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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東堅定了某種決心的時候,並不知道法祖教的覆滅其實已經在倒計時了,但他的出現卻直接讓另外一個邪教組織胎死腹中。


    此時,二樓的一個充滿書香氣的房間裏,兩個男子正相對而坐在一張實木書桌前無聲交流著。


    其中的一個是七旬開外的老者,老者慈眉善目,精神矍鑠,嘴巴開闔間,雖然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他的指示明白無誤的發出:“洪國~軍,我不同意將向老太發展成法師。”


    洪國~軍也就是房間裏另外一個五十多歲模樣的男子奇怪的無聲問道:“為啥,教主?”


    沒錯,他稱呼的就是教主這個詞!


    而他們用來交流的,則當然是唇語,此時,房間裏絕對隻有他們兩個人,並且房門緊閉,房子的隔音效果又特別好,樓下的動靜幾乎就穿不透牆壁,但他們就是這麽的謹慎。


    “道理還用我多說嗎?她家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根本性改變,兒子和兒媳婦把家都搬回來了,而且她的兒媳婦是高中老師,她的孫子是在校的大學生!”


    “可是教主啊,她的孫子似乎已經知道法祖教的存在了,如果不把向老太徹底拉下水,我們恐怕有麻煩啊?”


    “活該!我早就告誡你,一定要首先保全自己才行,可你呢,就圖那些表麵上的風光!”


    “唉,教主啊,我也後悔了,但這個時候說這個沒意義啊,但您放心,以後的話,我一定在牢記您的教誨的同時不折不扣的執行您的命令!”


    “好了,這個事我一會兒會給你指條明路,現在的話,具體匯報一下過去一個財年的收入情況吧,記住,如果這次還讓我發現你有所截留了,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多年同事以及你最近五六年追隨的情分!”


    “是!教主!”


    洪國~軍一臉欣喜的繞到老者麵前,跪倒在地,而後恭敬的以頭觸地,反複三次後起身,從書桌上的托盤中拿過兩個考究的水晶杯,笑嘻嘻的道:“教主,一來您這裏我肚子裏的饞蟲就叫喚,嘿嘿,您老人家親手調製的那個藥酒呀,太是神奇,國家領導人的話,恐怕都沒有那個口福呢!”


    老者笑罵兩句,任由洪國~軍拿著杯子自己跑到放藥酒的櫥櫃前忙活,可等洪國~軍很快轉身,老者的臉又黑了下來:“洪國~軍,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哼,還是個領導上千人的大法師呢!”


    原來,是洪國~軍猴急的將手指放在其中的一個杯中攪和了兩下,而後還將濕漉漉的手指放進嘴裏吸允個不停,這個猴急的德行真有些惡心人。


    “騷瑞,騷瑞呀教主!”


    洪國~軍一邊道歉,一邊笑嘻嘻的回到書桌前,將那杯沒被他汙染的藥酒遞給老者,而後恭敬的跟老者碰了一下杯子,接著一口就幹掉了杯中的酒,之後陶醉的眯著眼睛回味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後,舔著嘴唇回頭看向那個櫥櫃,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老者急忙大口灌下杯中酒,而後收起兩個水晶杯,很是警惕的盯著他,洪****笑著道:“教主,正事一會兒再說,我突然心血來潮,想起個戲法來。”


    說著話,洪國~軍固執的讓老者從托盤中重新拿過一個杯子,而後雙手如插花般晃動,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小塊錫紙,嘴裏還在得意的吹噓:“吾藝無它,但手熟爾!嘿嘿,前幾天打麻將的時候,我就是靠著這一手手快的本事,把向文誠他們幾個的褲衩都贏來了呢。”


    老者無聲笑罵。


    洪國~軍又伸出一隻手指在那個水晶杯中虛攪了兩下,收回來後將另外一隻手指放在嘴裏吸吮了兩下,嘿嘿笑道:“教主,這個看明白了吧?化學老師糊弄學生的小把戲而已,但這裏麵包含的東西就真的很厲害了,比如讓人降低某種防備之心,當然了,還有掩蓋某個事實的作用。”


    老者愣了愣,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卻又隱隱抓住了什麽似的,洪國~軍突然問道:“教主啊,您的那個帳號的密碼是多少來著?”


    “x。。。姓洪的,你想幹嘛?!”


    老者順嘴就要說出自己賬戶的密碼,但剛說出一個字母後立刻醒悟,他騰的一下站起身,麵色不善的看著對方。


    洪國~軍無所謂的聳肩道:“當然是想要詐唬一下了,因為我知道教主您老人家的那個賬戶是秘密賬戶,這幾年我幫您收刮到的那近五百萬您好像都存裏麵了,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套出您的密碼。”


    老者目瞪口呆,腦子則更亂了。


    洪國~軍淡笑著搖頭道:“其實我也就是碰碰運氣而已,反正我已經知道那個賬戶的開戶人是誰了,嘿嘿,教主你可真夠搞笑的,為啥不用自己的身份開戶呢,而是隨便找了個傻子?


    結果就真便宜我了教主,那個傻子現在是被我監護的人,下午我就會帶他去掛失,明天就能補辦一張卡,之後就轉賬,我就能成為百萬富翁了呢,還是大幾百萬的那種,而後呢,法祖教就會吔嘍,也就是黃攤兒了,法草教或法逼教或逼草教就誕生了,區區在下不才,這回不當法師,要當教主了呢。”


    “你——”


    老者早就張口結舌了,是真的發不出聲音並且無聲的信息也發不出的那種,老者就徹底意識到自己的手下這是要造反了,卻為時已晚,他隻覺渾身僵硬,最後眼前發黑,接著就直挺挺向後倒去。


    洪國~軍搶先一步,勉強扶住身材瘦弱卻也有著上百斤重的老者,而後費力的將老者拖到床上,蓋好被子,再認真收拾一番後,回到老者的床前,輕輕吹著口哨,耐心的等著他咽氣。。。


    終於走出那個房間時,洪國~軍的心裏還在想:應該完美了吧?


    一個見多識廣又脾氣很壞的大學生出現在盛會的會場,洞破天機,於是法祖教隱藏最深的教主大人意識到大勢已去,偷偷服毒自殺。


    於是等法祖教大白於天下時,首惡已除,有關政府部門對上級和老百姓也就有了個交代。


    於是,自己這個及時潛逃的替罪羊也就不是多重要了,稍稍潛伏一年半載的,就可以重新出來另起爐灶了。


    那麽,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把握節奏,謝老頭兒的死訊肯定是要過個三四天才能傳出去,這段時間足夠自己悄無聲息的攜帶巨款北上那個小縣城了。


    正想到這,洪國~軍突然聽到有人在高聲斥責,說的好像是向文誠是如何的喪盡天良?


    還有人在反駁,更有人在怒斥後生太沒教養,客廳裏簡直就亂成了一團。


    哈,這個好,非常好,真是天助我也啊!


    洪國~軍忙加重腳步,也就終於引起樓下眾人的注意,大家幾乎立刻就平靜下來,並一臉恭敬的看著他。


    洪國~軍就有些飄飄然,曾經的他不過是個會唇語和手語的半文盲體育老師而已,並且後來還因為種種原因被開除了公職,哪裏受到過如此的待遇?


    他就又有些可惜,因為,今天的這種局麵的形成真的不容易,沒有謝老頭兒的暗中謀劃和支持,以他自己的能力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而且哪怕他好像確實學到了不少真東西,他也不覺得自己很快就能重新恢複如今的榮光。


    但再可惜也得這麽幹,因為謝老頭兒說了,他們幹的事情最忌名聲,名聲一旦傳出去,那麽他們唯一的結果就隻能是蹲笆籬子。


    他們的名聲當然還不夠響亮,但教眾的規模其實已經有些大了,謝老頭兒說啥不超過兩千人就沒問題,這純屬扯淡,忽悠他而已。


    尤其對向老太那個大學生孫子的出現竟然也會無動於衷,還說啥稍後會給自己指條明路,這個裏麵的忽悠意味就真的太明顯了。


    那小子是見多識廣的大學生,能信他們的那一套才怪,恐怕隻有讓對方人間蒸發才行,但這個的影響就太大了,那麽,謝老頭兒所謂的明路恐怕根本就是要除掉他這個大法師,而後再推出一個替罪羊繼續操持這個真的很有賺頭的營生,他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於是自然就要先下手為強了。


    心裏胡亂的想著,洪國~軍微笑著看向眾人,充滿和氣的說道:“我的夥伴兒們,何事大聲喧嘩?”


    向文誠搶上一步,先是合十一禮,而後略帶氣急敗壞的道:“高級信徒向月娥的孫子。。。”


    洪國~軍笑嗬嗬的擺手打斷道:“法祖說我們是一家人,家人之間的身份等級必需嚴格遵守,因為無規矩不成方圓;法祖又說,家人之間不必也不該講究身份地位,因為終生平等,那麽,家人聚會時,年齡和輩分就是大家交流時的主要依據。”


    我草,這還真特麽是個唱作俱佳的神棍!


    看著儀表堂堂的洪大法師,沈東直想罵街。


    向文誠則在那邊受教的又是一禮,而後真誠的看著向老太,道:“老姑,我冒犯你了,請原諒。”


    向老太忙搖頭表示不介意。


    指著沈東,洪國~軍又朗聲開口道:“剛才我好像聽到這位小朋友在對我們的教義發表不同看法,你們則在反駁和斥責,可是諸位夥伴兒啊,我們法祖教不是個排除異己的宗教組織啊,在我們的教義裏就沒有所謂的異端之說,我們歡迎不同的意見,兼容並蓄嘛,吾神的心胸是天空是大海啊!”


    眾人立刻輕笑起來,看向某個不是異端的異端的眼神裏帶上了寬容,但更多的肯定是不屑,向老太除外,因為這老太太早就見識過了法祖教的那些並不複雜但在她眼裏就真的無懈可擊的教義,在孫子麵前是如何的破綻百出以及自相矛盾。


    沈東嗬嗬一笑,往前站了一步,對著神棍氣息明顯的那位洪大法師做了個有請的手勢,等他終於走下樓梯後,還試圖跟人握手,被無視後,他也不失望,而是笑嗬嗬的道:


    “這位洪先生是吧?看你的架勢好像是在給我創造機會揭穿你們的真麵目,這個我當然是不理解的,因為如果你不是個傻子的話,你就應該明白你們的那一套在我眼裏簡直就是臭大糞,可你就是這麽幹了,那麽我是不是有理由猜測,你其實別有用心?比如,你是想要讓你的這些已經泥足深陷的所謂夥伴兒們對我恨之入骨?”


    洪國~軍微笑不語,還做了個請暢所欲言的手勢,心裏則在得意不已:老子就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沉不住氣,所以才允許你的參加,看吧,這就開始展露鋒芒了呢,歡迎,老子。。。本逼草教教主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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