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便又揚起了式符,那式符在隨著他的咒語在風許塵身邊打著圈,沒多久,那些式符就融入了風許塵體內。


    安倍優彌笑了笑,衝著淩雪看道,“長公主,你要好好謝我哦。”話畢,他便轉了身,揚長而去。


    “謝你什麽啊?”淩雪看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去牽住風許塵的手。隨後,她激動地簡直要哭了起來,“肉,這特麽摸上去是肉啊!”


    她簡直覺得謝安倍優彌一個人根本不夠,要不是謝他祖宗十八代是罵人的話,她真想就那樣謝過去。


    “這麽高興?”風許塵看了看自己,“可是,這隻是式符做出來的幻象罷了。道法陰陽,五行調和。”


    “所以他說是我要謝他啊。”淩雪看害羞地低下了頭,“這觸感不一樣啊,雖然都是你,但是抱木頭和抱人的感覺不一樣啊。”


    風許塵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臉蛋,“你是有多缺我呢?”


    淩雪看一下子撲到了她懷裏,雙手抱住了他的腰,“隻差沒當你的腰部掛件了。上過大學會賣萌的那種。”


    第二日。


    淩雪看上朝的時候就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接下來江源澈公布了丞相鍾能昨日上吊自殺的事情,並詢問眾臣應派何人補上這一缺漏。


    眾人紛紛說出了自己的提議,淩雪看卻直接提出了應當除去丞相之職,增加內閣成員,按照之前擬定的憲法,慢慢地把丞相的職能移交到內閣手中。


    這丞相隻有一個,內閣卻可以有很多個,眾臣都在紛紛考慮起來要不要支持這個提議。


    然而不管他們支持不支持,隻要淩雪看在,這件事都是勢在必行。


    隻是,這次擴大內閣的選拔方案,並不是像第一次那樣,通過考試來決定,而是由朝廷眾大臣推舉,三人以上推舉,便有資格成為候選人,然後內閣餘下的四人和淩雪看、江源澈一起進行麵試,五人以上同意即可,江源澈有一票否決權。因此,在內閣推舉結束後,風許塵也不得不現了身。


    內閣這次擴大還有一點與上次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不能在閣外兼任其他有職務,也正是因此,在新的一屆內閣選出後,成將就辭去了內閣中的職務,專心當起了他的大司馬。


    他畢竟是個武將,不比文臣那麽多心思,兩方兼任也讓他覺得很累。


    之後,內閣便劃分出來了財政部、外交部、防衛部、經濟產業部、文化部、教育部、司法部、監察部、交通部、衛生部等,處理相關的行政事宜。


    等內閣穩定了以後,她又開始忙著改製的事宜,確定五權分立,但是離國會,卻始終還是有點遙遠。


    這最大的問題,就是路和教育水平。


    否則所謂的國會也不過還是一群高階級的士大夫在做決定,也鮮少會考慮到低階級的人。


    路的話,隻能先計劃著,畢竟讓江源澈修免費的學校,已經算是不容易了,隻有等他把學校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再提路的事情。


    然而,淩雪看萬萬沒想到的是,學校的事,江源澈倒是一直都惦記著。


    “朕想要微服私訪!”


    一次下了朝,淩雪看和江源澈一起向著天機閣而去時,江源澈突然提到。


    淩雪看也沒什麽拒絕的意思,因為現在各個職能部門都運行地比較穩定了,江源澈倒是可以當一當甩手掌櫃,到處去玩一玩。


    “此時春光正好,也不知陛下想去哪裏看看?”淩雪看問道。


    她到了這個世界已有大半年,這大半年間經曆的事情,卻是比她在21世紀裏全部的歲月裏加起來的,還要更離奇。


    “那次招標建的第一批學校馬上就要交工了,所以就去看看,有沒有人敢偷工減料。”


    “難得,真是難得啊。”淩雪看驚訝道,“你居然不是去看妹子,采采花什麽的。”


    “朕是皇帝,是一國之君,自然心係百姓。[]”江源澈強行裝逼道。


    淩雪看也覺得沒必要拆穿他,隻好點了點頭,“好吧,你去吧。”


    “你不陪朕一起去?”江源澈皺起了眉。


    淩雪看翻了翻白眼,“你傻了啊,你不在,我也不在誰來主持大局?交給外人你也放心?”


    “駙馬不是外人。”江源澈已經徹底改了對風許塵的稱呼。其實他一直很納悶,這兩人怎麽還不成親。追問了多次,淩雪看隻重複著說,時機還沒有到。


    她總不可能說,風許塵現在就是一塊木頭,隻是你們看他覺得像是人而已。


    那些廟觀,她也在衛國選好址,開始修得七七八八了,似乎晉國那邊,風許塵自己安排的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效,因為淩雪看覺得,觸到他肌膚的時候,已經不是像以前一樣,冰冰涼涼的了。


    “你什麽時候對阿塵這麽放心了。”淩雪看納悶道。


    “他遲早是你的人,我不放心能怎麽著?”江源澈無奈道。


    淩雪看滿意地笑了笑,一把摟住了江源澈的肩,“乖弟弟,你都這樣說了,阿姊我就勉為其難陪你走一趟好了。”


    江源澈的第一次微服私訪,淩雪看倒是把工作做得很足。


    他們要去的地方叫做湛邊,是衛都周邊的一座小縣城,這裏雖然不太富裕,但卻是出了名的人傑地靈,曆朝曆代,都湧現過無數寒門進士。


    這也是淩雪看把第一批學校選在這裏的原因。


    兩人在路上的時候,江源澈還一直給她大談特談自己感悟到教育興國是多麽重要,可是一落了地,他就像隻兔子一樣,沒邊沒跡地竄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衛都,也不過虛歲才十四,對這外麵的世界自然是充滿著新鮮感。


    “我說,阿澈呀,你走慢點行不行。這逛街也不是你這樣逛的啊。”


    湛邊的街市並沒有衛都繁榮,但是因為這裏不過一個小縣城,所以缺少管製,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比起衛都來說隻多不少。


    這左走三步,有人在鬥雞,右走三步又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江源澈隻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些新鮮玩意兒,走一會兒,停下來看一看,看得差不多的時候便又跑著,他跑的時候,也通常都是淩雪看看入迷的時候。


    這時,江源澈一人來到了一處古董攤前,圍著的眾人,都讚不絕口地誇獎著那些古董的做工之精妙,用料之細膩,江源澈好不容易擠到了第一排,看了一眼,隻道了一聲,“切,假貨。”便轉身準備離開。


    “小子,你說什麽!”賣古董的人被他惹怒了,立馬抓住了他的後襟,狠狠地一拉。


    “你放手,你好大的膽子!”江源澈向他大吼道。


    “我瞧是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爺爺我賣的是假貨!”那人囂張道。


    江源澈本來想拿出自己的身份來壓壓他的氣焰,但是轉念一考慮,自己現在是微服私訪,不能暴露身份,要以理服人,於是道,“你賣的這些東西,做的倒是挺好的,但是就是因為太好了,一點瑕疵都沒有,又看上去像新的一樣,所以肯定是仿品。”


    他這樣說,卻讓賣古董那人更加生氣起來,拽著江源澈,就想向他一拳走去。


    “不能打呀!”


    這個時候,淩雪看才疾步跑了出來,把江源澈護在了身後。


    “我家小弟是家裏的獨苗苗,年紀小,不懂事,損失了您什麽我賠就是,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賣古董的人冷哼了一聲,“這還像是句人話!”


    江源澈皺了皺眉,高傲道,“阿姊,你何必與這般人委曲求全,我倒是想看看,他敢不敢打我!”


    淩雪看嘖了一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怎麽就不懂呢。”


    賣古董的人挑著眉看著他們,“我說,你們到底還賠不賠銀子?你們把我的客人可都嚇跑了!”


    “就不賠!”江源澈斬釘截鐵地擲出這三個字,然後拉著淩雪看撒腿就跑,隻聽到後麵一片喊打喊殺聲。


    兩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拐過了多少條路口,才擺脫了追來的人,癱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哎呀,我不行了,要死了。”淩雪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你現在爽了吧?”


    江源澈大聲笑了起來,“爽!太爽了!”


    “你爽了,可咱倆這次可慘了。”淩雪看無奈地歎了口氣。


    江源澈不解地偏過頭去看她,發問道,“為什麽?那群人已經被我們甩開了啊。”


    “你還問我為什麽?”淩雪看氣得青筋直跳,“你特麽倒是告訴我這裏是哪裏啊,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要怎麽才能找回原來的客棧,和那群侍衛匯合。”她又揉了揉太陽穴,“你帶來的侍衛也真是不頂用,敢不敢跟緊一點人。”


    江源澈這才露出一副慘淡的表情,“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先盡量走大路吧,希望能慢慢走到主城區。”淩雪看抬起頭望望天色,起身走了起來,“幸好春天來了,天色暗得晚,不然擱在冬天的話,我們兩個就徹底傻了。”


    江源澈也隻好跟著她的步伐,向著大路走去,走到天色晦暗起來時,淩雪看才不得已止住了步伐。


    “不行了,晚上走夜路太危險了,我們先找個住處暫時安頓一下吧,所幸我身上還有點銀子,找戶人家借住一晚上,應該沒什麽問題。”


    江源澈也沒有其他主意,隻能聽從她的安排,於是兩人就近找了處房子,給了屋主一些銀子,安頓下來。


    屋主見兩人出手闊綽,必定來自高門大戶,也不敢怠慢,便準備了些酒菜招待。江源澈吃著不合胃口,剛想罵難吃,卻被淩雪看嗬斥了回去。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直接地感受到,人在屋簷下,那兒能不低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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