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這一特權,聽到是公司成立至今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有些人感歎我真是走了狗屎運,而有些人可不這麽想,說我隻要下點功夫把姓喬的給喂飽了,他能不乖乖的把項目給我?


    總之什麽話都有,聽的我特麽心裏很不是滋味。


    也因此我去了總裁。除了告訴他,我不需要這些特權外,讓他把事情盡量的低調些。不然我真的沒辦法再繼續負責這個項目了。


    他見我一臉嚴肅,覺得不像是開玩笑,衝我認真的點了點頭。還問我生活上有沒有什麽幫助,如果需要,隻要跟他說,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又把秋雲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淡淡的笑了笑問:“我很好奇,你這麽幫她究竟是為什麽?陸萱,你來這家公司並沒有多久,你有沒有換位思考一個問題。假如今天那個人是你,你覺得她會幫你嗎?我估計就算你跪下來求她,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做人沒必要這麽善良,何況你覺得她真的值得你去幫她?”


    總裁的話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他見我沉默讓我把秋雲的號碼給他,他要跟她談談。當時我並沒有想太多便給了她。那個女人的事情,我真的是不想再煩了。


    周三我代表公司去了趟喬演辦公室,經理為了周全,讓一位資曆很老的員工跟我一起。


    去之前,我特意給喬演撥了電話,他知道我要去時,笑嘻嘻的說他會在辦公室等我。


    一路上,那個資曆很老的員工讓我別緊張,保持一顆平靜的心就好。我也不想緊張,可這是我第一次去談這個,根本控製不了自己那顆顫抖的心。


    到了喬演那,首先接待的是他的秘書----令月,從我當初來這家公司。她就對我沒什麽好態度,這次來也是一樣,雖然嘴上客客氣氣的。那臉色顯然是不想看到我的。


    我告訴她,我們是代表公司過來項目的,她說喬演正在開會讓我們暫時先等一下。隨後便把我們仍在這走了,連最基本的禮貌語都沒有。


    那個資曆很老的員工有些納悶,忍不住看了我一眼。我衝他搖搖頭,表示也不清楚其中的狀況。


    一直等了半個小時,她才通知我們過去。進去後,除了喬演還有另一個中年男人,我們當時愣住,他朝我們笑了笑,介紹旁邊那個是他們公司的張總,讓我們該說什麽就說什麽,不必有任何顧慮。


    於是我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對於青城政府,對這塊十分重視,願意提供更多的優惠政策其它東西我準備好了ppt,采取圖文並茂的形式,展現在他們麵前。


    喬演看了看,然後又給那個所謂的張總看了看。張總還谘詢了我關於項目的細節,我說名譽對於任何一個公司就像生命一樣重要,他所關乎的細節,一直也是我們關心的問題。為了能夠跟他們合作,打算完成項目的人都是那些做過五年以上的老員工,他們有豐富的經驗跟能力,相信這一塊一定不會出現問題的。


    聊著聊著便到了十一點,喬演見時間不早了,便訂了酒席讓我們一起去吃飯。


    本來我是想拒絕的,可旁邊的老員工突然拉了我一下,說這頓飯必須參加。


    出去後,那個叫令月的女人一直跟在喬演的後麵,我們到了樓下,喬演開車過來帶我們去。當他秘書要上車時,喬演關上門讓她留下,說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去打理。


    令月的臉色顯然尷尬的很,笑了笑,說她這就去忙。


    一頓飯吃了很久,乘我們公司那個老員工上廁所之際,喬演走到我的身邊,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喊我寶貝,說我今天表現的他還算滿意。


    “嗯?我覺得我緊張的說話都哆嗦起來,一點都不好。”


    他說這個東西次數越多,自然就會習慣的。


    下午,我們回到了公司。經理讓我們把一些細節整理成一個文檔發給她。我一邊想著一邊敲著電腦,這時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喬少庭的。


    他告訴我這些天實在是太忙了,現在才有時間打電話給我。我告訴他,沈雪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會她真的不想看到我們吧?


    他說有這個可能,我問他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他告訴我,這件事可以去找我們班長,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能更好的去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我告訴他,我想去找班長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他說這個星期就帶我去。


    自打總裁說跟秋雲談後,她就再沒來煩我。具體怎麽樣,我也懶得去問,也希望她能夠找到更好的去處。


    為了能更早的了解到沈雪的情況,周五我便給喬少庭發了短信。他知道後,說我下班就來接我。


    還好青城離那邊的距離並不遠,車子一個小時就到了。


    到了學校那,我覺得恍然若夢,一切都不是當初那個格調了。喬少庭告訴我,學校發生了不小變化,包括以前那些很老的建築如今也換了新的。他還告訴我,我們現在很牛,成為了醫藥科研基地,上次市政府班子還來我們學校進行了考察。


    可我早就是退學的人了,說這些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失落落的,我曾經也想過好好的把大學上完,可老天並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


    他讓我再車上等著,說他進學校去找班長。


    二十分鍾後,我見到了班長。一年多沒見,他貌似並沒有什麽變化,始終是那種憨憨的樣子。


    看到我時,他突然激動了起來,說他像是在做夢,當年他跟沈雪找了我好幾個日夜,光在我家就受了很久。後來才知道,我早就離開了那,連房子都賣了。問我這些都去了哪,說班級裏很多同學經常還念叨著我呢。


    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經曆,我心裏就難受起來。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盡量保持的開心些。


    班長上車後,喬少庭便將車子駛離了這裏,最後停在了離學校更遠的地點。


    在霓虹燈下,我能清晰的看到班長一臉苦澀,他仿佛知道我這次來,不是看他那麽簡單。更或者他已經猜到我來是問有關於沈雪的事情。


    車內一陣死寂,緊接著他推開走了出去,喬少庭也跟著下了車。班長讓他給他一支煙,點上,他快速的吸了起來。


    一陣歎息後,她問我來是不是想問關於沈雪的?我沒有避諱什麽,衝他點了點頭。


    “或許,我跟她真的不合適,我們在一起從剛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我不知道喬少庭哪來這麽大火氣,上去就給班長一拳,大聲地衝他怒吼道:“什麽叫從當初就是一個錯誤?你不覺得你說這種話可恥嗎?假如當初真的是一種錯誤,那你為什麽要跟她在一起。跟她上完床了你現在跟我們說這種話,你告訴我,你這種行為不是渣男是什麽?”


    班長的嘴角很快就出了血,目光凶惡的看了一眼喬少庭,說他也不想她離開。可他抑製不住自己多想,自打她們在一起後,他總是想起沈雪之前的那些經曆,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他要是真的繼續跟她在一起,哪天一定會瘋掉。


    “嗬嗬,編,你還真的很會編。那告訴我,另外一個女人是怎麽回事?你這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麽?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騙小孩子都是可以,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隨後抬頭對我們說:“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該說的都說了。沈雪何況當初是她自願離開我的,我們也算是和平分手,至少我們在一起時,我沒有半點虧待她。”


    那一刻,我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班長變了,變得我有些不認識了。我問他知道不知道沈雪現在在做什麽,他難道真的就一點不愧疚嗎?


    他告訴我們,沈雪有一次打電話跟他說過,他勸她,可她根本不停,他也沒辦法。


    “班長,你為什麽變得讓我覺得陌生?你知不知道她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害了她。當初我們在一起時,你是怎麽說的,保證會一輩子對她好。這才多久,你就把她給拋棄了?喬少庭說的沒錯,你就是為自己喜新厭舊找的借口。你曾也說過不會在乎她的過去,可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她大老遠的跟你跑到這裏,圖什麽,難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見他不說話,喬少庭抓著他的衣服,再次衝他吼了起來:“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不應該看她那樣墮落下去。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可以不愛她,但我希望你能負點男人該有的責任。否則,我一定讓你連這個城市都待不下去。我說到做到,不信咋走著瞧。”


    然後他用力的推開了班長,冷哼一聲拉著我上了車子。我們離開後,班長依舊站在那,孤寂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雪的事情,還是讓我滴下了眼淚。我問喬少庭現在多少點了,他告訴我八點半。我說我們要不再去一次會所吧,他說好。車子很快便轉頭,直接開了過去。


    由於那個男人認識我們,所以我們到那後,他衝我們笑嘻嘻的,說我們肯定又為那個女人來的。


    我問她人了,他說我們來的很不巧,前幾天她就已經離開了這家會所。


    當時我們兩個一下子愣住了,以為他是因為我們沒給錢所以沒有。喬少庭立刻要塞兩萬給他,可這次他沒收,說他沒騙我們,她真的走了。


    我問他具體去哪了,他說他怎麽可能知道,要是我們真的想找到她,他可以給我們提供一條線索,青城有兩大頂級會所,讓我們到另一家看看。


    於是,我跟喬少庭急匆匆跑了過去,可人家跟我們反映根本沒這個人,喬少庭甚至還給他提供了照片。


    我們失望的離開那個地方,我問他,沈雪現在能去哪,他告訴我,隻要她還在青城,他就一定能找到她。


    一路上,我心情更加沉重起來,沈雪這擺明是不想看到我們,即便我們找到她,又能如何呢?


    回到我爸那後,我洗漱了一下直接上了床,我爸問我情緒低落是不是因為工作,我說不是,讓他別瞎想。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十點鍾,醒來聽不到任何動靜,我爸肯定又去上班了。我起身吃了點東西,準備出去走走時,忽然有一個中年女方走了過來。戴著墨鏡,等她稍微走進時,我想起了這個人,她是喬演他媽。


    我知道她來者不善,可我就算躲又能躲的了多久,倒不如先聽聽她說些什麽。


    她走到我身邊,沒開口,一巴掌便甩在了我臉上,問我粘著喬演還真是上癮了,是不是她太仁慈,沒有對我用各種手段,所以我一點都不知道疼呢?


    我告訴她,我跟喬演是真心相愛,他是真的愛我,他這輩子是不可能離開我的。她這樣,不可能把我們拆散,痛苦的不僅僅是我,也是他。


    “你閉嘴,陸萱,我告訴你,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不瞧瞧你是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跟喬演在一起?我知道你一定是看重錢是不是?像你們這些出身寒酸地窮地方人,我是看透了,一個個腦子裏想的都是錢。說吧,隻要你開個價保證以後離喬演遠點,我一定盡量滿足你。”


    聽到她這樣侮辱我,簡直比打我一巴掌還要更痛上萬倍。我告訴她,我跟喬演在一起真的不是為了錢,是為了愛。


    沒想到她上來又給我一巴掌,說狗屁,說我這種女人她見多了,演戲誰不會演。讓我馬上搬離這個地方,否則她一定讓我知道她的手段。


    “你----”


    “姓陸的,我警告你,你別不知趣,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喬演是不可能娶你這種下賤的女人的。你這種貨色,別說進我家門,你連跟他說話都不配。我告訴你,別以為有喬演護著你,你就可以如何。再怎麽樣我也是他媽,在他眼裏誰的分量更重要些,我想他能分得清。我給你一天時間想清楚,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隨後她又說了幾句侮辱我的話,吐一口口水轉身走了。掩著鼻子說這種地方看著都惡心,說我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麽德行。


    她走後,我那眼淚啪啪的往下落,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委屈難受過。我想她能來找我,一定有那個夢涵的一份功勞。


    晚上,我爸回來了。當時我隻顧著難受,並沒有來得及多想。在他進進入房間時,我才想著把臉擋住。可惜,已經被他給發現了。


    他見我臉腫成那樣,很著急的跑過來問我誰打的,我說沒什麽,讓他千萬別瞎想。


    “什麽叫我瞎想?陸萱,你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麽事,快說。”我爸說完立刻抓住我的手,捏的特別緊,仿佛她已經料到不是什麽好事。


    “爸,你能不能別問了,我現在心情很亂,我想靜靜。”


    “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是怎麽回事,陸萱,爸都是為你好。如果你真的不讓我瞎想就告訴我,爸不希望做傻事,做出什麽丟臉的事情來。”


    我告訴他沒有,可他根本不信,說我要是不告訴他,這個門以後就別出了,班也不準我上了。


    我聽完,立刻站了起來,質問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逼我,我沒有就是沒有,究竟我怎麽說他才能相信?


    他要我告訴他實話,從他出院到現在就一直疑點重重,說我根本不可能有那種能力,憑什麽他會得到更好的治療。


    還有上次來家裏看我的醫生,他越想越覺得不對,肯定有一個財力雄厚的男人站在背後,否則,我們父女倆根本不可能像今天這樣。


    “陸萱,你現在可以不說,那爸就一直守著你,直到你說為止。”


    那一晚,我們徹底陷入了冷戰之中。我除了哭根本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一直熬到夜裏,我疲倦的竟然睡著了。


    等驚醒時,發現身邊的手機竟然不見了。


    當時我懷疑一定是我爸出去調查去了,忙起身衝了出去。可看到我爸冷著臉站在外麵時,我整個人猛然愣住。


    他大步的走到我麵前,猛的給了我一巴掌,質問我那個男人是不是喬演。我喊著淚搖頭說不是,可他的巴掌又打了上來,最後我嘴巴鼻子全都溢出了血來。


    “陸萱,你到現在還瞞我,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你表姐夫,你怎麽能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瘋了?是不是非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我爸剛說完,嘴裏突然噴出血來,緊著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看著我爸暈了過去,當時嚇得趕忙去拿手機撥了電話,電話裏我哭著告訴醫生,讓他們快點來,不然我爸一定會出事的。


    五分鍾後救護車來到了家裏,快速將我爸台上了車子。護士看到我臉上紅腫的厲害,說現在可以給我處理一下。我說不用,我要陪在我爸身邊,他不能讓他出事。


    護士沒說什麽,救護車一路無阻的來到了醫院。


    手術一直做到了第二天,看到醫生拖著疲憊的身軀出來時,我問了他我爸的情況。他告訴我,情況不是很樂觀,原本腦溢血就沒好,這一氣,讓他病情更加嚴重起來。


    我撲通一聲跪在醫生的麵前,讓他救救我爸。他見我這樣,忙將我拉了起來,說就算我不說他也會竭盡全力。我爸是他的病人,他肯定會對他負責的。


    走時他告訴我,讓我別太難過,我是他的精神支柱,我要是倒了,那樣更不利於他的病情。


    我嗚咽著擦掉臉上的淚,站在那小聲的抽泣著。


    來到我爸病房,當看到他被紗布纏繞著,我從來沒想此刻般痛恨自己。他要是真的有什麽事,我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


    拉著他的手,小聲的在他耳邊喊著,讓他快點醒來,我保證以後一定聽他的話。他要我跟楚嚴在一起也沒什麽,我說到一定做到。


    我再次泣不成聲大哭起來,也不知什麽時候,喬演竟然走了進來。看到我爸這樣,一臉心痛的看著我。他此刻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麽對我說,再多的解釋很悔恨,也改變不了我爸躺在這裏的事實。


    許久,我咬著牙對喬演說:“你走吧,以後都不要來了。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不能對不起我爸。否則我即便跟你在一起了也不會幸福。”


    再多的話終究化成了一抹抹眼淚,不斷的往下滴著。


    喬演抿著唇,許久都沒說出話來,喉結滑動了一下,好像是將到嘴的話又吞進了肚子裏。


    後來他走了,我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裏像針紮似的疼痛。可我別無選擇,如果在喬演跟我爸之間做選擇,我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我爸。他承受的痛苦太多,哪怕是我不幸福,我也要讓他快樂的安度晚年。


    那幾天我一直守護在我爸身邊,哪怕是吃飯我都沒挪動一下。看到他那種沒有生機的臉,仿佛一切又回到當初的樣子。


    我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我怕他的情況會變得更糟糕起來。


    經理知道我爸生病後,當天下午就來了醫院。安慰了我一番後,將一筆錢塞到我的手裏,說這是他一點心意。


    本來我不想要的,可他非固執的留下,說我爸在醫院,花錢的地方很多。讓我就別在客氣了,還問我假如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跟她說,無論如何她也會幫我的。


    交談了沒多久,她的手機便響了,出去接了電話,說公司裏有點事情必須回去處理,還說過幾天不忙了再來看看我爸。


    那幾天,我們組的同事幾乎都來了,看到我爸還是躺在那,問醫生是怎麽說的。我歎了口氣,說他們也不確定我爸會什麽時候醒。她們見我這麽難受,拍了拍我的背,說我爸會沒事的。嗎布序巴。


    我也希望他能夠醒來,那時,假如楚嚴不嫌棄我的話,我一定選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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