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以後,安州市海新區心理療養醫院,某醫生辦公室內。


    “茲,”一位長滿了白色絡腮胡子的老人對周棠認真說道,“阿波刺得的茲,不是賊!”


    “好好好,”周棠指著紙上大大的“z”字說道,“你說得對,這不念賊,念茲,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見過沒有?”


    “老伯,”旁邊的醫生提醒道,“你以前在柳木村那邊的時候,記不記得,誰身上有這個東西啊?”


    “我們不跟女的洗澡,看不見的!”老人一句話,頓時讓眾人栽倒。老人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有時候想看,有時候不想看……”


    “沒說,沒說一定是女的啊?”司芮解釋,“也不一定非得在澡堂子才能看見,比如刻在胳膊上,脖子上,有沒有?”


    “脖子上刻個這玩意兒,那不是神經病嗎?”老人搖頭,“反正我沒見過……”


    ……


    旁邊的一間屋子裏麵,李小仙正麵對著一名女病人。


    然而,無論李小仙怎麽詢問,可女病人就是不肯開口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唱著英文的嘻哈歌曲,甚至還小聲的用嘴來模仿架子鼓……


    “拜托啦,”李小仙央求道,“你前麵做過訪問的,現在不能不說話啊?你到底見過有人身上有這個紋身嗎?”


    “z,z,z……”女病人一連說了好幾個“z”,李小仙還以為她要開口回答呢,然而,張開口之後,女病人卻唱開了,“z是英文26個字母裏麵的最後一個,但是它的心態很好從不寂寞……”


    “……”李小仙捂臉……


    ……


    醫院的洗漱房裏,孔旺正在訪問的是一名老大媽。該大媽從精神病院上班10年,算是為數不多的老員工之一。


    “沒有,沒有,”老員工肯定地說道,“反正自從我上班以來,從來沒見誰身上紋這麽一個英文字母!”


    “是嗎?”孔旺皺眉,“男的身上也沒有?”


    “嗬嗬,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老員工笑著說道,“護工基本都是女的,如果有個男的去給女病人換衣服洗澡,那當然說不過去了!


    “可像我們這樣的,就沒有什麽問題了吧?


    “難道還怕我們這些老娘們會霍霍病人嗎?”


    “所以……”孔旺咧嘴問道,“你確定,你沒有見過誰身上有這樣類似的標誌了?”


    “也不能那麽說啊,警官,”老員工謹慎地說道,“我是護工,又不是偷窺狂,精神病院有一多半的病人是能夠自理的,如果哪個人後背上有這麽個東西,我上哪兒能看到呢?”


    “嘖嘖……”孔旺咂嘴,又問,“那麽……醫生呢?”


    “我去,”老員工擦了擦汗,“你們這是到底想知道什麽啊?我……我看得著醫生嗎?


    “哪個醫生也不在醫院洗澡,我就是想看也看不見啊……”


    “你……”孔旺鬱悶,沒想到這位老大媽如此好色,當即糾正道,“我的意思,不是非得脫了衣服才能看到,我是說……”


    “好了,好了,”老員工拿起掃帚,搖頭說道,“我還有一大堆活等著幹呢!你問的這些,我是幫不上你了……”


    說完,她掄起掃帚離去,掃帚頭差點兒打到孔旺……


    ……


    兩小時後,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時分。


    站在療養院的大操場上,曬著溫暖的太陽,周棠等人卻一臉愁容。


    “棠哥啊,最後幾個也全都問完了,”孔旺無奈說道,“你這個最新的想法貌似沒有成功啊!”


    “是啊,”司芮附和,“看來,膠卷的主人,並不一定和z字有關係了!”


    “呼……”李小仙重重地呼了口氣,對周棠說道,“沒關係的棠哥,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再想別的!


    “本來,我們就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嘛!”


    “對,”司芮亦是勸道,“膠卷的主人如果就是z匪本人,那麽他身上也不見得一定要紋個z字!


    “再說,很明顯z隻是一個logo圖標,不見得真有什麽實際意義嘛!”


    “不,不對!”誰知,周棠卻拿著名單說道,“我們好像……還漏了一個人吧?”


    “嗯?”司芮趕緊湊上去,指著名單說道,“沒有吧?這不全都打上對勾了?”


    “不,不對,”周棠說道,“我怎麽沒有看到梅清華的名字?”


    “什麽?梅清華?”李小仙回憶了一下,問道,“誰啊這是?”


    “梅清華?”司芮一直在調查精神病院,對這個名字還是知道的,當即說道,“不就是原來的精神病院院長嗎?”


    “對,”周棠問道,“為什麽,我們的名單裏麵沒有他的?”


    “哦,”司芮急忙解釋,“之前1組那邊派人去問過了,說梅清華的病情非常嚴重,已經無法和人正常交流了!


    “他們問了幾個問題,可梅清華根本連理都沒有理他們……


    “所以,這一次我沒把他放進名單!”


    “哦……”周棠琢磨了一下,說道,“不行啊,我說過,就算是已經倒地的球瓶,也有可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更何況,這位老先生以前是精神病院的大掌櫃呢?”


    “可是……”司芮說道,“據我所知,他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


    “他今年已經動了兩個手術,每一個都是大手術!上一次,他家屬那邊本來就特別抵觸,如果我們再去的話,恐怕想要見到本人都難啊!”


    “哦?”周棠忙問,“為什麽這麽抵觸呢?”


    “因為,梅老先生的病根就在精神病院上,隻要一提到醫院的事情,他就會發病,所以他的家人從來不敢亂提病院的事情呢!”司芮回答。


    “不會吧?”周棠瞪大了眼睛,“這麽有意思嗎?”


    “有意思?”司芮撅嘴,“應該叫棘手才對吧?”


    “這個有點兒意思,”周棠眼珠一轉,卻是很快就有了計較,當即對眾人說道,“來吧,你們做下準備,咱們現在就去梅老先生家裏走上一趟!”


    “啊?真要去嗎?”司芮意外,“棠哥,你有把握,我們不會挨揍?”


    “哈哈哈,”周棠哈哈大笑,然後胸有成竹地說道,“不但不會挨揍,而且還會熱烈歡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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