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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沈東來到學校。


    他中午前就從前嶺村回來了,他的心情很是不錯。


    首先,家人的身體狀況都在改善,除了奶奶之外,每個人的氣血值都有提升,而且這還是氣血丸的用量太少的緣故,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隨著氣血丸的持續服用,甚至非常健康的奶奶的氣血值的提升都相當值得期待。


    其次,家裏的經濟條件在好轉,老爸都有底氣準備蓋樓了呢。


    最後則是極可能找到了虛珠的新的來源,還得到了一顆野山參,那顆野山參差點讓爺爺瘋掉,據爺爺判斷怎麽著也得值個十萬八萬的,老爺子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些專業人士咋就能給看走眼,而這個,沈東自己倒是有估計,應該是上麵附著的陰氣遮蓋住了野山參自身的特點的緣故。


    至於老姑父劉誌國的身體問題,倒也讓他發愁,但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更何況,哪怕老姑和老姑父就真的不能生養了,其實問題也不是很大,最起碼可以選擇領養不是?


    現在的當務之急肯定是要讓這位縣誌辦的副主任重新恢複自信,而這個工作,自然不需要他操心,老姑也受過高等教育,更何況還有她哥哥嫂子幫忙呢。


    尤其他老媽,那可是個出色的教育工作者,對心理學的理解很是深刻,於是上午賣完最後的幾百斤草莓後還特意讓他老爸拜托他老姑父開車送他回寧城。


    就這麽一個小事,老姑父似乎立刻就重新體會到了家庭成員之間的那種責任感,這一路上對他的學業以及個人感情問題才叫一個關心,尤其中午請他吃飯時還提醒他要對江少坤保持警惕,他恍然的認可後,老姑父的情緒明顯好了不少,那自然是個人價值得到肯定的結果。


    不過,特發性少精症到底該怎麽解決呢?


    騎著自行車穿行在周日午後的校園裏,沈東又不由得直頭疼。


    根據以前的檢查結果,他老姑父的情況就叫特發性少精症,也就是經過各種檢查找不出精子稀少的原因,原因都不知道,因此也就很難醫治了。


    唉,希望氣血丸能夠有效果吧。


    這麽的歎息著,沈東終於來到露天球場。


    明天他們經管院的班級籃球對抗賽就要揭幕了,剛才老三章華倫打電話,說是要磨合一下,沈東就從泰北欣城的家裏趕了過來。


    雖然泰北欣城和淩西大學一個在西城區、一個在南陽區,但離的並不遠,也就七八公裏的樣子,而且今天的天氣還行,不然的話,他恐怕就懶得動了。


    反正他就那麽個情況,技術太爛,得分是指望不上的,但拚搶籃板和防守就沒問題,好像也用不上啥合練。


    “沈東——”


    一個大嗓門有些畏縮的喊他,沈東向那邊看了一眼,沒言語,停好自行車後,走進被鐵絲網圍起來的球場。


    能讓他如此對待的,自然隻能是那位姐夫學弟了,這位學弟還腆著臉往前湊:“沈東,你放心,咱倆班要是碰上的話,我。。。”


    沈東悶聲道:“你就當觀眾!”


    說完,也不管其實根本就是經管院院隊隊員的趙賀同學的臉黑得有多難看,沈東徑直走到自己班同學練球的場地。


    他們405寢的兄弟悉數到場,但這幾個兄弟其實都是重在參與,跟他這個髒活大前鋒都沒的比,全班第二高度的老二董剛強也是如此,在班隊的話也就能打個替補內線。


    此時場上正在分隊廝殺,一方是班隊主力,另一方則當然就是替補了,不過替補一方多了兩個人,於是場上的局麵倒也不是一邊倒。


    “暫停!”


    見到他後,在替補方打自由人兼兩隊教練員的章華倫忙叫停。


    “這球打的過癮!”


    在替補一方打主力中鋒的董剛強嘿嘿笑著跑了過來,並一把搶過沈東右手裏拎著的方便袋。


    “老二你看,那誰來了!”


    同為替補方的郭源眼睛也很尖,但動作就慢了不少,他見勢不妙,立刻高喊著試圖轉移視線。


    沈東笑嗬嗬的道:“這個袋子裏足有七八斤呢,已經洗好了,人人有的吃!”


    說完,他又揚了揚另外一隻手裏的兩個方便袋,這三個袋子中裝的自然是從家裏帶來的草莓,因為個頭不勻溜而被淘汰下來的那種,但吃起來就絕對沒啥兩樣。


    章華倫就忙搶過其中的一個袋子,他知道這肯定是給他老婆田甜的那份,老郭的那個韓邦老婆當然也有。


    “我去!沈東,這個草莓怎麽這麽怪呢?好像,好像跟田甜上回拿到咱寢室的不是一個味兒呢,但更好吃,真好吃。”


    董剛強著急忙慌的抓了一把草莓塞進嘴裏,而後就嘟囔著大驚小怪不已。


    沈東得意的道:“那是當然!嘿嘿,我家的草莓在雲中市裏賣三十一斤都有人搶呢,當然了,給你們拿的算是非賣品,但也就賣相差了點而已。”


    七八斤洗好的草莓沒一會兒就被一堆髒啦吧唧的爪子瓜分完畢,又休整了片刻,章華倫開始排兵布陣,接著又反複演練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晚飯時間到了才結束。


    這通折騰幾乎就怨聲載道,不過這位班長兼教練底氣足,全班三十多個男生八個半寢室,他們405最團結,尤其沈東這個平時表現最酷的同學一直笑嗬嗬的配合,更是給大家帶來了金貴的好吃的,於是也就沒人炸鍋了。


    晚飯自然不可能吃班費,他們12級金融專業的女生就沒有一個是善茬子,在沒打出成績之前,誰也不敢瞎提條件。


    沈東正要回家,老大郭源叫住他,要請他吃飯,沈東就是一樂,心說,哥們兒非讓你見識一下啥叫吃貨不可。


    而後沈東就直搖頭,因為老郭要請他到留學生會館吃飯,這自然就是到他的那個異邦嫂夫人的宿舍了。


    郭源長相一般,身材倒是很不錯,一身的腱子肉,據這家夥自己私下吹噓,就是靠著這身肌肉才成功追到了那個韓邦的留學生,那妞兒還很漂亮,這事在他們經管院都成了美談。


    沈東倒也跟那位張美蘭小姐一起吃過幾次飯,但現在他真是個吃貨,可不能給兄弟丟臉,就說道:“吃飯就到食堂,還得就咱倆,要麽我就敬謝不敏。”


    見他態度堅決,郭源也不堅持,卻又很是臭屁的甩給他一張房卡,道:“哥還給你在留學生會館的客房部開了個間房,這個可是不能退的,你看著辦。”


    沈東就不由得琢磨開了:郭老大今天不對勁兒,非常不對。


    不過他也不在意,因為郭源家的條件確實不錯,他家在鄰省的省會,父母都是當地的大公司的中層,年收入恐怕得大幾十萬,這點小錢還看不到老郭的眼裏。


    來到可以炒菜的第四食堂,沈東自作主張的要了一盤醬牛肉和幾個大雞腿,有這些基本就能對付他那挑剔的胃了,郭源則又要了個冷盤和幾個炒菜,又買了幾瓶啤酒,兄弟兩個坐在一起開始了吃喝,炒菜還要等,但冷盤和熟食就很快了。


    “老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稍稍安撫了一下肚子後,沈東嘿嘿笑著開口說道。


    郭源幹笑兩聲,腦袋往前湊了湊,小聲道:“老四,我好像讓人給忽悠了,你有經驗,給哥分析分析到底是咋回事。”


    沈東翻著白眼嘟囔道:“這話說的,好像我常忽悠人似的。”


    郭源忙賠笑,又很狗腿的給兄弟倒滿酒,還親手端起來送到他手裏,沈東這才大為滿意,而後邊吃喝,邊示意郭老大細說原委。


    “那個。。。這個。。。是這麽個事,麻將,開學後我跟人打了幾次麻將,而麻將這玩意你懂啊,正經棋牌社都去過不是?”


    郭源開始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接著就說順溜了:“我呢,開始的時候還不服氣,也有點肉疼,第一次啊,第一次也就四個多小時就輸掉了五千多,我就想往回撈本。。。”


    沈東吃驚的打斷道:“四個小時輸五千?!我說老郭,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咋啥局都敢參加啊?”


    郭源訕笑著道:“熟人介紹的,並且就是在咱學校北門外的那個芳園的一個公寓裏玩的,我就沒怎麽在意。”


    沈東無奈的看著郭老大,道:“芳園那是高檔公寓啊,住在那裏的除了白領就是學生,又有幾個是白給的?以你家的條件,在那裏租房子都很是犯怵吧?”


    郭源紅著臉道:“兄弟你的這個批評我接受,可當時的話,我還有些受寵若驚呢,就像你說的,那個圈子跟我們格格不入,但也就是因此對我來說真的挺有吸引力的。”


    沈東點頭表示理解,郭源繼續道:“再加上美蘭那個人吧,總覺得我不夠意思,說我自己活的挺瀟灑,卻一點也不管兄弟的苦。。。”


    說著說著,郭源就有些心虛的看了他一眼,沈東先是一愣,而後就苦笑著道:“老郭,你這是何必?兄弟我隻是暫時有困難而已,並且現在已經好轉了。”


    郭老大說的含糊,但沈東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郭老大這是想從牌桌上發財,好救濟他。


    這事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但郭源就絕對能幹的出來,這家夥真的很講義氣,尤其對他們405的幾個兄弟,真的很不錯,兄弟幾個之所以那麽團結,就是郭老大穿針引線的功勞。


    不過郭老大對他的脾氣秉性肯定是了解的,知道他就不可能接受別人的那種幫助,但如果是那種大風刮來的錢,似乎就沒問題了吧?


    沈東很容易就猜到了郭老大的這種心理,又聽老大還在那試圖辯白:“主要還是我自己有點傻,更有點不堅定,結果就真的陷進去了,四萬,我一共輸了四萬。”


    沈東不由得就倒吸了口涼氣,郭源幹笑著道:“其實我的運氣也不算太差,飄牌都胡過十七八次呢,可是說來也怪了,每次胡大牌吧,我都沒贏多少。”


    沈東就問道:“裝鍋兒,你們是裝鍋兒吧?”


    郭源點頭。


    所謂的裝鍋兒是麻將的一種記籌方式,寧城地區很普遍,就是一輪牌局開始前玩家手裏分到同等的籌碼,某一家的籌碼輸光則這輪結束,也就是一鍋結束。


    這種玩法可大可小,按照寧城地區通常的情況,一個玩家每鍋的籌碼是五十點,如果一點代表一塊錢,則一鍋最多輸五十,贏家則最多贏一百五,當然了,如果是在棋牌社裏玩兒的話,贏家通常還要付鍋錢。


    而按照郭源輸掉的錢數來看,他玩的肯定更大,一點的籌碼少說也要幾十塊,這就真的很大了,運氣不好幾圈下來就可能輸掉上萬塊。


    至於郭源所說的胡大牌卻沒贏到多少錢的情況,表麵看來實屬正常,比如其中的某個玩家手裏所剩籌碼已經很少的情況下,這個玩家又點炮了,那麽這一鍋自然就結束,那麽另外兩家就極可能不會輸多少甚至還有可能有的贏,因此胡大牌的玩家也就贏不到多少了。


    當然了,這裏麵其實也是可以算計的,並且沈東本能的就認為郭老大根本就屬於這種情況,也就是說,郭老大恐怕是掉進了別人的局中了。


    想了想,沈東問道:“你剛開始說是熟人介紹的,這個熟人到底是誰啊?”


    這麽問著,沈東心裏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郭源道:“國貿的黎耀宗,我倆關係一般,但見麵都會點頭打招呼,這幾個周末也都是在他的房間玩兒的,他本人倒是沒上場,不過他的一個幫閑每場都上,那孫子也是贏家,但贏的不多,主要是另外兩個女的,尤其是其中的那個最小的,我的錢有一半都讓她給贏去了。”


    沈東就直想咧嘴,瑪德,原來是黎耀宗那個王八蛋,那麽也就不要懷疑了,老大肯定是讓人給算計了,並且還極有可能是受到了自己的連累!


    可是,大家根本就算不上是情敵吧?至於這麽迂回的算計自己嗎?


    沈東又有點不確定,又聽老大說道:“今天吧,還有牌局,我就想請老四你給哥哥臨場分析一下,我到底是不是讓人給騙了。”


    沈東苦笑不已,這還有啥好臨場分析的?


    不過,他也知道郭老大有時候就是個愛較真的脾氣,再加上他心裏的那個猜測,他自然就沒法推辭了。


    而見他這麽痛快的答應下來,郭源得寸進尺的道:“我手裏還有兩萬來塊可以輸,老四,我想拚最後一把,但你替我上,輸了算我的,贏錢咱哥們兒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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