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澈聽到瞳依的話後全當是她的誇獎,滿意的點頭說:“嗯,本城主知道的事情的確不少,這九州大陸對本城主來說毫無秘密,誰叫本城主是個懸壺濟世的好人。[]”


    好人?


    瞳依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流風替他說了兩句好話,他倒是挺會順著杆子往上爬。他其實是因為太閑了才去打聽來這麽多八卦隱秘的吧。


    “城主可知,血瞳心法藏在了何處?”子拂見百裏澈知曉的如此清楚,有些激動的問。


    她本來還頭疼要怎麽幫少主找到血瞳,如今看百裏澈無所不知,便幹脆利落的問道。


    “最早的那份秘籍已經沒有了。血瞳的傳承皆由海神殿的祭祀代代親傳口述。”


    “什麽?”子拂臉色一白,“可小姐……小姐她去世的時候,應該未曾見過少主啊……”


    瞳依從五歲以後就被葉文成帶回了雁都左相府,暮紫依根本無法接近於她。如此說來,血瞳的傳承豈不是要斷絕了……


    “除此之外,也還有另一個地方藏有血瞳。”百裏澈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找到龍脈,湊齊九個神鼎,據說那鼎上就刻有完整的血瞳心法。”


    子拂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欲言又止的看了瞳依一眼,“可是……若無血瞳心法,靠近龍脈的人隻有死路一條啊!”


    她一直都猶豫要不要將龍脈一事告訴瞳依,生怕她因此受到什麽傷害,哪想百裏澈竟然毫不顧忌的說了出來。


    “龍脈跟血瞳又有何關聯。”瞳依若有所思的看向百裏澈。


    “龍脈的周圍又長生國先祖設下的迷魂陣,隻有修煉了血瞳的人進去方不會被迷失心智。所以,若想找到龍脈進入龍穴,非海神殿祭祀不能做到。”百裏澈話音微微一頓,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望著瞳依,“不然,你以為秦逸隻為了一個暮紫依就會對你窮追不舍?不惜冒著可能被六國聯軍合力絞殺的危險暴露行蹤出現在雁都?”


    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為秦逸真是個單純的變態,隻因為在暮紫依手上嚐到了挫敗的滋味,就把那種扭曲的執念轉嫁到了她的身上。<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原來還有寶藏的原因,這豈止是個變態,顯然還是個貪婪的變態!


    “你呢?”瞳依又轉向子拂問:“要找血瞳何用。”


    “少主。”子拂的臉上多了一抹哀戚,“十年前海神殿遭滅門之禍,但小姐早已料到了一切,便提前給了我們一張地圖,讓我們按地圖所示逃命藏身。我們到了南聿,才發現,那地圖的終點便是龍穴中的一處。”


    “那龍穴是個絕佳的藏身之地,但我們在附近待了一段時間以後,卻發現幸存的姐妹中有人日漸消瘦夜夜被夢魘所困,最後更是有人相繼發瘋神誌不清。屬下曾聽小姐說過,血瞳可解世間無數瘋魔癔症,所以,屬下才想為少主尋來血瞳,然後懇請少主移駕南聿去救治那些人。”


    “原來是要救人啊。”流風小聲的呢喃道:“依依本來就會血瞳心法的嘛。”


    “嗯?”百裏澈和子拂皆意外的看向瞳依,百裏澈有些驚訝的問:“小暮兒從何處學來的血瞳。”


    暮紫依沉睡前並未見過她,而龍脈之事她起先不知道,她怎麽可能得到那秘傳的心法。


    瞳依本不想搭理他,但轉念一想,她看了子拂一眼,淡然的回答道:“阿夜尋來的。”


    “怎麽會……”子拂頓時震驚的輕呼,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海神殿的鎮殿之寶,如何會落到了蘇夜的手中。


    “為何不可。”瞳依輕描淡寫的說:“鬼宗和傀樓皆認他為主,不過是一本心法而已,找來又有何難。”


    他家小王爺的能耐比他們以為的多了去了,豈是他們這些夜郎自大的人能看穿的?哼。[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子拂瞬間腦袋一白,不由得張開小嘴呆立當場。


    傀樓聽令之人竟然不是少主,而是雁國的那個蘇小王爺?不但如此,他還是鬼宗新任的主人?


    怎麽想都覺得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的子拂,毫無疑問的被這兩樁意外給嚇傻了。


    “王妃,該下車了。”不等子拂回神,穆笙的聲音突然傳來,瞳依知道他們該棄馬車轉為步行,於是立刻便起身下車。


    候在外麵的穆笙穆鳴和陸餘低頭行禮,但眼底皆劃過了一絲笑意。


    穆笙已經打算回到王都以後向王爺仔細的稟報一番,估計他家王爺會樂得合不攏嘴同王妃更加恩愛吧。


    “師父,你不走麽。”流風本也跟在瞳依的身後打算下車,卻見百裏澈仍坐下原處望著瞳依消失的方向出神,不由得拽著他的袖子問道。


    百裏澈回頭望著流風,“傻徒兒,本城主若是此時出手跟蘇夜爭奪小暮兒,會不會有些太遲?”


    流風頓時一臉驚悚的瞪大了眼睛,“師父真的對依依動了邪念?王叔肯定會打死你的。”


    他王叔對依依的占有欲人盡皆知,任何一個雄性生物敢靠近依依三丈之內就會被王叔的眼刀給瞪穿,包括無敵俊朗聰明可愛還是依依親外甥的小爺他自己。如今他師父竟然想大咧咧的去跟王叔搶奪依依?王叔不同他拚命才怪哩。


    “什麽邪念,你個吃裏扒外的小白眼狼。”百裏澈握著竹笛敲了敲流風的腦袋,然後摸著下巴一臉深思的說:“蘇夜打不過本城主,動起手來本城主並不會吃虧。”


    “但王叔不怕死,你怕。”流風毫不客氣的拆台,“而且,王叔不介意對你下死守,你卻礙於父王不能跟王叔認真。若王叔真的與你拚命,被打死的一定是你。你可不要小看了小爺的王叔,不是你教小爺的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小爺的王叔恰好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說著,流風還不屑的一仰頭甩了甩頭發,“再說了,依依不喜歡你,會幫著王叔一起揍你的。”


    “真叫人悲傷……”百裏澈有些不解的看著流風,“本城主哪裏比不上你王叔了?”


    “師父……”流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糾結的問:“你來真的啊?”


    “為師看起來像作假?”百裏澈認真的望著流風的眼睛,“為師很認真的在考慮要如何將小暮兒搶走。你是小暮兒的外甥,為師養了你這麽多年,是你回報為師的時候了。”


    “為什麽啊。”流風怎麽看都覺得百裏澈是在耍他,不由得一陣頭大。


    他這個師父真是越來越不著調,越來越讓他無法理解了。


    他明明對男女之情並不感興趣,怎麽就突然看上了依依呢!雖然以前他跟王叔掐架的時候總說要把依依介紹給師父,但那都是氣話做不得真的呀。


    若王叔真的和師父打了起來……他要幫誰才好……


    親娘的……他師父這般任性這般莫名其妙!四方城的長老們和父王都知道嗎!


    見流風一臉糾結為難的模樣,百裏澈幽幽的歎了口氣,眼神晦暗莫名的說:“有一個人如此拚命的維護自己,那感覺應該不錯……傻徒兒,你不懂。”


    接著,百裏澈優雅的一笑,拂袖站起,一派從容的起身下車。


    方才瞳依在維護蘇夜的時候,那眼中閃耀的亮光和她臉上驕傲的神情竟讓他覺得是如此的耀眼,也是如此的暖心誘人。


    那一瞬間,他多年來靜如止水的心竟然起了一絲莫名的漣漪,深深的記住了瞳依那一刻光彩照人的模樣。


    嘖,越來越覺得小暮兒跟著蘇夜委屈了些亦可惜了些。蘇漓已經搶走了一個暮紫依,豈能讓蘇夜這般輕易的將小暮兒也得去。


    這天底下的好事兒都讓蘇家兩兄弟給占了個淨光,他果然有些不平衡也不甘心了。


    “小暮兒討厭本城主呢……”百裏澈一邊慢悠悠的跟在瞳依身後往前走,一邊自言自語道:“算了,雖然時間所剩無幾,但仍是需要從長計議。就從讓小暮兒對本城主改觀,認為本城主的確是個好人做起吧……”


    “喂喂!師父!你真的是認真的麽!”流風一邊跳腳一邊追在百裏澈的身後嗷嗷叫道:“你別跑!把話跟小爺說清楚啊!小爺不懂什麽了……小爺警告你,你可千萬別亂來啊!”


    被蘇漓派來保護流風的陸餘一臉冷汗的跟在流風的身邊,思索著要怎麽將方才聽到的一切告訴聖上和王爺,而在馬車中全程目睹了百裏澈和流風這對不靠譜的師徒那段詭異的對白後,子拂也已經徹底的風中淩亂。


    她失魂落魄的跟在眾人後方,忍不住想,大概是她真的窩在大山裏太久……現在已經完全跟不上時代了……


    茂密的山林中,陸餘依照百裏澈的吩咐帶著流風先行離開,百裏澈讓穆笙和穆鳴原地等候,僅帶著瞳依往林子深處走去。


    一路上,百裏澈雖看似漫不經心,但那雙淡然的眼睛卻始終注意著周圍的一切。片刻後,前方出現了一片狼藉的斷木,百裏澈腳步一頓,輕身一躍便立在了一棵大樹的頂端,背負著雙手遙望著遠方。


    瞳依也是此刻才見到被秦逸肆虐過後的五輪陣殘跡,那淩亂的碎木中還夾雜著幾具長生殿侍衛的屍體,以及滿地血肉模糊的斷裂的蛇身。


    微風一過,血腥味頓時飄來,瞳依禁不住皺了皺頭。


    “如此巧妙的五輪陣,竟然把秦逸自負易怒的性格也算了進去,本城主是真的對蘇小王爺刮目相看了。”百裏澈從樹上躍下,盯著前方的狼藉說:“不過,這陣法殺傷力不打,還欠缺了幾分火候。秦逸召喚的蠱師常三也是個破陣高手,等他趕到,這五輪陣便困不住秦逸了。”


    百裏澈毫不吝嗇的誇了蘇夜幾句,然後便帶著瞳依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但他的眼底卻升起了一絲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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