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和白子安兩人麵麵相覷,景元睿的眼底則劃過了一絲詭異的光芒。<strong></strong>


    他們皆未想到,一直以來在他們麵前都囂張跋扈的蘇夜,聽到他們如此無禮的要求後,竟然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白子安狐疑的看著蘇夜,“王爺可當真?”


    蘇夜對暮紫依的迷戀和寵愛人盡皆知,他才不信他會如此輕易的把暮紫依交出來,一定又是在醞釀著什麽陰謀。


    “殿下不信?”蘇夜勾著嘴角說:“共同抵禦長生殿的卷土重來,不是六國王室百年前便達成的共識麽。本王身為雁國的王爺,怎會因為一己之私讓雁國百姓因為長生殿被屠戮。”


    “那王爺是要同意把暮瞳依交出來了?”


    “如何對付秦逸,本王自有主張。”蘇夜笑的更加迷人,“既然身在我大雁王都,就得守我大雁的規矩。本王早已定下了對付秦逸的計劃,三位明日裏隻管看戲便是。”


    “王爺……”祁墨冷冷的一笑,“你莫不是以為我們這般好糊弄,要用緩兵之計來拖延時間,實則還是不願意交出暮紫依吧。”


    “是與不是你明日一看便知。不過,若是因郡王你的一意孤行害的秦逸逃脫,那郡王乃至於南聿可就成了眾矢之的了。”蘇夜輕描淡寫的回答。


    “好!本宮倒要看看王爺到底有何妙計!”白子安怒然道:“若是王爺讓秦逸把暮紫依帶走,失去了這個能引出秦逸對付長生殿的餌食,本宮必然要修書告訴其他四國王族,一起來論一論王爺的罪責!”


    “嗬嗬……既然安王和祁郡王都不信任十三王爺,那十三王爺便拿出點能讓本宮等人信服的證據如何?”景元睿摸著下巴笑眯眯的勸道:“畢竟,長生殿能同六國對抗上千年,根基頗深又神秘莫測。王爺年紀輕輕,雖有初生牛犢不怕虎之壯誌,也得讓我們都安心不是。[]”


    “若是對付長生殿之計有了任何差錯,幾位大可轉告自己的父王,聯合商討如何治夜兒的大罪。”蘇漓突然開口,然後拿出一物朝蘇夜扔去,“十三王爺蘇夜聽旨。”


    蘇夜抬手借助那物,一撩衣擺,單膝下跪道:“臣弟接旨。”


    “孤現將傳國玉璽交付於你,並冊封你為雁國特使。待此間事了,你便隨北齊太子一起離開雁國,代孤出使其餘各國,協助在場諸位將長生殿盡數殲滅。若有差池,革除王籍,流放邊境,永不得再回王都。”


    蘇夜眯起眼睛看著蘇漓,片刻後輕笑道:“臣弟接旨。”


    白子安和祁墨盯著蘇夜手中那精致的盒子,心底忍不住一陣驚愕。


    蘇漓看上去臉色慘白,的確像傳聞說所說一樣,此刻應還是大傷未愈的狀態。蘇夜前些日子才被封為了攝政王,在王都的聲望水漲船高,儼然一副雁王繼承人的架勢。


    此刻,蘇漓將傳國玉璽都交給了蘇夜,卻是以對付秦逸為借口,將蘇夜遣出了雁都。說好聽點,他是代替雁王出使他國的特使,但說的直白點,蘇漓這番舉動,擺明了是要將蘇夜作為質子,打發到無法威脅自己的地方。


    可他如果真是這般打算,為何又要將玉璽交予蘇夜。


    白子安三人頓時覺得腦子不太夠用,一點也看不穿蘇漓此舉的用意。


    蘇夜將白子安三人沉重的表情皆收入眼底,戲謔的笑道:“如此,便請三位回到驛館,靜待本王明日大婚的喜酒吧。”


    當晚,瞳依用過晚膳回到房中休息,然她剛一踏進院子,便看到幾個跪在院中的身影。


    因為明日便是她和蘇夜的大婚,所以,太尉府中早已張燈結彩,充滿了濃濃的喜氣。瞳依白日裏見了無數的小姐貴婦,自然也收獲了無數的祝福,即便那些人的動機並不純粹,但瞳依的心情依然歡悅無比。[.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前世今生,她從未想過,她會如此慎重的將自己交給另外一個人,一個將與她永遠相伴靈魂相依的男人。原本對於大婚她還並未在意,認為自己同蘇夜早就有了夫妻之實,大婚典禮不過是一個形式,但當大婚真的到來,瞳依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會心生期待。


    此刻,看到院中那幾個跪在地上一臉沉重的女子,瞳依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原本的好心情也被破壞了少許。身邊一道黑影出現,穆笙對瞳依行禮道:“王妃,她們執意要見你,已經在此處跪了多時,屬下阻攔不住,也擔心她們鬧得太過會被人發現,所以便由著她們跪在這裏等候王妃,請王妃贖罪。”


    瞳依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穆笙再度消失,瞳依看了盼雪和含玉一眼,兩人立刻轉身退回了門口,靜靜的將大門關上並立在外麵把守。


    這後苑裏因為住進了瞳依,而她又身份複雜身邊藏了太多的秘密,所以,除了盼雪和含玉外,太尉府並未再安排任何的丫鬟雜役,隻派了侍衛將後苑外圍把守,而瞳依的安全則有穆笙等暗衛負責,給了瞳依足夠的清淨。


    站定在那幾人的麵前,瞳依淡然的吩咐:“你們先起來。”


    子拂和癸竹相視一眼,聽話的站起,瞳依徑自朝房中走去,子拂對幾位輔祭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在院子裏等候,然後便和癸竹一起追著瞳依進入房中。


    “找我有何事?”瞳依倒了杯茶坐下,漫不經心的問道。


    “少主……”子拂的眼神有些黯然,卻還是掛著真摯的笑容對瞳依道:“屬下等人特來恭喜少主大婚。”


    “嗯。”瞳依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癸竹微微咬牙,當即跪下道:“少主,子拂姐姐已經訓斥過我們了,小竹等人已經知道自己哪裏錯了,還請少主原諒我們,不要拋棄海神殿。”


    “小竹!”子拂嗬斥了一聲,然後也迅速跪下,有些著急的道:“少主不要介懷,小竹還隻是個孩子,說話口無遮攔。明日便是少主大婚,屬下等人前來隻為祝福,萬不敢以瑣事打擾,讓少主不快。屬下這就帶小竹離開……”


    “等等。”瞳依出言,子拂微微一愣,臉上卻一喜,“少主有何吩咐?”


    瞳依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你們當真知錯?”


    子拂神色一凜,“還請少主責罰。”


    “責罰……”瞳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先說說看你們錯在哪裏。”


    子拂有些愧疚的低下頭道:“屬下錯不該妄自尊大,尊卑不分對十三王爺出言不遜。錯不該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認不清海神殿此時的狀況。屬下辜負了少主的期待,還給少主惹來了麻煩,更妄圖掌控少主的人生。所以,請少主降罪。”


    瞳依神色未改,隻是,語氣卻緩和了幾分,“這些話都是誰教給你的?”


    跟她去了一趟隴窪山,這個子拂竟會有這麽大的轉變?明明幾日之前,她還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聖女模樣的。


    這些話……該不會是百裏澈點播她的吧。


    “回少主,是小殿下讓屬下明白這一切的……”提起流風,子拂的眼神頓時柔和了幾分。


    “流風?”瞳依眼底劃過一絲意外,完全沒想到改變了子拂的竟然會是那個不著調的小子。就聽子拂繼續道:“是小殿下讓屬下明白,人不可貌相,永遠不能輕視任何人。殿下身為雁國太子,又是個九歲的孩子,尚明白真心對人以心換心的道理,而且對屬下關懷有加。此舉實在令屬下汗顏,屬下萬不該不自量力,少主對屬下失望是理所當然。”


    瞳依跌入山洞生死未卜的那幾天,子拂可謂是備受煎熬坐立難安。流風實在看不下去,便翻著白眼一臉嫌棄的將她訓斥了一頓。子拂原就已經發現,或許是因為自己對蘇夜的輕看和無禮的態度才惹得瞳依發火。在聽了流風的訓斥,看到他小小年紀就強大的承受力和臨危不懼的定力,以及他超乎同齡孩童的智慧以後,子拂終於幡然醒悟,瞳依對她失望和生氣的根本理由。


    連一個九歲的孩子都不如,她們有什麽理由讓瞳依為了她們拋棄大雁,按照她們的安排做一個提線木偶幫她們重振海神殿。


    她們並未交付瞳依多少忠心,自然也換不來瞳依的真心。她們表麵上奉瞳依為主,實則根本沒把她當做真正的祭祀來尊重。羞愧的子拂回到太尉府後,嚴厲的訓斥了癸竹等人,並不顧穆笙的阻攔到後苑跪著等候瞳依回來,隻為向瞳依請罪以及送上自己悔過的祝福。


    “今日之後,你們便留在我身邊吧。”瞳依原本淡漠的輕笑多了一絲溫度,子拂震驚的抬頭,“少主?”


    瞳依並未多做解釋,隻是瞥了她一眼說,“不情願?”


    “不是。”子拂連忙搖頭,有些激動的道:“少主是原諒屬下們了麽。”


    “起來吧。”瞳依的話音又透出了幽冷的威嚴:“北妃隻要求你們此後記住一句話:如何待我,便如何待十三王爺。”


    “是。”子拂和癸竹連忙應道。


    “穆笙穆鳴。”瞳依揚聲呼喚,穆笙與穆鳴立刻出現,瞳依笑道:“將院中的幾位輔祭帶回傀樓,告訴大長老,她們便是海神殿的幸存者,由大長老自行安排便可。”


    “是。”


    瞳依又轉向子拂,“把盼雪和含玉叫過來吧。日後,你們兩人便以宮中女官的身份隨我同進同出,海神殿的一切暫且都不要再提。”


    “多謝少主!”子拂和癸竹的眼底皆充滿了喜色。


    有了女官的身份做掩護,她們日後不但可以貼身侍奉保護瞳依,還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了。


    此間事了,子拂便去將盼雪和含玉叫了回來。明日便是大婚,瞳依定然要早早起來準備一切,癸竹原本想服侍瞳依早些休息,卻沒想到盼雪和含玉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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