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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中午時分,沈東回家換好衣服後風塵仆仆的趕回淩西大學。


    他這是剛跟第二個回頭客見完麵,結果很不理想,對方聽完他的報價後竟然直接起身就走,於是乎,沈東同學隻好自己掏了咖啡錢——這次的會麵是在一家咖啡館進行的。


    不過他倒也不是多沮喪,反正他已經決定了,要盡早結束賣藥這種營生,黑心錢不黑心錢的他不在乎,可大力丸就是氣血丸和草木精津,似乎屬於純能量,不好稍稍改頭換麵後就拿來換錢,要換錢也是老爸的那種方式才更合適。


    他手裏還有四瓶四十顆大力丸,他準備一次性出清,一口價,就是十萬。


    而他之所以這麽痛快的就決定放棄賣藥賺錢,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他似乎又發現了另外一條很不錯的財路。


    昨天在寧瑞城淩寶閣的專櫃裏發現了足足四個附著陰氣的手串,他全給買下來了,當時他還沒想太多,但回到家裏後不久他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手串上附著的陰氣的來源不好確定不假,比如那天在中藥材市場發現的那顆野山參上的陰氣,估計就是不久前去世的那個采參客死亡後才附著上去的,時間並不很長,但如果是另外的情況呢?比如,這陰氣是上百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附著並保存下來的,那麽,是不是就說明陰氣附著的物件的真偽?


    這種可能顯然存在,而這可不就是在辨別老物件?


    老物件值錢,相當的值錢!


    哪怕不是老物件,但隻要是能夠被陰氣附著的物品,恐怕就都是具有那種靈性的,就都是寶貝!


    並且,他的這種辨別好像很有技術含量——某些具有靈性的物品一旦被陰氣附著後似乎就具有了某種掩護,於是中藥材批發市場的那個老者那等專業的人士才會“走眼”,還有這幾個手串,正常情況下是不太可能逃過淩寶閣內部的專業人士的法眼的。


    於是,一條更可以見光又體麵的財路,就在眼前!


    而這條財路肯定是需要一定的資金投入的,於是,剛才他才會獅子大開口,但哪怕最後這批大力丸砸在自己手裏,他也無所謂。


    他給自己的期限是下次回家之前,屆時如果還沒有識貨的人出現,那麽他就會直接丟掉那個業務手機號,就把這批大力丸留給自己用好了,他指的當然是入定觀想時的輔助使用了。


    不過,他現在又真的赤貧了,生活費都要成問題了,那麽,就跟家裏張嘴好了,他上大學後就獨立了,這讓他有種自豪感,但老媽就多少有些失落,現在跟她要錢她恐怕會很高興,並且家裏目前又真的不缺錢。


    但跟家裏張嘴的話,似乎就隻能局限於生活費,那條財路所需的就不行了,因為那似乎怎麽著也得三五萬塊,老媽即便同意給他,估計也得先跟他來個打破沙鍋問到底,太煩。


    沈東就有些發愁,走在校園裏時就有些魂不守舍。


    咦?


    沈東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忙定睛向另外一個方向看去,就見悠閑愜意的走在水泥路上的那個高挑身影,可不就是蘇雅小學妹?


    他急忙調整方向,追在蘇雅的身後,到得近前後刻意放輕腳步,就綴在小女孩兒的身後一米左右。


    小女孩兒其實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一年四季一身校服加身的時期了,知道臭美了。


    此時的她挎著個考究的帆布書包,穿著一雙咖啡色的板鞋,米色的瘦腿工裝褲吊在鞋麵上,凸顯出那雙筆直的長腿誇張的長度;淡藍色的小棉襖短短的,腰部尤其臀部曲線盡顯;稍稍有些歪戴著的平簷棒球帽下是燙成小卷的半長黑發,黑發此時梳成了馬尾巴,馬尾巴穿過帽子的調節扣帶,在腦後輕輕晃蕩著,顯得那麽的活潑。


    “youdonotandstandiamnot。。。”


    蘇雅似乎是在練口語,而且她的耳朵裏正塞著耳塞,沈東差點就笑噴:怎麽個意思,這丫頭也跟自己一樣,是個啞巴型選手不成?


    蘇雅的聲音是那種女中音,柔柔的,很好聽,但腔調實在是太怪了,又偷偷聽了一會兒,他就更想笑了,隻因這丫頭反反複複的就在念這麽一句,腔調包括發音卻也是反反複複的,似乎根本就是在確定哪種發音和腔調才更標準一樣。


    唉,也真難為她了。


    沈東又暗暗歎息。


    對蘇雅的情況,他比較了解。


    這孩子的家庭條件本來很不錯,父親是個很有名的科學家,多年前就留學米邦,在米邦甚至有自己獨立的實驗室,母親當初又是寧城非常有名氣的婦產科醫生。


    但遺憾的是那位蘇先生又是個一心為男同胞爭光的,沒少勾搭金發美人,後來還跟一個助手姘居了,蘇母呢,偏偏又是個死心眼,為了挽救自己的婚姻竟然也移民了,就把蘇雅一個人留在國內,這孩子的小日子過的也不知道有多戰戰兢兢呢,沈東甚至懷疑她當初之所以是那麽個大胖丫頭的形象,沒準兒就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想法。


    好在這孩子很要強又具有一定的獨立能力,成長的過程中並沒跑偏,但最後高考時也隻是以壓線的成績考上了淩西大學而已,這其中數學幫她拉了不少分,不然的話,以她另外幾門不過及格線的成績,是無論如何也上不了一本院校的。


    而這裏麵他老媽的那種功勞最明顯,實際上蘇雅根本就是他老媽在17高最後那兩年裏唯一真正關心的學生,也是最得意的學生,師生兩個看起來交往不多,但沈東自己就知道老媽對蘇雅有多器重和喜愛,也不知道給蘇雅開過多少次的小灶,最後甚至破天荒的收下過這個學生的一個價值不菲的禮物,就是他家的小花兒,那是一條純種又名貴的拉布拉多犬,是去年教師節的時候蘇雅親自送到前嶺村的。


    所以,對蘇雅的某些情況沈東才會知之甚祥,也就知道這孩子好像有些叛逆,否則的話,她父親可是早就拿到了米邦的綠卡,她和她母親應該早就有移民的計劃,英語應該不至於那麽的差,以至於高考時竟然隻得到九十分多一點點,現在則更是在為發音問題苦練不已。


    “。。。”


    蘇雅似乎終於發現有人尾隨了,小女孩兒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一頓劈哩啪啦。


    沈東聽的直想撓頭,蘇雅說的還是英語,但他隻大概聽懂了幾個代詞而已,他的英語本聽力本來還算湊合,可大一下學期通過四級後他就再也沒碰過英語了,再加上蘇雅說的又快又急,就真的超出他的能力範疇了。


    “you。。。do。。。not。。。andstand。。。english,do。。。you?”


    蘇雅這回說的很簡單,又很慢,好像發音還挺標準,就是那種米式發音?


    沈東不由得又想撓頭,這丫頭剛才不是在練發音?


    “。。。”


    蘇雅這回說的就是純鳥語了,沈東當然更聽不懂了,他隻是能大概聽出這小女孩兒好像在問他話,並且還是用的四種還是五種不同的語言。


    我去,原來這丫頭剛才根本就不是在練啥發音,而是在練習不同的英語方言吧?而且,這丫頭會說的可不僅僅是英語而已!


    沈東瞬間就得出了這個結論,他急忙趕上兩步,跟小女孩兒成並駕齊驅的態勢,並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的側臉。


    蘇雅的皮膚超級好,並且絕對不是羅薇的那種化妝品的效果,比楊苗苗都不差;至於五官的大體輪廓,算不得多精致,跟羅薇差不多,比楊苗苗稍差一些;個子的話,比羅薇高七八公分,跟楊苗苗相差仿佛,曲線則沒有她們那麽突出。


    心裏這麽比較著,沈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了,想到羅薇的名字時甚至都能夠很坦然了,但這麽比較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吧?


    沈東又有些恍惚,蘇雅、羅薇、楊苗苗這三個名字竟然以這種姿態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他急忙搖了搖頭,將某個大不當的念頭趕走。


    他可不認為自己把某個念頭認為是大不當的有任何誇張的成分,別看他對蘇雅以及楊苗苗還都算不上有多了解,但他就是本能的認為自己配不上她們,甚至努力一輩子都配不上,那麽,對她們有念想可不就是在跟自己為難?甚至純屬找虐!


    “也就是說,這位白癡你其實是個傻啦吧唧的癩蛤蟆,一門外語都不懂呢,竟然也敢尾隨本小姐這個學霸?”


    蘇雅依然目不斜視的走著,眼角的餘光都沒看他一下,嘴裏則在很是刻薄的嘲諷,沈東噗哧一下樂了,這丫頭的毒舌本事厲害呀,估計就憑這個都能讓她免於某些牲口的騷擾,他就伸手想拍小女孩兒的肩膀以示讚賞,小女孩兒卻機警的很,唰的一下跳開,嘴裏怒吼著:“找死你個混蛋——”


    女孩兒的怒吼戛然而止,這自然是終於看清他的緣故了,她站在那裏,好看的小嘴就那麽的張的大大的,清澈的大眼睛瞪得溜圓,那看起來不是特別苗條但也絕對凹凸有致的小身子似乎在發抖?!


    沈東嚇了一跳,他以為這丫頭這是氣壞了,他忙故作輕鬆的道:“嘿,蘇雅你好,好久不見了。”


    蘇雅急忙低下頭,心裏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雙腿甚至還有些發軟,這是嚇的,她真的嚇壞了,這是她的本能反應,隻因,他就是自己的噩夢,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去,隻能是暫時的遺忘,但一旦他出現在視線裏,她就本能的緊張,就怕他突然走到自己的跟前。


    今天,他終於走到自己的跟前了,還堂而皇之的跟自己打招呼!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蘇雅簡直就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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