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親院大堂上,由於崔晨的到來,侍衛沒有給崔戊立即用刑。(.無彈窗廣告)崔晨怒斥付功茂等人,說他們要屈打成招。師爺全勝再次站出來說:“崔大人,崔戊是你的兒子,這案子原本也是由你的刑部來審理,皇上就是怕你會徇私,這才交給我們宗親院,你理應避嫌,站在一旁聽我們審案就是了,你怎麽還阻止我們審案呢?”


    “本官沒有阻止你們,本官是不想你們對我的兒子用刑,這樣審出來的案子能是真實的嗎?”崔晨很是氣憤,他動手解下崔戊手指上的夾指架。


    付功茂來到崔晨的麵前,“崔大人,請你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本官的宗親院,不是你的刑部,你沒有權利在這裏對本官的審案手法指手畫腳的,況且這案子皇上是要親自過問的,崔戊是重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你還想為他開脫嗎?難道你就不怕皇上砍了你全家嗎?”付功茂也發怒了,他可不能在林秋雲的麵前丟臉,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了,那他這個宗親院主事大人的位置也別想坐了。


    全勝示意侍衛將崔晨拉開,還讓侍衛給崔戊用刑。林秋雲看著都心疼,趕緊說:“住手,付大人,你這用刑,本妃的姐夫肯定受不了,他會招供的,說出來的話就不是真的了,本妃不讚成對他用刑。”


    “娘娘,你有所不知了,哪有賊人會承認自己偷了東西呢?都是用刑之後,他們才會老實交代的,這審犯人就是要用刑的,否則還用這些刑具幹嘛呢?你還是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下官保證這采花賊一會就會承認的。”全勝對著林秋雲說,他可是很有審案心得的。


    “這……”林秋雲無言反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崔戊受刑了。


    侍衛用力拉夾指架的兩端,那鐵片將崔戊的十隻手指緊緊地夾住,不出一會,他的手指就是血肉模糊的樣子,他的嘶叫聲震天裂地,很是淒慘。林秋雲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她趕緊轉過身去,這讓她想起了當初在舞樂坊的時候,她被秦嬤嬤虐待的情形,十指連心,是多麽地疼啊!


    崔晨想走過去推開用刑的侍衛,不過兩名侍衛拉著他,不讓他過去。崔戊掙脫不開來,眼淚流出,表情痛苦,說:“別拉了,你們說什麽我都認,我寧願來一刀痛快的,也不願受這折磨。”


    “別認啊!兒子,你沒做過,你不能承認的!”崔晨喊著。


    全勝聽到崔戊要招供了,他示意用刑的侍衛停止用刑,將崔戊手上的夾指架下了。


    林秋雲回身看到崔戊十隻手指都在滴血,有的還能看到骨頭,她走過去扶著他,問:“姐夫,你怎麽了?他們實在太壞了。”


    崔戊哭著說:“娘娘,我真的沒有到過林府,我不是什麽采花賊,昨晚我到翠香樓鬼混了,這是真的,我不敢說出來是怕你責怪我,說我背著你姐姐去逛青樓。”


    全勝來到林秋雲的麵前,說:“娘娘,你別聽他胡說,剛剛他還要招供呢?這一切都是欺騙你的,你先過去聽著他招供的話,然後你就會看清他的真麵目了。”說完,全勝示意小梅過來拉走林秋雲。


    小梅說:“娘娘,你不能阻礙他們審案啊!況且你不是也想知道那采花賊究竟是不是崔公子嗎?”


    林秋雲說:“這都用刑了,還不是嗎?”林秋雲對此深有體會,當初她在坤安宮就是被榕嬤嬤嚇到承認了布娃娃的事情。


    全勝抬起崔戊的下巴,問:“崔大采花賊,你倒是交代你昨晚如何潛入林府的,對娘娘做了什麽事,又是怎樣逃出林府的。”


    “不要說啊!戊兒,說了你就必死無疑啊!”崔晨喊著。


    崔戊看不到生存的希望了,他也知道是皇上懷疑他的,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這幾十種酷刑恐怕都要嚐過遍,到時還是會交代,與其受苦,還不如痛快一點。崔戊說:“爹,你別說了,這樣的情形,你還認不清嗎?孩兒沒有活路了,你就讓我痛快一點走吧。”


    全勝捏著他的下巴,怒斥道:“你倒是交代啊!不然本師爺怎麽給你寫供詞呢?”


    崔戊隻能胡亂編造自己的犯罪過程了,道:“昨晚我到了翠香樓和姑娘偷歡之後,一時氣憤,色心頓起,便弄暈了伺候我的姑娘紅花,然後走出了翠香樓,來到林府門口打暈了侍衛,跑到娘娘的房間,想要侮辱她,不料被巡邏家丁發現,隻好逃離,最後返回翠香樓。事情就是這樣,你記錄在案吧。”崔戊歎氣一聲,也不喊冤了,都交代出來了。


    林秋雲聽到這樣的供詞立即說:“不,不是這樣的,采花賊是翻牆進入林府的,你說從正門進去,這怎麽可能呢?你不是采花賊!”


    全勝一聽便示意侍衛將崔戊拽到釘床旁邊,道:“崔戊,你是在耍本師爺嗎?打暈林府的侍衛?那還不得讓整個林府的人都知道了,你還怎麽行凶?你給本師爺老實交代,不然這麵前的釘床你是睡定了。”


    崔戊立即改口供,說:“哦,對,我是翻牆進去的,翻牆之前還蒙上臉麵,偷偷地摸著到娘娘的房間,後來才被巡邏家丁發現的。”


    “你撒謊,你不是被巡邏家丁發現的,是被我發現的。”小梅說了一句。


    “額?崔戊,你真的想嚐嚐釘床的滋味嗎?來啊!將他摁下去。“全勝很是惱怒。


    侍衛將崔戊摁在釘床上,他的慘叫聲又傳出,他背後都是小孔,血液嘩嘩地流淌。崔戊又說:“我說錯,是小梅發現我的,別用刑了,我都招!”


    全勝將他的口供記錄下來,然後重述一遍:“崔戊你昨晚在翠香樓鬼混,心中對皇上頗為不滿,趁著青樓女子紅花被你弄暈之際而偷偷走出翠香樓前往林府,你翻牆進去,躲過家丁的巡邏,來到貴妃娘娘的房間,意圖不軌之事,幸虧讓娘娘的丫鬟小梅發現,你才沒有得逞,後來又翻牆逃離回到翠香樓繼續與青樓女子鬼混。可是這樣?”


    崔戊點了點頭,“嗯,你說是就是吧。”


    付功茂說:“催大人,你兒子都承認了,這采花賊就是他,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本官要見皇上,這根本就是屈打成招,本官不服!”崔晨大聲說。


    林秋雲也蒙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崔戊的話,要是崔戊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是采花賊,自己當然憎恨采花賊了,要是假的,那崔戊就是被冤枉的,自己得替崔戊求情,還得去求皇上,她可不想欠皇上的人情,畢竟兩人現在還處於冷戰狀態。


    崔戊說:“爹,別說了,我都認了,隻求速死!我對不起崔家,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剛娶進門的醜女林冬雲。”


    林秋雲一聽崔戊還叫她二姐為醜女,她就生氣了,說:“姐夫,你這采花賊實在該死,我都保不了你了。”說完,林秋雲一氣之下走出了宗親院,她不管崔戊了。


    堂上的付功茂走到審判桌處,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堂下采花賊崔戊聽判,崔戊對昨晚潛入林府意圖對林貴妃行不軌之事供認不諱,本官判處崔戊死刑,待本官奏請皇上之後再處決。”


    判令一下,崔戊釋然,崔晨倒是暈倒了。付功茂讓人將崔晨帶去太醫署給太醫看看,叫師爺全勝將崔戊帶進大牢,他要去向皇上稟明案情,準備處決崔戊。


    大牢內,世子郭懷風天天喊冤,還讓付功茂放他出去。崔戊被帶了進來,就關押在郭懷風的旁邊。郭懷風看到崔戊全身是傷,也被抓了進來,問:“崔兄,你不會也是冤枉的吧?”


    “懷風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就要被殺頭了。”說著,他哭了起來,自己實在太冤了。


    “哦,你犯了什麽事?本世子可是被林冬雲那個賤人陷害的,你不會也被陷害的吧?”郭懷風很是好奇。


    “陷害?我是被屈打成招的,全勝那個家夥給我上了幾種刑具,你說我能受得了嗎?他說什麽我都得承認,這不,我成了侮辱娘娘的采花賊了!”崔戊將自己的身子翻過來,他後背都是傷,不能躺著,隻能用前身躺下。


    郭懷風再問:“侮辱娘娘?哪位娘娘?該不會是本世子心中的女神秋雲妹妹吧?”


    “就是她,我真是倒黴透頂了,娶了醜女還不算,現在還被扣上采花賊的惡名,死了還得給我崔家蒙羞,天啊!這什麽世道啊?”崔戊現在倒會怨天尤人了。


    郭懷風一聽到林秋雲被侮辱,他趕緊問:“喂,崔兄,你是不是真的侮辱了我心中的女神,不要說皇上不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說著,郭懷風的臉色都變了,他很是憤怒,因為他太愛林秋雲了。


    “哼,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不是說了被全勝屈打成招了嗎?況且貴妃娘娘活得好好的,據他們說采花賊被小梅發現了,沒有侮辱到娘娘。”崔戊還得花費唇舌解釋,自己都不耐煩了。


    “哦,嚇死我,我還以為我那女神被采花賊侵犯了。”郭懷風鬆了一口氣。


    崔戊笑了笑,“世子,你真搞笑,你的女神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她幾乎每天都讓皇上寵幸,你怎麽能接受得了呢?勸你還是忘記她吧。”


    郭懷風一片癡情,說:“你懂什麽,她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那麽純潔的,她是神聖的,她隻屬於我。”


    “你瘋了,沒救了,好好在這牢裏待著反省吧,估計我明天就得被殺頭了。”崔戊看清了形勢,他沒什麽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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