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睿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無彈窗廣告)


    他一直都當大雁國是個抱著金磚的窮孩子,孤立無援群強環飼,哪想到蘇漓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們震驚,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無從下手,現在,竟然連四方城都扯了進來。


    蘇流風竟是四方城城主百裏澈的徒弟?雁國還有多少底牌是他不知道的……


    放眼九州大陸,唯有一個地方比六國皇室還威震八方,也隻有一個人的名字比六國君主還要名揚四海……四方城,百裏澈。


    四方城是一座城,一座名義上隸屬於西涼國,卻建在西涼與南聿交界處的一座城。城中百姓不過百人,但它獨立於西涼之外,上至守城將領下至城中百姓隻聽令於一個主人……四方城城主百裏澈。


    據說,百裏澈是一個上古家族的後裔,現今不過二十多歲,卻是九州大陸上赫赫有名的神醫毒尊,醫毒雙修無人能及。不管什麽疑難雜症,他都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他生性淡泊,遠離朝野,卻是各國君主拚命想拉攏的座上之賓,隻因他不但醫術高絕,還在民間和江湖也有一呼百應的地位。


    他們都不怕和雁國決裂引發戰爭,卻怕得罪了四方城引來百裏澈的報複。一個醫毒雙絕天不怕地不怕的城主,有千萬種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他們的小命。


    如今,流風亮出了自己最大的依仗,蘇漓也擺明了是要借勢來威脅他們,景元睿等人鬱悶的覺得,他們這次又要打落牙齒活血吞掉,因為這個刁鑽古怪的蘇流風,他們也再一次把臉麵折在了蘇漓手中。


    這次的雁國之行……怎麽越想越覺得他們是找虐來了呢……


    正所謂雷聲大雨點小。三國的王子公主浩浩蕩蕩的殺來,本是為了看戲,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蘇漓交代完陸荃之後便離去,他們也不好繼續賴在明月宮裏看流風撒潑,於是隻得跟著蘇漓退走。(.)


    流風撅著嘴揉了揉眼睛,小聲的嘀咕道:“當小爺是吃素的,以為你們是王子公主就能欺負小爺不成,小爺可是在四方城的小霸王,從小被嚇大的,哼。”


    “世子殿下。”陸荃看著他可愛的小表情,眼底頓時透出溫和的光芒,流風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奇怪的看著他道:“陸公公,你怎麽沒跟著父……咳咳,沒跟著聖上一起走啊。”


    陸荃勾著嘴角道:“世子殿下忘了,聖上要奴才調五百禁軍過來守著明月宮,等候王爺和王妃出關。有奴才在,世子殿下可以放心,奴才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世子殿下。”


    出關……說的好像真的一樣,鬼才知道父王和依依現在在哪呢。


    流風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咬著手指看著笑容溫和的陸荃,怎麽想都覺得……他親父王調了這麽多禁軍,還把宮內武功最高的陸公公也派了過來,其實是要幫著他給依依守門的吧……


    傀樓中,蘇夜在連騰一整夜的拚命救治下,靈藥瘋了一般的往嘴裏灌,幾個長老的真氣不要命的往身體裏送,直到天際泛白,他紊亂的內息才終於被導正。


    康成幾人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濕,臉色也慘白的像鬼一樣,瞳依看著蘇夜終於有了血色的俊臉,默默的為他掖好被角,然後轉身走出了竹樓。


    蘇夜的內傷和蠱毒都暫時被壓製住,待他醒來,也會恢複的和尋常時候一樣,但瞳衣知道,即便是七位長老拚盡了全力,也隻能維持他這個狀態三天。


    眼前的一切全是假相,三天之後,若是他身體裏的蠱毒無法化解,他就會像失去了支點的大樓,在一瞬間傾塌為廢墟。


    她命令七長老想盡辦法將他恢複至正常的狀態,就是為了在這三天內為他解毒。隻有同蘇夜圓房,她才能化解他身體內的銷魂蝕骨,而蘇夜,必須有足夠的體力撐過他們兩人的洞房之夜。(.無彈窗廣告)


    “七長老。”出了竹樓之後,瞳衣淡然的看著連騰命令道:“明晚,記得將阿夜迷昏。而且,在此之前,不許任何人對他透露半點風聲。”


    流風曾交代過,毒未化解之前不許他們圓房,若是蘇夜知道,哪怕是死也不會同意她的這個決定。


    “少夫人。”傀樓共七位長老齊刷刷的往她麵前一跪,康成一臉肅穆的說道:“不管你是不是葉文成的女兒,從此,我傀樓上下都尊你為我們的少夫人。”


    瞳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稍顯諷刺的微笑。


    是知道她可以救阿夜,所以立刻給她扣上一個這麽大的尊榮麽。其實本不必如此,她想救他從來都跟他的身份無關,隻因為他是她的阿夜而已,這些人所謂的殊榮或尊敬,她還真是一點都不稀罕。


    “少夫人,少主之所以受傷皆怪屬下衝動,待少主痊愈,屬下將樓主的遺命交托於少主,立刻便自刎向少夫人謝罪。”康成見瞳衣不以為然,跪著向前挪動了兩步又道。


    “不必了。”瞳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命於我一點用處都沒有,留下來護著阿夜吧。”


    幾位長老相視一眼,想到蘇夜之前說的那番話,頓時明白,眼前的少女是真的將蘇夜的性命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如此說來,康成一看到她的臉便痛下殺手,不問青紅皂白就衝動的要報仇,簡直是犯了彌天大錯。


    “少夫人,您真的不是葉文成的女兒麽。”七長老看著瞳衣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有些猶豫的問道。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瞳衣對七長老連騰的印象並不壞,所以同他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待阿夜體內的蠱毒化解,有勞長老再想辦法消除他體內的碎心。”


    “少夫人,若您真的不是葉文成的女兒,其實……或許您體內的銷魂蝕骨也不一定無藥可救……”


    “恩?”瞳衣的柳眉微微蹙起,“長老所言何意。”


    連騰對另外幾位長老使了個眼色,那幾人對瞳衣行了一禮,立刻先行告退離去。連騰起身來到瞳衣的身邊,伸出手說:“少夫人,屬下需為您請脈。”


    瞳衣立刻將右手抬起,心底因為連騰的話泛起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原本,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打算為蘇夜解毒的。


    死對她來說並不陌生,畢竟,她已經死過了一次。


    其實,從她重生至今,她經曆過的一切都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生活都猶在夢中。除了蘇夜的存在帶給了她的鮮活的感動,她對現在所處的世界完全沒有任何歸屬的感覺。


    麵對死亡,她並沒有恐懼,隻是有些遺憾,遺憾不能看著蘇夜達成心願,不能看著他得到他想要的真相,不能再陪著他護在他的身邊,但若是她所做的一切能讓他從此脫離禁錮,想來,他也將不再需要她的保護。


    所以,瞳衣對於以自身做引,為蘇夜解毒的決定毫不猶豫,因為他值得自己為他義無反顧,值得她豁出性命去守住他的未來。


    然而此刻,聽到連騰說她即便為蘇夜解毒也不一定會死後,瞳衣的心底突然泛起了一股酸澀的感覺,突然湧起了濃濃的不舍。


    當麵對絕望的時候她沒有退縮,可當希望來臨的時候,她卻變得不再堅韌……瞳衣在此刻才明白,原來她一點也不想訣別,她想永遠都陪著蘇夜。


    連騰為瞳衣把脈之後,收回手嚴肅的問道:“少夫人,您的內力同少主一樣,並非是一朝一夕的積累練出來的,敢問是……”


    “阿夜被囚禁了十年後,蘇漓欽點了葉家二小姐為十三王妃,說是要為大雁國留下後嗣。陰差陽錯之下,我代替葉家二小姐被送到了阿夜身邊,然後,遇到了葉文成派來的一個人,他將畢生的功力都傳給了我。”


    “果然……”連騰搖了搖頭,然後又有些急切的問:“那少夫人所用的內功心法,是從哪裏來的。”


    “心法?”瞳衣微微一愣,想到自己前世得來的古武心法殘頁,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那心法叫什麽名字,也是偶然才得到的,並且,我得到的心法隻有前三重而已。七長老,那心法有什麽問題麽。”


    “這……”連騰本想回答,但又有些猶豫。


    瞳衣學會的內功心法,牽扯到他們傀樓甚至是長生國的秘密,即便他們已經承認了瞳衣少夫人的身份,但對於傀樓的最大機密,他卻不敢輕易對她和盤托出。


    “本王也想知道,依依修習的心法有什麽問題。”稍顯沙啞的聲音突然從瞳衣的背後傳來,瞳衣一驚之下迅速回頭,就見一臉憔悴的蘇夜正站在她的身後,在接觸到她的目光後立刻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醒了?”瞳衣眼底掠過一絲驚喜,暗道七位長老的所有內力,加上傀樓多年珍藏的稀世靈藥果然非比尋常,這麽快就讓蘇夜醒了過來。她給連騰拋去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立刻停止了原先的話題,然後幾步來到蘇夜身邊,皺眉道:“身上到處都是傷,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


    蘇夜伸出滿是繃帶的手,牽住瞳衣後看著連騰重複道:“依依一直以來修習的心法有什麽問題。”


    他還記得,方才與康成交手的時候,她的雙瞳竟然仿若染上了血色,功力也似乎增長了許多。他知道依依深厚的內力得益於蒼鶴,卻不知道她修習了什麽詭異的心法,若是她瞳孔變色是因為心法出錯,那遲早會給她的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連騰見蘇夜開口,稍稍一怔變不再猶豫,幹脆的說道:“少夫人所學的心法,是千年前長生國皇室的秘籍……‘血瞳’,此心法一共有九重,傳聞練至九重便可天下無敵,但長生國已經隕落千年,‘血瞳’自然也成了傳說,屬下隻是在傀樓有關長生國的記載中看到過,所以,之前發現少夫人用的心法是‘血瞳’後才會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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