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後,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楚笙歌挑了一件桃粉色的家居服換上。她平時很少穿這麽鮮亮的顏色,可今天的心情真是太晦暗了,她需要一點點明媚的顏色來改善一下。


    路塵寰走進臥室就看到楚笙歌穿著粉嫩的家居服,長長的頭發垂在臉頰兩側,齊齊的劉海下麵是一雙點漆般的眼眸,籠著一層淡淡的浮光,像是在泉水裏洗過的寶石。路塵寰伸手將楚笙歌抱起來,像是抱著放大版的嬰兒一樣,小心翼翼地攏在懷裏:“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不餓。”楚笙歌搖搖頭。雖然沒吃晚餐,但是經曆了剛才那樣的事情,她胃裏沉甸甸的,什麽都吃不下。


    “你不打算去看看你養的小寵物?”路塵寰捏著她的鼻子,你再不管它,估計就要給餓死了。


    “啊……”楚笙歌猛然想起來,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羅密歐了。可是路塵寰昨天不是把它安置在外麵的起居室了嗎,剛才她上樓都看到呢。


    路塵寰抱著楚笙歌走出臥室,楚笙歌看了一下,羅密歐的東西都不見了:“羅密歐呢?”


    路塵寰抱著楚笙歌往樓下走去:“讓它在樓上,你又不管它,估計真是要給餓死了。”


    楚笙歌想想也對,他們臥室這一層,平時除了打掃,路塵寰基本都不許人上來的:“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不放。”路塵寰固執地把楚笙歌抱進餐廳,放在椅子上。


    一看到楚笙歌,羅密歐歡脫地跑過來,楚笙歌把它抱起來放在膝蓋上:“羅密歐,你吃晚餐了嗎?”羅密歐用粉色的小舌頭舔著楚笙歌的手指,楚笙歌笑著捏著它的小爪子。


    “不許玩了,先吃飯。”路塵寰把羅密歐放到地上,然後將一碗瑤柱滑蛋粥放在她麵前:“多少吃一些,不然胃受不了。”


    “哦。”楚笙歌捏起調羹喝粥,羅密歐親昵地蹭著楚笙歌的腳踝。


    看來把這個小東西弄到一樓是對的,可以吸引楚笙歌下來吃飯,也算沒白養它。


    楚笙歌看看剩的小半碗粥:“羅密歐,過來吃粥。”


    羅密歐似乎聽懂楚笙歌叫它,樂顛顛地跑過來。楚笙歌把羅密歐抱起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用勺子盛了粥喂給羅密歐吃。不時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好乖。”


    路塵寰看到楚笙歌溫柔地喂小狗吃東西,他的眸光也柔和起來。她一定會是個溫婉細心的好媽媽,以後也會更加耐心的照顧他們的寶寶。路塵寰歎了口氣,伸手摟住楚笙歌的腰:“老婆,我相當爸爸。”


    “啊?”楚笙歌開始沒聽明白,等想清楚路塵寰在說什麽之後,小臉咻的一下紅了起來,隨口說道:“那你就去當吧。”


    “嗯,我們需要多努力一些。”路塵寰吻著楚笙歌小巧的耳垂,一雙灼熱的大掌在她身上技巧地遊走著。


    “嗯……別這樣……”楚笙歌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樓下還有仆人在做事呢。


    “我們該去努力了。”路塵寰的聲音說不出的邪肆魅惑,聽得楚笙歌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楚笙歌被壓在鬆軟的床鋪上,幽暗的壁燈給房間裏的一切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路塵寰深邃的眼眸注視著身下乖巧的女孩,眼睛裏的柔情滿溢出來。他低下頭去吻上她的唇,溫柔地撬開她的唇瓣,越來越深的汲取著她的甜蜜。


    路塵寰讓她的雙臂圈住自己的脖子,一雙大手托起她小小的身體壓向自己。任是他們親密過多少次,還是無法一下子就適應他的存在,最開始的時候她稍感不適,摟著他脖子的手臂不自覺得收緊著。路塵寰覺察到她反應,耐心地撫慰著她緊繃的身體。


    他溫存地吻著她漂亮的唇瓣,先是輕輕地吮吻,又覺得根本不夠,開始噬咬著她的菱唇,誘惑她張開嘴,將她柔嫩的丁香拐到自己口中。


    “笙歌……我的寶貝……”


    “嗯?”楚笙歌呢喃著。


    “我們生個寶寶吧。”他繼續賣力地耕耘著。


    楚笙歌是沉淪了,完全沒有自己的思維,下意識順著路塵寰的話應道:“你是喜歡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隻要是我們的寶寶,我都喜歡。”路塵寰沉聲道:“笙歌,我愛你。”


    楚笙歌暈暈乎乎的點著頭,她這麽乖,路塵寰恨不得把她揉碎在懷裏。


    累急了的女孩靠在溫暖的懷抱裏,他們的身體完美地契合著,他的硬朗她的柔軟。路塵寰將她的小手拉到唇邊吻了吻:“睡覺吧。”


    “你……你教我用槍好不好?”他究竟是怎樣人,或者在做什麽楚笙歌已經不想去追究了。她隻知道他是她的丈夫,是自己完全空白的記憶中,唯一真實的存在。所以,不管他是好是壞是做什麽人她都接受。既然他的世界中存在著許多的不安定因素,而他又不願意告訴她哪裏是危險,哪裏不可以去,那麽她不想在遇到危險時除了尖叫就是哭。她要做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人,可以在他的世界裏與他比肩而立。


    “怎麽忽然要學這個?”路塵寰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今天看來是把他的寶貝嚇壞了,都想要學用槍了。


    “我不想遇到危險時什麽都做不了,隻會給你添麻煩。”楚笙歌咬著嘴唇。


    “你沒有添麻煩,做得非常好。”路塵寰並不是安慰她,他說的是實話。麵對那樣激烈的槍戰,膽小的男人都會崩潰的吧,可是她隻驚呼了一下,就安安靜靜地不再發出任何喊聲,不會讓人分心,也不會引起敵手注意,更沒有暈過去。


    “你是不是擔心我太笨,學不會?”楚笙歌以前連槍都沒摸過,自己也沒什麽信心可以學會。


    “不是……隻要你喜歡,我親自教你。”路塵寰順著她的頭發。


    “還有……”


    “還有什麽?”路塵寰好奇地看著她。


    “你也順便教我一下打架吧。”楚笙歌一想到傍晚的時候差點兒被那個流氓強吻,就不寒而栗。


    “打架?”路塵寰捏著楚笙歌的小臉蛋兒:“你是說搏擊?”


    “嗯……差不多吧……”楚笙歌也不知道該叫什麽。


    “寶貝兒,你是想學好之後對我使用家庭暴力嗎?”路塵寰難得開起了玩笑。


    “你到底教不教嘛?”楚笙歌戳著他整齊的腹肌。


    “不教。”路塵寰故意逗弄著她。


    “你不教我去找別人學。”楚笙歌狠狠地咬上男人的鎖骨。


    “呃……”路塵寰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這些以後再教,現在我先教你些別的。”


    路塵寰在楚笙歌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楚笙歌小臉爆紅:“你……你……色狼呀……我才不要學這個……”


    “你學會了這個,我再教你其他的,嗯?”路塵寰壞笑著揉弄著懷裏嬌小的人兒。


    “不要了……我都困了……”楚笙歌將小臉藏進枕頭裏,躲避著路塵寰粘人的吻。


    “那我們快一點兒,做完就可以睡覺了,乖……”


    “唔……”楚笙歌驚呼一聲。


    寂靜的夜,像是濃釅的墨汁,將所有殺戮與血腥都湮滅掉了。路塵寰穿著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領帶、黑色的皮鞋,似乎要與這漫漫夜色融為一體。他手邊是一罐啤酒,麵前是靜靜流淌的台伯河。


    查爾斯吊兒郎當地坐在橋欄上,將手裏的可樂一飲而盡,空了的罐子用手捏了幾下,隨意一丟,穩穩地落進遠處的垃圾箱裏。


    “留下的活口怎麽說?”


    “所有的人我都仔細審問過了,確實不是衝夫人來的。”安德烈認真地說。


    “因為看到了槍上的組織標記,認出我是ee的人,想抓到我,要我提供一些組織的內幕……”查爾斯的手指在橋欄上敲擊出一段鄉村民謠的旋律:“他們甚至不知道我在ee的位置,相信他們更不會知道跟夫人有關的事情。”


    “即使這樣也不是絕對安全,如果有人在閉嘴之前已經向上級報告了你的行動呢?”路塵寰的目光落到了遠處變得冷冰可怕起來:“你覺得他們會以為你是一個見義勇為的好青年嗎?”


    “我看起來不像個好人嗎?”查爾斯將手邊的報童帽戴上,露出一抹微笑。


    “先生,我們下一步……”安德烈其實已經隱隱預料到了馬裏諾兄弟的命運。


    “總是橫在那裏絆人的石頭,就應該被搬開……”路塵寰的聲音像是地獄裏傳來的咒語,在這樣的夜裏讓人不寒而栗。


    “收到。”查爾斯從大橋的欄杆上跳下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要輕舉妄動,要保證斬草除根。”路塵寰揉了下額頭,既然已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這種後患就絕對不能留。


    “是,先生。”安德裏沉聲應道。


    “今天就這樣吧。”路塵寰轉身走向自己車子。


    “晚安,老大。”查爾斯又打開一罐可樂,往安德烈的車子走去:“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不。”安德烈瞟了查爾斯一眼,大半夜地去喝咖啡,也隻有他這種腦袋裏全是奇思妙想地科學怪人才想得出來吧。


    “忘記你還要回去做好好先生呢。”查爾斯聳聳肩,坐進自己車裏:“回去陪你太太吧,我也去研究一下我的女朋友。”


    “謝謝理解。”說道自己的太太,安德烈一貫嚴苛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柔和的表情。


    查爾斯和安德烈的車子都消失在夜色中,沒有人會想到――讓整個意大利****聞風喪膽的ee,高層會議就是這樣開的。ee的首領、智庫、行刑官,隨便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閑適的就像是老友在郊外喝酒聊天,可這樣隨意的談話,卻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規劃著哪一天他們就沒有機會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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