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都是一個小頭目,殺了也就殺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小頭目一死,終級boss也將出現了。就像黑社會的老大一樣,你宰了人家小弟,作為大哥總得出頭吧!要不然你怎麽讓維護社團


    齊心協力呢?


    “廢物,廢物!蠢貨,死不足惜。”


    當頡利得到梁師都覆滅的消息時,已經是五天之後了。大局已定,縱然傾盡一國之力南下,也無法把梁師都從墳墓裏救活。


    失去了最後一條忠實的走狗,頡利還是挺心疼的,隨著高開道、苑君璋、徐圓朗等人的灰飛煙滅,為了維護這條南下的通道,頡利可沒少支持梁師都,萬萬想不到,眨眼間,這條狗就變成了死狗。


    梁師都一死,意味著中原的門戶已經關閉,意味著再次南下之時,突厥將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不行!


    不能這麽幹等著。


    頡利也是一方雄主、一代梟雄。他當機立斷,令一萬鐵騎即日南下,想趁著人心未附之際,奪下朔州一線,以此,保證入侵大唐通道的暢通。


    “可汗何事如何盛怒?氣大傷身,可汗乃萬金之軀,要為突厥的大業而保重。”一個溫和華貴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一個美若天仙、高貴豔麗的宮裝少婦走進房間。


    她正是前朝的義成公主。


    也是頡利的可敦(相當於中原王朝的皇後)。


    “愛妃,梁師都讓李世民小兒滅了。”義成公主溫和平靜的聲音,讓頡利的盛怒稍有緩解。


    義成公主斂裾一禮:“見過可汗!”


    頡利道:“愛妃免禮。”


    “可汗,打算如何?”義成公主眼睛一亮。


    頡利道:“梁師都是我突厥的狗,這打狗還得看主人,李世民小兒殺了梁師都,就是讓我難堪,落我顏麵。此恨不得不報,現在朔州民心未附,是奪回的最佳良機。隻要朔州在手,我們就占據主動。”


    義成公主道:“何不趁機攻克長安?”


    頡利盛怒,卻沒喪失理智,起手製止道:“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現在還不是覆滅李唐的時候,上一次我之所以與李世民結下盟約,不是貪財,也不是怕了李世民小兒的虛張聲勢。(.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而是我不能打下去了,中原地形複雜,我們草原兒郎到了那裏,就如折翼的雄鷹,戰力大打折扣。你們中原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又有韌性,一旦全麵開戰,我們將陷入戰爭的沼澤裏,想脫身都脫身不了。我們的根,終究是在草原,離開了草原,我們就不是天上的雄鷹了。如我與李世業大肆開戰,隻會便宜突利這家夥。近來我們關係鬧得很僵,彼此的部落到打了幾回了。所以,要打也要到製止了突然那家夥再說。南下中原,可以轉移彼此的矛盾,把大家擰在一起。還能消耗突利的兵力。”


    看了義成公主一眼,頡利又道:“更何況中原一統,他們不像我們勾心鬥角,他們上下一心,現在也不好對付了。”


    內部矛盾重重,外部敵人強大。是頡利麵臨的兩大難題,如果內部思想統一,他倒是願意傾力一戰,可現在,想都別想。


    對於這種情況,他也頗為無奈。


    李唐越來越強,已經能與突厥相當。現在的情況基本上能算是誰進攻誰失去優勢,以至於輸麵大。


    “好一個李淵,好一個李世民,早知是頭白眼狐狸,當初就應該剮了他們一家子。”頡利恨恨的想著,他連腸子都悔青了。


    當初李淵兵不過萬餘,還是一些未經訓練的雜兵,他手中控弦之士二十五萬,如果當時碾壓李淵的話,那絕對是輕輕鬆鬆搞定。偏偏那時他求的是大隋動蕩,越亂越好。於是接受了李淵的示好,還贈送戰馬以作支援。


    頡利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初的小角色已經成就了大唐王朝,坐擁隋朝原有的疆土,現在的李世民比他老子更牛,一言不合就開打。在他的經營下,大唐的綜合國力是蒸蒸日上。


    頡利知道,李世民是一個充滿狼性的人,也知道,兩國之間遲早會有一場關乎國運的大戰,如果突厥內部統一,眼下正是最佳時期,可現在的情況是,突厥內部的矛盾愈演愈烈,大有內戰的危險。為了避免內戰,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對外戰爭來轉移,企圖用民族大義民族利益來把突利綁上他的戰車。


    突厥內部形勢不容樂觀,如果用三國鼎立時期來比喻的話,頡利是魏、突利是蜀、夷國是吳。突厥的政體是“聯邦製”,所以各個部落首領都有自己的領地與軍隊,弱則百依百順,強是陰奉陽違。這些人懾於頡利之威,因利益而與頡利結合在一起,隻不過頡利貪財,在利益分配不均的情況下,已經是矛盾重重。


    不動手反抗,是因為頡利的兵力強悍,占據著絕對的地位。


    看著一旁憤怒的頡利,義成公主一臉的不可思議。


    曾幾何時,眼前這個男人雄霸天下,玩弄天下群雄,視中原諸侯如草芥。


    多少年了,義成公主見到的總是氣吞山河的頡利。


    可現在……


    頡利雄心壯誌依舊,心思已經不再年輕。


    以往的頡利說打就打,根本就不計後果的將擋在前麵的一切障礙物撕得粉碎。


    萬萬不曾想到,作為草原上的皇,頡利已經有了重重顧慮。


    察覺到義成公主情緒的變化,及眼神中的一抹擔憂,頡利誤以為義成公主替即將出征的自己擔憂,柔情一起,大笑道:“愛妃放心,對於行軍打仗這方麵,使用騎兵方麵我可比李世民強多了。此戰的目的是為了削弱突利、夷男的實力,不是和李世民硬拚。愛妃大可不必擔心。好啦,別做兒女態,明天就要出征了,我去準備準備。”


    頡利走後,義成公主一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樣,軟倒在地,淚水從一雙鳳眸滾滾滴落。


    她是在擔心頡利嗎?


    當然不是!


    她擔憂的是複隋無望啊!


    義成公主是皇室宗親女,她一直為自己是皇室女而深深自豪著。那一年,她被選中和親對象。帶著為大隋靖邊事業出力的野望,嫁給了突厥啟民可汗。義成公主恪盡職守的履行著自己的任務。隻是她想不到強大的隋朝,富強的隋朝竟如曇花一般,輝煌卻短暫。


    隻不過她所效忠的隋朝,如同強大的秦朝一樣,僅僅二世就沒落了。


    615年,楊廣跑到太原附近的汾陽宮度夏。夏末北巡的時候,竟然被突厥的始畢可汗團團圍困,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君臣忽然想到了義成公主。經過秘密聯絡,義成公主極為仗義地出手搭救,她冒著被殺的危險,慌稱突厥邊境有情況,這才騙走了可汗的部隊。隋煬帝像一隻瘋狂的兔子,逃回了雁門關,從此,被突厥人嚇破了膽。


    本以為楊廣會以此為恥,而奮發圖強,隻是她做夢也想不到,接下來隋朝落敗之勢竟然來得那麽快,短短幾年就無可挽救了。


    眼看著大隋朝就此湮滅。還是義成公主出麵,收留楊政道與蕭皇後。


    楊政道是楊廣次子齊王楊暕的遺腹子,義寧二年隋朝權臣宇文化及弑君謀反,隋氏宗室、外戚在江都宮中者皆被殺,隻留下蕭皇後與皇室諸女。諸女中恰好有一人懷有楊暕的的骨肉,得以保存皇室血脈。


    宇文化及為竇建德所敗,蕭皇後與出生不久的楊政道落於竇建德之手。正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義成公主便代表突厥可汗前來要人。


    竇建德不敢得罪兵強馬壯的突厥人,就乖乖地將蕭皇後及其小孫子,送給了義成公主,此外,還帶上了謀害隋煬帝的叛臣——宇文化及的腦袋。


    同時,也是義成公主與隋朝的大臣策劃著,將封不滿兩歲的楊政道為隋王,把留在突厥境內的中原百姓交給楊政道管治,繼承了隋朝的國祚。


    可以毫不猶豫的話,義成公主是一代奇女,一代忠貞於自己信仰的信忠實信徒。


    為了大隋,她付出了一切自己所能付出的東西,為了完成隋文帝托付的任務,義成公主不惜把全部根須紮在塞外草原上。十多年來,她先後嫁了四位突厥可汗,從父親到兒子,從哥哥到弟弟……


    男人,像一根又一根刺疼的釘子,紮進她柔弱的生命裏。可是,為了心中的執念與對大隋朝的由衷熱愛,她還是恪盡職守的服侍著啟民可汗、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這四位父子兄弟。


    有著傳統思想的義成公主,為了大隋挨過了各種(亂)倫之苦,可換來的結果不是一個輝煌不落的大隋王朝,而是一個滅亡的大隋。


    多年來,義成公主一直夢想著頡利能夠打敗篡逆的李唐,幫助楊政道重新在廢墟上建立一個泱泱大隋朝。


    可現在,被她寄予厚望的頡利,自身危機重重。更不要說什麽助楊政道收拾舊河山了。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嗬嗬……”義成公主淚水橫流,嬌豔嫵媚的臉蛋刹那間蒼白如雪,仿佛一朵即將凋零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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