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超多好看小說]’


    咚,咚。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


    薄荷滿身血汙,小臉上的黑草汁被汗水糊了又黏又癢的實在睡不安穩,睡眼惺忪間耳中拐到‘火燭’兩字,瞬間坐起身來,四處查探間大聲喝問哪裏著火了?哪裏著火了?


    “早。”


    鳳九邪肆且高貴的嗓音自床榻不遠處的桌邊響起,為這黑燈瞎火的客棧天字號房增添幾縷熾熱。


    呃?這是哪裏?誰在那裏端坐說話?不會是鳳九那潔癖妖孽男人吧?


    薄荷想到這個最佳可能性,瞬間清醒過來,四下打量身處何地,還有循聲找到置身於黑暗中自酌自飲的鳳九,聞著獨屬於他的馥鬱異香。


    有那麽片刻怔愣時間,讓她依稀滋生出再次魂穿異世的錯覺。


    身下馨香柔軟的床單被褥,以及不遠處獨自飲酒的鳳九……


    隻是在這一路逃亡途中,自己也能睡著?能睡著?睡著?著?


    此等神經大條,不對,是神經徹底斷裂的事,她也做得出來?


    真是奇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奇。


    薄荷小臉沒來由的尷尬一紅,過半分鍾才想起臉上塗著黑草汁呢,也就輕咳一聲下床穿了鞋踱步來到鳳九身側,自己招呼自己坐到他旁邊的椅凳上,喝光鳳九早已晾在桌案上的那杯香茗,臨了還呸出一片茶葉諂媚笑道:“不早了不早了,都二更了。”


    其實內心很想告訴他,現在不過晚上十點左右耶,跟‘早’字根本搭不上邊。


    鳳九斜睨動了點小聰明用反話提醒他此時不過二更天,完全是可以休息睡覺的時辰了,不理會她牛飲光一早晾好的香茗,徑自舉起貼身珍藏的青花瓷酒壺抿上一口燒心烈酒,微啟櫻紅薄唇,任憑隨著嗓音流轉出暈染滿室的馥鬱異香:“想不想玩點更刺激的?”


    更刺激的?什麽事能令他都倍感刺激?難不成他……


    薄荷腦海中閃過一幕兒童不宜的餓狼撲羊畫麵,雙手環胸,雙眼死死盯著鳳九,隻要他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立馬跳下椅子落荒而逃。(.無彈窗廣告)


    “除非其他男人是瞎子,否則能對你下的去手?”


    鳳九戲虐淡看滿眼戒備望著自己的薄荷,又抿了一口烈酒,濃密長睫毛在剛點上的燭光掩映下,不禁在青花瓷酒壺之上投下羽扇般黑影。


    “你,你這是用了什麽牌子的睫毛膏?”


    薄荷不禁感慨,這男人到底用了什麽睫毛膏?睫毛居然跟刷了睫毛膏般又長又卷又翹。


    睫毛膏?那是什麽鬼東西?沒聽說過,鳳九細細琢磨薄荷口中的睫毛膏到底為何物,深邃眸底滿是對她怪異字眼說辭的疑惑。


    汗,怎麽又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現代用語了?


    薄荷為了掩飾尷尬狗腿回倒給他一杯香茗,嘿嘿一笑隨意想個解釋:“睫毛膏就是讚美您老睫毛濃密纖長的意思,誇讚,絕對是誇讚。”


    瞧薄荷一臉說謊心虛還強行逼自己不心虛的模樣,鳳九蓋上青花瓷酒壺壺蓋,將喝空的酒壺塞回懷中,微笑間伸出手,一把拉過薄荷,馥鬱異香竄入她鼻息,威嚴直視被自己一拉有些錯愕的她。


    你到底什麽人?”


    什麽人?嗤,現代人,牛掰吧?


    鳳九這人對於別人說的每句話都會暗自盤算謀略一番?薄荷想想都替他累,抬起爪子一把推開他,將剛沏的熱茶端近他眼底,全身細胞都在告誡自己要遠離鳳九,此人太危險。


    鳳九不以薄荷推開自己為意,快速接過她諂媚遞過來的茶杯,悄然運起真氣,茶杯擊破窗欞皮質帷幕後割斷窗外偷聽之人咽喉,緊接著窗外一道黑影後仰墜地,發出‘砰’的悶響,隨後是茶杯錯開飛出去十幾米後的碎裂響聲。[.超多好看小說]


    “走吧,那些殺手又追過來了。”


    簡直沒一刻安生的,薄荷怎麽都沒想到躲進客棧也不安全,還是被先前那群黑衣殺手們尋到,既然此次不宜久留,還不如跟鳳九早早離開的好。


    “你認為此人與先前毓親王府派出的殺手為一路人馬?”鳳九薄唇輕掀淡問。


    “難道不是?”


    剛剛這個偷聽者隔著窗戶,她隻見到一個黑影好吧?薄荷仔細想想,還是無法分辨出這人跟先前那群奮力直追襲殺他們的毓親王府人馬是不是一路的,但是她再蠢也能明白,來者不善。


    “走。”


    鳳九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茶杯旁,大手筆的用來賠償店家損失,一把拎起直勾勾看著那錠金子的薄荷,通過損壞的窗欞,縱身躍上客棧屋脊,往今夜遊戲之地飛掠而去……


    飛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飄落在一座被許許多多隨風搖曳的大紅燈籠照亮的奢靡府邸。


    薄荷瞧見整個府邸所有白牆上都貼滿了大大的紅色喜字,心想鳳九也太特麽缺德了,大半夜不睡覺,合著就是摸黑過來搶新娘的?


    自認為猜得八九不離十的薄荷,鄙視瞪了他一眼,拉了拉他衣袖讓他撤,畢竟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嘛。


    “羽飛境。”


    鳳九瞧薄荷一臉阻止他搶親的神色,也不跟她解釋,頭也不回低聲喚道。


    “屬下在。”


    羽飛境依舊一身黛色夜行衣裹身,刷一下出現在鳳九與薄荷身後不遠處的夜色中,單膝恭敬跪地,聽候少主下達最新指令。


    “底下這位朝廷派來毓秀邊城查察吏治的欽差大臣擺平了?”


    鳳九威嚴再問,剛得到的最新消息,十日前擺開儀仗浩浩蕩蕩進入毓秀邊城代天巡狩的欽差大臣錢鍾書大人,居然低價從毓親王侍妾高雲處買下五名未到及笄之年的女童充作侍妾,今日還恬不知恥的行納妾之禮,實則巧立名收受賄賂,光今夜就收受賄賂達數十萬兩黃金,徹底跟毓親王府沆瀣一氣。


    “回稟少主,是,底下錢大人中了迷藥陷入昏睡,屬下已暗中救出五名錢大人從高雲處低價買來的五名女童,命人以最快速度送去給孤神醫診治,至於錢大人借納妾為名收受的幾十萬兩黃金賄賂,待等少主下令,屬下們會在最短時間內轉移。”羽飛境垂首盯著瓦片回稟。


    什麽?高雲到死都不肯說出的餘下二百九十名小女孩下落,居然被底下的狗屁欽差大臣給買了去五個?既然這樣,那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個所謂的錢大人跟高雲,以及高雲背後的毓親王府暗中勾結?


    行,正巧高雲死了找不到其他小女孩呢,現在這個貪財的錢大人一頭撞進來,簡直找死。


    薄荷聽著鳳九跟隠衛之間的交談,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理了個七七八八,原本流露出對鳳九趁夜搶親的鄙夷神色,陡然變成勢要從撬開錢大人的嘴,逼他說出其餘被高雲藏起來的小女孩到底在哪。


    薄荷躡手躡手走到羽飛境單膝跪地的身前,落落大方將他扶起來,豪氣幹雲拍了怕他肩膀,直誇他幹得好,小臉堆滿準備與之大幹一場的雀躍,毫不墨跡取代鳳九對羽飛境下達最新指令:“行動。”


    羽飛境見渾身血汙的薄荷直接攙扶其他,要他趕緊行動,不免詫異間居然真就隨她動起來,等到想起要接獲少主最新指令才能行動時,捆綁在腰帶之下的鐵索鋼線已經劃破晚風準備釘入院中那顆花樹樹幹,驚得趕忙跪地領罰。


    薄荷羽飛境腰間飛出的鐵索鋼絲一頭釘入屋脊下方院中那棵手臂粗細的花樹樹幹之上,一頭安然綁纏在腰際,等不及的上前用力晃了晃那根頭發絲粗細的鐵索鋼絲,便用力晃蕩邊喃喃自語。


    “這麽細的鋼索不會承受不了我整個人的體重吧?古人還真是奇思妙想,居然打造出這麽實用的武器……”


    “既然有人這麽賞識你的‘盤龍絲’,你就帶這個沒見識的土包子下去參觀參觀欽差大臣在毓秀邊城的奢華府庫好了。”


    鳳九望著看羽飛境‘盤龍絲’入迷的薄荷,不理會她喃喃自語說些什麽,威嚴喝令屬下帶她下去見識,順便搬空一下府庫勞動勞動筋骨。


    “是,屬下遵命。”


    羽飛境接獲鳳九最新指令,連忙取下腰間纏繞的四個小指粗細的圓環,將兩個包裹著水絲布條的圓環穿過腰間鐵索鋼絲,遞到薄荷手中,要她聽指令自行下滑到花樹底下。


    古代的高空滑翔翼?


    真有趣。


    薄荷接過兩個包裹著絲滑白布條的圓環,相撞敲了敲,在戲如發絲的鋼索間來回滑了滑試試水後,擅先向院中那棵花樹滑去,最後鬆開雙手安穩落地,俏皮跟屋脊上的鳳九做‘ok’手勢。


    屋脊上直立的鳳九俯視薄荷爪子做出的‘ok’手勢,不置可否搖搖頭,命令羽飛境緊隨其後下去:“別叫她牽著你們鼻子走。”


    鳳九望著武功高強卻謀略不夠的屬下,邪肆告誡羽飛境,要他帶薄荷下去府庫轉移所有收受的幾十萬兩黃金賄賂期間,一切主意都得他拿,可不能讓腦袋靈活太過的薄荷任性妄為橫生枝節。


    “是。”


    羽飛境心中再有疑問,也清楚知曉少主的事不該問的別問,滿是厚繭的大掌收回鐵索鋼絲,重新纏與腰帶之下,運起輕功飛落而下,不願肌膚觸碰到薄荷才讓她順鋼索滑落院中的意圖極其明顯。


    鳳九眼見屬下領著無聲對他高喊著問出其餘小女孩下落的薄荷閃過一拍房屋,直直往府邸庫房而去,身形一閃,優雅飛舞間飄落院中,走到其中一間做上記號的屋子,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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