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有什麽需要本宮配合的?”皇後見禦醫們都束手無策,蕭允推薦的這個人卻是一張口說有辦法治好皇上。(.)


    皇後眉頭間籠罩的擔憂之色一下子緩解了些許。


    遊醫目光依舊落在顏子嫿身上,“皇後娘娘。草民年輕時曾在南疆的苗寨住過。邪術之說,草民也略微有些研究。草民可以幫皇上作法。去除皇上身上的邪術。但要破這邪術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草民想找個吉日,宮中辦一場喜事,草民再借著吉日む吉事來給皇上作法。想必,一定可以破除皇上身上的邪術。”


    遊醫說到這裏,顏子嫿和慕珩都已經大概的猜到遊醫和蕭允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了。


    顏子嫿冷冷的剜了蕭允一眼。


    蕭允覺察到顏子嫿投來的厭惡目光,扯著嘴角涼涼的一笑。


    皇後又關心的問道,“神醫,你所謂的喜事是不是婚嫁之類的喜事啊?”


    遊醫點著頭,臉上神情恭敬,“皇後娘娘英明。草民口中所指的喜事的確是指婚嫁之類的喜事。九公主是皇上的嫡公主,若是能讓九公主在吉日這天出嫁,草民再作法去除皇上身上的邪術。草民想一定可以破除皇上中的邪術了。”


    遊醫說完,目光還是沒有從顏子嫿身上移開。


    皇後順著遊醫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兒,心中猛然一動,驟然一抬頭。目光又向蕭允的方向看過去。


    蕭允,貌美俊逸,品德高尚。


    若是她的寶貝女兒能嫁給他這樣的一個謙謙君子,似乎也是一生的良配。


    隻是……


    他們中間偏偏還隔著一個九千歲。


    若是想把她的嫿兒和蕭允綁在一起,九千歲這邊可要……


    覺察到皇後那若有所思的目光。顏子嫿涼涼一笑,目光銳利如箭,涼涼的望著遊醫。


    “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大夫,本宮想問你,你不是說本宮父皇這次發病的病因主要是因為服食了五石散嗎?那換句話說,本宮父皇中的邪術暫時還不會要本宮父皇的病。那你一個大夫,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先揀嚴重的先治嗎?怎麽光想著破除邪術了?還有。本宮也不是什麽世麵都沒有見過的無知婦孺,南疆苗疆那裏各種巫術橫行,本宮可沒有聽說過有哪一樣巫術還得先來衝喜才能破除的!”


    分明是蕭允要把生米煮成熟飯才讓遊醫故意這樣說的!


    顏子嫿一番話將遊醫問的一頓。


    蕭允清傲的麵靨上露出寡薄之笑,淡淡道,“皇後娘娘,若是您不相信允兒帶來的遊醫的醫術,那倒可以再請別人來為皇上診治下。”


    蕭允表現的完美而無可挑剔。


    皇後心裏又是一動,更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蕭允與顏子嫿完婚了。


    皇後啟了啟唇,剛要張嘴說話。龍榻上昏迷著的翰宣帝如鯉魚打挺似的突然從龍榻上坐起來。他眼睛緊閉,一張灰色頹敗的臉龐上肌肉在以詭異的弧度抖動著。


    皇後與眾人一驚。


    翰宣帝卻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閉著眼睛的他又猛然的從床榻上奔下來,像一頭蠻牛似的要向內殿裏的一根石柱子撞去。


    這要是一撞。非死即殘啊。


    皇後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她驚呼著讓侍衛們趕緊阻止翰宣帝。


    倒還是慕珩身形一動,在翰宣帝的身子快要撞到石柱子前,將他身子一拽,才避開了一場慘劇的發生。


    皇後雙腿一軟,抬眸望了一眼已經重新被慕珩打暈的翰宣帝,臉上神色一動,語氣無比堅定的對顏子嫿這個女兒道,“嫿兒,你和九千歲快點把和離弄好。母後會讓禮部盡快的挑選一個好日子,到時候你嫁去蕭府吧。”


    “母後,女兒不嫁!”這擺明了是蕭允在搞的鬼嘛。


    皇後陰冷的目光在顏子嫿臉上注視了幾秒後,又淩厲的望向慕珩。


    “九千歲,皇上服食五石散這事得怪你!現在皇上被折騰成這樣了,你也得負些責任。不管你願不願意,你跟嫿兒必須和離!”


    皇後說話時兩道秀眉被她緊蹙的如兩把鋒利的柳葉刀。


    顏子嫿麵色也是一沉,她站出來又對皇後道,“母後,眼下與其搞這種衝喜的把戲。還不如先找出誰給父皇下了邪術。隻要找到下邪術的人,自然有辦法接觸邪術了。至於蕭允,女兒之前在未央宮的花園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過了,女兒不會嫁給蕭允,女兒……”


    “啪!”


    顏子嫿的話還沒有全部說完,皇後一個巴掌已經向她用力的剮下來。


    清脆的巴掌聲打的顏子嫿一愣,慕珩心一疼。


    卻是讓蕭允紫眸裏有了笑意。


    “嫿兒!聽母後的話,你不想嫁也得嫁!母後不會再由著你胡鬧的!”皇後看著女兒臉頰上印上的那五個手指印,心裏心疼不已。


    可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她是個母親,她做的一切都是為她的女兒好。


    顏子嫿捂著被打的臉頰,唇瓣咬的緊緊的,臉上的表情決然的很。


    蕭允走上前,語氣溫潤的說著,“皇後娘娘,允兒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九公主,您不要為難九公主了。”


    他的話是說給皇後聽的,說話時,他的眉梢輕快的上揚,在皇後看不到的角度裏,向她揚了揚嘴角,挑釁的一笑。


    似乎是在跟她說:看吧,你之前不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絕對不會嫁給我的。現在皇後娘娘的命令一下,你還得乖乖嫁入蕭府。


    顏子嫿被他嘴角邊那得意的笑給刺激到了。


    在唇瓣間用力的狠咬下幾口,梗著脖子,語氣強硬的堅持著,“母後,還是那句話,要讓女兒嫁給蕭允。那你們到時候抬著女兒的屍體到蕭府吧。”


    皇後也是被顏子嫿的態度給刺激到了。加之蕭允在她看來真的是完美到無可挑剔的最佳女婿。


    她深怕自己要是再縱容著顏子嫿,女兒這一輩子可能得又和慕珩這個閹人生活一輩子了。


    皇後眼神一瞪,目光也極為堅定,“好!那本宮到時候讓人抬著你的屍體去蕭府!”


    母女兩這分明是已經被蕭允挑撥離間了。


    慕珩站在一側,蹙著眉頭,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去幫誰。


    他很清楚,這時候若是上前再去幫顏子嫿,勢必會讓皇後更加討厭他。


    蕭允的目光冷不防的又向他站著的方向覷來。一雙紫眸裏寫滿了對慕珩的鄙夷。


    看吧,堂堂的九千歲不也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仿佛是為了要故意氣慕珩,蕭允又翩然的走到顏子嫿麵前,清傲的臉頰上表情謙卑和煦,“九公主,你還是不要再跟皇後娘娘賭氣了。在下也知配不上你,不過皇帝舅舅現在病的這般嚴重。咱們這些晚輩還是要靜下心來多想些能救他老人家的辦法啊。吵架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皇後正生顏子嫿的氣,又聽了蕭允這麽暖心的話,心裏更加喜歡蕭允的明事理了。


    皇後便冷著臉向侍女們命令道,“把九公主帶下去,看好她!不能讓她走出九華宮!”


    顏子嫿也一下子意識到了她已經上了蕭允的當。


    她平生最討厭白蓮花了。


    百裏子薇那朵小白蓮已經很惡心了。


    可蕭允是朵更會偽裝,更為“純潔”的白蓮花。


    這朵白蓮花故意製造他們母女之間的間隙,挑撥離間,然後用他“謙和”的一麵來襯托她這個九公主的“刁蠻”。


    這樣下來,她母後的心自然是更偏向蕭允了。


    他奶奶個熊!她上當了!


    顏子嫿心裏將蕭允給罵了一遍,也不跟皇後再多說話,回頭看了一眼慕珩。慕珩向她輕點了點頭,示意她,隻要有他在,一切都會好的。


    顏子嫿和他交換了個眼色,這才退下去。


    等顏子嫿離開後,皇後沈氏再抬頭看向慕珩的目光也變得冷冽了。


    她走到慕珩的麵前,拿出她皇後的架子,冷著臉說著,“九千歲,皇上以後交給本宮和蕭公子來照顧了。九千歲你是日理萬機的人,去處理你該處理的事情吧,這裏不需要你再費心了。”


    皇後這番話一說出,簡直是已經不再把慕珩當自己人來看了。


    慕珩也不惱,邪魅的揚起嘴角邊的笑,“喏。”


    皇後不耐煩的伸手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皇帝的寢殿。


    慕珩還是沒有惱,嘴角噙著笑恭敬的退下去。


    等快要走出殿門時,他腳下的步子輕輕一頓。


    回頭望向內殿。


    蕭允雙手負後,一身紫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下巴輕揚,眯著眼看向他,嘴角邊揚起一抹嘲弄的笑。


    仿佛是在嘲弄慕珩慘敗到隻能像一隻縮頭烏龜一般被人驅逐離開。


    慕珩棱角分明的輪廓在在瞥見蕭允對他的嘲弄後,臉上的線條也變得更加冷硬。


    宮外。


    清風道長賴在九千歲府蹭吃蹭喝。


    慕珩卻是一反常態的早早回了府。


    清風道長驚疑間,小聲問道,“喪盡天良的。皇上不是發病了嗎,你不是應該在他的龍塌前照顧他嗎?”盡樂雜圾。


    慕珩纖長的眼睫毛輕垂,在眼瞼下投射出兩小方的陰影,遮住了他眼眸裏的深邃。


    “出了點意外,蕭允橫插了一腳進來!皇帝他現在又中了邪術……”慕珩幾句話之間把今天皇宮裏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給了清風道長聽。


    清風道長聽完,兩隻眼睛瞪大如牛眼,緊張的問道,“那你怎麽辦?”


    慕珩修長的手指輕輕擊打著桌麵,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來。


    “還能怎麽樣?我慕珩的道,要是有人敢攔,那自然是讓他痛不欲生了!”慕珩乖佞地挑起眉,陰森森的說著。


    清風道長仰頭,目光往皇宮的方向望去。


    慕珩都這樣說,那宮中必定要有一場暴風雨了!


    百裏子薇和翰宣帝的其他妃嬪們一起在外殿守著翰宣帝。內殿裏的風吹草動都會牽動起百裏子薇的心弦。


    可蕭允來了,九千歲慕珩走了。


    她卻是遲遲的都沒有盼來蕭允許諾她的事情。


    蕭允之前派人告訴她,隻要她按照蕭允說的去做。他會帶著他請來的遊醫給皇帝治病,到時候遊醫會告訴其他人,隻有七公主的生辰八字最能旺皇帝。


    想要治好皇帝身上中的邪術,需要從七公主身上取下一塊肉做藥引,給皇帝製藥。


    那樣的話,等她父皇清醒了,知道了她割肉救父的事情後,自然會感激涕零。


    她這個皇女肯定會重新得寵的。


    錦貴妃不安的揉了揉眉頭,她把女兒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她的女兒隻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這次,可能要上蕭允的當了。


    母女兩各有所思間,皇後扶著侍女的手從內殿裏走出來。


    見到皇後走出來,眾妃嬪紛紛圍上前,向皇後尋問翰宣帝的病情。


    皇後神情疲憊,隻嚴厲的敲打這她們一群人,“本宮和幾位禦醫商量過,決定給皇上衝喜!這段日子,各位給本宮安分些。等九公主和蕭允的婚事辦好了,皇上身子康複了,你們再折騰本宮都不管你們!”


    百裏子薇已經是不知道殿中其他人有什麽反應了。


    她自己隻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大腦瞬間空白。


    錦貴妃在邊上輕輕推了她一把,低低的聲音傳入她耳畔裏,“傻孩子,你被蕭允騙了。為他做了嫁衣了!”


    “為他做嫁衣”,這五個字像是一個緊箍咒,在鑽入百裏子薇的耳畔後,不停的箍住她。


    腦袋處隱隱在作痛。


    蕭允那張雅潤的麵龐在她腦海裏不斷的浮現著。


    她心頭間湧起一股憤然,恨不得當即衝進內殿裏去質問蕭允為什麽要騙她?


    卻是有一隻手被錦貴妃緊緊的扯住了。


    “子薇,別衝動!你要是去找蕭允,蕭允反誣你一口。你說不清了!”錦貴妃看著百裏子薇那張俏白的臉龐,她眼皮開始猛跳。


    用力的將百裏子薇扯出翰宣帝的寢殿。


    正中午刺眼的陽光正好**百裏子薇的眼睛。百裏子薇眼睛一閉,隻覺得眼前好似有無數顆的金星圍著她的腦袋在轉。


    她整個人暈眩不已。


    心裏卻還想去找蕭允理論。


    錦貴妃怕她真的鬧出什麽事情,隻得把她拉回箐華殿了,命人好好看管她。


    雖是這樣,百裏子薇還是會找機會偷偷離開箐華殿,徘徊在翰宣帝寢宮外,希望有機會能讓她遇到蕭允。


    某日,她看見蕭允和幾個禦醫從寢宮裏走出來。


    她提著裙擺,追上蕭允他們。蕭允見其他的禦醫向她行禮,他才認出百裏子薇來。


    將百裏子薇帶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百裏子薇上前扯住蕭允的衣袍,麵露猙獰,冷冰冰道,“蕭允!你個騙子!枉費本宮這麽相信你,你不是答應過要讓本宮重新得到父皇的寵的嗎?不是還說隻要本宮重新得寵了,你可以仰仗本宮了嗎?你個騙子!”


    蕭暈嘴角露出譏諷的冷笑,將百裏子薇冷冷的往地上一推,隨即伸手拍了拍剛才被百裏子薇扯過的衣服,像是上麵沾染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七公主,在下說什麽,你信啊?你是不是傻子啊!”


    蕭允又往前輕移了幾步,蹲下身,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陰毒的冷笑著,“七公主,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這給小木偶紮針的人是你,嚴格意義上來說,給皇帝下邪術的人是你。要是你鬧起來,死的也是你!”


    “蕭允,你個混蛋!”百裏子薇雙眸燃起兩簇小火苗。


    “哦,對了。七公主,我忘記告訴你了。這苗寨裏的邪術了得。你給皇上下的邪術叫父女蠱。這顧名思義了,自然是隻有血緣關係的父女才能下的蠱了。隻要我讓遊醫說出這種蠱的名字。皇後必定會徹查。查到七公主你身上時,倒黴的隻有你。所以了,你要是想活的平平安安,那以後最好什麽都要聽我的。”


    拍了拍百裏子薇的臉頰,蕭允目露更加鄙夷之色。


    這個蠢女人,她以為她用她的那張臉,那媚惑男人的媚術能將他迷倒。讓他一個男人幫著她去爭寵。


    嗬嗬,無知!


    他可不是寧清揚那種無知淺薄之人。


    一拂袖,蕭允像丟棄廢物一般的撇下百裏子薇,獨自離開。


    不僅被蕭允騙了,以後還得聽從蕭允的擺布,百裏子薇嘴裏不停的罵著蕭允,要從地上起身。


    一雙鹿皮軍靴驀然的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她一抬頭,瞳孔驟然一猝。


    陽光下,一臉邪魅的慕珩對著她露出邪惡的笑容。


    那樣的笑容讓百裏子薇身子忍不住一顫。


    慕珩帶著誘惑性質的話緩緩響起,“七公主,你想不想嫁給蕭允啊?,想不想為你自己報仇啊?”


    百裏子薇身子一震,慕珩的話帶著一種魔性的誘む惑。


    她抖動著嘴唇,“九千歲,本宮不會再相信你們這些陰謀家了!”


    慕珩仿佛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邪魅而誇張的笑了,“七公主,你回去考慮下再回答本督的話吧。錯過了和本督合作的機會,你會後悔一輩子的……”め最新章節百度搜~藍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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