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即走來的兩個男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頗有出去打一架誰勝誰留下的意思,剛才還一副麵癱的老板娘看見走進來的兩個男人,頓時堆起了滿臉的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迎了上去。


    整張胖臉上都堆積著諂媚,這兩個男人一看就是有錢的主,雖然她不認識什麽名牌,但是一看這氣質、穿著、舉止,就知道是常年雍容華貴中養出來的人。


    “兩位先生是要住宿嗎?剛好還有兩間房。”


    雖然才十三歲,但是她固執任性的性子一點不比現在收斂,甚至更為惡劣,那時,她還是父母和林慕言捧在手心裏的寶。


    顧染白涼幽幽的話在她耳邊響起,頭也不回的出了旅店,南山寺不高,好些人都是當天來當天回,畢竟旅遊地區的房價也確實高的讓人乍舌。剛剛顧染白無意間瞟了一下牆壁上的標價,單間780、雙人間880、三人間1280,就這破地方,趕得上城裏四星級酒店的房價了。


    當年,在下山的時候,她許了個願,雖然沒找到神仙,但她還是潛意識的相信真的有神仙,並且會聽到她的許願。


    “走吧,你們想凍死,我還不想出喪葬費呢。”


    “小染,山裏沒有神仙,那是他們騙小孩子的。”13acv。


    顧染白伸手褪下肩上的外套,如果真的在這裏站上一夜,明天林慕言非進急診室不可,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徹。


    竺錦年眉頭一挑,更看得老板娘麵若桃李,連話都忘了回,隻是呆呆的看著麵前容色如玉的男人!


    林慕言將外套褪下,披在在她身上,他的手同樣冰冷的沒有溫度。


    “告訴我,是不是?林慕言,為了顧染白,你是不是可以立刻去死?”


    山是沒經過開發的,路很難走,而且,時不時的會有些五彩繽紛的蟲子出現。林慕言記得老師說過,大自然中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毒性大,所以,他緊緊的將雀躍的顧染白護在懷裏,不讓她去近距離接觸那些蟲子!


    天色越來越暗,他的心裏也越來越焦急。


    “林慕言,我就要去爬山,他們說上麵住著神仙,對著她許願會很靈驗的。”


    此時,看到一個光禿禿的地方,他便毫無形象的拉著顧染白坐下來!


    見顧染白走了,林慕言也跟著出去了,竺錦年急忙跳起來跟了出去,出門時還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那老板娘的眼神,一想起都恐怖。


    林慕言牽著她的手,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在樹上做記號,一整天的折騰,又累又餓,他隻能憑著毅力牽著顧染白往叢林更深處走去。


    “天上。”


    “林慕言,神仙呢?”


    竺錦年的笑容中含著淡淡的落寞,顧染白和林慕言之間雖然看似裂痕很大,卻容不得外人插入。他們都心係彼此,哪怕表麵再無所謂,心裏那根弦也是係著對方的!


    竺錦年裏麵也沒穿多少,甚至比林慕言的還薄些。


    “林慕言,你怎麽不吃?”


    一件溫暖的外套罩在肩上,帶著熟悉的冷香。


    竺錦年永遠是調節氣氛的高手,原本有些沉悶甚至是尷尬的氣氛被他這句話頓時弄得活躍起來,林慕言不屑的掃了一眼將外套裹得死緊,卻還冷得瑟瑟發抖的竺錦年,冷漠卻煞有介事的語氣:“我是這麽覺得的。”


    他知道,許靜婉愛他,愛得失了原本尖利的性子,她雖然家庭不富裕,甚至說得上是窮困。但是,在和自己一起之前,她也有自己的驕傲,不為任何事折服的驕傲。


    而如今,他卻怕顧染白誤會,將門敞得最開。


    顧染白站在門口,手緊緊的握成拳,再沒有進去的勇氣。


    原來,她後來再也不爬山不是因為不喜歡,隻是那時候留下了陰影。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原來,山裏真的沒有神仙。”


    林慕言難得開玩笑,此時也絲毫不掩飾言語中的譏誚冷笑,顧染白想起剛剛那個麵癱老板娘看到竺錦年時的花癡樣忍不住也笑了。


    他將許靜婉推到隔壁的房間,“房卡呢?帶了嗎?”


    她的視線掃過桌上那個已經陳舊的保溫杯,那是顧染白送的,她知道他一直留著,但自從顧染白離開後他就再沒有帶在身邊過。而如今,他居然帶著,在她要求的分手旅行。


    竺錦年苦著臉跟在顧染白身旁,山頂的氣溫比城裏低好幾度,加上又是晚上,他穿得單薄,被風一吹便冷得直打顫。


    “靜婉。”


    但是,有人卻不打算這麽輕輕鬆鬆的放過她,竺錦年這個混蛋王八蛋拉著她每個菩薩拜了個遍,美其名曰,‘小白,你戾氣太重,得多吸收點佛氣。’


    是的,她的雙腿早在殘廢的時候就沒有感覺了。


    最終,林慕言還是沒有拗得過顧染白,隻得準備了一些必備的物品陪著她去尋找那所謂的神仙,許願。


    “靜婉,外麵冷,回房間吧。”


    她有氣無力的說完,便看到走廊盡頭兩隻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的許靜婉。他們三個,不,是四個人的房間剛好在一起,所以,看到許靜婉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看不到!


    他說的真誠,卻比世間最狠毒的話還要傷人幾分,許靜婉低低的笑,最後不可節製的大笑起來,“林慕言,為了顧染白,你連死都願意嗎?”


    林慕言艱澀的叫著她的名字,他不想傷害她。


    隨走心靈勢。許靜婉推著輪椅進去,費力的轉過身準備關門。輪子在厚實的羊毛毯上舉步維艱,每推動一下都要費很大的力氣。以前一直是林慕言推著她的,而如今,他明明就近在咫尺,卻也冷漠的令人發指!


    “靜婉,對不起,如果能補償你,我願意將我的雙腿給你。”


    林慕言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那麽尖銳,那麽觸不及防。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想將顧染白擁進懷裏,她卻早已經洞察了他的意圖,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如避蛇蠍一般躲得遠遠的。


    顧染白朝著他伸出手,一個還溫熱的饅頭便放在了她的掌心,看著手裏的白麵饅頭,她委屈的撇了撇嘴卻什麽都沒說。


    林慕言下意識的去看顧染白的房間,門緊緊的關著,沒有一點動靜。


    竺錦年伸手去搭顧染白的肩,才伸到一般便被林慕言狠狠打下,痛得他呲牙咧嘴,“林慕言,你這是妒忌。”


    “慕言”,許靜婉見林慕言要走,急忙伸手拉住他,她等了一晚上,怎麽甘心就這樣分道揚鑣,“慕言,我好冷,房卡等一下再拿,我先去你房間呆一會兒好不好?”


    一上午的攀爬,早就磨滅了顧染白的激情,此時,她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隻想快點找到所謂的神仙許了願下山。


    許靜婉放在門扉上的手陡然間無力的垂下,心痛得像是一把刀在劇烈的翻攪著,眼淚一滴滴落在手臂上,灼痛了她的肌膚。


    我,顧染白,要永永遠遠和林慕言在一起,生死不離。


    這麽大冷天的,他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睡大廳的沙發,雖然麵癱老板娘一直說沒有,但他們還是隻開了一間房。


    “老板娘,再年輕個二三十歲,或許有機會。”


    山裏起了層薄薄的霧,沒有月光,隻是寺廟和旅社透出的微弱光芒勉強能照亮坑窪的土路。周圍層層疊疊的樹此時像猙獰的怪獸,要將人吞沒在其中,一陣風吹來,顧染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林慕言說的沒錯,她這倔強強勢的性子遲早要吃虧,就像剛剛,她明明可以屈就的將就一晚,可她非要跑出來。


    雖然訝異,他卻沒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將饅頭收起,他怕說多了會引起顧染白的懷疑。擔驚受怕留給他一個人就好,他希望她還是能和剛來的時候一樣那麽雀躍。


    最後,他們還是回了那家旅社,才知道,原來多出來的那間是老板娘自己住的房間。


    山裏的夜晚,才是真正危險的開始!


    那時,林慕言總是說她浪費了一個願望,對不起他們擔驚受怕了一天。


    走道上,隻剩下許靜婉和林慕言。


    許靜婉一急,眼淚便‘撲簌簌’的往下落,哽咽著說:“你不是說就算分了手我也是林家的二小姐,你的親妹妹嗎?既然是親哥哥,怎麽能對自己的妹妹這麽冷漠呢?還是,你說這些隻是為了哄騙我和你分手而已?”


    林慕言歎了口氣,這樣卑微到塵埃裏的許靜婉,他無法拒絕,“進來吧。”


    顧染白把小身板挺得筆直,控訴的瞪著正頭痛的揉著太陽穴的林慕言。


    他就帶了兩個饅頭和一瓶水,如果真的要在這山上困兩三天,他吃了,小染怎麽辦!


    “小白,請你吃大餐。”


    心髒有點痛,悶悶的,似乎對一切都提不起精神。這種陌生的感覺是他在傅微身上沒感覺到的,所以,他除了落寞之外更多的是迷茫。


    林慕言隨手倒了杯溫水,卻是用酒店的杯子,“暖暖手,杯子髒,別喝。”


    她喜歡叫他的名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定他是屬於她的,屬於顧染白一個人的。因為,他的桃花實在開的太旺了些。將手裏的饅頭啃了一半,她才發現林慕言隻是坐著休息,沒喝水沒吃東西。


    顧染白將剩下的饅頭收起,遞給林慕言。


    在他心裏,和顧染白在一起,結婚、生子、相伴老去,那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根本不需要特意這麽費力的去許願!


    顧染白累得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心疼的看著林慕言菲薄的唇瓣幹得裂開口子,沁出血絲。


    “林慕言,我們迷路了是不是?”


    “顧染白,**紅不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今晚會露宿荒野。”


    顧染白偎進他的懷裏,雙手冰涼,身子也在瑟瑟發抖。好像知道林慕言會瞞著她似的,在他唇瓣微動的霎那,她嘟著嘴瞪他:“這條路我們都走了兩次了。”


    看著兩個明明冷得不行,卻強忍著屹立如鬆的男人,顧染白將外套褪下,動作粗魯的丟進他們懷裏。


    顧染白機械的跟在他身後走,一邊走一邊落淚,她怎麽會不知道林慕言堅持不吃東西的目的。


    眸子裏的光瞬間就暗沉了下去,不在乎了嗎?就算是他對許靜婉好,她也不在乎了嗎?


    說完,還真將外套迅速褪下搭在顧染白的肩上,“小白,給我披好了,別讓某人看不起我,說我不是男人。”


    顧染白譏誚的看著他走向許靜婉的身影,心裏微微的刺痛,昨晚,這個男人才脈脈溫情的守在自己身邊,現在卻脈脈溫情的奔向另一個女人。同樣焦急的語氣、同樣急促的腳步,同樣褪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觸及到她冰冷的肌膚,林慕言突然觸電般往後退了一步,轉頭去看顧染白。


    等回到南海市裏的時候,顧染白早就又餓又累,站著都能睡著了。


    “慕言,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都一整天連口水都沒喝過來。”


    “林慕言,我餓了。”


    他轉過身準備撥前台的電話,許靜婉卻發瘋一樣的打翻了那杯滾燙的開水,水一滴不漏的盡數潑在她殘疾的雙腿上。而她卻眉頭也沒皺一下的看著慌忙拉起她褲管的林慕言,悲嗆的笑了,“別忙了,沒感覺的,哪怕潑在上麵的是硫酸,也沒有感覺。”


    這個動作倒讓他詫異的挑了挑眉,認識顧染白起,就知道她從來不吃隔頓的菜!


    “林慕言,我怎麽覺得你那話是在諷刺我不是男人?”


    “我不餓”,林慕言回頭,眼裏的光是冷沉而肅穆的,卻動作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前額,“我們不找神仙了,下去好不好?”


    林慕言蹙眉,看著她搭在輪椅上的雙腿,語氣已經下意識的溫柔了起來,“靜婉,天氣這麽涼,怎麽穿這麽少在外麵轉。”


    “慕言--”


    “顧染白,這南山寺就這一家旅店,你是打算露宿荒野嗎?”


    南山寺的菩薩靈不靈顧染白不知道,或許,她早就過了相信神靈的年紀了。


    竺錦年原本準備跟進去,顧染白猛得甩上門,差點撞上他完美挺直的鼻梁。心有餘悸的摸著鼻子,感覺還完好無損,長長的鬆了口氣,見林慕言看著他,笑容璀璨的聳了聳肩,“林總你慢慢安慰美人心,我先睡覺去了。”


    “我隻想吃泡麵,你們兩個,早點回去洗洗睡了。”


    知道顧染白對什麽東西都隻是三分鍾熱度,也料到了她最多堅持到中午便會嚷嚷著下山,所以,他並沒有準備太多的食物和水,如今迷路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所以,他必須要盡量節約。


    看著身旁像兩隻鬥雞的人,顧染白隻能無力的搖頭,此時,她已經習慣了他們這種相處模式,如果突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她一定會覺得她遇鬼了,還是厲鬼。


    “林慕言,你別以為脫個衣服就像男人了,你能脫,我也能脫。”


    林慕言一直是隨手關門,他不喜歡被外人看到他的生活,在家裏都是這樣,更別說是在酒店。


    “沒有,忘在房間裏了。”


    十五歲的林慕言已經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因為正處在變聲期,聲音很是沙啞,卻別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感覺。


    “竺錦年,你要去開**,一定大紅大紫,老少通吃。”


    在連著往不同的方向走了五次後依舊回到這塊光禿禿的地方時,林慕言牽起她的手,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喊她的全名。


    “林總,你又擋了我一次當英雄的機會。”


    “顧染白,你信我嗎?”


    那時,她們誰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慕言,就算是要分手,也給我一個緩和的時間好不好?這麽突然,我接受不了,更放不下,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說服自己慢慢將你放下,但是請你不要這麽無情的將我推拒開。”


    顧染白直覺的要將外套重新穿回他身上,山上的溫度很冷,風刮在臉上都是刺骨的寒。


    在顧染白的手按在肩膀上時,林慕言便已經知道她想幹嘛了,沁涼的手覆上她同樣冷得沒有一點溫度的手,“穿著吧,我是男人,這點冷還是扛得住的。”


    許靜婉紅著兩隻眼睛看他,唇瓣委屈的抿成一條線,嬌柔得像朵溫室裏的花一樣!


    為了她,你竟能做到這一步嗎?連一直以來的習慣都可以改變。


    這麽大,她第一次有些惱怒她驕傲的性子,如果不是她,他們現在可能正住在溫暖的房間裏,而不是在這裏吹冷風。


    “你才是小孩子,我十三歲了,如果放在古代都嫁人了,說不定還有孩子了。”


    剛才他特意觀察了一下,這個光禿禿的地方他們已經走了兩圈了,明明和第一次走的不是一樣的方向,最後卻又繞回了這裏。那就隻能證明,他們迷路了!


    “我讓前台給你開門。”


    她的聲音沙啞,整張臉都是蒼白的一片,顯得兩隻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一般。頭發亂糟糟的披散著,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早上的那件!


    顧染白回頭,林慕言裏麵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寬鬆型v領針織衫,他隻是靜靜的站在身後,並不多話。風將他的衣服吹得鼓起,顧染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冰冷的風像刀刃一樣刮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微微的刺疼。


    幸好,是三人間。


    顧染白微微有些恍惚,這樣的場景熟悉的讓人心痛,對了,在她十三歲那年也曾嚷著要去爬山,那是一座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原始森林。


    “我沒事,不餓,我們快點找路,就算下不去,也要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卻見她已經刷卡開門,沒有一點流連的甩上了房間門!


    還好林慕言走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在房間的櫃子上留了張紙條。


    “喂,顧染白。”


    如果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竺錦年雖然玩世不恭了些,卻還沒到為了一句話和人比體魄這麽幼稚的地步。他明明是看出了顧染白冷,卻知道她驕傲的性子一定不肯接受,故意激林慕言的!


    “靜婉,別關門。”


    “老板娘,你剛剛說還有一間房。”顧染白回過身來,聲音拖得老長,明顯就是不滿意她的態度。


    此時的顧染白已經完全嚇得六神無主了,臉上一片蒼白,林慕言說這話的時候她呆愣愣的看著他,隨即點頭。猛的撲到他懷裏,力道大的差點將林慕言推下山去,“林慕言,我再也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了,山裏沒有神仙,願望也不會實現。”


    “穿著吧,我是男人,這點冷還是扛得住的。”


    最終,他們還是從這座山上下去了,在臨近夜晚的時候,林顧兩家的父母帶著一大群警察找到了緊緊偎在一起取暖的兩個人。


    林慕言揉了揉眉心,“你在這裏等一下,我讓前台開門。”


    她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淚水沿著臉頰滾落到嘴裏,苦的發澀。


    林慕言拉著褲管的手一僵,唇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但還是去浴室拿了毛巾,蹲下身替她擦幹多餘的水漬!


    那時,他還隻是個十五歲的男孩子,但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全身上下卻透著一種頂天立地的強勢。莫名的,顧染白就鬆了力道,任由帶著他體溫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肩頭。


    “慕言,”許靜婉沒接,緊緊的咬著唇才壓製住即將出口的指責,顫抖著說:“我等了你一夜,口渴。”


    “竺總,剛才那個老板娘對你的興趣可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你現在回去說不定連房錢都省了。”


    林慕言也是累極,心理和身體都很倦怠,一方麵要注意周圍的動靜,這片森林還沒有經過開發,難免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動物,二是要注意顧染白,生怕她趁他不注意碰了什麽不該碰的。


    “是。”


    聽到他的回答,許靜婉卻突然平靜了,絕望的看著他。良久,推著輪椅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跑,林慕言下意識的追了出去,她的腿腳不方便,若是出了意外,他這輩子都難安。


    剛一出門,便看到倚在門上的顧染白,她低著頭看不到表情,卻在林慕言走到她身邊時突然伸手拽住他:“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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