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問問母親?”鄭麗琬向長樂公主征求意見。


    “不不,我們怎麽好意思去問她?要是沒有懷上,母親豈不是失望得很?”長樂公主臉色一紅,隨即對被圍在中間的秦風道:“郎君,我們說女兒家的事情,你聽著也沒用,你還是先與父親商議著如何開口吧!”


    秦風本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一門心思想要離去,現在總算有個好借口了,當下便站了起來。


    “呀……”一片驚呼聲響起,原來秦風身隻裹了床被單,這一跳起,立馬渾身哧溜溜起來。


    春光乍泄,諸女無不臉紅心跳。


    匆忙穿好衣服,秦風奪門而逃。


    出了房門,秦風這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門口外站了玉漱、長樂帶來的梅蘭竹菊、四劍侍,見秦風逃竄出來,皆都笑的大有深意。


    估計是昨天的動靜大,房子又沒有什麽隔音的效果,估計是讓就近居住便於服侍的這群小姑娘們給聽去了。


    詢問了一下,知道秦瓊不在這邊,他臉也來不及洗,便氣勢洶洶的殺向了國公府!


    為了慶祝大唐空前的大捷,李世民一高興之下,給大家三天的假期,想必秦瓊與老伴此刻也正在國公府靜候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秦風到了國公府的時候,在客廳裏遇到了老兩口。秦瓊一邊喝茶一邊對秦風豎了豎大拇指,滿臉欣慰的表情,秦夫人更是捧了些糕點過來:“風兒,一番勞累,吃點東西恢複下氣力。”


    聽出話外之音,即便臉皮再厚,秦風的臉也不禁的火辣辣的,抓起一塊糕點吃了下去,氣惱道:“娘,你和父親這次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秦夫人嗔了他一眼:“怪你自己不爭氣,要不是如此,我和你父親哪會做這種丟麵的事?”


    秦風氣苦:“這怎能怪我?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事情,又不是我們能主導的。孩子這種事情是講究緣分的,半點也強求不得。”前世的時候,有的家庭為了生一個帶槍的,是東躲西藏,生了一大堆女兒之後,最後那一個確實是男孩子了,可由於過度的寵愛,導致那男孩無法無天,十來二十歲就做出了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最終害人害己,被國家法律給製裁了。對於那些父母來說,有這麽一個孩子,反而成為他們痛苦之源,有鑒於此,秦風對於孩子的事情沒有太過強求,況且自己和長樂她們都還是半大的孩子,自由的生活還沒來得及享受過幾天,他可不想早早的有了負擔。再加上過早的生孩子,對正在發育的母親是一種極大的傷害。出於這些種種原因,所以秦風一直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再說了,你就算下藥也得打聽清楚屋裏到底有誰才對啊,現在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收拾殘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秦風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著。


    不為為意的老兩口聽到這兒,心頭“咯噔”一下,腦海嗡嗡一片。


    縱然是秦瓊這鐵打一般的漢子,臉色也是為之一變,他有些著急道:“你說是屋裏除了長樂與琬兒,還有其他人?”


    秦風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說著風涼話:“現在知道害怕了


    ?昨晚上幹嘛去了?可有些事情發生了,誰也無法逃避。”


    秦夫人緊張的問道:“還有誰?”


    “雲蘿!”


    秦瓊、秦夫人相顧一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雲蘿這丫頭他們也非常喜歡,當初,他們想著大張旗鼓,在親友的見證之下,正正式式的把馬雲蘿認為義女,可那丫頭愣是不答應。精明的秦夫人見她一直偷偷的往秦風身上瞅,便已明白了她的心情,此事就不了了之。


    通過觀察,又發現秦風對她未必無意。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現在發生這種事兒,一切都將水到渠成,隻要秦夫人出麵,斷然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秦風明白兩的心思,忍不住為馬雲蘿叫屈的同時,又陰陰怪氣道:“你們以為隻是雲蘿慘遭荼毒的話,那你們就太天真了一些。”


    老兩口一顆心又提了起來,秦夫人氣惱之下,在秦風的腦門上咣咣咣的敲了幾下,凶巴巴的說道:“別賣關子,快點說。到底還有誰?別拖拖拉拉的吊人胃口。”


    “好消息是要恭喜二老,你兒子又要當駙馬了。壞消息是你兒子有可能蹲大獄。”


    這一次,老兩口不淡定了。秦夫人緊張的盯著秦風道:“你是說還連累了豫章公主?”豫章公主來得勤,她也見過不少次,故而印象極為深刻,這一想就想到了豫章公主。


    “母親果然聰明非凡,一猜即中!”秦風打了一個響指,讚賞著自己的老娘。


    秦瓊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手中的茶杯“當”的一聲脆響,落到地上摔了四分五裂。


    “老秦,這可如何是好。”秦夫人也讓這個勁爆的消息嚇得不輕,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收斂心神,焦慮的詢問,這種大事還是落到一家之主的頭上。


    “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進宮請罪唄!”秦瓊悔啊,腸子都悔青了,萬不該屈從於秦夫人的雌威,現在好了,孫子孫女還沒著落,反倒把兒子給搭了進去,“混小子,還等什麽。回去換衣服,與我一道進宮請罪。”


    ………………


    皇宮,後花園內!


    給文武大臣放假的同時,李世民也給自己放了假。


    他搬了一個馬紮,端坐在人工湖畔,學薑太公釣魚。而另一邊,則有著長孫皇後相伴,之後,才是一群布施甜點的宮女,以及一群隨時候命的侍衛、太監。


    “陛下,宮女來報,豫章那丫頭昨天晚上夜不歸宿,會不會出了什麽事兒了?”默默陪伴著李世民的長孫皇後有些憂心忡忡的問道。


    見長孫皇後神色不安,李世民笑著安慰道:“豫章去哪裏都有可能出危險,但是,在駙馬府嘛,你盡管放心便是,朕還真不信有人瞞得過風兒那小子的耳目。嗯,你這點做得很好,這姐妹嘛,多走動才是姐妹,長久不走,縱然是親兄弟姐妹也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李世民有感而發。


    長孫皇後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侍衛來報,說是秦瓊、秦風父子求見。


    李世民笑道:“你不是擔心豫章麽?這小子來得正是時候,你問他便是了。隻是,咱們的親家公怎麽也來了,這一次有些意外啊。”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請他們過來這裏!”這些年來,秦瓊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與秦風一道前來,恐怕還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瓊、秦風得到通報,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禦花園。見到父子二人的到來,李世民也沒有起身,而是讓人搬來紮馬讓他隨意坐下。


    見秦瓊嚴肅著臉,而秦風也少了平時的隨意,待他們父子二人行了禮,李世民笑道:“叔寶,風兒,你們父子二人不會也像魏征他們一樣囉囉嗦嗦吧!”


    秦風搖頭苦笑,對此他也有些為李世民叫屈的。李世民的勤政愛民是有目共睹,也許是因為皇帝的悲哀吧,作為萬民的表率,隻要他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若是讓魏征以及一些諫臣看見都會上來反對。這些不軌的舉動甚至包括休息時的儀態,鬥鳥、玩兔。曆史上就有過這樣一件事:有一次李世民在鬥鳥的時遇到了魏征,嚇得把愛鳥藏在懷中,將鳥活活悶死。


    如此怕臣子的皇帝,恐怕曆史上也找不出幾人來了。


    他們本意是好,但在秦風看來卻是過於嚴苛了。人嘛,就應該如弓箭一樣,有鬆有馳,所以他並不反對李世民玩,前提是他要處理好政務。不能玩物喪誌。


    秦風笑道:“適當休息一下並無不可,小子相信嶽父是個明君,若不是在國事處理完畢,是不會有如此閑情逸致的。”


    李世民滿臉愉快,笑眯眯的說道:“還是你小子了解朕!最近確實沒有什麽大事。”


    “嗯哼!”秦瓊幹咳了一下。


    在李世民、長孫皇後的注視下,秦風如玩變臉術一樣,馬上換了一副表情,態度也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變化,危襟正坐,換做一臉不苟言笑的嚴肅表情,顯得異常的穩重沉穩。


    那變化盡在這對天下第一夫婦眼中,李世民、長孫皇後心頭暗笑。


    秦瓊則青著臉,眉頭挑了一挑。


    秦風卻暗自叫苦,秦瓊雖不迂腐,但本人卻非常注重禮節,一言一行要達到古人的標準,也就的是《禮記.曲禮上》中的訓誡。“遊毋倨,立毋跛,坐毋箕,寢毋伏。斂發毋髢,冠毋免,勞毋袒,暑毋褰裳。侍坐於長者,屨不上於堂,解屨不敢當階。就屨,跪而舉之,屏於側。鄉長者而屨,跪而遷屨,俯而納屨。離坐離立,毋往參焉”等等。


    反正就是走路不能跑,要抬著頭,挺著胸,連腳步邁的也都要一樣的大小,不能超過範圍界限。


    隻不過,貌似秦瓊的教育失敗了。


    就算老大秦戰,丫頭楊雨蝶也沒有聽他的。


    秦風素來不喜禮法,最向往無拘無束。可偏偏攤上了中規中矩之極的老爺子,因此每次麵對他時都必須一絲不苟,一舉一動隻能嚴格遵守規範來做。也隻能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


    李世民見秦風遇到杜如晦就想是老鼠見到了貓,心頭直樂,似乎見到秦風吃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他們來意。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過,說話之前,還請嶽母大人回避一下。”秦瓊還未開口,秦風先行說話了,自家老爺子太過耿直,以他的性情恐怕是不分場合的立馬請罪,然後倒竹筒一樣的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隻有李世民還好,這要是長孫皇後也在一旁聆聽,就太過尷尬了。


    饒是長孫皇後聰明異常,可此刻也鬧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這父子太過奇怪了一些,作為父親的秦瓊是誠惶誠恐,而兒子秦風卻一臉輕鬆的模樣。不過,她還是很識趣的退了開去,並帶走了一眾下人,給這三個大男人一相單獨談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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