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的時候接到竺錦年直接打到她手機上的電話。


    近班錦直血。“晚上七點,臻品寶膳1號包間。”


    沒有多餘的廢話,越是和竺錦年接觸,越是發現他其實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任何事都一針見血,除了女人不斷之外沒什麽缺點。


    泊車小弟恭敬的從他手上接過鑰匙,他站在門口,便是一道耀眼的光束。


    顧染白蹙眉,竺錦年已經扔掉才抽了一半的煙走過來,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橫抱起,俯身,唇瓣擦過她的額頭:“我們來實驗一下你在林慕言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許靜婉很安靜,這次去法國旅遊是她強硬要求的,雖然林慕言沒有反對,但是看得出他很心不在焉,好幾次都因失神而走錯了路!13acv。


    她近乎詛咒的話讓林慕言麵上的內疚被冷厲取代,而許靜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瑟縮著默默的流淚。


    “慕言,菜色不合口味嗎?”


    顧染白剛出洗手間就看到靠著牆壁抽煙的竺錦年,他的臉被煙霧模糊,看不清神色。


    竺錦年笑的漫不經心,慵懶的靠坐在舒適的卡座上,那漂亮的五官配上這風情萬種的動作,簡直就是一種致命的you惑。


    臻品寶膳其實就是素食,被做成各種味道的素食,比如雞肉味、豬肉味、羊肉味......


    林氏他其實不那麽看重,既然他享受不了,更不能讓其他人享受了。


    “靜婉。”


    “不--”


    她不能逼得太緊,要不然就真的會失去他了,可是她的委曲求全、她的一再忍讓卻並沒有換來林慕言的愛,反而將他更推向了顧染白!


    顧染白安靜的吃東西,和竺錦年這種心理扭曲的人,她還是安靜些比較好!


    林慕言也意識到自己言辭過厲,歎了口氣後緩了神色,“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你慢慢吃,我讓司機來接你。”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從第一眼見到林慕言時,她就愛他。為了接近他,她努力讓自己和顧染白成為朋友,調查她所有的喜好,迎合她,委屈求全了那麽久,她怎麽甘心落得如此下場!


    “既然你都這麽問了,我能猜的也隻有林慕言了。”


    “慕言,你忘了伯父是怎麽死的嗎?如果不是顧染白結婚前臨時逃跑,伯父就不會為了去追她飛機失事,我也不會為了救你雙腿殘疾。林慕言,她傷害了那麽多人,你和她在一起,不怕伯父死也不安寧嗎”


    竺氏和林氏旗鼓相當,明爭暗鬥是從上一代就開始的了,但是好像沒有竺錦年這麽執著,甚至還想了個這麽不入流的計劃。


    她隻是看著,沒碰,她不知道那種讓人氣惱的被她稱之為富貴病的過敏什麽時候又會跳出來,但是,她不想嚐試,更不想被外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寧靜,隻剩下他一個人在痛苦煎熬。


    這裏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擔心外麵的人聽見。


    如今社會的人都想吃素食養生,偏偏又放不下大魚大肉的味道,所以,臻品寶膳的生意特別好,如果是沒權沒勢的人,起碼要提前半年預約。


    她到臻品寶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從賓利車上下來的竺錦年,暗紅色黑色邊子的西服,她發現他的衣服基本沒有純的黑白灰三色!


    竺錦年抬頭,幾乎是瞬間便恢複了一派的玩世不恭,眉尾微挑,“顧染白,我們做個實驗。”


    一切都計劃的很完美,竺錦年剛剛抱著顧染白走到2號包間,門便被從裏麵拉開,露出林慕言雖然倦怠但依舊俊逸非凡的臉。他也被門口突然出現的人弄得愣了一下,視線落在顧染白明豔的臉上時,深沉的眸子裏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隨即湮滅在那片漆黑裏。


    “知道隔壁是誰嗎?”


    “顧染白,你是我見過的最不懂風情的女人。”


    “慕言”,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許靜婉焦急的打斷他的話,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搖頭,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尖利的指甲幾乎要戳破他的皮肉,“慕言,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愛的是顧染白,我不在乎,隻要能在你身邊,我什麽都不在乎。”


    他放下筷子,握住許靜婉有些沁涼的人,仿佛下了很大決心的說:“靜婉,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的身體出了軌,心也出了軌......”


    許靜婉尖叫著打斷他的話,“林慕言,你怎麽能這麽殘忍?我愛你,一直都愛你,當年因為顧染白,我將這份情埋在心裏三年,後來顧染白走了,我才敢告訴你我愛你,可是你怎麽能這麽殘忍對我傾訴你對顧染白的愛。”


    林慕言沉默,整個包間裏隻有許靜婉抽噎的聲音。


    他將一杯剛煮好的茶遞到顧染白麵前,茶香撲麵,煙霧嫋嫋婷婷。


    “如果我說單純的商業競爭,你信嗎?”竺錦年的笑更加的散漫,甚至還帶著惡意,林慕言愛顧染白是嗎,那他就要用顧染白這把利劍在他心裏劃上一道傷,就像當初那個人在他心上劃下的傷一樣。


    在他離開之前,他要將所有的東西通通都變成一堆齏粉,包括竺氏!


    莫名的沉重從他周身傳遞出來,讓顧染白也被他身上的沉重感染,呆在原地忘了走過去。


    這些話似乎已經成了習慣,就像事先背好的台詞,不用思考便能準確的說出!


    就算是他把林氏給了她又怎樣,以她的能力,隻能是坐吃山空,就像顧氏,雖然是在她手上,但也是林慕言一直在經營著。


    竺錦年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白希的肌膚被瑰麗的寶藍色襯托得越加瑩亮,修身的設計很好的凸顯出了她奧凸有致的身材。但畢竟是工作服,在公司看了一天,如今再看,再美也是平凡之極。


    顧染白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離開,她剛剛看到林慕言攜許靜婉回國的消息,竺錦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還真是一晚上的時間都不願意等。


    竺錦年點了幾樣招牌的菜,親自動手煮了盞茶,嫋嫋的茶香在不大的包間裏散開。他的動作優雅嫻熟,配上輕緩的音樂,頗有些寧靜高遠的氣度!


    “靜婉,你聽說我說。”


    許靜婉看著他碗裏沒動過的菜,微微斂了眸子,裏麵有恨意閃過。


    林慕言為許靜婉夾了一塊離得較遠的菜放在她碗裏,一直以來那種如同麵具一樣的溫潤此時都有些勉強,甚至是有種敷衍的感覺。


    顧染白看得入了迷,尤其是他瑩白的手指執著紫砂茶壺時更讓人覺得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顧染白身上還穿著竺氏的工作服,寶藍色的襯衫、白色的一步裙,她發現,竺錦年特別喜歡寶藍色的東西!無論是竺氏還是他的別墅,隨處都可見這種瑰麗但也極其挑人的顏色。


    “還好,隻是太累了,沒什麽胃口。”


    菜上的很快,被做成各種各樣生動的圖案,顧染白嚐了一口,還真是味道鮮明。不隻形狀像,連味道都惟妙惟肖。


    隔壁包間。


    “靜婉,婚姻是一輩子,你現在不後悔,那你能保證以後一輩子不後悔嗎?我曾經以為我能忘了顧染白,可是我做不到,那種感情就像是埋在地底的白酒,越來越濃,濃到我無法控製自己的目光、自己的身體。靜婉,對不起,如果你有別的要求,我傾盡一切也會為你辦到,包括,你想要林氏。”


    顧染白扯著唇笑,“在總裁您的麵前,還是穿普通點好,畢竟總裁您沒有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樣的自覺。”


    “許靜婉。”


    這次,林慕言卻沒有因為她的眼淚停住,他給許靜婉的傷害已經造成了,他不想她日後後悔。


    他的視線落在竺錦年那張美麗得讓人心驚的臉上,全身散發出的都是冷漠的氣息,“竺總,雖然說男人不風流枉少年,但你這不分場合風流的性子若是再不改改,竺老先生恐怕就得逼著你結婚了。”


    但顧染白明顯不懂得欣賞他的魅力,見他眸色嘲弄,忍不住問了一句:“林慕言搶你女人了?還是你愛的是許靜婉那朵被漂白粉漂白的白蓮花?”


    那天他匆匆將暈過去的許靜婉送到醫院,隻是將她抱到擔架車上便驅車離開了,當他趕到顧家的時候那裏已經沒人了。黑暗中的顧家就像是猙獰的巨獸一般,將他吞噬,那種孤寂,曾今他將顧染白親手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也曾體會過。


    顧染白覺得這就是有錢人沒事找事,想養生還轉那麽多歪路。


    從那天起,顧染白就失蹤了,韓景初幾乎將整個青安市找了個遍,但是她消失了。他後悔了,後悔那天將顧染白獨自丟在那裏,明明知道她的性子,明明知道她的情緒不對勁還將她獨自留下。


    許靜婉沒有阻止,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林總,你似乎管得太寬了點。”


    竺錦年笑得張揚,和林慕言的成熟內斂比起來多了種孩子氣的賭氣。


    顧染白不知道竺錦年為什麽一定要和林慕言作對,而且,是用這種方式,但是她想,多半是因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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