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寧有片刻的恍惚,繼而回過神來,她並不相信沈誌雄的話,陸荊年怎麽會教沈誌雄來對付她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沈誌雄在故意挑撥他們的關係。[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她才不會上當。


    沈以寧長長地歎了口氣,她隻想簡簡單單的,可生活總是這樣逗她。


    陸荊年站在門口看著失神的沈以寧。表情落寞地讓人心疼,剛才趙柯一說他就趕緊下來了。宏狀來弟。


    他走過去,“受委屈了?”


    沈以寧連忙坐起來,強撐著笑了,“沒有。”


    她不想說,陸荊年也不問,隻是牽住她的手,“餓嗎?”


    沈以寧點頭,“餓。”


    “有你最愛的,上去吃吧。”


    “好。”


    “對了,找個時間。把婚紗照拍完。”


    沈以寧一愣,連忙回頭看著陸荊年,牌照的計劃擱置了這麽久,她都忘了,他居然還記得?


    感動自不必說,沈以寧用力點點頭,“好。”


    顧樂汐最近在準備開一個攝影工作室,聽說沈以寧他們要拍婚紗照,自告奮勇要替他們拍攝,沈以寧看了下她和陸荊年的日程表,定了周末。


    婚紗和其他服飾都是上次試的時候定製好的,剛好趕得及拍攝,化妝師什麽的。都是陸荊年在安排。


    拍到一半陸言川來了,還有唐詩。


    陸言川看到精心打扮的沈以寧也很是驚豔,讚她好看,唐詩隨口接道,“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穿給你看。”


    陸言川沒有吱聲。眸光鎖定了沈以寧和陸荊年,這樣看起來,他們很配。


    因為陸言川,沈以寧本來表情做地很自然,這一下怎麽都不對了,顧樂汐不停地說她太僵硬不好看,可她一想到陸言川在看她。就沒辦法像剛才那樣淡然地做表情。


    陸荊年掃了一眼陸言川,又盯著沈以寧,一副已經將她看穿的表情。(.無彈窗廣告)


    沈以寧忐忑著開口,“要不,剩下的我們明天再拍?我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陸荊年豈會看不出是因為陸言川的原因?沒想到到現在,陸言川在她心裏還有這麽重要的地位。他不高興起來誰也奈何不了他,“不行!”


    “可是我真的累了。”沈以寧堅持,她沒有想過,曾近那麽喜歡過的人要看著她跟別人拍結婚照,她覺得別扭,很別扭。


    陸荊年冷笑,“是麽?”


    沈以寧聲音弱弱的,“是。”


    陸荊年轉身就走。沈以寧愣了片刻,提著長長的裙擺跟上去。


    在就要走到陸言川麵前時,沈以寧居然踩到了裙角,尖叫著往地上摔去。


    “小心!”陸言川提醒一聲,下意識地推開唐詩衝了上去,將摔地四仰八叉的沈以寧扶起來,“怎麽還是這麽笨手笨腳的?一點兒也沒改。”


    沈以寧本來整理著糾纏著一起的頭紗,聽到這句話身子一震。


    這種口吻,分明就是當年的陸言川,每次她摔倒了,都會把她扶起來,然後責怪一句怎麽這麽不小心。


    陸言川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頓時眉頭緊皺。


    “學長?”沈以寧不確定地叫出口,她死死地盯著陸言川,想要得出個答案來。


    陸言川根本不敢看她,目光閃躲,“以寧,我……”


    已經露餡了,可他根本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方式,要怎麽告訴沈以寧他根本就沒失憶,都是在騙她,她會很傷心的吧?他已經讓她傷心過一次了,怎麽可以有第二次?


    “你終於想起我了?你恢複記憶了嗎?什麽時候?”沈以寧的眸子晶亮晶亮的,或許也有她以為陸言川才恢複記憶的原因,眼裏有淚光在閃爍。


    陸言川越發愧疚,到現在她都這麽信任他。[]而他,隻能又說一個謊來圓之前的謊言,“最近一直會想到當年的事情,隻是不確定,看你摔倒,才一下子都想了起來。”


    沈以寧緊緊攥著陸言川的袖子,激動地無以複加,“太好了!你終於能記起過去的事情了,學長,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陸言川寵溺地捏了捏沈以寧的鼻子,“你是小跟班,最煩人了。”


    沈以寧“嘿嘿”地笑,直到笑出了眼淚。從前她的陸學長就是這樣鍾愛捏她的鼻子,叫她小跟班,一口一個嫌棄她煩人,卻不管去哪裏,都要帶著她。


    與陸言川對視的時候,沈以寧覺得一切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時候陸言川還沒有唐詩,她也沒有結婚,一切還是充滿希望的樣子。


    陸荊年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原本伸出去要扶沈以寧的手,也已經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拳頭,“哢擦哢擦”響個不停。


    唐詩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陸言川總是說她心太軟,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精心謀劃了這麽久,就因為沈以寧踩著裙角摔了一跤,全都付之一炬。


    顧樂汐輕咳了一聲,向沈以寧擠了個眼色,示意她陸荊年已經不高興了。


    沈以寧連忙放開陸言川的手,提著裙擺走向陸荊年,聽到陸言川恢複記憶這個消息很開心,但也不能因此得罪了陸荊年,要不然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陸言川向他們走來,陸荊年自始至終冷著一張臉,眉頭都不皺一下,隻是看陸言川的眼神,淩厲如刀,將陸言川千刀萬剮好幾回了。


    “陸荊年,言川他恢複記憶了。”沈以寧攀著陸荊年的胳膊,向他解釋。


    陸荊年心中一頓,叫他就是全名,叫陸言川就是言川?越發不悅,臉色又黑了幾分,“是嗎?恭喜了。”


    陸言川點點頭,“謝謝。”


    顧樂汐架著笨重的相機挪過來,“陸言川恢複記憶這麽好的由頭,不喝點酒怎麽可以?”


    唐詩也附和著,“就是,言川,要不就喝點吧?”


    陸言川找了附近一家高檔點的酒吧,很清淨,隻有舞台上的駐唱歌手邊彈吉他,邊唱著一些憂傷文藝的歌。


    顧樂汐點了酒,說,“你們都是成雙成對,就我一個人單著,早知道就把連紹明叫出來充個數。”


    “那你叫啊,人多也熱鬧。”沈以寧情緒特別高漲,陸言川恢複記憶,對現在的她來說真的是頭等的大事。


    沈以寧舉杯替陸言川祝賀,要喝時陸荊年擋住她,“還有傷,不要喝。”


    沈以寧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腰?拂開陸荊年的手,“沒事,就喝一點兒,高興嘛。”


    陸荊年攔都攔不住,很快沈以寧就給她自己灌了好幾杯了,她的酒量也就到了極限了。


    連紹明還沒來,沈以寧已經醉倒,舉著杯子傻笑,逮到誰就跟誰說,“你知道嗎,陸言川恢複記憶了。”


    陸荊年恨不得掐死沈以寧,冷眼瞥著沈以寧,氣歸氣,還是要防著她,萬一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蠢事來,他肯定要被氣死。


    反觀唐詩,喝的比沈以寧還多,卻臉不紅氣息不亂,完全看不出來喝了酒。與沈以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等到沈以寧和顧樂汐都喝醉了,陸荊年才放下手裏的杯子,打量著陸言川,半晌才開口,開門見山,“想要什麽才能遠離她的視線?”


    陸言川笑了笑,“我要的,怕陸先生給不起。”


    陸荊年發狠地咬著牙,“唯森都是我的,還有什麽我給不起?”


    陸言川舉杯咂了一口,“回憶。”


    回憶,我跟她的回憶,你給得起嗎?


    陸荊年眸光又冰冷了幾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回來。陸言川,你不用拿她當擋箭牌。”


    陸言川立馬否認,“我沒有別的目的,我此番回來,的的確確就是為了她,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無所謂。”


    唐詩側頭看了陸言川一眼,終究低下頭去。他沒有說謊,他就是來找沈以寧的,而她,就是幫他找沈以寧的,本來找到了就該乖乖離開的,可她舍不得,所以才逗留到現在,每天被陸言川對沈以寧的感情虐地像條狗一樣。


    “還是那麽虛偽!”陸荊年冷冷地嗤了兩聲,毫不掩飾的鄙夷口吻。


    陸言川沒有解釋,反正從來,陸荊年就覺得他虛偽,哪怕是他做了再大的讓步,也是虛偽,沽名釣譽。


    陸言川覺得很無力,“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恨我。”


    “我不恨任何人。”


    陸言川不再說話,反正他們兩個從來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還不如不說。


    就在這時候,酒吧門口進來了一個人,因為沈以寧他們沒有坐包廂,那人一進來,就看到了他們這裏。


    陸荊年身子不由得一僵,來人竟然是陸碩英,左擁右抱地帶著兩個妖豔女人,看到陸荊年,放在女人肩膀上的手趕緊放下來,尷尬地咳了兩聲。


    看著陸碩英走近,陸言川一翻身將唐詩壓在沙發上,沈以寧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陸言川和唐詩在對麵沙發上擁吻的畫麵。


    簡直像極了當年。


    她趴在桌子上,歪著頭看著他們兩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過來的陸碩英。


    “荊年,你怎麽帶以寧來這種地方,還叫她喝醉了?”陸碩英故意拉下臉,借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心虛。


    陸荊年端著一杯酒,淡淡道,“你不是也來了麽?”


    陸碩英語塞,視線轉到對麵的陸言川身上,皺了皺眉,“你瞧你交的這些朋友,都是些什麽人啊?”


    陸荊年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陸碩英,如果你知道,你現在正在嫌棄地,鄙夷地,指責著的人,是你最驕傲。當初拚了命也要保護著的大兒子,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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