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看和玉連城往這後院走去,路上,淩雪看便道,“連城,你屋裏可有風箏?”


    玉連城微蹙了眉,不解道,“有是有,但是這是秋天,你要來做什麽?”


    淩雪看狡黠一笑,“自然是引蛇出洞,讓那混蛋自己出來見我們,難不成我們要自己送上去見他嗎?那樣多掉身價啊。(.無彈窗廣告)”


    玉連城想了想,覺得她言之有理,便應諾了一聲,“好。”


    兩人回了玉連城的房,拿了風箏,便走到玉夫人侄子的住處,放了起來,所幸春風也是風,秋風也是風,風箏照樣飛了起來。


    等風箏飛得高了一些,淩雪看便告訴玉連城,裝作兩人在嬉戲一樣,說話聲音大些。玉連城自然也聽了她的話。


    “連城,你看這風箏飛得高不高啊。”


    “飛得可高了,再高……再高……可就要看不見了。”


    屋內的男子聽到是玉連城,便立刻出了屋,準備好生責問她,但他的目光卻不由地被另一個女子吸引了。


    她不像玉連城一般怯生生的,反而是一直笑著,好像有什麽事情開心不完一樣。


    “這秋日裏,姑娘也有興致放風箏啊,真是難得。”他裝出一副斯文模樣,開了口。


    淩雪看看了他一眼,隨口答道,“你誰啊,與你何幹?”


    男子愣了愣,沒料到她會這般回應,於是驕傲地自我介紹起來,“在下乃南川巡撫之子劉哲遠。”


    “哦――”淩雪看用著一波三折的轉音,裝作明了的樣子,“原來是巡撫之子啊。”


    自稱劉哲遠的人笑了笑,得意道,“姑娘聽說過家父?”


    “沒有。”淩雪看直愣愣地答道,然後沒再理他,又放起風箏來。


    劉哲遠覺得這女子不一般得很,於是對她的興趣也越來越濃。


    “那姑娘是何人?”他又問道。


    淩雪看尋思著把自己的地位說卑微一些,比較容易讓這家夥露出馬腳,於是道,“我啊,我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女子,承蒙玉大人玉夫人不嫌棄,收我為了義女。(.無彈窗廣告)”


    劉哲遠聽著她沒什麽大來頭,於是也放了心,道,“玉夫人是我的親姑母,那姑娘也算得上是我的表妹了。”


    淩雪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明知故問地對玉連城道,“這就是你的未婚夫?”


    玉連城點了點頭,不說話,她也不知道淩雪看有什麽打算。


    淩雪看把手上的風箏軸交到了玉連城手中,然後走近了劉哲遠,笑著道,“表兄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材。”


    劉哲遠此時能將她看得清清楚楚,清楚到每一根睫毛,每一個毛孔都瞧得仔細。


    “表妹客氣了。”他咽了一下口水,想要伸手去摸淩雪看,但卻被淩雪看輕巧地躲了過去。


    “表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那邊喝喝茶,聊聊天。”淩雪看轉了身,邁開步子,然後才邀請道。


    劉哲遠自然不會拒絕,便跟了上去。


    “連城,風箏不要了,我們去亭子邊坐坐。”淩雪看直接把玉連城手中的風箏軸扔到了地上,然後挽過了她的手就往前麵的亭子走去。


    到了亭中,淩雪看就吩咐下人沏了茶。劉哲遠一邊喝茶,一邊用著下流的眼神看著她。


    他在考慮,如果自己向姑媽要人,姑媽能不能做主。反正一個無依無靠的幹女兒,也對玉府來說頂不了多大用。


    如果可以,她來當連城的陪嫁,也是很好的。


    “表兄你在想什麽呢?”淩雪看瞧他發呆了一會兒,於是問道。


    “自然是想你長得這麽好看,有沒有婚嫁。”他想她身份本就低微,也是不顧男女之別,又把手搭在了淩雪看手背上去。


    淩雪看趕忙把手收了回去,沉著道,“表兄莫要這樣,讓下人看到,會傳到義母耳裏去的。”


    劉哲遠隻是看了一眼玉連城,見她低著頭,當作什麽也沒看見的樣子,便道,“怕什麽,姑母打小就喜歡我,我讓她把你給我,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表兄是不知道那件事了。”淩雪看轉了轉眼眸,歎道,“都怪我的命不好,若我和連城一樣,是玉家的親女兒就好了。”


    “怎地?”劉哲遠關切道。


    “玉家收養我,不過是想將我送給有權勢之人,討得他們的歡心罷了。哎,傷心的事還是不說的好。”她又看了一眼劉哲遠,“今日能認識表兄,也算是我的幸事,我也不宜在外太久,連城,我們回吧。”


    劉哲遠目送著她離開,心裏也不由地感歎,既然是要送人的女子,肯定是要被糟踐的。若是他能快上一步就好了。


    淩雪看離開後,想著那家夥碰到了自己的手,心裏就直犯惡心。回家洗了好多次手,直到要脫層皮了,她才放棄。


    不過,好在那個劉哲遠就一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對付他也不算難。


    “阿塵,咱們什麽時候請一次客吧,我要好好收拾一下想娶連城那龜孫兒,自己的地方總歸更方便。”她走到正在案前坐著看書的風許塵身後,然後伏著身子,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你也別太過了,讓他把婚約解了就是,他家可是包圍著整個晉都,雖說也不是不好對付,但總有些麻煩。”風許塵一板一眼地說道。


    淩雪看把爪子伸到他麵前去,“可是……那混蛋摸我手了,他還想摸我臉的。”


    風許塵眼底劃過一絲淩厲,他放下書,五指交握住她已經被自己洗得紅腫的手,“你把明天去大長公主府的事情搞定,其他的我來做。”


    “不。”她果斷地拒絕道,“反正兩件事也不衝突啊,你還是留著時間去做你的大事吧,這種小角色我自己可以收拾的。”


    “有計劃了?”風許塵回過頭問道。


    “算是吧,反正不告訴你。”


    第二日,淩雪看又帶上了人皮麵具,和風許塵一起前往了大長公主府,她本來不想帶風許塵的,但是之前又與大長公主說了,弟弟離不開哥哥,所以才隻好讓他陪著了。


    大長公主見著她來,自然是高興得很的,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有找話道,“許淩,上次你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走得那麽匆忙?”


    淩雪看愣了愣,心想肯定是那個叫印安的人胡亂編造的,“大長公主,上次的藥齋會,在下還沒玩盡興,就被瑣事產生,隨兄長回去了。也是感興趣得緊。所以所以今日才又專程過來叨擾。”


    “怎麽能算是叨擾呢,我可是歡迎二位得很。”大長公主笑道,然後立馬將兩人引去了風息亭。


    風息亭中,人員也已經到得差不多了。謝印安見著這兩人又出現了,便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長公主,其實在下一直對丹藥學特別感興趣,這些時日也自己煉了一些,不知道方不方便獻醜。”淩雪看笑著與大長公主說道。


    大長公主自是不會拒絕,“讓人呈上來吧。”


    謝印安一陣驚慌,以極快的速度點住了所有人的穴道,封住了他們的感知。僅餘下悠然的風許塵。


    “不該管的閑事,兄台還是莫出手比較好。”謝印安提醒道。


    “你為了大長公主的青春永駐,可以害那麽多人,我為了我家雪看開心,自然也可以隨手救一下人。”他用著清冷的聲線說道,然後歎了口氣,“我本是不想與你為難的,因為你和我太像了。”


    “公主是我經數百年胎脫才修得的劫,又豈是你與那黃毛丫頭能比的。”謝印安不滿道。


    風許塵冷哼了一聲,隻道,“莫說你渡劫失敗,元神損毀,隻能靠渡魂苟延殘喘至今了,即使你那數百年的道行還在,我也是不放在眼裏的。”


    謝印安眉心緊皺,伸出右手,延展出一片火焰,想要向風許塵發動攻擊,但哪知風許塵盡是將長袖一揮,便滅了他的術法。


    “你要在她麵前與我動手?”


    謝印安沉默。


    雙方實力差距懸殊,他明白。


    風許塵擺擺手,“罷了,你與我家雪看把戲演完,讓她高興高興,我就指你一條明路,如何?”


    “你到底是什麽人?”謝印安貓起了眼睛。


    他見過不少修為高超的人,但是那些都如同仙人一般,是沒有什麽七情六欲的,可是這個人明顯不是如此。


    “還是莫好奇好。”他話畢,便以茶水輕點,解開了所有人的穴道,方才的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繼續著,淩雪看甚至覺得輕鬆地有些奇怪。但她也沒有多想,興許是那個叫印安的家夥看出來了她的丹藥有名堂,所以知難而退了呢。


    回去的路上,風許塵一直沉默著,他隻覺得腦海中無數的圖像翻天覆地一般,向他襲來。


    那是一個黃泉地獄的花期。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黑色的河水湍急,渡船人一邊搖著槳,一邊哼著不知名的號子。


    “你即是天界上神,本不該如此頻繁地來往忘川。”


    說話那個女子一身火紅,卻無絲毫妖豔之氣,她的眼眸,就如同那忘川的黑色河水浸染出來的一樣,幽深地尋不到底。


    “阿塵,你怎麽了?”淩雪看擔憂地看著他。


    風許塵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不過……是想到了一些過往的事。”


    “那是什麽事?”她伸出了手去抱住風許塵,“可以講給我聽聽嗎?”


    “我腦子裏,也不過是碎片而已,串不出一個完整的故事來。”風許塵苦笑著,然後反抱過淩雪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幸得,我現在有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萌妃要革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繪奈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繪奈希並收藏萌妃要革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