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尋的心極為的內疚,想來是上次重傷,父親傷了元氣,這麽短的時間,還沒有養回來,隻不過他又見父親的臉‘色’好了不少,一顆心也放了下去,關心道:“父親,您身子可好了?”


    “嗯!”夙阡陌還是淡淡的樣子,他眸子眯了眯,看了一眼傾尋身後防著他的修竹幾人,隨即出聲道:“傾尋,可願跟父親走?”


    夙阡陌的話傾尋從來不曾違抗,他也不覺得跟父親走有何不妥,反而有些欣喜,回身看了一眼修竹等人,有些為難的問道:“父親,現在嗎?”


    “是!”


    “可是,母親那裏……”


    “傾尋,你不願意?”一聲厲聲嗬斥,傾尋一驚,連忙單膝跪地請罪,道:“父親恕罪,傾尋不該置疑您的話,傾尋這就和父親離開!”


    修竹等人早就看夙阡陌不慣了,他們的小主子如此尊重夙阡陌就算了,還如此敬畏,如今這夙阡陌竟敢當著他們的麵斥責他們的小主子,真實豈有此理。<strong>.</strong>-.79xs.-修竹上前一步,朝夙阡陌道:“夙尊主,我們家王爺不在,恕在下不能放小主子離開!”


    蕭熠城一直注意著傾尋這裏,見修竹都出麵了,想了想,下了馬車,讓人看好不念,便朝夙阡陌這邊走了過來,他吊兒郎當的邊走邊道:“夙尊主,這是怎麽了?我家燁兒惹到你了?若是如此,本王代替燁兒給你賠不是!”


    這句話,完全將夙阡陌和傾尋的關係撇開,夙阡陌的眸‘色’中明顯的閃過一絲怒意,隻聽夙阡陌道:“本尊今日要帶傾尋走,就算君宸在這裏,也能阻止的了?”這話一出,夙阡陌身後的樹林樹葉婆娑,隻聽噌噌幾聲,便閃出幾十餘名黑衣人,紅‘色’的曼陀羅‘花’在衣擺處搖曳,端的是一身氣勢騰騰的殺氣。


    而修竹等人亦是不甘示弱的四散開來,占據有利地位,大有劍拔弩張之勢!


    傾尋是萬萬不想讓自己父親和父王的人再次‘交’手的,傾尋起身伸出雙手擋在夙阡陌的前麵,朝修竹命令道:“修竹,退下!”


    “殿下,不可!”傾尋完全是用主子的口‘吻’對修竹說話的,修竹麵‘色’一沉,不讚同的出聲。


    “本殿讓你們退下!”小小的人氣勢卻極為的駭人,端起架子,傾尋比起不念更加的水到渠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極了君宸,就連蕭熠城都沉了臉。


    “燁兒,你想清楚了,誰才是你的父親!”蕭熠城沉著臉,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蕭王叔不懂一日為父終身為父?就算今日父王母親在這裏,你覺得他們會阻止我和父親離開?”


    會嗎?恐怕不會!蕭熠城一噎,手都不由的握成了拳,可是,在他手裏放孩子走,和在君宸手裏離開,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性’質,君宸雖然不會明著阻止傾尋和夙阡陌相處,可是他心裏多少是吃味的,保不準君宸有氣沒地撒,將氣撒在他的身上。


    想到這裏,蕭熠城朝夙阡陌道:“夙尊主,你照顧燁兒五年的事,我們自然是感謝,如今你要帶走他,不是不可以,可是要等著孩子的父王來,本王才能放他走!”


    “嗬嗬……”夙阡陌不理會蕭熠城的話,直接對傾尋道:“傾尋,走吧!”


    傾尋知道,夙阡陌的‘性’子哪裏是會和別人討價還價的?他生怕修竹等人會惹惱父親,所以連忙稱是:“是,父親!”


    “燁兒!你當真要跟他走?”蕭熠城惱火的很,這夙阡陌就算想孩子了,也不至於這個時候就急著帶他走吧?


    “蕭王叔,父親受傷,做孩兒的本該在膝下照顧!”


    “你母親的身子,能受刺‘激’嗎?她更需要你照顧!”蕭熠城咬牙道。


    “母親……哥會照顧母親!”可是父親隻有他,傾尋眸光閃了閃,心中也很為難,但是最後還是決定不違背夙阡陌。


    他見夙阡陌已然轉身離開,看著蕭熠城,道:“蕭王叔,傾尋告辭!”說了這話,他後退了幾步,便跟上了夙阡陌的步伐。


    “傾尋哥哥,你等等我!”若影連忙拽著傾尋的衣擺,不讓他離開自己一步。


    而傾尋不知道的是,夙阡陌感覺到身後跟來的腳步,‘唇’邊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君淩燁!你***真敢走?”蕭熠城在傾尋身後咆哮,但是傾尋哪裏理會他?蕭熠城怒極,一腳踹飛腳邊的一塊石頭,怒道:“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他還真能攔下嗎?傾尋那孩子根本是鐵了心了!


    “回去,如實稟報!”


    蕭熠城無奈,隻能看著傾尋和夙阡陌離開,他心中雖然覺得傾尋和夙阡陌來往並無不妥,畢竟那是照顧傾尋五年的男人,若是沒有他,傾尋哪裏有今天?但是身為男人,他知道傾尋和夙阡陌的接觸,君宸表麵不說,心中是極痛的。


    “蕭王叔叔,弟弟去哪裏了?”不念悻悻而歸,卻不見馬車裏麵的弟弟還有嘰嘰喳喳的小太監,茫然了一下,隨即張望著小腦袋,詢問道。


    蕭熠城一把抱過不念,哀怨道:“寶貝兒,回去你可要為蕭王叔作證啊,你那個‘混’賬弟弟,竟然直接和外人走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你娘那裏……”


    “什麽?走了?去哪裏了?蕭王叔叔,你快說啊,弟弟去哪裏了?”不念一聽就急了,搖著蕭熠城的胳膊一陣詢問。


    “不急不急,放心吧,左不過幾日,夙阡陌定會送回燁兒,他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會強行讓燁兒離開母親,離開親生父親。”


    “你的意思是說,弟弟和他的養父,那個長的很美很喜歡穿紅衣服的叔叔走了?”不念小臉一跨,眼眶便紅了,埋在蕭熠城懷中一陣哭泣:“嗚嗚……弟弟不要我了,嗚嗚,帶著那個小太監雙宿雙飛,就連哥哥失戀和‘女’朋友失聯都不管,嗚嗚……”


    帶著小太監雙宿雙飛?失戀,和‘女’朋友失聯?什麽鬼?


    隻不過蕭熠城正無語時,疾馳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若不是蕭熠城抱著不念,恐怕不念早已經被這強大的衝擊力給摔出去了。


    “怎麽回事?”蕭熠城護著不念,心中咯噔一聲,心中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蕭主子,請您先帶著小主子離開。”修竹低沉嚴肅的話在外麵響起,蕭熠城眉頭一鎖,撩開車簾往外看去,隻見數十名黑衣人將他們的車隊團團圍住,手中刀劍泛著寒氣,在這秋冬之日,更顯凜冽殺氣。


    而且從這些人的氣勢和穿著看,很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蕭熠城心情沉到低穀,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他帶著孩子來安仁寺難道這其中有詐,是個陷阱?


    “修竹,發信號!”不知道來人的身手如何,可是帶著不念,他萬萬不敢輕敵,他惱恨出來的時候,帶的暗衛並不多!


    “是!”修竹也不敢輕敵,立馬稱是。


    隻不過他們正想著發求救信號,那為首的黑衣人便下了一個殺令,並且沉聲道:“一個也不要放過!”


    黑衣幢動,刀劍潸然,轉眼間,雙方力量便糾纏在一起,這些人明顯是死士,打鬥中,基本上抱著拚死一搏的態度。


    前麵的人纏住護著馬車的人,後麵數十名黑衣人拿著‘精’巧的短弩,朝馬車不斷‘射’去利箭。咻咻咻的羽箭穿過馬車,直‘逼’轎中之人。


    “豈有此理!”蕭熠城本不想讓不念看著這血腥的一幕,但是看來想要避開是萬萬不能了,他抱著不念破車而出,勁氣釋放,本就數箭穿身的車身炸裂開來,木屑紛飛之中,帶著凜冽之氣,四散開來,噗噗幾聲便‘射’入那些黑衣人的要‘穴’。


    “蕭主子,您先帶小主子離開這裏!”修竹一刀揮開身前的數名黑衣人,將一匹受驚的馬牽到蕭熠城身邊,沉聲開口。


    不念已經盡量埋在蕭熠城懷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讓自己給蕭熠城添‘亂’,可是敵方似乎是衝著他來的,一見蕭熠城出現,他便聽到有人在說:“取了那孩子的‘性’命,主子重重有賞!”


    不念翱,幸虧弟弟帶著那小小太監‘私’奔了,否則,他們肯定會嚇壞了。


    數支利箭‘射’入修竹手中的馬身,馬匹頓時倒地‘抽’搐,蕭熠城揮手擋開朝懷中孩子‘射’來的利箭,怒道:“找死!”


    “放!”正在這個時候,對方突然大喝一聲,隻聽砰砰幾聲,十幾枚黑‘色’的彈‘藥’被摔在地上,一股濃煙立馬蔓延而出,蕭熠城見此,頓感不妙,大喊道:“屏息,煙中有毒!”


    “咳咳……”濃煙‘迷’茫,‘迷’眼不說,還刺鼻,人群中立馬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之聲。


    對方真實太卑鄙,這樣不入流的手段竟然也使!隻不過蕭熠城剛喊出來,自己就感覺全身無力,原來這濃煙根本不需要吸入,隻要一經接觸皮膚,便會中毒。


    “蕭王叔,你沒事吧?咳咳……”不念也被‘迷’的睜不開眼,但是他能感覺到蕭熠城抱著自己的手開始無力。


    眼前自己的人潰不成軍,蕭熠城聽到懷中孩子這般說,心中更是惱怒,看來今日是著了賊人的道了,他順手‘抽’出‘射’在馬匹上的斷箭,不由分說的刺入自己的肩膀,鮮血溢出,蕭熠城也因為疼痛的刺‘激’,他腦中清明了幾分,緊了緊懷抱,吊兒郎當的對不念道:“好孩子,你瞧瞧叔叔怎麽帶你力纜狂瀾,殺出一條血路的!”


    “蕭王叔,你歇歇吧,我們逃命要緊!”不念從蕭熠城懷中探出腦袋,看了一圈四周,繼續道:“前有死士相攻,後有利箭相襲,我們的人都中了‘迷’‘藥’,不可硬拚。”


    “那你說怎麽辦?”蕭熠城知道不念說的是事實,也隻是下意識的詢問,並不打算得道答案,但是沒想到他這話一問出,懷中的孩子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出聲道:“兵法有言,攻而必勝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姑善攻者,敵不知所其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


    蕭熠城揮劍斬殺攻來之人,也不忘和讚道:“這個時候,兵書背的‘挺’溜啊!有氣魄,就要這種臨危不‘亂’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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