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黑巫術!”淩雪看驚歎道。


    那人冷哼了一聲,“給你說說,也就是讓你見見世麵,這都不懂,看來你是不可能見到無憂姑娘的了。”


    他這樣一說,淩雪看也就更想見見那個無憂姑娘了。於是她要了紙筆,準備掂量著抄襲誰的詩詞比較合適。


    這紙也是貴得驚人,一張就要二十個籌碼,她和風許塵兩個,也就是四十個籌碼了。


    風許塵倒是毫不費力地就做了一首詩出來,交給了遞紙條的丫鬟,但是這丫鬟並沒有直接去交給無憂姑娘,而是等著收集好了五份再去。


    淩雪看想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抄個中性一些的詩詞,即婉約又豪放那種。


    賀新郎?九日


    湛湛長空黑。更那堪、斜風細雨,亂愁如織。老眼平生空四海,賴有高樓百尺。看浩蕩、千崖秋色。白發書生神州淚,盡淒涼、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無跡。


    少年自負淩雲筆。到而今、春華落盡,滿懷蕭瑟。常恨世人新意少,愛說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對黃花孤負酒,怕黃花、也笑人岑寂。鴻北去,日西匿。


    丫鬟把她這份收集起來後,便湊齊了五份,拿去交給了無憂姑娘,等了一會兒,丫鬟跑過來遞給了她一張字條。


    這字跡該就是那位無憂小姐的,娟秀清麗,淩雪看仿佛能想象出她的模樣來。


    而字條上回的是:浩蕩千崖看盡時,淩雲筆下空四海。


    眾人也聽說是無憂姑娘的回信,紛紛過來圍住了淩雪看,看這字條上的內容。


    “無憂姑娘果然蕙質蘭心。”有人誇獎道。


    淩雪看也不清楚她究竟表達著什麽意思,但是感覺她以往多人麵試時的經驗,自己大概是能過這一關了。


    他們又坐了一會兒,不斷地有人走進,或者被請出二樓,等到淩雪看累得想打哈欠的時候,丫鬟才道,“各位,今日賽詩會已結束,還請各位早些休息,準備三日後的打茶圍。無名樓已為各位準備好休息處,請跟我來。”


    眾人浩浩蕩蕩地隨那丫鬟而去,然後一路見著丫鬟下人就打賞,終於到了歇息處。


    這房間是兩人一間的,淩雪看本來被分到了和另外一人一組,但是最終還是央著另外一人換了過去。


    入了房間,點燃了蠟燭,淩雪看便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扯散了頭發。


    “三天後是不是還見不到人啊?好想知道她到底長什麽樣。”


    風許塵笑了笑,“你到底是來看姑娘的,還是找江源鳶的?”


    “對哦!”


    她突然意識過來,自己此行的最大目的,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好奇被人誇到天上的女子長什麽樣了。


    “這個時候要是把安倍君帶過來了就好了,那他一定可以算出來江源鳶在什麽地方的。”


    另一邊,春芳樓中的安倍優彌正在一邊努力止著鼻血,一邊看著姑娘們的****細腰。


    三個姑娘都表演完畢,便到了競價環節,這價碼最高者便為花魁。


    安倍優彌掂量了一下自己兜裏的銀子,準備等價碼被喊得差不多了再出手,畢竟他已經看好了第二位身材火辣的姑娘了。


    當第二位姑娘的價碼被一個富商喊到了兩千一百兩時,便眾人便沉默了起來,安倍優彌打了個哈欠,“那就四千兩吧。”


    “四千兩?這都是衛都才有的價碼了。”富商不滿地哼了一聲,這裏叫價都是一百兩一百兩地叫的,哪兒有人突然加這麽多的。


    “怎麽,難道春芳樓的姑娘,就比不得衛都的姑娘了?”安倍優彌半眯著眼道。


    富商啞口無言,隻能爭口氣道,“我出四千一百兩。”


    “五千兩。”


    五千兩,這是衛都名妓才有的價碼。


    富商拍了拍桌子,“小子,你喊得倒是挺歡,你有那麽多銀子嗎?”


    安倍優彌掐指算了算,然後輕輕笑道,“原來你就隻帶了三千兩來,還敢叫到四千一百兩,臉皮厚也算是本事。”


    富商愣了愣,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帶的三千兩。”


    “自然是算出來的。”安倍優彌得意道。


    老鴇蹙了蹙眉,招來身邊的龜奴,對他吩咐了幾句話,然後就堆滿了笑容道,“那我們火舞姑娘就歸這位公子了。”


    火舞向著安倍優彌福了福身,“就讓奴家來伺候公子吧。”


    說著,她就牽著安倍的手,上了二樓閨閣,讓他坐在床邊先等等。


    “美人兒,你可別讓我等太久啊。”


    安倍話畢,隻覺得牙床一翻,自己就不知道滾到什麽地方去了。


    翌日。


    淩雪看和風許塵也覺得沒什麽事做,於是準備到處轉轉,一是摸清楚地形,二是……萬一一不小心就撞到江源鳶了呢?


    長樂無憂的白天倒是沒有夜晚那麽鬧熱,看上去就像一條普通街道一樣,有著酒肆茶社飯店餐館這裏的人,除了帶著麵紗鬥笠以外,也和外麵世界裏的沒有什麽區別。


    “也不知道安倍君怎麽樣了。”淩雪看擔憂道。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出去的了,也不知道在這裏到底能不能見到江源鳶。


    “他很好,還活蹦亂跳著。”風許塵回答道。


    淩雪看點點頭,覺得以安倍那性格和他的本事也用不著自己掛心,“想來也是,說不定昨晚還和花魁快活了一夜。”


    “不是想的,是看見的。”風許塵指了指前麵,一個帶著麵紗鬥笠,和安倍優彌身形衣服都一樣的人正坐在一個露天茶棚裏喝茶。


    “他怎麽也來了?”


    淩雪看顯然有些驚訝。


    “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風許塵拉著淩雪看走到了茶棚,然後坐到了安倍優彌對麵。


    “咦?你們也在這兒?”安倍見到兩人,便激動地把鬥笠摘了下來。


    “安倍公子,你還是繼續帶著比較好。”風許塵輕輕撩開了些麵紗,同他確認了身份,“這裏有些邪門,主人也是在為大家考慮。”


    安倍優彌又趕快把鬥笠帶了起來,氣急敗壞道,“我跟你說,我昨天可倒黴了,莫名其妙被弄到了這裏,競下的花魁也沒享受到,那春芳樓絕對是家黑店!”


    “你現在還在人家地盤上,說人家壞話也該小聲點。”淩雪看提醒道。


    但是安倍優彌並不以為意,“反正這裏也困不住我,我昨天是一時糊塗才被算計了的。”他想了想,又道,“對了,你們昨天也被算計了?”


    “我們是自己找到這裏來的。”風許塵平靜地開口。


    “然後呢?你們昨天幹什麽了?”


    風許塵搖搖頭,“倒也沒幹什麽,贏了些錢,然後,就是等,等兩日以後打茶圍,見一個姑娘。”


    “姑娘?難不成這妓丨院裏還藏著一個青樓?”安倍優彌摩挲了一下下巴,他倒是對這件事頗有興趣。


    淩雪看的眼珠轉了又轉,“妓院和青樓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安倍優彌斬釘截鐵道,“昨天春芳樓那樣的,直接做皮肉生意,才叫做妓丨院。而青樓的姑娘,得她想見你,你才能見著她,你若是見著她了,惹她不高興,人家是可以直接將你轟走的。而且啊,隻能吟吟詩,做做對,就算看得見,也摸不著的。”


    淩雪看輕嘖了一聲,想想昨日的情景,也確實和安倍優彌所說的相差無幾。


    “這姑娘,見不見倒都無所謂。我們還是不要偏了正題比較好。”風許塵開了口,見兩人都沉默著,於是接著道,“安倍君,你現在能知道江源鳶的方位嗎?”


    “你等我算一算啊。”安倍優彌掐了掐指,然後閉著眼睛指向了無名樓,“那裏麵,絕對錯不了的。”


    風許塵沉吟了片刻,便道,“走!”


    這無名樓似乎隻有夜晚才開業白天是冷冷清清的一片,四周的門都被鎖著,就連二樓的門窗也都被鎖得緊緊的。


    “安倍君,你不是會什麽靈魂出體那個嗎?去看看唄,順便幫我瞧瞧無憂姑娘長什麽樣。”淩雪看慫恿著他。


    安倍優彌搖了搖頭,“這不行,太損元氣了半年隻能用一次的。”


    “所以你就用在看我那一次咯?”淩雪看失望地垂下了頭。


    安倍優彌“嘿嘿”了兩聲,“我那個時候還不是因為聽說你是什麽皇室第一大美人,氣質高雅,神態不俗。所以就……浪費,真是浪費啊!”


    淩雪看黑了臉,一腳向安倍優彌踹了過去,“媽蛋!這張臉明明夠好看了好不好!浪費你個大頭鬼啊!”


    安倍優彌一邊躲閃著,一邊道,“風公子,你倒是管管她。現在都這樣,娶進門了怕會有些麻煩的。”


    突然,風許塵一手將淩雪看摟到了懷裏,一手在她的唇邊做了個禁語。


    “有人出來了。”


    隨後,他們便聽到了開鎖聲,一個帶著黑色麵具的人,從無名樓裏走了出來,然後那門又立刻關了去。


    “跟嗎?”安倍優彌小聲問道。


    風許塵搖搖頭,“我想到了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怎麽做?”安倍優彌又道。


    “這無名樓一共三樓,一樓是賭場,二樓是青樓,三樓估摸著就是江源鳶所在。我們隻要從三樓樓頂突入,就可以直接去見江源鳶了,何必那麽麻煩。等他來見我們。”


    淩雪看猶豫了一下,“可是……這樣上屋頂的話,不是很容易被發現嗎?”


    “從背麵的屋頂上去就是了。這無名樓是這條街的盡頭,而這時門窗又全部緊閉,所以不會有人發現的。”


    三人確定了這個計劃可行,於是便繞到了無名樓的背麵。風許塵用著輕功將淩雪看帶了上去,而安倍則是用了他們陰陽家自己的法門,整個人一瞬間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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