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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時分,沈東坐在距離幸福路派出所不過一兩裏遠的一家餐館裏,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耐心等待。


    他等待的自然不是派出所對他虛構的案件的結論,實際上人家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這似乎說明陳誠確實心裏有鬼,否則就不會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了,對此,沈東沒有一點意見。


    反正,他的目的基本達到,於是,收債的時機來臨了——現在的陳誠恐怕不願隨便跟他沾上關係,這個機會的創造可是不容易,差點就要去拘留所喝茶了呢。


    這時,他點的菜上來了,又要了瓶啤酒,之後他邊吃喝,邊繼續耐心等待,他等待的,其實是餐館斜對麵的那家小棋牌社的老板江少坤的出現。


    江少坤就是二坤,他家的老鄰居,三十多歲的年紀,在很多街坊的眼中就是個能人,沈東的爸爸媽媽決定搬回鄉下老家前,委托過這雜碎幫他老媽往他老家所在的縣城裏調動工作,開出的好處費是十萬,並直接就支付了。


    但結果證明,二坤這雜碎根本就是個人渣,並且很懂審時度勢,知道他家絕對是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拿來坑的,收下錢後根本就不辦事不說,更是幹脆直接就否認了那個委托,完全不在乎他的行為是不是會給一個剛遭大難的家庭帶來雪上加霜的災難。


    說是雪上加霜真的不為過,雖然那不過是十萬塊而已,但那幾乎已經是沈東的家裏當時能夠拿出來的極限了。


    可是這事他爸爸媽媽又做的確實欠考慮,於是,事後隻能自己憋屈,沈東知道後除了在心裏替他們難過之外,也就隻能自己沒事兒就過來顯示一下存在罷了,最後的結果充其量也就是壞了對方的名聲而已。


    但名聲這東西也就那麽回事罷了,最少二坤這雜碎就不怎麽在意名聲,因為人家換個地方依然能夠活得好好的。


    就說對麵的這家棋牌社吧,其實不過是江老板租下的數家店麵中的一個,一把火燒光都不會太心疼。


    以前沈東倒也想過一些陰招,比如到江少坤的棋牌社打牌並借機鬧事,但效果太差了,因為比人脈的話,他跟這種社會老油子差太遠了。


    意識到這點後,他還跟人動過粗,可一個還在上學的學生哪裏是一個成年壯漢的對手?


    但現在麽,一切都不同了。


    這不是說他突然就具有了超然的實力,擁有了栗子寶鼎後他有了變強的機會不假,但那肯定是需要時間來累積的。


    可市井之間的打架鬥毆而已,哪裏用得著多厲害的身手?快、狠,隻要充分發揮出這樣的兩點,就基本夠用了。


    現在的他信心爆棚,一個土流氓而已,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而且,哪怕繼續吃虧,也無所謂了,栗子寶鼎就貼身藏在襯衣下麵呢,彼此肉搏的時候總有煉化的機會,最後吃不了兜著走的肯定不會是自己。


    這麽耐心等待著,直到那輛黑色廣本出現,沈東結了賬,戴上剛買的一次性防霾口罩,壓了壓棒球帽的帽簷,拎起斜肩包,到餐館門口推上自行車,慢悠悠晃蕩了過去。


    此時二坤自然是走進了棋牌社,沈東停好自行車,靠在黑色轎車上,偷偷吞下第二顆氣血丸,一邊忍受著體內似乎就要爆發而出的熱力,一邊心裏默默計算著:二坤習慣每周收一次帳,今天恰好是周一,這家店應該是二坤的行程中的第五家,每家店一周的收入據說能有個七八千,現在正是春節期間,棋牌社的生意應該更好,嗯,五萬塊左右,也就是個利息吧?


    這時,身材高大魁梧、一臉精悍的江少坤江老板從棋牌社裏走了出來,沈東看了看江老板的背包,好像挺鼓?


    輕笑著,沈東慢條斯理的戴上一副線手套,加工過的那種,左手掌的位置剪開了一個洞,而後從斜肩包中掏出一塊磚頭,高高舉過頭頂,在江老板的冷冷的注視下,手一鬆,磚頭直接掉在車頂。


    “你特麽瘋了!”


    江少坤立刻撲了過來。


    這雜碎不愧是打慣仗的土流氓,隨便的揮動著小包做幌子,而後一腳就踹在了沈東的肚子上,不過,在氣血丸的刺激下,沈東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順手就抱住了江少坤的那條腿,而後用力向外一輪,江少坤直接就被放倒。


    沈東隻覺得渾身的血液在沸騰,他迅速撿起那塊剛才彈落在地的磚頭,而後撲過去就是狠狠的一磚頭,直接拍在快速掙紮而起的江老板的臉上。


    慘叫著,江少坤捂著臉重新摔倒在地。


    沈東隻覺得一陣陣的快意,他一屁股坐在江老板身上,左手死死卡著這雜碎的脖子,貼肉存放的栗子寶鼎如他所願的立刻提示:“此物可煉化氣血丸一百二十五顆,請確定是否煉化?”


    他就是一陣的不平:瑪德,這雜碎的氣血這麽強大嗎?小王才不過能煉化一百一十多顆氣血丸而已。


    這麽的暗罵著,沈東一邊命令栗子寶鼎煉化,一邊舉著磚頭,淡淡的問:“輕傷,還是還錢?”


    “你特麽。。。”


    江少坤怒吼,沈東揮動磚頭,力道很輕,因為江老板已經滿臉花了,承受不起太重的撞擊,對此,他門兒清,上高中前他可不是個老實孩子。


    但這下畢竟是傷上加傷,於是江少坤又是一聲慘叫,沈東一邊命令栗子寶鼎繼續幹活,一邊舉著磚頭繼續問:“輕傷,還是還錢?”


    這是個魔鬼!江少坤突然怕了,扯著嗓子喊:“救命。。。”


    沈東繼續揮動磚頭,而後問:“輕傷,還是還錢?”


    如此反複,於是等江少坤衝進幸福路派出所時,臉上已經看不出多少本來模樣了,直到收拾一番後被帶到接待室,他才多少恢複了一些人樣子,不過這是表象,江老板其實嚴重的內虛中。


    楊苗苗認真坐在那裏,一板一眼的確認道:“也就是說,江先生你是在你的那家棋牌社門前受到的襲擊?”


    江少坤點頭,正要繼續描述自己的遭遇是如何的慘無人道,就見漂亮得過分的女警官輕輕擺了擺手,道:“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又是在你的主場,誰會這麽冒失,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江少坤忙道:“太快了,那孫子的動作太快了,前後也就一分鍾左右,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我的那兩個雇員拿著凳子衝出來時,那孫子已經騎車跑沒影了。”


    楊苗苗就是一陣為難:“那就是沒有目擊證人嘍?”


    江少坤頓時一愣,怎麽可能沒有目擊證人?今天可是大年初五,又正值正午時分,街麵上的行人可是不少,可是女警官的態度怎麽這麽怪呢,目擊證人啥的,難道不是警方的工作才是嗎?


    楊苗苗又耐心的道:“那麽物證呢?比如指紋啦,行凶的凶器啦,或者他的血液啥的?反正如果隻是你的一麵之詞的話,我們是不好出警的,因為對方是個在校大學生,還是淩西大學那等全省數一數二的學校裏的高材生,我們一定得謹慎才行。”


    江少坤咧嘴道:“他好像戴著手套呢,凶器也讓他帶走了,至於他的血液。。。他沒受傷啊,但是警官啊,他身上肯定沾上我的血了,還有我的那剛收上來的四萬七千多塊錢!”


    “那就是沒有物證嘍,因為你這還是一麵之詞。”


    楊苗苗無奈的看了看江少坤,而後繼續道:“不怕跟你明說,你的話裏疑點太多了,其一,你們本來就有過節;其二,你一個成年大男人,竟然在一個身體單薄並且據你所說還一身酒氣的大學生麵前沒有反抗之力,這個太說不過去了,尤其,這個學生剛剛被人收拾過,遍體淩傷的;還有,你說你的包裏有近五萬塊現金,這個事也很不尋常,現在都啥年代了?存個錢多簡單啊,至於收啥現款嗎?”


    江少坤就是一呆,嘴裏喃喃著:“可是,就是沈東搶了我的錢啊,雖然那些錢是我遞到他手裏的,但我是被逼的啊,還有,他戴著口罩不假,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就是他。”


    “如果沒有別的證據,你這就是一麵之詞。”


    說完,又是無奈狀看了一眼江少坤,楊苗苗自顧自的繼續道:“我們的勸說你一直不當回事,店麵的門口根本就不裝監控探頭,而且事發的那個路段也沒有別的探頭,所以啊,這個案子不好弄,很不好弄,當然了,你不可能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鬧劇也就是了,好家夥,你臉上的傷再嚴重一點兒,不破相也夠得上輕傷了呢。”


    說著說著,楊苗苗就要抑製不住的笑出來了,她解氣呀,對麵前的這個“受害者”的情況,她上午的時候了解過了,因為對那個剛經曆了一場悲慘遭遇的“劫匪”的關心嘛。


    所以,她本能的認為應該是那個小壞蛋幹了這一票,還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明搶,她對他的佩服,簡直無法言表,因為,他的下手很有分寸,嚴守著輕傷的界限,並且還事先灌了酒,於是哪怕最後事發,也不至於太難收場,應該可以用私人恩怨或財物糾紛這樣的治安案件來了結。


    這還不算,他出手的時機把握得簡直妙到顛毫,結果,不僅收回了一些損失,還讓某個流氓王八蛋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


    沒錯,江老板隻能失望了,因為沈東和江少坤這兩個名字對整個幸福路派出所來說太敏感了,於是一聽搶劫案同時跟這兩位有關,楊苗苗這位資曆最淺的戶籍警就被推出來挑大梁了,但她是千肯萬肯的,還快意無比。


    當然了,楊警官還猜不到那個所謂的出手時機基本屬於人家沈大俠自己創造的,否則,她會如何想就很難說了。


    江少坤終於發現了不對,他一下撲倒在地,聲嘶力竭的喊:“救命啊警官,那小子還說要我的命,他肯定不是詐唬啊,他說了,如果十天之內他的賬戶裏沒多出十萬,那隻能是一種可能,就是我人間蒸發。。。”


    楊苗苗立刻麵露不快,打斷道:“證據,我們警方辦案是要證據的,所以,江先生你嘴裏的搶劫犯過去半年多裏對你的那些指控我們才一直當成是誣告。”


    江少坤茫然了:證據有啊,最少那近五萬塊絕對不會自己長翅膀飛掉,但女警官卻隻當是自己的一麵之詞,陳誠那個白眼狼更是根本就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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