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說話的?”


    唐漠謙依舊沒有出聲,不過周身氣勢‘陰’沉了不少,旁邊一直候著的沈斌忙踹過來一腳出聲製止了張晴,順便甩了個冷厲的眼神過來。[]-.79xs.-


    唐總現在心情明顯不好,你這時候開口,不是找‘抽’呢麽?


    不過這動靜總算是將唐漠謙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隨意瞥了張晴一眼,他便像是怕被髒了眼一般再次移開了視線,聲音一貫的沒有起伏:“說說吧,想到什麽說什麽。”


    張晴‘舔’了‘舔’嘴‘唇’,下意識的瞥了沈斌一眼,見人沒有動作,這才道:“唐總,您太太的事跟我真沒有關係,我……”


    “啪!”


    一個耳光甩過來,將張晴接下來的話都堵了回去。


    甩了人一個巴掌的沈斌掉轉身子,低頭看著自己腳尖,聲音明顯有些顫:“唐總,是我疏忽,給我點時間,她再次開口肯定不會這樣了!”


    唐漠謙之所以先將人‘交’到了他手上,就是不想在這人身上多‘浪’費時間,想讓他先調教好了,到時候張嘴說的都要是有用的東西。


    現在張晴明顯沒有到那個狀態,知道唐漠謙的‘性’格,故而沈斌格外緊張。


    不過這次唐漠謙卻沒有像以往一樣黑臉,或許是最近心情太好,他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將人帶下去,然後隨手拿了之前沈斌問出來的資料來看。


    資料上隻寫了關於張晴與安娜爭奪資源的事,唐漠謙看了兩眼覺得沒什麽興趣,便扔在了桌上,轉身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想心思。


    不過一會兒,沈斌便再次敲了‘門’,唐漠謙坐回自己椅子上,看著被人拖進來的張晴,依然是麵無表情。


    被拖進來的人身上看不出什麽傷勢或者汙痕,但是從人有些失焦的眼神中,唐漠謙還是知道她方才恐怕是經曆了一頓毒打。


    沈斌的手法他是知道的,至今為止還沒有幾個人能撐得住,更別說張晴方才還落了他的麵子,現在更是討不了好去。


    果然,這次張晴老實的很,唐漠謙剛一出聲她便打了個哆嗦,隨後竹筒倒豆子般的將自己做下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之前她的那些小動作唐漠謙大都清楚,但說到因為覺得走投無路而找人綁架沈希望的時候,唐漠謙的臉‘色’還是‘陰’沉了不少。


    張晴現在已經對外界的變化基本沒有感覺了,就算唐漠謙的目光現在已經能將她淩遲一萬次,她的聲音依舊死氣沉沉,機械平板地複述做過的事情:“……我回去的時候發現人逃走了,就叫人去追,邢三的人看她跑的太快,就給了人一槍,誰想到她竟然跌進了河裏,之後就遇到了……”


    “砰!”


    ‘混’鑽的煙灰缸正正砸在了人的額角上,張晴晃了晃身子,聲音終於停了下來。(.無彈窗廣告)


    唐漠謙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冷聲道:“將人送到警局去,不過我要她一年之內都要活著。”


    自家寶貝是自己捧在手心裏嗬護著的人,這人卻輕描淡寫的就讓人受了那麽多苦,他要讓她活著好好受一番折磨,否則自家寶貝那些苦頭豈不是白吃了?


    這個‘女’人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他要千倍萬倍的還回去!


    沈斌慌忙應了,拖著明顯失神的張晴出了辦公室。


    關‘門’聲響起,辦公室內又剩下了唐漠謙一個人,靜了好一會兒,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由一陣後怕。


    沈希望是幸運躲過了致命槍擊,自己這次是幸運找到了人,她是幸運被人救下……但是下次呢?下次她還有沒有逃脫的機會,自己還能不能這麽幸運找到人……


    狠狠地敲了敲太陽‘穴’,唐漠謙一瞥眼看到擺在旁邊的自己跟沈希望的照片,隔著鏡框都能感受到上麵的人笑得幸福。


    唐漠謙突然覺得自己心中被揪了下,隨後被輕輕柔柔的撫順。


    這次是教訓,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給惡人這種機會,能接近自己的人更是要認真甄選,絕對不會再給別人這種機會!


    靜靜地坐了好半晌,唐漠謙才算是平靜下來,看著之前被自己扔在桌上的幾張紙,拿出來重新翻了下,卻突然被上麵一些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我要安娜小姐幫忙牽製住唐氏和雲氏的力量,以便能逃出國去,但是她不肯配合,我無奈之下隻能計劃將她手上的資源搶過來……”


    這是之前沈斌拿到的張晴的“自白書”,這一段內容卻是關於她跟安娜的那些糾葛。


    照這人說來,再次在國內見到安娜,這人像是換了一副樣子,再不見之前的雄心勃勃,她隻能搶了人的資源想著開創一個自己的時代,誰知道安娜又要破壞,無奈之下她才動了殺人的念頭。


    唐漠謙麵上依然冷淡,心中卻是各種念頭格外複雜。


    自己一直因為之前的事情無法原諒安娜,但是現在看來,安娜好像真的……改邪歸正了?


    不管唐漠謙這邊是不是真正認同了安娜,另一邊三個人還是討論得熱火朝天。


    對於沈希望將酒店定下這件事,雲澈安娜兩人並無異議,婚禮用品用不著他們幾個‘操’心,現在三個人注意到的,是賓客名單。


    說是在討論,其實就是安娜在寫自己想邀請的人,雲澈與沈希望在一旁聊天而已。


    但是隨意瞥了一眼安娜寫下來的名字,雲澈心裏還是生氣了一股子酸意:“還要請喬治啊?”


    安娜理所當然的點頭,喬治可以說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還是因為喬治才‘挺’過來,就算家裏那些人都不清,也一定要請喬治過來的。


    而因為不知道雲澈跟喬治隻見那次對話,安娜並不理解這人突然的醋意從何而來。


    沈希望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覺得自己有必要‘插’個嘴:“那個……訂婚畢竟是大事,請朋友來也是應該的,大家都高興高興嘛,是吧?”


    說完還衝雲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是你的訂婚典禮把人請來也是你炫耀為主你生個什麽氣?”


    雖然能理解自家姐姐的意思,但是想到之前喬治跟安娜形影不離的樣子,雲澈還是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過總算是沒有再提什麽反對意見,沈希望將安娜列出來的名字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問題,然後遞過去讓雲澈接著寫自己這邊的人。


    不過雲澈現在隻有她一個姐姐還比較親,其餘都是些生意場上的人,也沒什麽重要的。


    沈希望再次看了眼上麵的名字,突然道:“小澈啊,把嚴麟大哥和嚴琪也加上吧?”


    雲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沈希望說的是誰,很是有些詫異:“姐姐你還記得他們啊?”


    嚴家兄妹是出現在沈希望失憶期間的人,這幾天以來她都沒再提起來過,雲澈還以為她不記得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


    沈希望點頭:“這幾天一直沒什麽時間請人過來,這次順便借你的場跟人道個謝,別跟我介意哈。”


    “那當然不會。”


    雲澈答應得爽快,安娜也沒有什麽意見,於是這事兒也就定了下來。


    燙金的請帖很快就發了出去,雲家也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


    f國。


    喬治看著桌上放著的紅‘豔’‘豔’的請帖,有些詫異地問傭人:“誰送過來的?”


    旁邊早已等候許久的“信使”躬身道:“安娜小姐的請帖,囑咐務必親手‘交’到喬治先生手上。”


    喬治在聽到“安娜”二字的時候便是心頭一震,將送信的人打發走之後便忙不迭的打開了請帖,然後表情瞬間僵住。


    旁邊傭人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對,小心翼翼的開口:“主人,您怎麽……”


    話沒說完,正倚著桌子看請帖的人,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後整個人軟軟的向後倒下去。


    那傭人自然是驚慌失措,一遍收請帖一邊找人將喬治放回‘床’上,然後慌忙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一時間莊園中忙‘亂’成了一團。


    醫生很快得出了結果,喬治本來身子就虛,先天‘性’的疾病讓他的生命隨時處在搖搖‘欲’墜之中,之前還會有意識的控製住,但是今天冷不丁看到那份請帖,突然收到猛烈刺‘激’,急火攻心暈倒是必然的。


    而吐血說明喬治這一口鬱氣並沒有堵在心口,雖然看起來凶險了些,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多大危險。


    如醫生所言,喬治很快便醒了過來,將一擁而上的傭人們全都趕出去,他看著依然靜靜躺在桌上的請帖,心中慢慢湧上了一絲不甘。


    明明自己才是不離不棄守在安娜身邊的人,明明兩人才是共患難過的,為什麽安娜最終還是選了傷她最深的那個人?


    為什麽!


    本就鮮紅的請帖染上了人的鮮血,在夕陽下簡直紅得詭異,喬治的表情‘陰’‘陰’沉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唐宅。


    沈希望被林薔薇從廚房中推出去:“你現在大病初愈,就要好好休息嘛,廚房還是不要來了的好。”


    “媽說得對。”


    難得按時回家了的唐漠謙衝人招招手:“來這裏。”


    最近被各種滿足了的總裁先生心情超好,看各種東西都順眼了不少,甚至主動加班彌補起了之前留下的空缺,畢竟身為總裁要做好表率,今天能按時回來也是很不容易。


    沈希望做了個鬼臉:“可是剛才寶寶說要是我做的芒果酥……”


    “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嗎?”


    林薔薇的聲音從廚房中傳過來,沈希望縮縮脖子,忙道:“沒有,媽您做的芒果酥簡直是人間美味!”


    “這還差不多。”


    聽人的聲音滿意了,沈希望這才吐吐舌頭,唐漠謙被人逗笑,端起剛才被人拋下的參湯:“來喝掉。”


    沈希望哭了臉,她剛才躲去廚房就是不想喝這東西,怎麽這麽久了這人還沒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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