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於南方的女孩,膚色白皙通透,身形纖弱如柳,穿著淡粉色褙子,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似的。(.無彈窗廣告)真的,怎麽看都不像是及笄之人。


    可她也隻是模樣稚嫩,不是沒城府沒主意的。


    成婚第二日起,她就被拘在了房裏,美其名曰好生服侍他,其實是長輩不願意讓她露麵,被人私下議論。


    起初他擔心她心裏委屈,讓她每日和自己一起抄經打發時間。這幾日下來,才發現她心寬得很,不需誰開解。


    此時,她將先前側目的花瓶捧到炕桌上,找出剪刀,取出花枝,悉心修剪之後,再逐次放入瓶中。<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她應是擅長此道,所以才無法忍受鮮花被敷衍的對待。


    插花之於她,就像是在下棋:認真布局,逐步完成。每一枝花放入瓶中之前,都是經過細細思量的。


    其中的門道不少,花枝要錯落有致,花色要相互襯托。他也承認,經她一擺弄,每日一換的瓶中花會成為房裏不容錯失的一道風景。


    她每一日的光景,便是用這類小事消磨掉的。


    從未見她有過委屈的神色。


    該委屈麽?應該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他這局中人都極其厭惡勞什子的衝喜說法,何況她了。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嫁進門來,要麵對的可能是他傷愈,更可能的是新婚不久便守寡。


    太不公平。


    可惜他那時精力不濟,又是在事情定下來之後才知曉的,能做的少。


    起先香氏是要將她的二姐香綺旋許配給他,後稱香綺旋染了惡疾,他的祖母當機立斷,說不是還有個女孩子麽?又已及笄,換她就好。她的祖母、伯父即刻答應了。


    就這樣,這個可憐的孩子被結結實實地坑了一把。


    不管怎樣,她以衝喜為由嫁入襲家,總是會低人一頭。


    在外人眼裏,高看她的,說是廣州知府的侄女,低看她的,便說是區區商賈的女兒――她早逝的雙親很有經商的頭腦,生前在南方已小有名氣,賺下了一份偌大的家產。可惜都是薄命的,前些年先後病故。


    這樣的出身,其實完全可以嫁個門當戶對的,沒理由高嫁受人冷眼。但是香氏人心不足,為了能調任至京城,沒少利用她和兩個姐姐。


    她們香氏三姐妹,在廣州很有些名氣,個個樣貌出眾,卻都是破落戶的性子。自然,這些是他這幾日才聽說的。


    樣貌出眾,她的確是,即便看起來顯得年紀小,卻無疑是很美的。至於性情麽,隻是覺得她也話少得很,別的還沒發現。若是當真潑辣,也不算是壞事。這府裏局麵複雜,她要是受氣包的性情,還真不好辦。


    隻要不動輒耍小性子做糊塗事就好。


    襲朗緩了片刻,又起身提筆。自己的情形自己清楚,這樣是有好處的,每日書寫的時間越來越久,動作也一日比一日靈活。


    香芷旋手裏剩了最後一枝花的時候,感覺到他的視線終於離開了自己,身形略略放鬆,無聲地籲出一口氣。


    在他眼裏,自己是怎樣的?


    她是抱著衝喜、做寡婦的心態嫁到襲府的。自然,如果不是有衝喜這前提,襲家也就另覓人選了,不會要香氏一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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