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是猜的,畢竟那間餐廳在那不勒斯非常有名。當然,除了那間餐廳,在其他我可能出現的地方應該也布置了炸彈。馬裏諾的倉庫裏,最不缺的大概就是炸藥了。”路塵寰悠然地靠在大班椅裏,好像是在跟對方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隨意。


    他們隻不過是全麵撒網重點捕撈,在那不勒斯,遊客必到的地方就那麽幾個。如果就此可以將他解決了,哪怕是在每個地方都裝上炸彈守株待兔,對於馬裏諾兄弟控製的p組織來說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老大說的沒錯,我在維蘇威火山景區的售票處也發現了炸彈,別的沒排查的景點應該也有。”查爾斯把玩著手裏的硬幣。


    安德烈沉默了一下,慢慢收緊拳頭:“先生,讓我去那不勒斯吧,馬裏諾兄弟這次犯了忌諱,上次pato的人去西西裏島,我們已經盡量克製,隻發生了小規模的械鬥。”


    “你能別跟我搶嗎?”查爾斯衝安德烈晃晃手指,“我要以牙還牙,他不是喜歡炸彈,我可以多製造幾個完美的女朋友送給他。”


    路塵寰往門那邊看了一眼,沉聲道:“查爾斯去,不用做得太徹底,小懲大誡即可。”


    查爾斯聳聳肩:“遵命,老大。”


    “你們回去休息吧。”路塵寰下了逐客令。


    安德烈和查爾斯走出書房,在門口看到楚笙歌用托盤端著一碗粥和兩盤點心。楚笙歌有些尷尬,她不是故意偷聽他們談話的。


    “夫人,您好。”安德烈禮貌衝楚笙歌點點頭。


    “夫人,我已經幫您把申請表交到學校了。”查爾斯跟楚笙歌匯報了一下學校的事情。


    “謝謝。”楚笙歌點點頭:“哦,學校有沒有可以馬上去上課的語言補習班,我還是想盡快學一下意大利語。”


    “補習班是有的,我幫您谘詢一下。”查爾斯認真地說。


    “好。”楚笙歌端著托盤走進書房,把食物擺在路塵寰麵前。


    “有老婆就是好。”路塵寰笑著拉過楚笙歌的手。


    楚笙歌驚詫地看著路塵寰的手,他修長的指節上滿是傷痕,有擦傷也有劃傷,雖然都不是什麽大傷口,但是看起來仍還是有些猙獰。楚笙歌小心翼翼地捧著路塵寰的手:“怎麽會受傷的?”


    路塵寰不以為意地笑笑,他怕說出當時為了找她,他用雙手在廢墟裏翻找才弄成這樣,楚笙歌會更不安心:“爆炸的時候受了點兒小傷而已。”


    這些傷痕根本不像是被炸傷的呀,回想起路塵寰從爆炸現場出來的情景,他是自己走出來的,所以……他一直待在幾乎被炸成廢墟的餐廳裏,一定是在找她,他的手也一定是在找她時弄傷的。路塵寰總是默默地為她做好很多事情,從來不會對自己的付出多說什麽。可他越是這樣,楚笙歌真是覺得窩心。


    楚笙歌衝著那些傷口吹著氣:“是不是很疼?”


    “不疼。”路塵寰搖搖頭。


    楚笙歌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調羹,盛了粥送到路塵寰嘴邊。路塵寰張開嘴吃了粥,然後將楚笙歌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楚笙歌沒有亂動,卻小聲製止著:“你的手呀,還有傷口呢。”


    “沒關係。”路塵寰吻了吻楚笙歌的額頭。


    楚笙歌繼續給他喂著粥,然後小聲問道:“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去那不勒斯呀?”雖然剛才他們談事情,她隻聽到幾句,但是還是聽出一些端倪的,中午的爆炸根本不是意外。


    “沒有,你想去哪裏都可以。”路塵寰圈著楚笙歌纖細的腰,如果她這次沒玩兒好,他可以帶著她再去玩兒。在他這裏她想要的一直都太少了,如果她想要去隨便什麽人都能去的地方玩一下都不行,他都覺得說不下去。隻不過如果再去的話,他一定要把那些不安全的因素清理幹淨,今天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發生。[]


    楚笙歌看看書桌上空空的碗和碟子:“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點兒點心。”


    路塵寰其實並不太喜歡點心,不過楚笙歌喂給他吃什麽,他都覺得無比美味:“不用,肚子已經飽了……可是其他地方還很餓。”


    路塵寰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沉溺在她散發著蘭花香氣的體香之中。他的吻既熾熱又急切,將她睡裙的領口極力拉開,他的唇蜿蜒而下……


    “不要……不要在這裏……”楚笙歌像是一片在狂風暴雨中抖動的葉子,纖細的手臂抵著路塵寰灼熱的胸膛。


    “我們這就回房間。”路塵寰打橫抱起楚笙歌。


    楚笙歌尖叫一聲,提醒著路塵寰:“你的手……”


    “那你就乖一點,摟住我的脖子,讓我省點兒力氣,嗯?”路塵寰毫不費力地把他的小點心抱回了臥室。


    楚笙歌隻好依言用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他非常喜歡她這樣做,路塵寰的手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聲音帶著即將崩潰的黯啞:“我會好好疼你的。”


    臥室裏回蕩著男人滿足的歎慰和女人低低的飲泣,楚笙歌開始還是清醒的,後來實在太累了,說不清是在做夢還是清醒的,但是來自身體深處的悸動還是在刺激著她的感官。


    路塵寰緊緊摟著已經完全昏睡過去的女孩,她的秀發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白皙的肌膚還泛著誘人的粉色。路塵寰撥開貼在她額頭上的頭發,細致地吻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小巧的菱唇……


    第二天下午查爾斯送楚笙歌到學校學意大利語,查爾斯拉風的車子在校園裏向來都是一道絢麗的風景線,何況現在車上還坐著一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兒。


    楚笙歌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問道:“我們為什麽不能去那不勒斯?”


    查爾斯本來哼著一首輕快的意大利歌曲,聽到楚笙歌的問話,衝她笑了一下,依舊用輕快的語氣說:“誰告訴您不能去那不勒斯的……我下午就要去呢。”


    楚笙歌磨磨牙,他們是事先對過口供還是怎麽樣,查爾斯的話跟路塵寰如出一轍,甚至連漫不經心的神情都很像。她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那也帶我一起去吧。”


    “這次不行,我要帶著我的女朋友們去呢。”查爾斯撓了撓鼻尖,且不說他是去執行任務的,拋開任務不提,老大也絕對不會讓他帶著夫人往那麽危險的地方去的。


    呃……這是個什麽情況,女朋友就女友吧,怎麽還是複數形式……


    “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哪兒都去不了。”楚笙歌想著如果查爾斯要帶女朋友去那不勒斯的話,應該是不想爽約的,當然此時的楚笙歌並不知道查爾斯的女朋友們可都是一點就著的暴脾氣。


    查爾斯聽了楚笙歌話直冒冷汗,他一點兒都不質疑夫人的能力。首先她是真的很聰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老大對夫人絕對是有求必應。這次去那不勒斯的任務可是從安德烈手裏搶來的,他可不想去不成。男人的血液裏都有嗜血暴戾的因子,他也不例外。


    “其實也沒什麽,那不勒斯是馬裏諾兄弟的地盤,也是他們統治的pato的老巢。”查爾斯將車子停在教學樓前:“早年間ee跟pato發生過不少爭鬥,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加入組織,具體也不是太清楚。反正現在的情況是曾經枝蔓遍布整個意大利幾乎讓人聞風喪膽pato,現在真正控製的地區隻有那不勒斯了,其他地方都是ee在管轄著。”


    楚笙歌還想再問些問題,可是查爾斯已經不願意再說什麽了,而是好心地提醒楚笙歌:“夫人,第一天上課就遲到,是不是不太好?”


    “啊……”楚笙歌看了下時間,真是要遲到了呢,她拎著自己的挎包跳下車。


    查爾斯將楚笙歌送到教室,然後說:“一會兒老大會親自來接您下課的,我要為去那不勒斯準備一下。”


    即使不知道那不勒斯與路塵寰之間的淵源時,楚笙歌已經本能地感到那裏是危險的,總之她是不會再去了。如果說那是對手僅剩的領地,楚笙歌更是覺得那不是他們應該去的地方,背水一戰的困獸總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那……”楚笙歌知道自己也說服不了查爾斯不要去:“那你小心點兒。”


    “您放心吧,我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絕對萬無一失的。”查爾斯瀟灑地衝楚笙歌揮揮手。


    楚笙歌走進教室,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她拿出查爾斯剛才給她的課本翻看著。


    坐在楚笙歌前桌的女孩轉過身來,她有一頭紅棕色的卷發,白白的皮膚上戴著幾顆俏皮的雀斑,看起來還是挺可愛的。她友好地衝楚笙歌笑笑:“嘿,你好。我叫蘇珊,從英國來的。你叫什麽?”


    “你好。”楚笙歌在羅丁女校留學六年,對這樣字正腔圓的倫敦腔還是挺親切的:“叫我selina就可以了。”


    “你男朋友太帥了。”蘇珊眼中滿是豔羨。


    “如果你是說查爾斯的話,他並不是我的男朋友。”楚笙歌覺得查爾斯是挺帥的,不過在她眼裏路塵寰才是最帥的。


    “不是嗎?”蘇珊驚喜地問道:“既然不是你男朋友,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可以……”楚笙歌揉揉額頭:“不過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楚笙歌在心裏默默補充道――而且還不止一個,剛才查爾斯給女朋友加了個複述形式,對楚笙歌的刺激真是不小。查爾斯還真是花心,不過顏值高也算有花心的資本吧。這麽一想,她馬上覺得路塵寰也很危險,光是看長相也會有大把的女人貼上來,何況他還那麽有錢。


    “哦……”蘇珊似乎有些失望,衝楚笙歌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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