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青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說人趙阿馨坦蕩嗎?貌似坦蕩不關人家的事情,可是吧……好像的確是沒什麽好不承認的,畢竟有些人連想都沒得想,是吧?


    這個想法賤嘛?


    的確很賤?簡直賤到了極致,隨意孟青青是沒那個狗膽說出口,引來三頭母狼是撕咬的。


    “你怎麽就那麽想不開的同意了陳景戈走人呢?”趙阿馨當初聽聞孟青青支持陳景戈出國作交換生的時候就覺得孟青青一定是瘋了,就孟青青那個模樣,哪裏是離得開陳景戈的,開什麽國際玩笑呢。


    孟青青對於這個問題是非常有自己的答案的,一本正經的看著趙阿馨,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喜歡他啊,我是離不開他啊,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人生啊……”


    多麽傻白甜的想法,可是……趙阿馨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所以輸給這樣子的人,實際上也沒什麽錯……有些人傻是傻了一點了,可是,傻人有傻福啊,不是嘛?


    “去把另外另個人叫起來,吃點東西再繼續睡吧,再煮下去麵條得成麵疙瘩了。”趙阿馨撞了孟青青的肩膀一下,示意孟青青出去。


    孟青青餓的饑腸轆轆的,這會兒是聽見了終於可以吃飯了,自然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蹦蹦噠噠的跑去喊人起床吃飯。


    說實在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趙阿馨手藝再好也不可能青菜麵條的做出山珍海味,重點是這廚房裏麵油鹽醬醋的都找不齊全。更何況,趙阿馨也就是逐個方便麵的水平差而已。


    但是好在大夥兒都餓的強胸貼後背了,該吃吃該喝喝的,沒什麽滋味的麵條也吃的渣都沒剩下被說是湯了。


    孟青青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摸著吃的飽飽的肚子,長籲短歎。


    日子還在繼續過,淘寶店的生意越發的紅火,孟青青的已經開始有人點名要她跟妝了,偶爾也是要回去學校一次兩次的,做做畢業設計,偶爾和幾個老師插科打諢的又是一天。


    不自不覺的都穿上羽絨服了,學校也放假了。


    最近婚紗店的生意好到了離譜,據說是最近都是大日子,辦婚禮的人都是一堆一堆的來。


    孟青青的單子已經從農曆的十二月十五擺到了十二月二十八了,中間休息五天,初四到元宵,天天有人結婚,天天出門跟妝。


    日子過得充實嘛?必然是充實的,年底了生意好工資高,忙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就沒那麽寂寞孤單了。


    和今年最後一個客戶道了新婚快樂,新年快樂,今年的活算是徹徹底底的幹完了。


    孟青青三個月沒拿工資,因為她身上還有錢用,所以就先放在老板那裏,到了年底一塊兒結算的。一起拿也不是沒有好處,有一種瞬間發財成大款的感覺。


    孟青青看著銀行卡裏麵喜人的數字,卻突然之間十分的惆悵,因為這份喜悅不知道應該和誰分享。


    趙阿馨和池小星是一早就走了的,就連汪佳怡把淘寶店開到了年二十五的時候就已經收拾收拾東西,打包回家去了。


    就剩下孟青青一個人了。


    陳景戈年二十的時候打電話回來,說是今年可能回不來了,在那邊跟著老師做項目,機會難得。


    寂寞啊。


    年二十九的時候,孟青青一個人去逛商場,貯備點零食和速食的準備好了過冬。


    哪裏算的上過年的,合家團聚,一家人在一起,和愛的人在一起的,那才叫做過年……一個人的春節,那隻能叫做過冬。


    年三十的時候,孟青青在一片樂樂鬧鬧的聲音裏麵醒過來,外頭是小孩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偶爾還有兩聲鞭炮聲。


    去年的時候這個時候她在幹嘛?


    孟青青有點兒想不起來了,反正是和陳景戈在一起來著,至於幹什麽……那重要嗎?隻要和陳景戈在一起,幹什麽,似乎都不是重點了。


    據陳景戈說,這段時間項目是緊要關頭,他是連寢室都回不去的,基本上等於睡在了實驗室裏麵。


    孟青青也不指望日理萬機的陳景戈還能想起來給自己打個電話,更加沒想過要自己給他打個電話,打擾了人家為科學獻身多不好啊。


    孟青青唉聲歎氣的拿著騙人的話撫慰了一下自己有效的心靈,最終都不得不承認,阿q精神之所以被人詬病,真的不是因為隨波逐流的。


    光是想想都很心疼自己啊。


    孟青青其實也幻想過,陳景戈說的什麽跟著老師做項目回不來其實是騙自己的,說不定明天一早陳景戈就已經風塵仆仆的站在自己麵前了。


    但是,沒有如果啊。


    陳景戈說的不回來,就真的是沒回來,過了一個何其蕭條的新年。


    陳景戈有空打電話回來關心一下她這個糟糠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二了,孟青青初一晚上一夜沒睡,到了早上八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陳景戈的電話是晚上八點的時候打過來的,孟青青還是讓這個電話給叫醒的,估摸著陳景戈這個電話要是不打過來……她覺得自己可能能夠睡到初三的早上八點。


    這是要成豬了啊!


    豬都比自己勤勞。


    “在做什麽?”


    陳景戈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從耳邊響起,孟青青出會兒神之後,才恍恍惚惚似得想起來要回答陳景戈的話的:“剛睡醒,怎麽了?”


    “昨天又通宵了?”


    孟青青咬了咬牙,可真是肚子裏麵的蛔蟲啊。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陳景戈倒也沒有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多了去的是心疼,自己要是在孟青青身邊,怎麽可能容忍她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


    孟青青也知道,陳景戈說的對,上回在ktv通宵一晚上之後,她頭就疼了一個星期,還伴有三天的拉肚子……簡直是悲傷的哭都沒有了聲音。


    “我就是睡不著。”孟青青抿著嘴角低聲的說著話,“陳景戈,我特想你。”


    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了。


    可是,陳景戈遠在海外呢,也不可能跑回來給孟青青抹眼淚,也隻能是在那邊拿著手機幹著急。


    想或者不想的話題,陳景戈剛離開的那兩天孟青青常說,後來大概是說多了她也就不怎麽說了……再後來……再後來就再也沒說過了。


    可這麽帶著哭腔的,還是頭一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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