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既然那麽著急著見韓非子,贏平和姚賈這裏也不敢怠慢,立馬下去安排,使節國書,車馬儀仗,不到一天就準備好了,第二天就出發。贏平也回到長明院,和珠公主告別。


    贏平道:“珠兒,我受父王支托,前往韓國請韓非來秦,此去韓國少則一月,多則兩月,你在家照顧好自己,我會盡快回來的。“


    珠公主漂亮的大眼睛飽含柔情蜜意,好像一個母親看著臨別的兒子要遠行一樣。柔聲說道:“既然是父王安排,你就去吧,到韓國代我向父母問安,隻是我那族叔韓非性格古怪異常,恐怕不好接觸。你去了之後一定要待之以誠,同時用你的學問和實力打動他,他才會入秦。對了,此去韓國山高路遠,現在已是初冬時節,天氣轉涼,你注意身體,路上多添衣物。另外,多帶些護衛鐵騎,太平之時尚且窮家富路,何況大爭之世,文事必有武備,出門在外凶險頗多,一定要小心謹慎,切記切記。“


    贏平看著韓珠嘮嘮叨叨的樣子,不由的一陣幸福感湧來。都說好的妻子既是母親,又是臣子,既是妹妹,又是奴婢,同時又是女人。她無微不至的關心你的時候,表現的就是母親的一麵;她以君臣之禮對待你的時候,表現的就是臣子的一麵;她以妹妹般的撒嬌出現的時候,表現的就是妹妹的一麵;她體貼周到的時候,表現的就是奴婢的一麵;她風情萬種的時候,表現的就是女人的一麵。此即為:母婦,臣婦,妹婦,婢婦,夫婦。擁有這樣一個妻子,那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享受著珠公主的嘮叨,贏平隻管“嗯嗯啊啊”的回應。其實他對風寒暑濕燥火等致病因素早就免疫了。鬼穀絕學的技擊之術,不僅外練拳腳,同時內練一口氣。這一口氣就屬於內家真氣,巡行奇經八脈,周流全身穴道,這幾個月練習下來,他已經達到不懼寒霜,通體舒泰的境界了,如果持之以恒,像鬼穀子先生那樣潛心修煉,恐怕也會像鬼穀子先生那樣白日飛升,羽化成仙吧。


    但這些感覺贏平是不會隨便說出來的,因為一旦說起來就是個說不清道不完的話題,畢竟,他能清晰的急的前世的種種,他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他的知識結構,思想認識都太超前了,說出來也太駭人聽聞了。所以,這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連結發妻子韓珠也不能說。


    且說贏平韓珠這對夫妻聊聊我我,你儂我儂,瑣瑣碎碎,不再一一細表。臨別之夜,自是輾轉纏綿,巫山雲雨,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身體裏邊。


    第二天一大早,贏平就和姚賈眾人,帶著使節依仗,直奔韓國首都新鄭去了。


    韓國在七大戰國裏屬於最弱的一環,它起源於三家分晉。春秋末年,晉國大夫趙襄字,魏獻字和韓宣子看到晉國內亂不已,就瞅準機會,暗殺晉國權臣智伯,然後將晉地瓜分,成為三個諸侯國,即為趙魏韓,也稱為三晉。韓國處於中原地區,國土麵積狹小,又處於幾個戰國包圍之中,日子很不好過。直到韓昭侯任用申不害變法,韓國國力大漲,成小康之治,號稱“勁韓”。可惜好景不長,韓昭侯死後,韓國國君一代不如一代,不思實幹興邦,隻想著用“術治”韓國。所為術治,就是君對臣行以帝王之術,高深莫測,君權神秘,對外則算計敵國,用盡心機。可惜機關算盡太聰明,很多時候並沒算計中別人,反而搞了很多政治烏龍。比如用鄭國渠行“疲秦”之計,讓秦國在關中地區大修水渠來拖垮秦國,結果秦國沒被拖垮,反而因鄭國渠修成,灌溉幾百萬畝良田,讓秦國國力大漲。此外如“肥周退秦”之計等,不一一詳說,以後有篇幅了再展開論述。至於現在韓國廟堂在行的什麽計,誰也看不透,隻能等事實來驗證了。


    “韓國屢屢搞出政治烏龍,實在不是他們的本意。但弱國無外交,事情的發展很多時都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忙中出錯,弄巧成拙,他們還偏偏特別喜歡這樣搞,就由不得天下人笑話了。”姚賈望著新鄭的城門,看著寬闊的護城河和巍峨的城牆,不由的歎道。


    “也罷,不管韓國怎折騰,它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現在我隻想找個驛館,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上朝遞交國書,邀請韓非入秦!”這一路他們曉行夜宿,從鹹陽到新鄭,上千裏地,走了半月方才走到。在這方麵,他真懷念二十一世紀的便利交通,即使不坐飛機,千裏之地恐怕半天就到了,也不用受這車馬的顛簸了。


    一行人進入新鄭城內,找了一家秦人經營的驛館,就早早的安歇了。


    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贏平和姚賈二人就帶著國書,直奔韓國王宮而去。韓王安早就知道了秦國使節入秦的消息,早早的召集諸位朝臣在大殿等候。韓非子在韓國本沒有實職,但既然事關於他,就也被請了過來,列席朝會。


    兩人走近韓國朝堂,隻見大殿氣勢雄壯,比秦國的勤政殿還大了兩圈。裝飾也是金碧輝煌,極盡奢華。滿朝文武列於兩旁,一個個麵無表情。當中一位坐著的,體態微胖,皮膚白皙,頭戴天平冠,身穿雙龍戲珠黃袍,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正是韓王安。


    “外臣姚賈,拜見韓王。”姚賈躬身施禮,畢竟他是正牌使者,贏平算是陪同,也算是串親戚的,公開場合還是需要他先來拋頭露麵。雖然韓國朝臣這氣勢很壓人,但他知道以勢壓人者往往外強中幹,故意擺出這個譜就是想以高姿態麵對秦國使臣,待會談判時才能不落下風。


    “贏平拜見父王,恭祝父王萬福金安。”贏平也施了一禮。畢竟韓王的女兒嫁給了他,他也算是韓國的駙馬,入鄉隨俗,叫韓王為父王也不為過。


    韓王安從座位上欠起身子,伸長脖子仔細去看贏平。他隻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了秦國的二王子,具體二王子長什麽樣他今天才看到。都說父親是女兒上輩子的情人,他一向也視韓珠為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好不容易養大了,為了國家利益需要,當時也是半嫁半送,草草許配給了這個臭小子,他甚至連女婿的樣子都沒見過,心裏當然也不願意啊。如見見到這個女婿,當然要好好的審視一下。


    隻見贏平一襲黑衣,身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站在那裏有如淵渟嶽峙般穩重。一雙秦人特有的三角眼,並不是特別明亮,隻是神光內斂,猶如深潭一樣平靜幽深。整個人雖說不上帥氣,也說不上威猛,但任誰也不會忽視他的存在,但也不會抗拒他的存在。用一個現代的詞來形容他,那就是不管在哪裏,他都“毫無違和感”。正應了他的名字:贏平。不卑不亢,中正平和。


    當韓王安注視著贏平的時候,贏平隻覺得韓王的眼睛仿佛明亮的燈泡一樣明亮。多年的上位者積累的威勢,畢竟不是平常人可比擬。雖然韓國的事兒整天愁得他焦頭爛額,但身為人君,執掌生殺大權,積威之下。被這個老丈人刻意關注,贏平還是感覺略微緊張。


    “我的珠兒,在你們秦國可好?”韓王不理姚賈,用慢條斯理的語調,先向贏平問道。他最關心的還是他的小棉襖,所以國事都顧不上問了,先問起了韓珠。另外,他雖然看贏平長得還算過關,但不知肚子裏的膽識學問怎樣,所以有意考校一下這個女婿,今天請了那麽多朝臣出來,就是想鎮住場子,並在合適的時候出來幾個刺頭,難為難為這個女婿。一來樹立韓國國威,二來展現老丈人的權威,三來也想在重重障礙之下,爭得外交主動權,不那麽輕易的放韓非子入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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