


    見西門嘉心情不錯,白雲飛臉上這才掛起了自信的笑,以前有個白天邊壓著她,自從她死後,這西涼國中,還沒有任何女子能超過她!


    見他們那麽急著炫耀,令狐青雪笑了,反手丟到手裏的杯子,提起一壺酒,斜靠在椅子上,仰頭對著酒壺喝下一口酒說道:“她表現的的確很不錯,看的我也詩興大發,不如我也來一首湊湊熱鬧。”


    說完,又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開口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敢跟她叫板,她立馬用中華五千年的文化精髓虐死你!


    果然,此句一出,全場無聲,都靜靜的看著令狐青雪。


    白雲飛和西門嘉臉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


    “好句啊,好句,真是妙絕!”


    西門宇激動的站了起來,兩眼放光的看向令狐青雪。


    他今天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天才!


    這才是天才,不但會煉丹還能文能武,令狐青雪還真是這上天的寵兒啊!


    他能聽的出來這詩詞的好壞,西門嘉也能。


    他麵色帶霜,不悅的看了一眼白雲飛,說道:“粗製濫造,回去以後閉門思過!”


    白雲飛一聽,小臉一白,恨恨的看了令狐青雪一眼,然後轉身對西門嘉說道:“飛兒知道了。”


    閉門思過,這對於白雲飛來說可是很重的責罰。


    她一顆心都係在西門嘉身上,要是她不能出門,萬一西門嘉在此期間看上了別人,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就白費了!


    令狐青雪,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給我等著!


    見西門嘉這麽責罰白雲飛,在場的人都沒有幹預,都隻是一笑了之。


    白雲飛是西涼丞相白如是最疼愛的女兒,她和西門嘉感情不好,絕對對他們有利。


    西門嘉本來是來找西門宇的不痛快的,現在反而給自己找了不痛快,臉已經丟了,他不想在呆下去,於是對著西門宇說道:“皇弟,天色不早了,為兄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西門宇一聽他要走,那自然是很樂意的,他笑著回答道:“既然皇兄有事那麽我就不留皇兄了,管家替我送皇兄。”


    “是!”


    站在一旁的管家配合的應了一聲,然後走到了西門嘉的身邊說了一句,“王爺請。”


    西門嘉轉身來到令狐青雪麵前,笑著說道:“令狐姑娘改日小王一定設宴賠罪,到時候,還請姑娘你一定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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