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效果顯著,蘇定方決定將騷擾升級,這一天,他正在馬背上悠哉悠哉的思索著怎麽玩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一問才知是十幾個突厥老婦人在哭喪,她們一家子全讓頡利兵殺了個幹淨,而且,獸性大發的突厥兵連這些六十歲左右的老嫗也不放過,每個老嫗幾乎都讓人輪了一遍又遍。


    這些劫後餘生的突厥牧民對頡利可汗以及他部下的恨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當他們發現緊接而來的唐軍十分和善的時候,很正常的投入到了大唐偉大的懷抱裏,並為唐軍提供他們所知的一切情報與消息。


    唐軍對於頡利可汗的心狠手辣,也是歎為觀止、憤怒濤天。


    連自己人都下得如此之毒手,由此及彼,可見當初他們對大唐邊境的百姓是何等的毒辣與凶殘。


    他們第一次見識到頡利可汗凶殘的時候,也是頡利可汗大開殺戒的第一個部落。


    當時,唐軍抵達的時候,鼻子裏聞到的是刺鼻的血腥味,同時注意到那些屍體竟然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殘肢斷臂,內髒器官,這簡直是噩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當他們進入該地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刺目地血紅,仿佛置身人間地獄。


    那濺滿了一地的屍體,被肢解成巴掌大小的屍塊鋪滿了整個草地,一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被長刀狠狠地刺穿,插在地上。地上到處倒斃著失去生命,身體卻無意識抽動的屍體,鮮血和體液將偌大地甲板整個浸染成紅色,斷裂的肢體散落各處,刺鼻地惡臭讓人每次呼吸仿佛都要耗盡全身力氣。整個地域仿佛傳說中的修羅殿一樣。


    可與這些相比,更凶殘的還在後頭。


    在一口大鍋裏,滾燙的血水中,赫然是一個不足三月大的女嬰。


    當溫熱的血水被火焰燒熾的時候,女嬰已經停止了呼吸,她小小的眼睛已經變成血肉模糊的兩個深孔,仿佛在怒叱著世間的不仁與不公。


    縱然是練成了一鋼鐵一樣的意誌,可是見此一幕慘劇的唐軍,一個二個都吐得稀裏嘩啦、臉色慘白。將今天一整天吃的東西全部吐的一幹二淨,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後的一天裏,他們的胃裏也絕對裝不下任何東西。


    但是,卻更加堅定了他們殲滅頡利殘軍的決心,因為這些人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他們已經變成了惡魔,為了大唐的安寧,也為了子孫後代著想,必須讓將這些惡魔打回地獄,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此之以後,他們甚至刻意避開了燃著熊熊大火的突厥部落,因為他們知道,人倫慘劇正在那裏重演著。


    也出於對頡利軍的痛恨,蘇定方覺得自己對頡利兵還是太過仁慈了,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變著花樣還折磨這些惡魔。


    而這些突厥老嫗的哭聲,讓他來了主意,讓精通突厥語的士兵與老嫗們溝通過後,蘇定方別出心裁的找來了數幾個讓頡利可汗搞得家破人亡的老婦。一旦到了晚上,就讓她們站在風頭上,對著突厥軍休息的地方,開始唱著她們自己也聽不明白的奇怪的喪歌,好像是夜梟、索魂的惡鬼一般,不斷的折磨著突厥的耳膜。她們在寧靜的夜裏鬼哭狼嚎著,使得信奉神明的突厥兵嚇得膽顫心驚,以為是惡鬼在索魂。


    就算是將耳朵堵了起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噪聲無孔不入,如此持續了兩天,使得頡利兵方麵差點吐血,這種缺德事情還要玩多久啊!


    除了聽覺上的受到折磨,視覺也同樣不好過。


    通過秦風那裏,明白了鬼火原理的蘇定方人為的在巡邏放哨的突厥兵麵前上演了鬼火亂竄的場景,藍幽幽的磷火在空曠的夜空下,顯得更多恐怖。


    這才兩天多,那些好不容易激發起來的,趾高氣揚的突厥兵已經形象全無,大大的黑眼圈,亂糟糟的頭發好像是亂草一般,哪裏還有往曰的光鮮!


    噪聲對於人體健康的影響是極為嚴重的,首先受到損害的就是聽覺係統,心腦血管係統也會受到影響,而且不分白晝和黑夜的高分貝噪聲讓所有的突厥兵根本無法入睡,也無法安心用餐,再加上怕惡鬼索魂,這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以往都是突厥肆意使用武力脅迫大漢民族,迫使亂世時的各大諸侯一再退讓一再卑躬屈膝,不過這才幾年的時間,雙方之間的強弱已經發生了極大的逆轉!而且,無休止的慘敗,讓前途渺茫突厥兵心中蒙上了陰影。


    而噪聲對於人最大危害並不是體現在肉體上,而是在精神上的巨大影響,沒有足夠的睡眠,人就會精神不振,煩躁易怒,幾天的搔擾下來,突厥兵都變得極容易情緒失控,他們不隻要忍受唐軍連綿不斷的搔擾,而且他們讓唐軍殺得不敢隨意外出,晚上更是如此,這些突厥軍根本別想離開營地躲避噪聲!他們現在就宛如牲畜一樣,一到了晚上就被困在了營地之中,形同俘虜一般。


    突厥兵的承受力已到了一個極限,若是蘇定方再逼一逼,恐怕前次炸營的一幕就要上演了,可是渾然不知噪音危害的頡利可汗、趙德言還沒有意識到變化即將來臨,盡管他們也發現了異樣,可他們以為那是對唐軍的痛恨,不但沒有擔憂,反而喜聞樂見。


    至於造成這種結果的蘇定方同樣不知突厥兵時下的狀況,這家夥以為效果不佳,還不斷的與裴行儉絞盡腦汁的想著陰損的辦法,卻不知,當前的辦法已經陰損惡毒到了極點。


    相對於頡利可汗此刻的各種情緒,蘇定方的絞盡腦汁,秦風就顯得逍遙自在多了。知道了李靖的整個計劃後,立刻與蘇定方取得了聯係,把騷擾與圍剿阻劫的任務交與了發展成五千大軍的蘇定方,秦風自己則率領兩萬大軍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式,斜插西北方,先頡利可汗軍抵達大唐、突厥、鐵勒交匯處。


    秦風這身體原主人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出色的騎將,一個擅於使用騎兵的戰將,秦風占據之後,有了內功、輕功的輔助更是如虎添翼。從軍之後得益於老丈人偏心的大力支持,指揮率領的都是騎軍,不過他也沒有讓老丈人失望,從第一戰開始,他就屢戰屢勝,以擅長用騎兵聞名天下。


    這身體從小就與秦瓊混在軍營裏,而秦瓊恰好又是玄甲軍的創始人之一,使得這身體本身就擁有極強的用騎經驗,加上穿越後的思想靈魂,對於騎兵的了解更有一定的認識。這現代的經驗,配合超前的騎兵知識,另外還有兩個無所不能的軍神師傅苦心孤詣的指點,再加上秦風沒有讓兵書的框框套套套死,用兵起來更是行雲流水、不拘一格,多種因素混合起來,讓他在騎兵上的造詣相當的深厚,至今已絲毫不亞於當世著名的神將,就算李靖也曾發出感慨,對於秦風他也不敢輕言輕勝,李靖這番話絕對是他對大唐各位將軍裏評價最高的一言了。


    秦風深知騎兵最關鍵的是機動性,一支擁有機動性的騎兵才是真正的騎兵。


    縱觀古今,機動性最強的騎兵莫過於蒙古騎兵。雖然作為一個偏帶皇漢思想的人物,秦風並不喜歡那個野蠻凶殘的蒙古元朝,但是無可否認他們在那個時代的強大。鐵木真、忽必烈這一時期的蒙古,他們的騎兵,論及野戰誠可謂是天下無雙。


    但從細節來說,蒙古騎兵真正的實力未必就能比的上漢唐時期的騎兵,漢唐時期的中國騎兵論及力量裝備兵卒的素質都能夠勝於蒙古騎兵,但是有一點卻讓蒙古騎兵所淩駕的。


    那便是機動性。


    蒙古騎兵的機動性在那個時代無可比擬,他們行軍之快令人乍舌。他們能夠神出鬼沒,在不可思議的時間段裏出現在不可思議的地點,從而給他們的敵人與致命一擊。記得曆史上就有那麽一出,蒙古大將蘇布台遠征歐洲,他率領蒙古騎兵從魯斯卡山口越過喀爾巴阡山脈,出現在多瑙河流域的格蘭城下時,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要知道這兩地不但布滿積雪,地勢險惡,還無路可行,麵對如此情況,蒙古騎兵依舊能夠在三天時間行軍六百裏,實在是極為可怖的。


    蒙古人擁有如此速度,固然是跟蒙古人具有極為堅韌耐勞的性格有關,但真正促成他們如此的原因在於蒙古馬,蒙古馬身材矮小,跑速慢,越障礙能力也遠遠不及歐洲的高頭大馬,比起漢朝利用西方的戰馬培訓出來的河曲馬也有著天壤之別。但是蒙古馬是世界上忍耐力最強的馬,對環境和食物的要求也是最低的,無論是在亞洲的高寒荒漠,還是在歐洲平原,蒙古馬都可以隨時找到食物。


    就比如奔襲,尋常的馬想要遠行奔襲,必須要喂養最好的精糧,養出一身的膘肉,然後才能長途奔襲。一但膘肉耗盡,必須重新補膘,不然在如何優秀的戰馬也受不住長途奔襲。蒙古馬就不一樣,它不需要補充精糧養膘,就算是啃雪渣吃樹根樹皮也能維持一定的行軍速度。


    因為了解了這一段人所皆知的曆史,秦風對於軍馬品種的選擇非常重視。衝鋒陷陣的戰馬,隻要一匹就足夠了,用來奔襲用來行軍追擊的戰馬以蒙古馬為先,沒有蒙古馬也以擁有蒙古馬血統,長於耐力的馬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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