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沈惟賢煩躁的打著一個又一個電話,“他真的拿到了我的證據?你們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沈惟賢早上離開家的時候還在消化沈惟成的事情。紫幽閣


    幾乎剛到公司,助理就告知他,之前沈老爺子去世的那個醫院,醫生出國了。


    沈惟賢猶豫不定。


    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周密的計劃被人發現。直等到沈惟仁的助理一些列不正常的舉動被匯報過來。沈惟賢恍惚卻也知道晚了。


    跟著國外的公司也傳來了消息。有員工離職,但能匯報到沈惟賢這邊的員工,就隻有高管。


    一個上市公司的高管,足可以成為某個中等企業的決策人,那不是簡單的一件事情。


    一件事又一件事情接連爆發出來,沈惟賢如果還看不出來什麽就是真的傻了。


    不過她留了一手,就是薑一離。


    也就有了眼前的事情。


    “我要跟沈惟仁談判……讓他。”


    這泛著潮濕的木屋被人一腳踹開了門,跟著魚貫而入兩個人。


    沈惟仁走在前邊,身後還跟著斯斯文文的安遠帆。


    如果沒有安遠帆,估計沈惟仁也不會這麽快找到沈維賢,他聰明是的確很聰明,但是緊急的情況下任誰也不能做到百密無一疏。


    是沈惟賢的手機暴漏了他的行蹤。


    這種定位係統隻有部隊才會使用。警察部門也是得不到的。無論沈惟賢在哪裏。他是關機還是開機,他都會暴漏在係統的跟蹤裏。


    沈惟仁差一點就登上了前往靈山的飛機。安遠帆給他臨時喊了回來。


    也就是說從沈惟賢坐上、換成了飛機、而後從機場來到這裏的一路上,沈惟仁都知道他在哪裏。


    “談判嗎?你好像失去了跟我談判的資格。”


    唐素問在遠處的椅子上緩慢的搖著頭,“你來幹嘛呀!他要的是錢,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唐素問沒說實話,其實看見沈惟仁的那一秒。她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安全了。


    隻是她被捆綁住了手腳,否則真的很想撲身過去擁進沈惟仁的懷裏。上何呆技。


    “楊奕之?奕之!”


    安遠帆在地上拍打著楊奕之的臉,他腦後殷紅了一片,看不出傷口有多大,整個後腦都成了紅色的。


    沈惟賢看著這一幕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跑不了了。


    人在麵臨絕境的時候往往會有兩種選擇:放棄或者拚命。


    放棄那是隻有沈惟成才會做出的事情,沈惟賢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沈惟仁,他的人生會完全的不一樣。


    沈氏公司居然落在了蔣淑雲那個小三的手上。就連父親遺留下來的財產,沈惟賢也隻是申領的資格。


    可沈惟仁就可以坐在父親的位置上,把沈家上下耍的團團轉,然後用撒錢的方式高傲的離開了。


    如果沒有沈惟仁,那一切本就該屬於他的。


    沈惟賢胸口快速的起伏著,他雙手摸進兜裏,反而上前走近了兩步。


    “你的確有囂張的資本。可是這幾個人裏必須要留下一條命,是她?還是地上的那個,再不濟是你江霖風?我沈惟賢是從來沒有做過虧本的生意。”


    “唔……”


    很長的一聲伴隨著痛苦,楊奕之一隻手扶著額頭緩緩睜開眼睛,江霖風熟悉的後背就暴漏在了楊奕之的麵前。


    “還好你來了,我以為我保不住問問了。”


    唐素問你在不遠處隻是拚命的搖頭。她是個女人所以不懂,她單純的認為隻要給沈惟賢錢就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了。


    唐素問甚至在想:接連鬧出這麽多的事情,沈老爺子在天之靈會安息嗎?


    “不要啊,你們事兄弟。”


    江霖風雙目斂起,“兄弟?”他目光在沈惟賢的看似那麽的不恥。


    “我曾經真的把你們當兄弟。可是有用嗎?你們不會念著已故的人,逼著我做出今天的決定。”


    沈惟仁向前一步。“我早就有你的證據,隻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你居然連自己的親弟都不放過。沈惟成的確可恨,但是你拿走了他全部的錢,還有蔣淑雲的,而後又貪戀問問的部分。大哥,吃太多會被撐死的。”


    “別跟他廢話,咱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安遠帆一邊說著一邊把楊奕之從地上扶了起來。楊奕之起身的動做很快,所以分不清哪裏,她腦後的血就再次湧了出來。


    “嘶……”


    將一直從後腦摸過來一手的血,這估計是他楊奕之最窩囊的一次。他搖擺著推來了安遠帆的身體,一雙眼睛閉氣又睜開,仍覺得人不夠那麽的清醒……


    “去,先把問問解開。”


    安遠帆不確定楊奕之此刻還有這樣的經曆嗎?


    可楊奕之望過來的目光尤為的堅定。


    結果。安遠帆剛剛走出幾步,沈惟仁就在身後聽見了錯動著腳步的聲音。


    那一瞬間沈惟仁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回頭看,他已經堅持很長時間沒有再理睬這個曾經的“兄弟”了。


    當沈惟仁回頭,不過短短兩秒鍾的時間。沈維賢袖口的剪刀晃出了銀光。


    那刺目的一閃衝向了沈惟仁。


    噗……


    一條殷紅的血柱,他嘴裏噴出扇麵般的紅色煙霧。“奕之,楊奕之!”當楊奕之身體落下的一刻,沈惟仁一腳踢翻了沈惟賢手裏的剪刀,在楊奕之落地的一瞬間接住了他。


    楊奕之生平最窩囊的一次,也是他最勇敢的一次,那一瞬間他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記得自己分明已經沒有力氣了,卻能把江霖風一把扯在了身後。


    可他隻有那麽點力氣,當尖刀刺來的時候,楊奕之沒辦法在閃躲。


    一柄刀隻留了刀柄在身體外麵,其餘的部分全部插進了他的心房裏。


    有人說,死也能看出一個人的福報,如果他該是個坦坦蕩蕩的人,離開人世的那一秒,他會感覺不到痛苦。


    楊奕之沒有痛苦,甚至連說最後一句讓人聲淚俱下的話的機會也沒有。


    刀的位置剛剛好,就在他的心髒上。


    沈惟仁像瘋了一樣,他在楊奕之的鼻下感覺不到一絲的氣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楊奕之了,他落地的那一秒,無力的手磕在了地麵上,那隻伏地而走的玉扳指,就一分為二的碎了。


    香消玉殞,他不知道這個詞適不適合楊奕之。


    沈惟仁站起身的時候眼底已經一抹血紅。


    ……


    安遠帆回憶那一天,沈惟賢在沈惟仁的身下被打到半死,如果不是唐素問哭著跑過去,估計沈惟賢會被他活活打死也說不定。


    一場鬧劇,沈家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沈家,沈惟仁也不是沈惟仁。


    沈惟仁把父親從監獄裏接了出來,換了一個人住進去,估計這一去,蔣淑雲會一輩子都在裏邊。


    沈惟仁沒有換姓氏,因為養父恩陪伴他了30幾年。


    他把自己的母親送進監獄也沒有太大的傷感,範圍這在他看來是一件好事,蔣淑雲安靜的住在那裏,沈惟仁會給她最好的吃穿用度,可是她再不用為那些金錢權利而費心了。


    隻是在楊奕之下葬的那天早上,唐素問發現沈惟仁默默的流下了兩滴眼淚,而後他把那隻飛舞在雲端的玉扳指帶在了拇指上。


    那扳指至此跟了沈惟仁一生。


    唐素問還是錯過了她最佳的結婚時機,三個月她摘掉了對沈老爺子的的孝步,而後半年裏沒人提要結婚的事情。


    幾個人都很默契,在想著楊奕之的死去。


    半年後,唐素問在自己家產下了她的孩子,這年唐素問24歲,兒子。


    陳雲翹和安遠帆在籌備婚禮了。


    唐素問反而覺得不著急了。這幾天來,沈惟仁每天回家臉色都不算太好。唐素問抱著孩子咿咿呀呀的再他身邊來回的繞著。


    “安遠帆結婚在18號,你就沒什麽觸動?”


    唐素問想了下,“有啊,我覺得陳雲翹一定是腦子有問題,安遠帆多悶的你知道吧!她以後的生活不是意味著每天對著牆?”


    沈惟仁臉色僵硬起來,“我比安遠帆還大4歲。”


    “老公,你皮膚保養的真好。”


    沈惟仁現在有的時候也分不清唐素問是真傻還是假傻,“咱爸說,再不結婚孩子上戶口就是個問題。”


    唐素問小手就掐了懷裏的孩子一把,力氣不重但是孩子就哇哇的哭出了聲。


    “哎呀呀,我的小可憐,是不是又想噓噓了。媽媽給你看看啊。”


    唐素問抱著孩子就去了房間裏,結果一個晚上都沒有再出來。


    唐素問知道,這幾天沈惟仁都在逼婚,可唐素問覺得結婚與否已經不再重要了,甚至心理還有些叛逆,因為她至今還覺得沈惟仁是她的小叔,再有,婚姻真的那麽可靠嗎?


    沈家人散了一對又一對,反而是他們這樣的叔侄關係卻走到了一起。其實這些全部都算是借口吧。


    唐素問覺得楊奕之才算是靈魂上的。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當初那個亦邪亦正的人,她心裏就會滿是愧疚。


    如果沒有楊奕之的倒下,就會留他和唐素問孤獨的兩個人。


    唐素問從來沒這麽大方過,反而覺得現在的做法是對楊奕之的一種尊重。她把孩子哄睡著了,從床頭的櫃子裏摸出了當初那個玉墜子,含著一個笑顛在手中。


    “跟你分享好吧,他其實不說,但是一直會幫你放在心裏一輩子的,我們就這樣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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