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們去送死是嗎?戰爭就是如此,死也要給我們大周帶來最有用的死法。我隻要右將軍能拖住敵人三日就行,隻要三日。我誓拿紮爾巴。”阿真心也不忍,可是戰爭就是殘酷的。


    “女軍師如果知道紮爾巴被攻打怕也不會休罷,誓必率令所有吐蕃兵來支援。到時右將軍會被前後夾擊苦不堪言。”右將軍辛苦你了,要給我挺住啊。阿真心裏默默的喊道。


    向少雲著急問:“那右將軍全部人馬才多少?”


    阿真是閩南人,閩南四季如春,從來沒下過雪。這次來到吐蕃,十一月的天空就已如此寒冷。該死的鬼天氣。他走出帳外拉緊披肩喃喃自罵的朝中帳走去。


    等了良久,夜幕來臨時,糧草也到了。


    “據大踱河守兵報,吐蕃女軍師率飛虎隊繞過防線,昨日響午到達大踱河外在枯木冰雪下刨坑取暖,直到夜半射殺守城軍士,在城內所有房頂灑滿燭油。一放火城內熊熊燃燒,倉曹發現已來不及,雖極力救火,燭油卻澆不滅。一時之間大火連燒數時辰,所有存糧被焚燒盡殆。”


    阿真搖了搖頭道:“起碼十萬。”


    “好,傳令下去。命眾將吃完飯,拔寨向紮爾巴進軍。”


    阿真氣的直跳腳,這古人怎麽這麽笨啊。開解道:“遼國當然不會出兵,而且阿柴是我們以後和遼國開戰的軍事要地,絕對不能落入遼國手裏,皇上修書的目的隻是要向遼國視弱,我們太子和他們公主成婚在即,他們雖會嘲笑我們,但卻不會攻打我們。更不會出兵……”話到說一半,柳晚揚就了解了,大喜的喊道:“我馬上給皇上進言。”說完趕緊走進自己的內帳裏。


    眾將大驚,沒想到這紮爾巴小城竟如此棘手。鐵青著臉用幽深的眼光凝視著阿真。


    “所有軍糧撐不到三日便要完了。”左將軍擔憂的說著。


    “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你那些兵士白白的死去。”阿真拍了拍右將軍的肩低聲道。


    數月來,大周兵浴血拚鬥血灑丘場,戰的慘烈死的悲壯。終於突破大踱河,大敗吐蕃於雅龔江。直到全軍挺進折曲,漫天大雪紛飄。金沙江上結著不溥不厚的冰。才在金邊駐紮整頓。


    “可我隻給了五萬人馬。”阿真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那……”向少雲青著個臉,直那不出來。


    阿真點了點頭,不撤退能行嗎?


    睡夢中他夢見婉兒那害羞的臉龐,又夢見霜兒含情脈脈的眼神。阿真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心裏無比的彷徨。自破秦山以來。和吐蕃兵相持在折曲的金沙江上,兩軍隔水相望。時節已入冬季。半月前天上鵝毛大雪紛紛把這片大地掩蓋住一層白色的溥紗。


    阿真聽了也點了點頭。沒錯這兩州兵馬是不可以動。一動還沒打下吐蕃大周便被遼國給吞了。這種得不償失的事確實不能做。


    阿真大驚,行兵之道。兵不向前,糧草先行。這數十萬大軍的冬糧被燒,要將我大軍餓死在金沙江嗎?


    “我軍糧還能支撐到幾時?”


    “太尉,快命所有軍士吃飽後連夜拔寨進軍紮爾巴。”阿真著急的對柳晚揚道。


    柳晚揚沉思著,黑著臉緩緩點頭問道:“好吧,隻有撤了。”


    “大家看出什麽來沒有?”阿真緩緩問道。眾將你望我我望你,不知能看出什麽出來搖了搖頭。


    阿真也來不及吃飯,匆匆所有軍士吃完就起程,幾十萬將士浩浩蕩蕩的向紮爾巴前進。


    阿真聽了點點頭。心想,現在右將軍也把寨向紮爾巴前進了。


    “請太尉向皇上修書一封,乞遼國調大兵攻打吐蕃阿柴。到時平分土地,永世交好。”阿真急道。


    “**,你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向芊芸這段時間跟著他,看他領兵作戰,對他敬佩有加,也更愛慕有加。隻是就算是如何豪放的江湖女,也不敢大膽的表白。心中苦澀萬分。心裏直罵他是個木頭人。


    很不簡單啊,把糧屯積兩處。而且縱深六七百裏。看來以牙還牙是行不通了。


    眾人見他如此堅定,心裏對他是又敬又佩又駭。可以一瞬間把數萬眾士推進死亡深淵,又能劃出這種天人的謀略。都不敢吭出聲音。


    “如果可以,還要請大帥向抿州和秦州抽調所有駐守軍士前來援救。”阿真一說完,柳晚揚臉就憂了。


    阿真拍了拍向少雲的肩無語的坐在帳前陷進沉思。


    “太尉,撤回大踱河吧!”阿真抱拳道。


    阿真閉著眼睛,這他早就料到了。如此重要的軍事要地,女軍師怎麽會輕易讓手。


    “稟大帥,末將無用,久攻紮爾巴不下,軍士傷亡慘重。五萬軍士隻剩……隻剩不到三千了。”說完手垂地上,痛苦流涕。


    “五萬?那怎麽行,不是去送死嗎?”向芊芸急的直跺腳。


    三日後清晨,天剛蒙亮。大軍就開到紮爾巴平原安寨。


    “右將軍全部人馬有八萬左右。”阿真點了點頭道。


    “軍師可有什麽腹案?”


    向少雲和向芊芸麵如白雪,比外麵的雪還要白上幾分。知道五萬人過兩天就要全戰死沙場,這種恐怖怎麽承愛得了。五萬人呐,就算把屍體堆起來,也能堆出一座山出來了。


    連夜所有將士往後撤。直到隔日傍晚就足足後撤了五百裏。阿真快步步入帥帳喊道:“太尉,茂州和雅州的軍糧送到了嗎?”


    “大帥,大帥……”剛紮好寨,右將軍,軍服殘破渾身浴血,衝進大帳內就一咕腦跪倒在地,痛苦流涕。


    柳晚揚見他來,也愁眉不展的悶悶對他說道:“我們在大踱河的糧庫全被吐蕃焚燒了。”


    “這,遼國恐怕不會輕易出兵。”柳晚揚喃喃的道。


    說完阿真又一陣咬牙切齒道:“吐蕃女軍師也不是傻蛋,這紮爾巴怕是有一場硬戰要打了。”


    “我們的戰場現在從金沙轉到紮爾巴了,這樣我們雖失折曲卻先取得戰機,我就要在紮爾巴把吐蕃兵全殲了。”說完阿真重重的拍了躺在帥桌的地圖上。


    一路隨柳晚揚破兵,用盡了權謀手段。各寨城池你爭我奪。兵者詭異。彼此雙方都筋疲力盡。阿真緩緩坐了起來,帳外的軍士見軍師起來,趕緊進來幫他披上盔甲、披風。


    “沒辦法。沒糧草什麽辦法都沒有了。”說完他攤了攤手聳聳肩,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很快海豹各隊長就來了抱拳躬身的齊聲道:“教練!”


    回到自己的帳營內,裏麵的火還燃燒著。向少雲兩兄妹坐在裏麵等著他,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跑向他:“真哥,怎麽回事?我們要撒退了嗎?”


    “有,可城內大部份官營土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民眾裏搜集六十多把,卻也無能為力。”聽完阿真更驚。這很顯然是飛虎隊故意偷走的。目的就是要讓大周兵看著自己的糧被燒卻無力拯救。好惡毒計謀,想讓我數十萬大周士兵凍死餓死在這金沙江上。


    “諸位請看。”阿真站起來走到帥桌上,眾將就圍了過來。


    他一說完。兩兄弟驚叫的抽了口氣。十萬,天啊。


    “怎麽呢?”他一踏進中帳就見各將領圍在一起麵色淩重的討論著。


    “所以有營寨留給右將軍,命右將軍帶五萬兵士繼續紮寨,所有軍隊立即連夜後撤。直到大軍撤出五百裏後,右將軍立即拔寨向紮爾把發起進攻,務必在一日內奪城,堅守二日。所有後撤軍隊隻帶上一日響糧。”


    後在折曲城內,也吃了不少飛虎隊的虧。還好有海豹隊部牽製著才沒吃到大虧。可卻也死傷無數。死了這麽多大周兵士才好不容易攻下來的曲折,然後要放棄嗎?不放棄還有什麽辦法嗎?


    “都屯放在波窩與墨拖。”左將軍快速的答道。


    緩緩他才睜開眼睛道:“右將軍不必自責,這些我早就料到了,你能堅守直到我們大軍開到,已是功勞一件了。”


    “你說這紮爾巴會有多少吐蕃兵住紮呢?”向芊芸好奇的問道。


    阿真低頭沉思了會兒緩緩伸出一個手指頭。


    “吐蕃的軍糧都堆放在何處?”阿真問道。


    向芊芸驚呼:“一萬?”這小城就有一萬人兵馬呀?


    不一會兒就見柳晚揚威武的坐在帥前,點將著。眾將應著拿著領牌就退出去安排各事務了。阿真也緩緩退了出來。


    阿真走出帳門,凝視著清澈的天空發呆。諸葛亮老爺子,明日小弟要借你的兵法來用用,千萬別見怪啊。


    柳晚揚見他著急的進來,趕緊答道:“據探子報,馬上就要到了。”


    阿真點了點頭,坐在帳前命令道:“海豹各隊長,馬上快馬到紮爾巴四周埋伏探察,有任何情況馬上向右將軍稟報。如若沒有動靜,千萬不要出現。”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咬牙繼續說:“就算右將軍全軍覆沒也不能出現,立馬退回向我報告。你們要合作無間,不要輕動,碰見吐蕃兵就避開,如碰見飛虎隊也不可迎戰,知道嗎?”


    “遼國豺狼在邊境也虎視眈眈,不斷的在邊境挑釁。調了兩州兵馬,怕給遼國有可剩之機。”


    “別小看這座小城了,紮爾巴這城很好啊。左是格爾木,右是折曲。上能橫穿過拖及拉直打納他,下可壓阿柴。如果我們攻下這紮爾巴,對我們軍事的位置是大大的力,到時我們大周兵不管是橫穿直進吐蕃都會被我們搞的疲於奔命。”


    “快了。”柳晚揚點了點頭。


    紮爾巴?柳晚揚不解?紮爾把是折曲右邊三百多裏的小城。眾人不解,為何要攻取這座無用的小城?


    說完向少雲兩兄妹大喜道:“真的,那為何一開始我們不打紮爾巴而進軍折曲呀?”


    “報!稟軍師,大帥叫您趕緊到中帳議事。”阿真剛抓好披風,傳令兵就跑過來報道。


    “軍師,這是為何?”


    “紮爾巴是個好地方啊,左連格爾木,右貫折曲。上能橫穿拖及達納他,下可攻阿柴。”阿真在地圖上用手指比劃道。


    “混帳,大踱河的倉曹是如守倉的?數十萬軍糧焚個一天一夜也燒不完,如何一夜之間被焚燒盡殆?”


    和空姐的謀鬥令他疲憊不堪。自他奔赴秦山,見四周山野被烈火熊熊燃燒,吐蕃數萬兵士在山野裏鬼哭狼嗷。如此大規模的屠殺生靈,雖是勁敵,但都流著同樣的血脈,任如何裝假強硬的他卻也變的軟弱。自秦山大火起。女軍師對他咬牙切齒。不因為是敵對,則因為對阿真如此屠殺不欲荀同。戰場不是生就是死。空姐雖聰明卻也是一介女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數萬部眾遭焚火燒身,發誓不擒他誓不罷休。大軍還來不及撲滅烈火,空姐便下令撤出秦山,到邊境堅守。聽到探子的稟報阿真的心才得以緩卻。對空姐的作法大聲讚好。秦山一燒,原本的軍事重地變成了自己的墳場。如不及時撤退,斃送十萬吐蕃將士趕赴黃泉。為將者就罪大惡極了。


    是!右將軍擦了擦眼淚講道:“二日前末將抵達紮爾巴,紮爾巴城雖小卻城高十數丈,未將屢屢上前挑戰,紮爾巴卻堅守不出,傍晚十分,末將便下令強攻。不料紮爾巴小城裏卻人多勢眾,準備齊全。這一仗我軍損失慘重。直到第二日子時末將便下令收兵。可卻休養不到四個時辰,突然從西邊冒出吐蕃大軍,足足有二十餘萬人。晌午便攻打我寨,所有將士浴血堅守,卻……卻……”右將軍說完又痛哭了起來。


    “我不會給吐蕃好果子吃的,太尉就照我的意思做吧。紮爾巴對我們很有用啊。等我們退補齊軍糧,我要把吐蕃延黃河一脈所有屬地全部吃掉。”說完阿真冷著個臉。空姐,我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一說完五位海豹隊長應了聲是,全都退出帳外執行命令去了。


    一說完,所有將領大驚,好不容易才向吐蕃推進了近千裏,傷亡慘重,現在卻要撤回。可是沒又沒有任何辦法了。大家心裏氣奮難當。


    “八萬,還好不是差很多。”向少雲臉緩了緩。


    媽的,這個時代也沒幹粉,也沒滅火器,燃了燭油水如何澆得滅。


    “右將軍快快請起,軍情如何了?”柳晚揚趕緊走下帥台扶起他。


    “沒辦法,紮爾巴如果現在不打,以後恐怕沒機會了。所有的糧全給了這五萬人馬也隻夠維齊十天之用。”


    “這裏是紮爾巴。”他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紮爾巴城。


    “少雲,你快去把海豹各隊長叫來。”阿真說道。


    “真哥,為何要攻紮爾巴這座小城啊。”向少雲和向芊芸都不解的疑問。


    “一開始我是想打下折曲,然後挺進金沙江,回頭再來打這些小城,那時吐蕃從金沙到黃河以南全都會被我們大周收服。”隻是萬萬沒想到這飛虎隊的實力又向前精進了。


    “對了,太了的婚禮將近了吧?”這是阿真的計謀,要打吐蕃怕遼國趁虛而入,和親是最好的方法。


    阿真一說完,所有人大驚,這軍師早料到為何還偏偏叫他來送死。一瞬間所有不滿的眼光直向他射來。


    “太尉,我們一撤吐蕃兵必定壓上來。”不能肓目的撤。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阿真說道。眾將士不禁點頭。


    “太尉,糧草一到,要馬上命所有將士向右挺進紮爾巴啊。晚一分右將軍就晚一分危險了。”阿真說完柳晚揚也點了點頭。


    柳晚揚說完,眾將士臉都鐵青,直直凝視著他,希望他能想出什麽辦法出來。


    所有將軍聽完大驚,柳晚揚急急問道:“如何五萬隻剩三千?快快道來。”


    “混帳,不會刨土嗎?”阿真怒問。


    “如果我們全都退回大渡河,再轉身向紮爾巴進軍,就失去戰機了。我們全軍一退,吐番金沙大軍就會壓上,調右將軍右攻紮爾巴,我大軍才得以有充足的時間補齊糧草,右將軍攻紮爾巴金沙吐蕃大軍誓必會先守紮爾巴,等我大軍一到,隻要右將軍能堅守住,戰機就還在。”阿真沉沉的說道。眾將聽他這一說頓時滿臉駭然,沒想到這紮爾巴小城竟如此重要。軍師的策略更是把全局都考濾周全。


    自太子被劫回,飛虎隊就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直到一個月前攻打折曲時再又出現,這次的出現比原來的水評高多了,也敏銳多了。看來空姐必定是下苦心訓練了。


    “命所有軍士原地休息,明日卯時到帥帳聽取號令,我要和吐蕃軍在大平原上決戰。”阿真陰沉著臉喊到。眾將應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當破秦山時,眾人都覺的應堅守秦山抗拒敵人。阿真卻不欲荀同,他深深的知道,就算堅守秦山,吐蕃還是會不停的進犯。唯有把他們打怕了,吐蕃才懂的什麽叫和平的可貴。而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向少雲點點頭,知道軍情緊急不能擔擱,趕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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