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荊年站在陽台上,點了一支煙夾在指尖,望著窗外的夜色,時而回頭看一眼床上夢囈著的沈以寧,思緒紛雜……


    良久。(.棉、花‘糖’小‘說’)陸荊年掐滅根本就沒有抽過的煙,走到床邊,伸手替沈以寧拉了拉被踢掉的薄被,端詳起她泛紅的臉。


    沈以寧緊閉著眼睛,卷翹的睫毛微顫,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嘴角微微一扯,笑了。


    陸荊年眉頭微微蹙了蹙,不自覺,指尖覆上她的臉。沈以寧咂咂嘴唇,掃開了他的手。


    陸荊年收回手。在她身邊躺下,沈以寧本能地向熱源靠近,八爪魚一樣纏住了陸荊年,小貓似的。腦袋使勁往他懷裏鑽。


    心中一動,陸荊年大手摟住沈以寧,將她圈在懷裏,滾燙的小臉緊貼著他的胸口。如此真實的感覺,他突然笑了,陸家是他的,唯森是他的,沈以寧也是他的。就算陸言川回來又如何?該是他陸荊年的,他一定抓的牢靠。


    沈以寧雖然喝了酒,可沒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昨天的事稍微一想就全記起來了。失憶了的陸言川,黑著臉來接她的陸荊年。爭相往她腦袋裏湧。


    正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夫人,您起來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是傭人的聲音,沈以寧莫名鬆了口氣,“進來吧。”


    傭人推開門,端著準備好的早餐,拿到沈以寧麵前,“夫人,先生說您今天不用上班,他下午會早點回來。”


    沈以寧讓傭人把早餐放在床頭櫃上,才慢悠悠地起床,早晨醒來找不到陸荊年,還真是不習慣。“先生什麽時候走的?他還說什麽了嗎?”


    “先生不到八點就走了,他隻說讓您好好休息,沒有別的交代。”傭人老老實實回答。(.棉、花‘糖’小‘說’)


    “家裏還有誰?”沈以寧又問。


    “老爺夫人,還有羅小姐都在。”


    沈以寧一聽頭都大了,陸荊年不在,羅玉琪和她那侄女不知道要怎麽為難她呢,正這麽想著,傭人又說,“先生說如果夫人不想呆在家,就找顧小姐出去散散心。”低呆坑才。


    沈以寧覺得很奇怪,陸荊年不像是這麽細心的人,今天會有這樣的特殊待遇,不會是暴風前的寧靜吧?畢竟,昨晚的陸荊年確實是不高興的。


    想到昨天,沈以寧又想到了陸言川。


    還真是造化弄人,連紹明說陸言川死了,她還以為這輩子都再見不到陸言川了,沒想到時隔沒多久,就能再重逢。


    不知道陸言川這三年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會失憶呢?


    沈以寧洗漱完畢,在房間裏用了早餐,才悠悠地往下走。


    陸碩英養了兩隻八哥,整天愛不釋手的,這幾天正教著說話呢,可那兩隻八哥死活不肯開嗓,沈以寧還說要重新給買兩隻,陸碩英還不肯要,非要把這兩隻教會。


    沈以寧還以為他又在逗弄八哥呢,誰知道下來卻沒看到人。


    正好趙姨在擦花瓶,沈以寧隨口問了一句,“趙姨,爸呢?”


    “夫人,老爺在書房跟客人談事情呢。”


    沈以寧拿了個蘋果,坐到沙發上啃,羅佑婷跟羅玉琪可能是出去了,她也樂得清靜,“什麽客人,爸的朋友?”


    趙姨似乎很為難,“夫人,我也不知道。”


    沈以寧“哦”了一聲,猜到也許是陸碩英特意吩咐過了,她也是隨口問問,並沒真的想知道。


    隻是沒想到這麽快,陸碩英就忙完了,她蘋果還沒吃完呢,連忙放下站起來,恭敬地點點頭,“爸。(.棉、花‘糖’小‘說’)”


    陸碩英不自然地笑了笑,顯然沒料到沈以寧在這裏,“以寧,你沒去上班啊?”


    沈以寧瞟了一眼陸碩英身後的中年男人,好像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嗯,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荊年讓我在家休息一天。”


    “不舒服?生病了嗎?”


    沈以寧搖搖頭,“沒有,其實沒什麽事,陸荊年小題大做了。”


    陸碩英慈愛地笑了笑,“荊年那孩子也是心疼你,你好好休息,我送你郭叔叔出去。”


    沈以寧對那位“郭伯伯”點了點頭,男人冷峻著臉沒有理她,和陸碩英一起出去了。


    沈以寧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是誰,索性放棄了。


    陸碩英剛走沒一會兒,羅玉琪她們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打扮富貴的女人,說說笑笑地進來了,“玉琪啊,今天你可得讓著我們,不能老讓我們輸錢不是?”


    羅玉琪笑地春風滿麵,“那可不行,咱這是靠本事吃飯,有本事你們就把我兜裏的錢都贏走。”


    另一個微胖的女人捂著嘴巴做作地笑,“你家裏的錢那麽多,我們猴年馬月才能贏完啊?”


    羅玉琪裝模作樣地道,“這你們可就不知道了,我家的錢啊,全在我們荊年手裏攥著呢。”


    說著,輕蔑地瞟了眼沈以寧。


    幾個人走近了,出於禮貌,沈以寧挨個打了聲招呼。


    “哎呦喂,玉琪你這兒媳婦長得可真俊,比那小明星都好看。”胖女人拉著沈以寧的手,有意討好。


    羅玉琪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長得好看管什麽用,再說我家佑婷不比她好看幾百倍啊?”


    那女人叫沈以寧不受寵,立馬甩開,附和著道,“可不是嗎?你們羅家基因好,出的全是美女,瞧你這模樣,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隻有三十來歲呢。”


    馬屁拍地羅玉琪眉開眼笑,“走吧走吧,咱打牌去。手癢地不行了。”


    偌大的客廳裏又隻剩下沈以寧一個人了。她呆著無趣,換了衣服出門。


    樊城她沒有別的朋友,一出來就隻能找顧樂汐,顧樂汐剛回國還沒有工作,整個就一無業遊民。


    顧樂汐今天打扮特別清涼,一件迷彩背心,加上一個軍綠色的熱褲,乍一看像還沒有出校園的女學生。


    兩人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街,顧樂汐覺得沒意思,兩個人坐在商場的椅子上休息。


    沈以寧查看手機上有沒有漏掉的短信,一打開還真有,陸荊年發的,讓她去買兩件好看的小禮服,晚上有個宴會要和她一起參加。


    沈以寧問什麽宴會,等半天陸荊年沒反應。


    顧樂汐瞟了一眼,“怎麽了?”


    沈以寧轉述了陸荊年的意思,完了說,“最討厭參加這種宴會了,樂汐,我能不去嗎?”


    “當然不能,你現在是陸荊年的老婆,你不去,別人會以為你們夫妻不和的,這種宴會以後多的是,你要習慣。”


    沈以寧愁眉苦臉,“豪門媳婦真難做。”


    顧樂汐一捶掄過來,“知足吧你,多少女人想嫁還沒機會呢,你家陸荊年除了話少一點,表情屌一點,剩下哪一點不完勝啊?”


    沈以寧想了想覺得也是,最重要的是,陸荊年對她也還不錯,“那行,你陪我去挑幾件衣服,不能讓我老公丟臉。”


    ……


    陸荊年麵對著落地窗,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聽著司晨的匯報。


    司晨一邊念一邊苦逼地想,他好歹也是工商管理大學畢業的研究生,可自從跟了陸荊年,不是當司機,就是私家偵探,這下倒好,成了狗仔了,居然淪落到要去跟蹤沈以寧的地步。


    陸荊年問,“禮服她買了嗎?”


    “買了,顧小姐給她挑的。”


    陸荊年點點頭,聽到是顧樂汐挑的就放心了,在他看來某女人的審美簡直不能忍。


    “晚上的宴會準備的怎麽樣了?他來嗎?”陸荊年突然轉過身來,問。


    司晨愣了片刻,總算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陸言川,連忙點頭,“是的,唐小姐也確定會來。”


    陸荊年頷首,“去吧,繼續跟著。”


    盡管司晨覺得跟蹤沈以寧這件差事真的很侮辱他的智商,但陸荊年吩咐的,他隻能照做,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陸荊年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相框,放的久了,表麵上已經落了一層灰。


    照片中是兩個並排站著的男孩,穿著同款式的天藍色短袖,隻是一個笑著,一個沒有表情。


    陸荊年盯著看了幾秒鍾,眼神突然變得詭譎,嘴角一勾,冷笑之後將相框鎖了回去。


    不管你是真的失憶,還是有備而來,都無所謂,我早已不是昨日任人宰割的陸荊年。


    ……


    顧樂汐連著刷了好幾筆沈以寧肉疼的數額之後,沈以寧終於不能淡定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信用卡,“可以了,可以了,你想把陸荊年刷破產啊?”


    顧樂汐白了她一眼,“你傻呀,這是陸荊年的卡,不刷白不刷,破產了也不是破你的產。要我說,你就該從裏到外換掉了,作為陸太太,形象是很重要的。”


    沈以寧看了看自己的著裝,突然想到上次陸荊年給她卡的時候讓她買幾件衣服,難道他也嫌棄她的穿搭隻是不好意思明說嗎?


    沈以寧有些心虛,“我形象不好嗎?我覺得沒問題啊,這不是挺好看的嗎?”


    沒等到顧樂汐的回答,卻是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不一定穿名牌就是最好,適合自己的才最正確。”


    沈以寧扭頭望向聲源,怔住了。


    說話的是陸言川,阿詩挽著他的胳膊,見到沈以寧客氣地點了點頭。


    沈以寧回神,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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