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沒聽錯吧?”司芮意外,“把錢灑向大海,灑向?那……錢不就全都泡湯了嗎?”


    “對!”嚴斌肯定說道,“當時我們和台商全都想不明白,但台商還是不得不按照綁匪所說,把錢灑向了大海!”


    “真的?”司芮皺眉,“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還有後招兒?或者,單純就是私人恩怨?”


    “起初,我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嚴斌說道,“當台商把錢灑向大海之後沒多久,綁匪就釋放了他的女兒!


    “除了心口處被劃了一個‘z’外,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這……”


    眾探員皺眉,大家顯然不能理解綁匪的行為,因為綁匪根本沒有得到錢,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地放人呢?


    “人質安全地回來了,但我們懷疑這裏麵會有什麽陰謀,所以一麵調查這件綁架案,一麵在暗中保護著台商一家!”嚴斌繼續說道,“然而,一連過了三個月,毫無動靜!


    “我們的調查也因為線索太少,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台商的女兒也不是很配合我們,而台商也不想再把事情鬧大,自己雇了保鏢……


    “那個時候,我們本以為風平浪靜了,卻根本沒有料到……其實綁匪們一直就沒有收手……”


    “嗯?”眾人聽得糊塗,有人問道,“沒有收手嗎?”


    “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嚴斌說道,“自從台商的女兒被綁架之後,安州和錦海接連發生了兩起綁架事件!


    “被綁架的,都是當地知名富商的女兒,綁匪要求家屬交付50萬贖金,並且不能報警!


    “如果遵守他們的要求,那麽就會像台商那樣保女兒平安,否則就隻能收屍了……


    “所以,這兩名富商沒敢報警,老老實實地交付了贖金,沒有聲張,而綁匪也遵守約定,最後釋放了他們的女兒,但那個z,卻還是不能避免地刻在了心口上……”


    “哦……我明白了!”這時候,雷一霆驚歎道,“原來,那個台商,隻是被綁匪用來打個樣而已!”


    “對,直到那個時候,我們才終於明白,綁匪們為什麽要讓台商聯係電視台報道綁架案了!”嚴斌說道,“安州附近城市的居民,全都知道了台商女兒被綁架的事情,也知道台商完成了綁匪的要求,女兒就會平安歸來,所以……


    “當他們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之後,肯定會選擇不報警了!”


    “這幫人,可真是精明!”司芮說道,“那個z字有可能根本什麽也不代表,隻是畫一個記號而已,讓被綁架者的家屬知道,台商的案子就是他們所為!”


    “扔了10萬,卻換回來了100萬,”雷一霆說道,“這幫人可真敢玩兒啊!”


    “100萬?哼,”嚴斌哼了一聲,恨恨地說道,“如果100萬就能讓他們收手,那就不會讓我師傅那麽窩囊了!”


    “哦?”眾人一聽,全都看向了嚴斌。


    “在連續進行了3起綁架之後,他們不但沒有收手,而且越發貪婪,”嚴斌說道,“一個月後,曲梁市又發生了一起綁架案,綁匪給家屬寄來照片……”他舉起照片示意,“就像這樣的一張,女兒心口被劃了z字!


    “然後,他們開口就要100萬,要求富商馬上交付贖金!


    “然而,這位富商卻剛剛在香江的金融危機裏賠了錢,瀕臨破產,根本支付不起,無奈之下隻好報了警……


    “結果,”嚴斌咬牙說道,“兩天後,當地警方找到了人質的屍體,人質不但遭受了非人的對待,而且身上還被刻滿了侮辱性的文字和圖畫……”


    “啊?”聽到這個消息,眾人大驚,誰也沒有想到,歹徒竟然會如此猖狂!


    “最可惡的是,”嚴斌說道,“他們還把照片寄到了報社和電視台,想要讓這個消息引起轟動,當地政府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可是,輿論卻已經造就,人們口耳相傳,還是把z匪的惡行傳播了出去!”


    “這……”李小仙攥了攥拳頭,小聲罵道,“太可惡了!”


    “從此以後,”嚴斌說道,“同江省各個城市的富商富豪,尤其是有女兒的,全都草木皆兵,加強了戒備!


    “更有甚者,幹脆舉家搬遷,甚至對我們同江的經濟都造成了影響……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影響到z匪,在此後的幾個月之中,他們又頻頻出手,全都成功地拿到了贖金!


    “畢竟,有了人質被撕票的前車之鑒,再也沒有家屬敢報案了!


    “為此,上麵雷霆震怒,讓各地警隊速破此案,必須將如此囂張的綁匪繩之於法,可是,被害人家屬都不報案,讓警方也很頭痛,我們不可能去盯著每個有錢人家……


    “不過,事有湊巧,98年臘月,”嚴斌說道,“我們還是接到了報案,魚味齋的老板劉喜堂前來報案,說他年僅18歲的女兒遭到了綁架!


    “綁匪寄來照片,證明他們就是臭名昭著的z匪,並且索要100萬的贖金!


    “魚味齋當時是整個安州最大的飯店,可真正的營業利潤卻和100萬相去甚遠,劉喜堂根本就拿不出那麽多錢來!


    “他本來想跟綁匪談談價錢,可綁匪根本不給他機會,萬般無奈之下,他才派人來到警隊悄悄地報了警!


    “而當時負責這件案子的,正是我師父姚北新!


    “案子棘手,為了考慮到人質的安全,他們沒敢太明目張膽地去跟蹤此案,隻能喬裝改扮,用盡辦法,在暗中對此案進行調查。


    “還好,z匪並沒有發現,還是打過來了交易電話,讓劉喜堂馬上把錢帶到市中心商業大廈!


    “當時,劉喜堂沒有那麽多錢,隻能拿出20萬,警方經過認真考慮,認為如果全都裝假錢的話,生怕歹徒會當場撕票!


    “所以,他們還是提前支取了80萬現金,不但給現金做好了記號,而且還安裝了跟蹤器……


    “當時,我師傅自認為萬無一失,可結果還是被z匪們給耍了!”


    “哦?”聽到這裏,眾人屏住呼吸,聽得更加認真。


    “綁匪先是讓劉喜堂進了商業大廈下麵的一個電話亭,然後又叫他把錢放到電話亭對麵的綠色垃圾箱裏!


    “劉喜堂照辦了,將錢放了進去!


    “我師傅的人見狀,全都埋伏在了附近,等待取錢人的出現!”嚴斌說道,“當時,我師父一直在關注著跟蹤器的信號,信號一直沒有動!


    “可是,一直等到了天黑,也不見有人來拿錢,然後……然後……”說到最關鍵的時候,嚴斌突然停住了,竟是玩味地砸了咂嘴。


    “嚴隊長,後來呢?”司芮忍不住問道,“後來怎麽樣了?”


    “如果……我師傅他們當時看過陳友演的那部香江警匪片的話,或許就不會上當了!”嚴斌無奈地說道,“當後來他們再去打開垃圾桶的時候,錢已經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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