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灰失蹤前三天。<strong>.</strong>


    餐桌對麵,殘陽見七哥也沒吃什麽,除了喝了點紅酒,基本上就是專注在手機裏的溝通上。


    殘陽曾瞟了一眼,都是時裝周秀場上的圖片,時裝、包兒、珠寶……而自時裝周開始,七哥也就沒閑著,低調出沒,大秀基本親赴觀看,這些圖片均他親自挑選拍攝,足見十分了解那位的喜好……


    殘陽發現七哥和那位聯係大多都這個點,倒到國內的時差,差不多清晨五六點吧,也是有意思,那位從來不睡懶覺……


    殘陽看向門口,


    一個穿深灰中長外套的男孩兒走了進來,戴著棒球帽,


    殘陽稍抬手朝他招了招,男孩兒快步走來,取下棒球帽,微笑著,“九帥。”


    一看,


    還真叫人想不到,


    竟然是林小言!……原來小言是殘陽的人……


    殘陽指了指一旁座位讓他坐,未立即多言,小言也不慌著多話,安靜斯文挪開座椅坐下,因為看見七帥正在低聲和人通話,


    “好,知道了,黑白拚色的緞麵棒球衫,那雙紅鞋子,……知道,鞋跟會做防滑處理,……嗯,我後天就回去了,……好,見了麵說……”


    關漫掛了電話,唇始終彎著,看來十分愉悅。


    殘陽這時候才介紹,


    “七哥,這就是小言。”


    顯然之前跟七哥已經提及過他的背景,知道是四嫂的侄兒子。


    “七帥,”小言規矩起身,喊了聲,


    關漫壓壓手,微笑著,“坐,客氣什麽,說來我們還是遠親,你是林煜第幾個兒子?”


    “我排行老三,上麵還有兩個哥哥,下麵一個妹妹。[.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小言坐下,也是麵露微笑,敬謹答。


    “嗯,你父親也是有福氣的人。你爺爺身體還好吧,”


    “還好,不過畢竟年事已高,總有些……”


    簡單聊了下家常,服務員端上來小言的牛排,關漫淡笑點點頭,“先吃吧。”“謝謝。”小言斯文拿起刀叉,餘下,他再是邊吃邊跟殘陽聊,關漫沒再說話,靠著椅背,閑適地翻著手機看。


    顯然,他跟殘陽要親近許多,有敬意,也有知無不言的熟稔感,


    既然殘陽都不避關漫,小言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


    “我小姑和四帥已經協議離婚了。”


    無疑,這是顆重磅炮彈!


    “是麽,”殘陽和也從手機移過來視線的關漫互看了一眼,再看向小言,眉心輕蹙起來,


    小言抬起一手背輕抵在鼻息側,聲音也不大,


    “我小姑一直和我最親近,她應該不會騙我,這次我回紐約她還托我從家帶好些東西,去英國。離婚這事兒,他們沒公開,對外,我小姑是去英國進修。”


    一時,都沒有說話,


    關漫,已將視線移了回去,看上去,注意力還在手機上,其實,仔細看,鬆弛的狀態已經漸漸沒有了……


    小言也停了一會兒,


    接著,又低聲說,更沉,眉心似乎也有輕蹙,


    “而且,有件事……挺奇怪,這次那個‘老將軍聯誼會’聲勢很大,不少常年不來京的老王爺們都請動了。我那個係裏,有個叫齊印的,他就是冀州榮北齊陶陽的孫子,他說他爺爺這次上京可隆重,帶來一個整俄六裝備的裝甲師團,說是私下他們這些老哥們兒約好還有什麽大比武……”


    殘陽已經看向七哥了!


    天朝的軍團是這樣,


    當然一應歸屬中泱,元首是毫無疑問的最高統帥,


    但是,由於曆史遺留問題,一些偏遠邊陲,那裏的世襲兵權還是保留了下來,當地王侯擁有一定的自治,全國大版圖的調兵肯定還是由中泱統一說了算,但,如這類小兵團異動,特別是帶有“慶賀”性質的,一定人數,一定裝備,土王侯們有一定的調令權限。當然肯定形成不了規模,且不說人數裝備上的嚴格限製,光說要行使“調令權”得從宮裏到軍萎一層一層審核多少道才會形成決議。


    這次,老王侯們能“帶兵”入京,一定是拿到中泱通行決議的。隻不過聽到林小言話裏的重點了麽,“不少常年不來京的老王爺們都請動了”……這說明什麽,來的人多啊!小股小股“邊軍”來京朝賀,不足為患,這要匯集成勢力,扭成一股繩!……


    當晚,殘陽就送七哥離開了紐約,


    臨行前,殘陽還不無憂心地問七哥,眉心蹙得緊,“我是不是也回京,留在元首身邊好。”


    關漫輕輕搖頭,“九兒,你現在在外麵才是最起作用,京裏要真鬧了起來,你正好在紐約這邊一定要控製住輿論,咬死是兵變!不能讓老四有一點外勢聲援,他要真跟哪個國家,哪個財閥有勾結,證據得拿穩了,他就是叛國……”


    殘陽的神情已經很凝重了,


    關漫又輕輕拍了拍他肩頭,“我當然不希望局麵到那個地步,四哥,也還是我們的那個四哥,可他要一意孤行,走了這條路……殘陽,你是站在父親這邊,還是他那邊。”


    殘陽沒有看七哥,


    看著遠方一個點,


    “肯定是父親……”


    關漫越來越發現,他其實有時候都看不清楚這個幼弟了,


    你看他,有時表現出的就是稚嫩,一出事,會首先看他們這些哥哥們,


    但是,


    關鍵時刻,


    他表現出的,可是十拿十穩地自我主意,


    關漫不會忘,齊緒極力保舉六哥那次,元首說,站在雁落一邊的,有成昭朝,還有殘陽……


    關漫離開紐約了,


    但是,並不如殘陽所知,是直飛京城,


    兩小時後落腳舟漆三島,然後,直奔西海!


    是的,


    關漫也不得不承認,


    如今這局麵,真一旦來事,唯有蕭雁落能控得住大局!


    關漫此時著實更憂心的是國家之局,


    當然,也想象不到冬灰會出事,


    在他看來,蕭霜晨即使離婚,也不會是為冬灰,


    這人一旦迷進權力,連父子之情、兄弟之情,都能拋之不顧,何況冷薄的男女之情。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沒看到他的離婚是“秘而不發”麽,也許,他隻是用這種方式在保護林豐,萬一事敗,他退則還有林家的背後支持,這是“留後路”的一種方式啊……


    所以,這些之後回想起來也是關漫的至痛!


    因為他的錯判,錯判四哥的感情,


    沒有保護好冬灰,沒有及時通知冬灰防範,


    如果他當時就意識到四哥的離婚,其實已經是對冬灰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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