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風許塵突然一把箍住了她的腦袋,當她反應過來時,甜膩的奶油味充溢了她的口腔。


    而他的唇,正和她的唇貼在一起。


    淩雪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看著他滿臉奶油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還笑我,你自己臉上不也都是。”


    淩雪看輕哼一聲,“還不是你害的。”


    風許塵隻是笑著,沒有說話,他把她做的蛋糕拿到手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不夠還有哦。”淩雪看眨著星星眼提醒道,然後露出了一個腹黑的笑容。


    “那就全拿上來好了。”風許塵不在意地回應著,在淩雪看正得意之時,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會全部親口喂你吃下去的。”


    宋國?禦書房


    管事的太監恭敬地向趙臨淵遞去了一本厚厚的畫冊。


    “聖上,這是太後娘娘讓奴才給您送來的花朝節與會名錄,請您過目。”


    趙臨淵輕輕抬了抬眼,看了看那本畫冊,便又埋下頭看書,“你放那兒吧,朕一會兒再看。”


    “可是……太後娘娘說……”


    “怎麽?母後說的話你就聽,朕說的話你就不聽了嗎?”


    管事太監立馬跪了下來,“奴才不敢,請聖上恕罪。”


    趙臨淵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管事太監立馬灰溜溜地跑開,一個不留神,撞上了正走進來的惠妃。


    “娘娘,奴才該死。”


    惠妃把食指放在唇畔,打了個禁語,“小聲些,陛下在看書呢。”她見趙臨淵並沒有被打擾,於是才對太監道,“下去吧,下回別在這種地方冒冒失失的了。”


    “是。”


    太監下去以後,惠妃才從宮女手中端過了一碗紅棗枸杞黑米粥,放輕著腳步,走到了趙臨淵身畔,然後將碗小心地放到了他案上。


    趙臨淵見到了粥,便知道肯定是惠妃來了,於是停了下來,把書放到了一邊,“惠妃,你來了啊。(.)”


    惠妃見他態度和以前截然不同,先是驚了一下,然後高興地點了點頭,“嗯,臣妾吩咐禦膳房給聖上熬了碗紅棗枸杞黑米粥,陛下總是熬夜,這些日子憔悴了好多。”


    “是嗎?”趙臨淵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他摸了摸臉,然後道,“給朕拿麵鏡子來。”


    惠妃福了福身,吩咐宮女送來鏡子,遞給了趙臨淵。


    趙臨淵覺得自己樣貌還是沒變的,隻是麵色比以前黃了一些,眼圈也是黑黑的。他放下鏡子,指了指那碗粥,“這東西有用嗎?”


    惠妃欣慰地點了點頭,應道,“這些是補氣益血的,肯定會有用。”


    “哦。”趙臨淵毫不猶豫地拿了起來,咕嚕咕嚕地就往嘴裏灌。


    這時,惠妃留意到了他案前的花朝節名錄,本來想伸手去翻看一下,但還是忍住了。


    她現今知道了後,出了加深自己心中的不悅外,並沒有什麽作用。


    “愛妃啊,你要是以後有時間的話,天天都給朕送一碗來如何?”趙臨淵突然開口道。


    “好。”惠妃滿口答應下來,視線仍舊停留在那本名錄上。


    趙臨淵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偏頭道,“你感興趣的話,就拿著看吧,反正放在這兒也是放著了。”


    惠妃抿了抿唇,收回了自己的失態,試探地問道,“聖上就對立後選妃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有啊,當然有。”趙臨淵毫不避忌地回答道,“但是,我對這些人可沒什麽興趣。立後選妃什麽的,說白了都是政治考量,政治考量,又何必去在乎什麽人呢?”


    惠妃緊了緊手心,不知道趙臨淵說出這話時,自己該是喜還是憂。


    “那……臣妾也是聖上的政治考量?”


    “你和這些人不一樣。”趙臨淵搖了搖頭,“你是朕的表妹啊。”


    惠妃苦笑了起來,她隻覺得趙臨淵說上一句的時候,自己還在天堂,而他下一句一出口,就將自己推入了萬劫不複。


    但是,她仍舊做出了一副舒心的樣子,問道,“聖上今日像是心情不錯。”


    趙臨淵笑了笑,“被你看出來了?”


    “嗯,聖上今天的話,比往日都多了不少。”


    趙臨淵神秘兮兮地向惠妃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然後道,“我隻給你說哦,今天我接到了一封攝政王的八百裏加急,他說他已經知道要怎麽才能找到淩雪看了。”


    “原來是這樣啊。”惠妃不想再聽他繼續說下去,默默地將碗收了起來,笑著向趙臨淵啟唇,“既然聖上還有書要看,那臣妾就不打擾聖上了。聖上早點休息。”


    “好。”


    惠妃最後向著他福了福身,往殿外退去,轉身那一刻,淚水決堤。


    夜深。


    淩雪看陪著風許塵等到了李存嚴已被滅口的消息,她就放放心心地回了屋,半個小時後,風許塵才又接見了另一個人。


    那人帶著鬥笠,一身黑衣,抱拳對風許塵道,“公子,李存嚴已被屬下安排至南川郊外了。”


    “辛苦你了,雷大人。”


    “能為公子分憂,是屬下的榮幸。”雷大人公式化地回答著。


    風許塵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你幫我看緊他,短時間內,他和他的私軍,不能有異動。”


    “屬下明白。”


    “還有,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敗露。多教他一些隱忍之道,免得他壞了我的大事。”


    “屬下遵命。”


    翌日,李存嚴被刺殺的消息傳滿了整個晉都,朝廷下令緝拿凶手,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沒有具體的行動。


    又過了幾天,李存德便宣布老皇帝因嫡長子李存嚴之死傷心過度而駕崩。


    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駕崩自然新帝登基,然後又是一大堆的冊封典禮。


    淩雪看本來在李存德登基當日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但風許塵卻一直被李存德牽絆著,所以她不得已地跟著觀摩了一個冊封大典,外帶著還參加了冊封大典之後的宮宴。


    這種宮宴上,男人談正事,女人也就隻能吃東西,瞎聊天。


    對晉國名媛貴女完全不熟的淩雪看,也就隻能做第一件事――吃。


    當她吃得正起勁的時候,玉連城突然走了過來,笑語嫣然,“雪看,好久沒見你了。”


    淩雪看呆呆地看著她,她知道麵前的人是玉連城沒錯,但是,不知道怎麽的,她總覺得在這個十四歲的少女身上看見了一絲本不該屬於她的女人味。


    她覺得玉連城似乎也比以前變漂亮了許多,以前的玉連城一直都是素麵朝天的,但是現今她麵前的玉連城卻裝扮得十分妥帖。


    “連城,我差點沒認出你來,你這樣一打扮,可比你那個死了的姐姐好看多了。”


    玉連城被她一誇,有些嬌羞了起來。輕輕地問道,“真的嗎?”


    淩雪看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騙你幹嘛,你現在都這麽好看了,以後再長大一些,肯定是個大美人。”


    兩人聊得正歡,一身斯文打扮的孔延禮便走了過來,找到了玉連城,“連城,你在這兒啊,我找你好久了。”


    淩雪看偏偏腦袋打量起玉連城身邊這男子,聽他直接喚她作連城,便知道兩人關係肯定不一般。


    這下,她也明白玉連城變好看的原因了,女為悅己者容,一點也不假。


    玉連城也趕忙向兩人介紹起來,“雪看,這是孔家後裔,孔延禮。延禮這是我朋友,淩雪看。”


    待玉連城介紹完,孔延禮才把視線放在了淩雪看身上,有禮道,“在下孔延禮。”


    淩雪看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將玉連城攬到了身邊,“你可一定要照顧好我們連城哦,我是男人我都會喜歡她的,所以你要是對她不好的話,我就把她搶過來。”


    玉連城有些不是很能理解她這邏輯,孔延禮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他隻是直直地看著淩雪看,仿佛自己的心都在她剛才的一笑中融化了一樣。


    孔延禮的腦海中又蹦出了那四個字,愛與自由。


    “延禮,你怎麽了?”玉連城見他神情有些不對,便拉了拉他的衣袖。


    孔延禮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於是想要彌補加繼續跟進,索性便坐了下來。


    “淩小姐和連城是朋友啊?”他問到。


    淩雪看點了點頭,“是呀,剛不都說了嗎?”


    “哦。”孔延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問道,“那淩小姐今年多大年紀了?”


    “十七。”她按照江源陌的年齡交代道。


    孔延禮想了想,這年齡對於女子來說,有些大了,於是又道,“那淩小姐可有婚配?”


    淩雪看覺得孔延禮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了,又見玉連城臉色越來越不好,所以主動離了開去。


    “不好意思啊,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我先走一下,你們慢聊。”


    孔延禮也知道這種場合不好強留,所以隻好禮貌地與她告了別。


    玉連城本來想要問孔延禮為什麽會和淩雪看說那些話,但是她轉念一想,她這還沒過門,若就表現出了善妒的一麵,肯定會招人嫌厭,所以她什麽也沒說。


    淩雪看找到了風許塵,就把他拉到了一邊,問他還要多久才可以走。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熟悉的環境,不熟悉的人,更何況要是再裝上了玉連城和那個什麽孔延禮,該是多尷尬啊。


    風許塵也覺得自己出個麵也就是湊一湊人數,沒多大的作用,所以也就單獨向已經貴為天子的李存德表明了辭意,然後帶著淩雪看離開。


    兩人坐著馬車,離開晉都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起來,不過,他們歇息的第一站選在了南川,所以也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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