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上,侍衛將在毓秀宮辱罵林秋雲的白氏帶了上來。侍衛說:“崔大人,皇上有旨,讓你割掉這誣陷林貴妃的賤婦的舌頭,讓她以後都不能說話。”


    崔晨聽了之後大吃一驚,道:“這……真是皇上的旨意?”


    另外一名侍衛說:“對,快執行吧,皇上還等著我們回去給他通報結果呢?”


    “既然如此,來人啊!將白氏的舌頭割掉。”崔晨也很無奈,盡管和林禮是親家,但是皇上的旨意他不敢違抗,他還等著皇上將崔戊弄回家呢?


    刑部的侍衛回答:“遵命。”


    白氏喊著:“崔晨,你這狗官一定是林秋雲那賤人的同夥,要割就割,老娘還沒怕過呢?”


    侍衛上前捏著白氏的嘴巴,將匕首伸進去,準備用刑了。


    林禮快步走了進來,“刀下留人!崔大人!親家!刀下留人啊!”


    崔晨抬起右手,示意侍衛等一下。崔晨問:“林大人,你有什麽話要說呢?是不是你向皇上求情成功,皇上讓你來跟本官說放了你的三姨太呢?”


    “哦,不,皇上沒有答應,我隻是想請親家高抬貴手,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畢竟我剛剛喪失了一個女兒,還要麵對小妾的殘疾,這要我怎麽活啊?”林禮偷偷地塞給崔晨一捆銀票,想讓崔晨放白氏一馬。


    崔晨搖頭,說:“林大人,這事我還真不能幫你,你也知道你這三姨太就是一個長舌婦,要是我沒有割掉她的舌頭,哪天讓她出去說話,別人知道了,皇上不砍了我才怪呢?”說著,他將銀票遞回給林禮。


    林禮再拿出一捆銀票,小聲地說:“崔大人,你是不是嫌銀子少啊?我再給你加一倍!”


    崔晨走開,示意侍衛用刑。


    白氏嘴巴噴出一口鮮血,她的舌頭被侍衛割掉了。


    崔晨說:“林大人,現在不是本官不給麵子你,你這三姨太實在太可惡了,三番兩次都去打罵你的三女兒,你也知道皇上最寵愛林貴妃了,他能容得下白氏嗎?這次隻是割掉舌頭,下次就是要了她的命。現在也好,她不能到處亂話了。”


    侍郎周晨說:“林大人,你還是趕緊將她帶到太醫署去,讓太醫給她的傷口止血,免得危及她的性命。”


    林禮扶著受傷的白氏往太醫署走去,白氏還不依不饒,用手對崔晨指指點點,是詛咒的意思。


    崔晨很不高興,“難怪皇上這麽討厭這青樓女子,本官都看她不順眼了。”


    毓秀宮內,皇上找來付功茂詢問他查案的事情,因為林秋雲急切想知道殺害林冬雲的凶手是誰。


    付功茂回答:“皇上,娘娘,現在這死者的身份還沒確定,臣隻是猜想她是失蹤的林貴人,並沒有確定她就是。臣想到各個宮中詢問,看這幾天有沒有人失蹤,要是有的話,那這女屍的身份就明朗了,因為她在死前被人毀容,很顯然凶手是為了不讓人辨認出她的身份。”


    林秋雲有點生氣,道:“付大人,你辦事真磨嘰,屍體穿的衣服是冬雲失蹤當天所穿的,還有身高、身材都和冬雲一模一樣,還用什麽判斷呢?你是不是查不出凶手來從而推卸責任呢?”


    “不,娘娘,臣這也是謹慎處理而已,萬一不是林貴人,那是不是意味著林貴人還活著?那娘娘你就不用那麽傷心了。”付功茂解釋。


    “對哦,本妃也希望那屍體不是四妹。好了,你先去吧,有什麽消息記得派人來告訴本妃,知道嗎?”林秋雲的口氣像足了皇上。


    “是,臣還要去查案,先告退了。”付功茂離開了毓秀宮。


    太後來到毓秀宮探望林秋雲,皇上過來扶著太後走到林秋雲的榻前。皇上說:“母後,您怎麽來了呢?愛妃沒事,肚子裏的龍種也沒事。”


    “哀家都聽說了,林貴人死了,秋雲暈倒,哀家這不是關心她嗎?秋雲,你可要節哀啊!好好保重身體,給哀家生個大胖孫子。”太後握著林秋雲的小手說。


    林秋雲支支吾吾地回應:“嗯,多謝母後關心,臣妾沒事,可憐的是臣妾的妹妹就這麽沒了。”


    太後說:“這是皇宮深院,這貴人、妃子被殺無外乎妃子們的爭寵,哀家會讓付大人重點查那些沒有懷孕的妃子,她們的嫌疑最大。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天你也別出去了,就在宮裏養著。莫嬤嬤,從現在開始,你得看好了秋雲,她要是出了毓秀宮,哀家就要你人頭落地。”


    莫嬤嬤走了進來,回答:“奴婢遵旨!”


    林秋雲可是不願意,“母後,您這又是下禁閉令啊!臣妾受不了的。”


    “不是禁閉令,你的身子不好,就不要到處走動了,你要出去也得把身體養好了,知道嗎?”太後看似和藹可親,實際上她態度強硬,誰都無法改變她的決策了。


    林秋雲看了一眼皇上,示意皇上給她求情。皇上又看向太後,他都不敢說出口了。


    “好了,哀家該走了,你們慢慢培養感情哈!不用送哀家了。”太後站起身來,將手放在黃公公的手裏,然後走出了房間。


    林秋雲怒視皇上,眼神要殺人了,說:“你個壞蛋,我讓你求情你怎麽不說話啊?”


    “愛妃啊!那是母後,朕不敢頂撞她,況且她說的也對,你身體不好,當然要留在宮裏休養了,還要跑出?朕也不同意,所以朕就不說了。”皇上解釋著剛剛的事情。


    林秋雲捏著他的臉蛋,道:“你個不疼媳婦的壞蛋,我不理你了。”說完,她睡了下去。


    “愛妃,你……朕冤枉啊!”


    付功茂回到宗親院,他讓全勝去查宮裏的失蹤人口,結果大夥皇宮一圈走下來,沒發現有宮女失蹤,有的話,就隻有林冬雲這個人。


    全勝說:“大人,要這麽說,那女屍就是林貴人的了?這還有什麽疑問呢?”


    “當然,女屍生前被毀容,凶手為什麽要毀她的容?還有凶手是如何拋屍禦花園的池塘?這禦花園的出入口都有侍衛把守,而且位置也位於皇宮的中央,凶手想進來沒那麽容易。”付功茂提出疑問。


    “這,大人,不要管那麽多了,先叫來五六天前在禦花園值班的侍衛詢問一番,他們怎麽都會察覺得到有什麽怪事發生。”全勝說。


    付功茂說:“不用了,要是有什麽異常,那些侍衛早就稟報皇上了,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侍衛是幫凶,來人啊!將把守禦花園的侍衛都給本官抓回來,本官要一個個詢問。”付功茂下令了。


    “遵命。”


    片刻之後,十幾名侍衛被帶上大堂。付功茂一拍驚堂木,說:“本官知道你們當中其中有一人是殺害眼前這具女屍的凶手,識相的快出來自首,否則讓本官查出那可就要危及家人了。”


    大夥都喊冤,秦侍衛說:“大人,那幾天夜裏禦花園確實沒有什麽風吹草動。現在出現了這屍體,怎麽能怪我們呢?還懷疑是我們殺的,還有天理嗎?”


    全勝問:“你們不是凶手或者凶手的幫凶,那屍體又怎麽會出現在禦花園的池塘裏呢?難道是從空中掉下來的不成?”


    秦侍衛想起來了,道:“大人,五天前的晚上,卑職在禦花園門口看到有一盞孔明燈從天空中飄過,當時也沒在意,或許是京城百姓放的,現在出現女屍,卑職懷疑與那盞孔明燈有關。畢竟卑職從來沒見過有孔明燈從禦花園的上空飄過。”


    付功茂聽了之後便說:“凶手很有可能利用孔明燈來拋屍,他能算得這麽準確,一定是個熟悉皇宮地形的人,會是誰呢?”


    秦侍衛問:“大人,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付功茂示意全勝帶他們走,他感覺自己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了,就是那盞孔明燈。付功茂派人去查五天前那個夜晚,誰放孔明燈,這個很容易查得出來的。


    不久之後,侍衛回來稟報說:“啟稟大人,那天晚上放孔明燈的人有好多,京城上空不同方向的孔明燈都有,嫌疑人太多了,沒法一一抓回來。”


    “可惡啊!怎麽會這麽巧呢?也就是說孔明燈的線索又沒了。”付功茂很是鬱悶。


    全勝說:“大人,不如讓林貴人的父母過來仔細看看這具屍體,看他們能不能辨認出來是不是他們的女兒林冬雲啊!”


    “也好,什麽辦法都得試一試!”


    林禮和白氏剛剛從太醫署出來就被全勝請去宗親院辨別屍體了,全勝說:“之前在禦花園裏,相信你們兩人也沒有仔細看過那屍體,現在就請你們擦亮你們的眼睛,想想自己女兒身上有什麽特征,看看這屍體上有沒有。”


    白氏沒有聲音出來,她的眼淚狂奔,抱起那腐爛發臭的屍體,沒有辨認,而是直盯著屍體的臉。


    師爺說:“三姨太啊!這都腐爛了,你看看其他部位吧。”


    林禮也仔細看了幾眼,女屍身上的皮膚大部分腐爛,根本沒法辨認,他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女兒,隻能說:“我不希望是,但從衣服上、身材上看,她很像冬雲。”


    付功茂歎氣,“哎,折騰了這麽久,連屍體的身份都無法辨認,這讓我怎麽跟皇上交代呢?難道要在京城內家家戶戶統計有沒失蹤人口?”


    突然,白氏搖頭,她似乎發現了什麽,也不哭了,放下屍體,拉著林禮走出了大堂。


    付功茂等人都不知道她什麽意思,他們也不是追問了,畢竟剛剛讓她仔細看,她都不看,現在又急衝衝地走了,分明就是傷心過頭了。


    師爺說:“大人,你要去見皇上嗎?”


    “去,告訴他,這屍體不是林貴人,而是另有其人,不過還不知道是誰,讓皇上和娘娘不用擔心。”付功茂隻能這樣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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