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衣幹的?”瞳依眉心擰緊,看著那信箋上的內容道。[.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伶九如今沉睡不醒,能夠操控食屍蠱的便也隻有她了。”百裏澈的表情也是一片凝重,看著蘇漓說:“沒想到,伶九這個女兒遠比她更加瘋狂更加心狠。”


    雖然伶九拿整個天下當做籌碼,但她一直也來卻也並未真正的對天下的百姓下過手,隻不過是拿這些人來威脅他們,而她由始至終想報複的人也隻有蘇漓一家。如今伶九沉睡不醒,反倒是打開了葉靜衣心底深埋的陰影,培養出了一個更加偏執的瘋子,在離開南疆鬼林回來的同時,直接便釀造了這樣一樁慘案。


    “她所謂的送我們一份大禮,其實不僅僅是七長老,還有這滿城百姓的性命吧。”瞳依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清冷,“彈指間便可以讓一個小鎮所有的百姓消失,即便是蕭家軍和夙衛軍站在她的麵前,她也隻需要動動手指,便可以讓千萬兵將直接潰敗英雄信條。”


    伶九多年前埋下的種子終於在此時開花結果,然而那卻是淬了毒的惡果。但伶九的目的一直都非常明確,他們便能想出相應的對策來拖延時間。可葉靜衣的目的又會是什麽。


    “漓兒!”蕭敬的眼底是一片血色,雙拳也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鰥。


    身為大雁國的太尉,執掌著大雁將近七成的兵權,蕭家軍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用心栽培出來的精兵悍將。


    他們可以死於戰場,可以為了保家衛國還毫不猶豫的犧牲,但他們決不能就此死於陰謀,死於那小小的陰毒的蠱蟲,這對他們這些鐵血將士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但蕭敬的心底卻也知道,麵對伶九那歹毒無比的蠱蟲,他卻是一籌莫展,半點對策也想不出。


    “舅舅莫急。”瞳依的表情依然清冷淡定,“葉靜衣此舉無疑是在對我們擺明態度,也算是給我們先下了戰書。(.)既然她有所求,便一定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到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反擊的開始。”


    “那現在呢?”蕭敬目眥欲裂,“難道就任由她如此的猖狂,將前線所有將士的性命全都玩弄於鼓掌之間?如今她隻需動動手指或者吹響蠱哨,蕭家軍便會死傷無數潰敗千裏,我們絕對不能如此坐以待斃。”


    “但我們此刻也隻有這般等下去。”百裏澈皺眉說道:“葉靜衣在暗我們在明。若是她有心躲藏,我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她的行蹤。若是把她逼的緊了,隻會釀造更多的慘劇,讓她奪走更多無辜的人命。”


    “也不見得。”瞳依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冷笑,“她既是有心躲藏,那我們便逼她出來。她便是死,也要先把阿夜給我交出來再去死。”


    “瞳兒有法子誘她出來?”蘇漓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瞳依的身上。


    瞳依微微垂眸,目光轉而落在了那一雙孩子身上。憂傷與悲涼等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她的眼底閃過,到最後全都化為了無法撼動的堅定。


    她咻然抬頭,看著蘇漓回答:“這天下間,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殺人的並不止她一個!”


    洛城城郊外的一座別苑裏,葉靜衣看著床榻上沉睡著的伶九,臉上是一片技巧的冷笑。


    “師父,你一向機關算盡且下手狠毒,怎麽這次就中了別人的陷阱,反而就這般沉睡不醒了呢?”她坐在伶九的身邊,抬手摸著自己臉上的傷疤,然後靜靜的看著她那張豔美的臉兀自失神。


    “娘……”葉靜衣的嗓音中突然透出了一絲詭異,卻是幽幽的說道:“你為什麽不肯認我,為什麽不肯給我片刻的溫暖呢?如今你變成了這等模樣,你說,我要不要救你,要不要讓你從沉睡中醒過來?”


    那日和七長老纏鬥之後,雖然傀樓的暗衛死了不少,但卻讓七長老逃了出去。她沒有找到蘇夜,還被七長老耽擱了時間,心底自然是分外的不悅,於是,便帶著沉睡不醒的伶九和海神殿的侍女一路西行,來到了蘇漓等人所在的洛城。


    傀樓的暗衛遍布各處,她帶著伶九行動不便,能躲過那些眼線來到洛城城郊已是不易。所以不能輕易現身。她找了一處大戶人家在城郊的別苑,然後殺光了院子裏的人,並讓海神殿的侍女也全都藏在此處,暫時隱匿了行蹤。


    她不知道伶九為何會沉睡不醒,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她醒來,但她卻知道,這一切一定和暮瞳依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因為伶九沉睡之前就與她在一起。定然是她施展了什麽詭計,才將伶九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葉靜衣想要報仇,想要一雪前恥,想要讓蘇夜等人看看,她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擺布一事無成的傀儡,可當她真的打算這般去做的時候,卻發現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頭緒職業聖殿全文閱讀。


    她這一路走來,所有的行動都是在伶九的指示下去完成的,如今伶九昏迷不醒,她就像是失去了方向的無頭蒼蠅,對前路一片茫然,連如何報仇的方法都想不出所以然來,她所懂得的,大概也剩下了伶九傳授給她的馭蠱之術,以及如何用這種方法去殺人,用這種方法去折磨的那些螻蟻生不如死。


    或許


    ……她可以憑此去抓住暮瞳依的一雙兒女,然後用那對孩子來逼迫蘇夜現身?但如何才能讓暮瞳依他們相信,蘇夜真的在自己的手裏,並且被自己鉗製,然後讓他們投鼠忌器,不得不屈服與自己的威脅呢?


    葉靜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公主!”門外一道聲音傳了過來,葉靜衣回頭,就見癸竹急匆匆的進來跪下,然後對她說:“洛城內有動靜了。”


    “哦?你查到了什麽?”癸竹在海神殿一眾侍女中的武功最高,是以前伶九最倚重的屬下。經過了伶九的特殊調※教,癸竹最擅長的便是隱匿行蹤,便是傀樓暗衛也不能輕易發現她的蹤影,所以,葉靜衣便隻派出了癸竹一人,讓她到洛城嚴密注視城中的一切。如今,她不過是才在這裏住了幾日,癸竹便匆匆的趕了回來。


    “城主這兩日突然戒嚴,百姓們皆開始像臨城轉移,城中不斷有邊防兵將集結,屬下看情形,像是雁王要率軍出征。”


    “這個時候他要出兵?”葉靜衣有些驚訝的道:“他要去攻打何處?”


    “梵城外的夙衛軍。”癸竹立即回答道:“蕭太尉已經先帶了一部分人馬率先離去。去往的方向就是梵城。屬下不敢考的太近,隻敢躲在暗處遠遠地觀望,但屬下發現營中有一個陌生的女人經常出入,屬下雖然沒有見過她,卻覺得她非常的麵善,看起來像……”


    葉靜衣的眼神微微一動,“像誰?”


    “紫依祭祀。”癸竹有些猶豫的回答:“之前伶九大人將少主帶在了身邊,屬下聽說她要用易容蠱使少主恢複原本的模樣。但屬下之後領差離開,並未再見過少主,所以不能確定那女人就是少主。可是,那樣一張臉,屬下除了紫依祭祀和少主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你是說,暮瞳依現在就在洛城的中軍大營,而且,她還變了一張臉,完全的換了一副模樣?”


    葉靜衣緩緩站起,眼底漫起了癸竹看不懂的血光。


    “是……”癸竹小心翼翼的看著葉靜衣的臉色,然後有些畏懼的回答,葉靜衣微微垂首,不再理會癸竹,但她的心底,卻猛然喧囂狂躁起來。


    那個該死的暮瞳依……她此時沒有在四方城,而是在離她近在咫尺的地方。當她為了模仿她而拋棄了自己,忘掉原本該屬於葉靜衣的一切,把自己當做是暮瞳依活下去的時候,暮瞳依卻把從自己盜走的容貌棄若敝屣,拋棄了與自己重合的一切,撿回了原本屬於她的人生?


    那她這段日子以來做的一切到底算什麽……


    葉靜衣摸著自己已經不在豔美的容顏,臉上露出了一抹淒涼的慘笑。


    如果她與暮瞳依這最後一點的相似都不複存在,那她哪裏還能尋到半點留住蘇夜的籌碼?


    憑什麽她付出一切卻失去了一切,而暮瞳依不管失去什麽都還有再次重來的機會!


    她會落到如今的下場,全都是拜那個暮瞳依所賜!


    葉靜衣的臉色又變得無比的陰狠,她看著沉睡不醒的伶九對癸竹道:“師父已經睡了好一陣子了,也是時候該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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