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莫名其妙的抱著自己睡了一覺之後,蕭南予就沒有再來過月明樓,隻是各種補藥和調理身體的食品一樣接著一樣源源不斷的由敬事房送來,辦差的公公品級一次比一次高,臉上的笑意也一日比一日更燦爛,到了後來,幾乎每一樣賜品都是由管事公公親自送來,還要巴巴的說上好些動聽的話。


    在宮中混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皇帝對哪個妃子如此上心過,如果這樣還看不出其中的意味,那他也不用再在宮裏混了,直接請人寫個“白癡”的字條貼在自己腦門上還比較幹脆一點。


    對於此,蘇暮顏雖然看在眼裏,但卻並不象管事公公們想的那樣愉悅與開心。()皇帝和她之間是什麽樣的關係,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從頭到尾,他們之間除了衝突就是矛盾,皇帝現在之所以對她這麽好,恐怕也不過是自己這些反抗的舉動讓他暫時覺得新鮮而已,一旦過了這股子新鮮勁,自己必定會是那個最不討好的人


    。


    不過,蕭南予的這些舉動,畢竟令她的日子在短時間裏恢複了以往的平靜,蘇暮顏現在的感覺就仿佛仍然是在蘇府大院裏一樣,每日看看書,弄弄花草,聽錦兒嘰嘰喳喳的說些有的沒的事情。


    背上的傷也在一日一日的好轉,沈玉樓偶爾會來幫她調調方子,麵對她的時候,態度客氣而疏離,似乎是在極力劃清某種界線,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跨越一步。蘇暮顏有的時候會疑惑,難道那日幫自己治病的不是沈玉樓,而是別一個人嗎?那種溫柔,寵溺都去了哪裏?


    可是這樣的話,畢竟問不出口,隻好淺淺的笑,就象是一個妃子對禦醫該做的那樣。幸好還有一件事情讓蘇暮顏知道那天幫她動手術的確實是沈玉樓,那就是錦兒,沈玉樓真的開始為錦兒做一些簡單的檢查和測試,每次來,也有一多半時間是花在對錦兒的問話身上。


    有一天錦兒悄悄的趴在蘇暮顏耳邊說道:“小姐,我覺得沈禦醫長的真好看。”


    蘇暮顏全身不由輕輕一震,錦兒,也己經大了嗬,有些情感,己經在朦朦朧朧的萌芽,這樣的情感,她該放任不管任其自然發展,還是應該在它還沒有明確之前就趁早一把掐斷,畢竟,那個看似溫和的男子,有著一顆遠比任何人都驕傲的心。


    沈玉樓再一次來的時候,蘇暮顏狀似無意的說道:“沈禦醫,我的傷己經不礙事了,沈禦醫雖然是醫者,但畢竟也是外臣,出入帝王宮闈多有不便,難免要惹人閑話。再者,暮顏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沈禦醫如此奔波,所以,沈禦禦醫以後隻需把方子交給敬事房的公公就好,暮顏自會派人去取的。”


    聽到蘇暮顏的話,沈玉樓的身子一僵,臉上浮現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淡淡說道:“謹尊娘娘旨意。”但轉過身的刹那,眼底的苦澀卻象是被投石擊起的層層波瀾,一圈一圈的不斷擴大,無邊無際。


    看著接下來幾日錦兒的魂不守舍,蘇暮顏雖然心疼,但卻隻作未見,不是她殘忍,而是那個人,不是錦兒能夠喜歡得起的,如果他帶給錦兒的終究不過是種殘缺,那麽她寧可當個壞人,將這朦朧的情感在它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之前早早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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