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安看了一眼屋中服侍他的下人,眯著眼睛一言不發的看著景元睿,景元睿不耐煩的撇了撇嘴,大手一揮令屋內的下人全部退下,然後上前幾步往葉靜衣身邊一坐,將葉靜衣扯到懷中道:“說吧。<strong>.</strong>”


    祁墨看著依偎在景元睿懷中麵無表情的葉靜衣,冷笑道:“睿太子這是什麽意思。”


    “嗯?”景元睿狂妄的橫了祁墨一眼,“本宮不太明白兩位的來意,看兩位這神態架勢,是要來向本宮找茬的?”


    看到白子安和祁墨的一瞬間,景元睿便知曉了他們來此的目的。


    半個月前同蘇夜合謀坑了葉文成,這件事完全是背著白子安和祁墨幹的,所以,因那晚的事情而受益的隻有他和北齊國,西涼同南聿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撈到。不但如此,聽說白子安還折了五千精兵和一位左將軍,祁墨雖然未有所行動,但顯然也被氣得不輕。


    想到這些,景元睿的眼底頓時溢出了邪獰的光芒。


    雖說出使大雁之前他們是三國同盟,但利字當頭的時候,傻子才願意讓這兩人也來分一杯羹。再者,他也怕這兩人會先一步撕毀盟約,背著他也鬧出什麽事端,畢竟白子安隱瞞了百裏澈這枚暗棋,還不知道默默地算計著什麽幺蛾子。他要是不早做防範,倒黴的就變成他北齊了。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非常的明智。經過了那晚,西涼損失慘重,南聿毫無所得,到最後收益最廣的隻有他北齊。景元睿頓時覺得他一直以來都高看了白子安和祁墨,認為西涼和南聿果然上不了台麵,待日後逐鹿中原之時,西涼和南聿定然也不會是他北齊的對手,白子安和祁墨更不會是他景元睿的對手。所以,景元睿完全沒有一點愧對於這兩人的念頭。


    白子安眼睛一眯,咬牙道:“當初我們來此之前,曾約定要共同進退共謀大計,如今太子殿下竟然勿信讒言因小失大,令我們失去了侵占雁國的大計,太子殿下就不怕北齊王對你寒心麽。[]”


    “哈哈哈哈,此事便不牢三王子操心了。”景元睿嘲諷的大笑道:“三殿下還是好好想想等回到西涼後該如何平息西涼王的憤怒為好。如今雁王已對驛館解禁,七公主的嫌疑已經解除,三王子和祁郡王隨時都可以離開大雁。不過本宮聽說,這個月十五十三王爺的大婚如期舉行,所以,本宮要留下吃王爺的喜酒,便不同二位一起上路了。”


    “景元睿,你這是要公然背信棄義了?”祁墨怒然的拂袖道。


    “背信棄義?”景元睿勾著嘴角咂舌道:“我們之間,何來信義之說?”


    白子安和祁墨相視一眼,頓時明白,景元睿這是鐵了心要同他們撕破臉了,隨即陰冷的一笑說:“既如此,那便希望睿太子日後不要後悔,告辭了。”


    景元睿承認與大雁勾結便好,這樣一來,他便有辦法回去麵對父王了。


    說罷,白子安立刻拂袖離去,祁墨也冷哼一聲,跟在了白子安的身後。


    景元睿又發出一聲暢快的大笑,勾起葉靜衣絕色的小臉道:“美人兒,本宮方才的作為,是不是很有九州皇者的氣概?”


    他北齊是現今六國中最強盛的一國,遲早要一統九州成為天下共主。即便是那個被父王忌諱,傳的神秘莫測的長生殿,景元睿心底也不以為然。


    葉文成蟄伏在大雁那麽多年,還不是要請自己跟他聯手來對付蘇漓,而因為自己答應了蘇夜的條件坑了葉文成一回,葉文成數十年的算計不就毀於一旦了?


    聽說,葉文成的正妻是長生殿的長公主,自己懷中的這個女人就是長生殿身份最高貴之人。


    千年傳說又如何,最後的成敗還不是要靠他北齊太子說了算,而這個失去了一切的落魄公主,不也要躺在自己的懷中逢迎承歡。[.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所謂的長生國,不過是千年前失敗的一個笑話,待他回到北齊回稟父王,定要發兵尋到那長生殿的老巢,將他們連根拔起踩在腳下。


    看著一臉自大又眼神暴戾的景元睿,葉靜衣的眼底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和陰狠。“殿下……”


    自從在洗塵宴上見過她一回,景元睿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腦海中一直縈繞著她嬌柔的身段和絕美的嬌顏。


    他從未見過如她這般傾城絕色的女子,雖然蘇夜身邊的葉瞳依也和她一樣明媚動人,可葉瞳依已經是被蘇夜采擷過的殘花敗柳,他的武功又遠遠高過自己,景元睿即便起過賊心也不敢造次。所以,自打他見過葉靜衣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得到這個女子,他絕不要再錯失這難得的第二次機會。


    景元睿聽到她甜美如天籟般的嗓音,魂魄頓時就飛走了大半。


    望著葉靜衣水一樣溫柔的雙眸,景元睿的神情一陣恍惚,隻覺得她的眼睛美得像是一泓深潭,幽幽的散發著魔魅的光芒,讓他不知不覺得溺斃在其中。


    看著麵前神色逐漸由癡迷轉變為呆滯的景元睿,白子音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冷哼一聲從景元睿懷中站起。


    她臉色陰霾的瞪著景元睿,再看看白子安和祁墨離去的方向,又一次回想起逼宮那晚發生的事。


    那是她此生經曆過的最大的變故,同樣也帶給了她此生最大的恥辱……


    那晚,景元睿強行將葉靜衣帶回驛館北苑,喝退了下人之後,就欲對她行不軌之事。


    眼看著自己的清白即將不保,葉靜衣一咬牙,眼淚頓時淚如雨下,她身子一軟偎進了景元睿的懷中,對景元睿低泣道:“殿下……我父親,他是不是會被雁王處死。”


    計劃敗露,葉靜衣知道葉家定然是要保不住了,但她現在被景元睿帶走,對她來說便是個機會,她不甘心就這麽死了,她決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向葉瞳依那些人認輸。


    景元睿沒想到葉靜衣竟突然放棄了抵抗和掙紮,又露出如此柔弱惹人愛憐的模樣,於是便勾起她滿是淚痕的小臉道:“葉文成逼宮造反被抓了個正著,蘇漓怎麽可能放過他,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安分守己的待在本宮的身邊,本宮必然會保你安全。”


    說著,就朝葉靜衣嬌美的臉蛋上親去。


    “殿下。”葉靜衣輕輕推拒著他的身體,垂下頭紅著臉道:“今日若不是殿下,靜兒定然會跟父親一樣被聖上問罪。靜兒感念殿下救命之恩,日後定會報答和服侍殿下,但靜兒家中遭此變故,麵露愁容恐壞了殿下的興致,還望殿下讓靜兒為您彈奏一曲,讓靜兒稍作調整,然後便遂了殿下。”


    看到葉靜衣祈求的眼神,景元睿微微挑眉,隨後便高聲喊道:“來人,取一把琴過來。”


    雖說他急於得到葉靜衣,但若是她能配合自己,定然比用強來得有趣,洗塵宴上他曾聽過她彈奏曲子,當時便覺得那琴音清脆悅耳又讓人心曠神怡。如今她主動提出說要彈琴助興,景元睿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急切失了自己的太子風度,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葉靜衣聽到景元睿應允,心底立刻鬆了一口氣,於是強忍著他對自己上下其手的無禮和羞恥,強行扯出一絲微笑在他懷中屈意承歡。


    片刻後,下人將七弦琴取來,葉靜衣眼睛一亮,飛快的從景元睿懷中跳出,將琴接過放好,然後對景元睿柔媚的一笑,“殿下,靜兒這就為您彈奏一曲。”


    景元睿懷中一空,原本還有些不高興,可看到葉靜衣絕美的笑臉,於是便耐著性子待在了原處,一臉興致盎然的盯著葉靜衣,


    十指輕撫,悅耳的琴聲頓時響徹在驛站北苑的上空,葉靜衣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景元睿的眼睛,眼底似有浮光漫開,慢慢的,景元睿的眼神越來越渙散,臉上的表情也顯得越來越茫然,葉靜衣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指尖猛然發力,隨著琴弦的一聲嗡鳴,景元睿瞳孔一瞠,木著臉僵坐在原地。


    葉靜衣輕哼了一聲,停止彈奏站了起來。


    雖然父親並沒有讓她習武,但好在讓她學了長生殿最絕妙的迷心曲,否則,今晚就真的要被這衣冠禽獸給玷汙了去,一想到他方才對自己所做的無力的舉動,葉靜衣就恨不能殺了景元睿。


    然而她不能,景元睿現在是她唯一的護身符,在沒有安全逃離大雁之前,她不能讓景元睿出事。


    “為什麽要幫蘇夜。”葉靜衣立在景元睿的麵前咬牙啟齒的問道。


    父親定下的所有計劃都沒有瞞著她,甚至白子音被迷心曲所惑刺殺葉瞳依也是因為自己。所以,她自然知道,父親讓典客大人祝謹明前往驛館說服景元睿,以國庫的無數珍寶以及日後對大雁朝政的支配權利做籌碼,讓景元睿調集大軍來打壓雁國,並出動高手配合父親逼宮鉗製蘇漓的事。


    當他和蘇夜一起出現在乾坤殿的時候,連她都認為景元睿是同父親站在一邊,助父親拿下了蘇夜和流風來威脅蘇漓,但她沒想到,父親的算計竟然落空,景元睿竟然選擇了蘇漓和蘇夜那一方。


    景元睿不是一直都覬覦大雁的國土麽,為什麽這次竟然不為所動!


    “蘇夜答應,除掉葉文成之後,便助本宮一統九州,讓北齊成為九州共主。”景元睿神情呆滯的看著葉靜衣的眼睛,木然的回答道。


    “你這個蠢貨,他這樣說你竟然就信了?”葉靜衣臉色難看的瞪著景元睿,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為了這樣一個理由同蘇夜合作。


    “同蘇漓重歸於好,協助蘇漓除掉葉文成,隻是蘇夜計劃的第一步。”景元睿繼續對葉靜衣說:“他唯一的目的,是向蘇漓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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