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長歎道:“將軍行事,謀而後動!出征之前,已經想到了種種可能,並為之作出了相應的對策。[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末將佩服之致。”


    秦風哈哈大笑道:“小心能使萬年船,我這個人比較怕死,所以,事先會想到種種會出現的變故。”


    “將軍說笑了,將軍的小心讓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變成了可能,這份料敵機先的本事,末將是望塵莫及。”


    “其實,也是被逼的。”


    秦風笑嘻嘻的說著。


    這未嚐失敗的人,自然不願意不甘心錯失一點一滴的機會,之前,滅了阿史那沾罕部落,是攻其不備,雖然獲得了空前的大勝,卻也讓突厥有了心準備,為了避免空手而歸,也為了避免讓人一鍋端,秦風可是準備不少君子看不順眼的物件,若非顧及到名聲,秦風能夠發動一場生化戰爭,讓突厥人全部中毒而亡,隻是這樣一來,戰爭就失去了意義,畢竟一國之事,不能靠一個人。要是大唐軍隊因此而失去了鬥誌,產生了依賴毒物的心裏,那絕對是弊遠大於利的結果,那樣的結局,絕對不是秦風想要看到的局麵,為了大唐真正的強盛,為了大唐百姓發自內心的強大,有些犧牲,是在所難勉。


    他對強盛大唐的執著渴望,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對了,兄弟你叫什麽名字。我看你熟悉史實,而且分析敵情起來也是頭頭是道,看你言談舉止,不像是個兵,倒有幾分書生氣。想必是貴族或者是將門子弟吧?”總算,有詢問的機會了。


    “回大將軍話……”


    “別總說客套話”秦風直接打斷了他,“一口一個‘回大將軍的話’,你說著累,我聽著也煩,也沒時間墨跡,坐下來說。我這人沒那麽多規矩,講究一個痛快。你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呢,你及時將情報送過來,也讓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撤退,這功勞我記住了,等回歸慶州再論功行賞。”


    “多謝大將軍。”


    斥候欣喜若狂答道:“在下姓裴,雙名行玄下儉,絳州聞喜人……”


    秦風不太習慣古人這解釋自己的方式,換做他來直接就是“我叫秦風”就完事了,充其量加上一個長安人士,簡單直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什麽姓裴,雙名上行下儉,這不是折騰人嘛!直接說裴行儉不是很幹脆利落,說的人爽,聽的也舒服。


    等等!


    秦風突地打了一個激靈,裴行儉!


    這名字好熟悉,難不成就是那個曆史上威震西域的裴行儉?


    唐初是一個璀璨的年代,無數匪夷所思令人驚歎的牛人在這個時代留下近似傳說的事跡,有薛仁貴的三箭定天山,有蘇定方的五百破陣,同時,也有威震西域、大破反複無常的突厥的裴行儉。


    裴行儉早年得名將蘇定方教授用兵奇術。被蘇定方評價為:“吾用兵,世無可教者,今子也賢。”而當時,蘇定方已經是著名的名帥,裴行儉能夠獲得蘇定方如此評價,可見其厲害之處了。


    到了李治廢王立武時,裴行儉因私議論,被貶為西州都督府長史。麟德二年拜安西大都護,在西域時,諸部多慕義歸附。調露元年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匐延都支與李遮匐反叛,侵逼安西。當時裴行儉受命冊送波斯王子泥涅師歸國,途經西州時,募得萬騎,便假為畋獵,以計俘都支,將吏於碎葉城為他立碑紀功。同年,率軍平定突厥阿史德溫傅、阿史那伏念的叛亂。開耀元年,以反間計逼伏念執溫傅來降,餘眾悉平。後來還朝,與李敬玄、馬載同掌選事十餘年,甚有能名,時稱“裴、李”、“裴、馬”。


    裴行儉與劉仁軌極度相似,均是上馬可指揮千軍萬馬,下馬可治國的全能形人才,對於裴行儉的全才之資,曆史上給予極高的肯定,其中最為代表的是李治說的“行儉提孤軍,深入萬裏,兵不血刃而叛黨擒夷,可謂文武兼備矣,其兼授二職。”


    秦風有著怔怔的瞧著裴行儉,心中忍不住想:“不知此裴行儉是否就是曆史上的那個牛人。還是同名同姓。”


    在他看來是一個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為裴行儉的表現根本不像是一個尋常的斥候:從他察覺被突厥發現行蹤之後的冷靜,他有著尋常人沒有的膽識與智慧。


    秦風沒有將他轟走,特地讓他聆聽,也是動了愛才之念,覺得裴行儉幫了他大忙,又有一定的能力,想要將他提拔起來。


    卻不想對方竟然是裴行儉。


    “裴兄弟可是裴仁基裴大人的子嗣?”羅通心情有些激動的問道。


    裴行儉道:“正是末將。”說完話後,裴行儉出乎意料的向羅通跪下叩拜。


    “這是幹什麽!”羅通兩個箭步上前將裴行儉攙扶起來。


    “父兄慘遭老賊殺害,屍骸棄野。若不是郯勇公羅將軍千辛萬苦找到當年埋葬父兄的小吏,收斂了父兄的屍骸,我父兄現在都無法安息。”裴行儉神情激動,身子巍顫顫的。


    羅士信早年曾得到裴仁基的禮遇,有感於他的知己之恩。裴仁基父子因謀刺王世充失敗,在洛陽被殺。羅士信隨李世民平定洛陽後,出資收斂裴仁基父子,把他們葬在北邙山上,還道:“我死後,也要葬在此墓旁。”後來果然如願,與裴仁基父子葬在了一處。


    羅通也格外傷感的歎道:“行儼將軍與先父情若兄弟。這點事情又算得什麽,裴兄弟不必多禮……對了,裴兄弟這些年在哪兒,怎麽又當起了一員斥候?”


    裴行儉道:“早年一直學習文事,後來家道中落。無以為繼。聽極了大將軍事跡,倍受鼓舞,覺得男兒理當憑借七尺身軀立下赫赫功績,而不是荒廢在書本中。也就棄了筆墨,來到綏州從了軍,成為了蘇將軍麾下的一名斥候。”


    秦風聽了不住點頭道:“你以一個文士。竟能混上斥候,可不簡單。”斥候是比尋常戰士更難訓練的兵種,對於武勇不做過多要求,但騎術機靈目力分析判斷能力有著近乎苛刻的標準。


    隻因軍情大如天,一則正確的情報能夠帶來一場大勝或是免去一場大敗。反之錯誤的情報,會帶來一場莫可預料的兵災。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如此。要不然世界上的那些強國,何必大費周章的搞什麽人造衛星,偵查無人機等玩意,還不是為了情報二字?


    古代沒有現代那麽奢侈,靠的隻能是人力斥候,對於斥候的要求自當是萬分嚴苛。所以大多斥候都是久經戰陣的老人。裴行儉投筆從戎,年紀輕輕卻能混入斥候營,絕非易事。


    裴行儉從容答道:“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在下雖不通武藝,射、禦、數之道卻自幼磨練,自認不差。這三者對於斥候大有利處,也就受到了將軍另眼相待。”


    秦風一想也是,斥候不需近戰,遠戰自是弓箭之力,射是關鍵。禦則騎術,擁有一身好的騎術,是斥候的標準。數則計算,計算能力強,對於統計大軍數量大有利處。想不到這精於君子六藝,無形中卻能鍛煉出一名斥候出來。原來他在綏州從軍,而且一如曆史上那般成了蘇定方的屬下,這冥冥中也算是一種緣分了,以裴行儉的過人才學,即便沒有這一次,遲早也會讓蘇定方給挖掘出來的。


    不過以裴行儉的才學,當斥候也確實屈才了。


    “老天有幸,讓我在這兒遇到裴兄弟。老大,讓裴兄弟以後跟著我吧。”秦風語無倫次,顯得甚是激動。


    “這……”裴行儉猶豫了會兒,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過了一會兒,道:“我是蘇將軍那邊的人,這樣是否……”


    “這沒問題!”羅通把手一揮,裴行儉不是什麽大人物,這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裴行儉欣然領命,作揖道:“多謝羅將軍厚愛。”


    秦風這時候說話了,隻聽他說道:“裴兄弟一字一句井然有序。關鍵是他心思縝密,而且,你看裴兄弟的體格與資質,即便是學武,恐怕所成也是有限,所以,我認為裴兄弟適合走劉仁軌之路,文武並進,上馬能指揮千軍萬馬,下馬能治理一方,這樣才不浪費他的天質。羅通,你可不能糟蹋了裴兄弟這份天賦,將他培養成一個滿腦子肌肉的猛漢。”


    “不會,不會。”羅通忙不迭的承諾。


    秦風笑而不答,對於二人的組合他還是挺滿意的,羅通的軍人氣息太過濃重,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絲毫講理的地方,以他這種性格,當一員小將還行,如果以後登上了高位,一定是個孤獨而受人不喜與攻擊的對象,裴行儉精於文事,為人機敏又不迂腐,而且他與羅通淵源深厚,他的話在羅通那裏也有一定的分量,讓他去搭檔羅通豈不是最佳選擇?


    以虎賁軍目前的陣容而言,蘇定方、張士貴、薛仁貴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具備獨自領軍作戰水平的也就羅通了,而羅通的缺陷十分明顯,就是太傲,現在有裴行儉時時提點,或許能夠讓羅通有所改變也未可知,真要如此,對大唐對羅通本人而言,都是皆大歡喜的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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