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好累,跪地急救綢緞鋪掌櫃的膝蓋火辣辣的疼。<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薄荷滿頭汗水的望著被救心菜煮沸後冒出的煙氣熏陶下稍稍能藉由毛筆筆杆呼吸的掌櫃,一屁股跌坐地上喘著粗氣休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察覺掌櫃呼吸心跳終於趨於穩定,這才快速抽出毛筆筆杆,迅速用掌櫃媳婦準備妥當的白棉布包紮好,示意她一直用救心菜煮水熏染,直到掌櫃喉嚨傷口長好為止。


    “公子,我公公他……”


    “暫時沒事,不過我不能保證下次還能不能搶救過來,我會給你開個消炎止痛的藥方,你按方抓藥,然後每天敷在脖子的傷口上,你們作為病患家屬,格外要注意飲食,別讓掌櫃的吃過鹹過辣的菜,別讓掌櫃的抽水煙,也別讓掌櫃的喝濃茶,最後一點最重要,別讓掌櫃的太過操勞鋪子事宜。”


    薄荷說話間就用簡體字開了個藥方,深怕藥鋪夥計看不懂,每樣消炎止痛的藥草名稱旁都畫了圖,不敢出半點差錯。


    “可是除了公公,家裏再沒有男人可以拋頭露麵撐起這個家,我肚子又不爭氣,隻給陸家生了個賠錢貨,要是公公不主事,那……”


    掌櫃媳婦聽完薄荷吩咐,想到以後家裏失了公公這個頂梁柱,心酸哭出聲來。


    薄荷從掌櫃媳婦話中得知幾個訊息。


    一,原來這間綢緞鋪掌櫃姓陸?


    二,陸掌櫃身體不行意味著這間綢緞莊也會垮掉?


    三古代女人思想觀念太落後,生下的女兒也會淪為賠錢貨,不受父母親人待見?


    薄荷想清楚這三點後,沒好氣瞪再次哭哭啼啼起來的掌櫃媳婦一眼,大聲嗬斥她思想落伍:“閉嘴,你公公還沒死,就哭?難道沒人告訴你女人能頂半邊天?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女人生的?你既身為人家媳婦人家母親,就該為他們成為這家頂梁柱,記住,女人當自強。[]”


    什麽?女人當自強?


    掌櫃媳婦叫薄荷說的怔愣原地,忘了哭,驚詫望著她。


    “擦幹眼淚,想想以後該怎麽打算,我瞧這家綢緞莊被你公公打理的不錯,你何不接手好好經營?一來你公公可以安心養病不必騰挪地方,二來你跟女兒也不用再依附他人苟活。”


    薄荷從來沒想過古代女人竟然被男尊女卑這個觀念限製,連接受婆家店鋪都沒膽,更別提出來拋頭露麵了,估計能捆了遊街或浸豬籠?哼,可惜古代那些世俗禮儀對她這個現代女軍醫來說都是浮雲,絕對不會遵守就對了。


    “可是……”


    天呐,這位滿身血汙的男子怎麽說出這番驚世憾俗的言語來?


    要是被四鄰知道,他們還不報官抓她遊街?


    要是被那些衝著公公手藝過來的客人知道現今由她主事,還有誰敢上門?


    指不定會傳出怎樣汙穢不堪的閑話跟謠言……


    不會吧?古代女人這般膽小?


    難道連向命運世俗挑戰的勇氣都沒有嗎?


    薄荷想她已經說得夠直白明了了,要是身前陸大嫂還沒膽好好幹的話,她也沒轍了,俗話說得好,黃牛喝水不能強按頭,更何況是身強力壯的陸大嫂?


    “這位公子,很感謝你救了公公的性命,隻是接手綢緞莊的事情太大,隻怕妾身有心而無力,妾身已經沒了夫君,再不能被街坊四鄰戳著脊梁骨笑話,若是公子肯援手相助,那就另當別論,不知公子……”


    有沒有娶親這句話陸大嫂實在不好意思問,臉紅示意女扮男裝的薄荷若是肯留下來,她便以祖傳綢緞莊相托付,畢竟她救過公公的性命,料想公公醒來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援手個鬼,這番話虧陸大嫂說得出口,擺明了是要她當陸家的入贅女婿。<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隻是她一個女人,怎麽入贅?還是說古代女人陸大嫂也好百合那一口?


    就算陸大嫂願意磨豆腐,她還不願意呢。


    嗚嗚,她要男人,好多好多健美強壯的男人。


    要知道21世紀的現代,誘惑她投入軍營成為颯爽女軍醫的條件就是能看盡天下最強壯男人,摸盡天下最強壯男人,割盡天下最強壯男人……


    所以她不要女人,尤其不要陸大嫂這種白胖白胖的傻大姐型女人。


    薄荷聽到陸大嫂的提議差點沒背過氣去,恨不能同陸掌櫃一般暈厥倒地、口吐白沫、渾身抽抽,這樣是不是可以裝傻充愣忘了她說過這番話?不行了,回想起陸大嫂那番話就心口痛,痛,好痛。


    “公子你這是怎麽了?心口也無故疼痛起來了麽?妾身扶你進內堂……”


    “不,不用,不用了,謝謝你陸大嫂,我很好,很好。”


    媽呀,剛剛還在想古代女人膽小,薄荷眼見如此光明正大勾搭陌生‘男人’的陸大嫂,真特麽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現今換薄荷哭喪著花貓般小臉央求陸大嫂高抬貴手,放她一馬:“陸大姐,我、我渾身是病,剛剛救下陸掌櫃,也是因為我自身自打娘胎起就有心髒病,所謂久病成醫,大概就是我這種情況,陸大嫂年輕貌美,日後定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相配,我,我實在配不上陸大嫂。”


    薄荷就連先天性心髒病都搬出來了,希望陸大嫂聽出她的畫外音,趕緊鬆開對她手腕的鉗製,放她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女唐僧’西去吧,阿彌陀佛。


    “公子是嫌棄妾身寡婦身份麽?”


    陸大嫂沒想到眼前這位出門就能被人當成窮酸髒乞丐的男人,竟然會婉言拒絕當一家綢緞莊的掌櫃?想來想去對方都不會傻到掌櫃不當,叫人人喊打的叫花子,除非就是嫌棄她孀居寡婦的身份。


    什麽亂七八糟的?


    要是她是真正的男人,眼前的陸大嫂別說是寡婦,就連少女,她也絕對不會娶到手。


    真幸運啊,老天爺偏偏就讓她成為女人。


    所以嘛……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薄荷瞬間放下菜刀,立地成佛,雙手合十裝出家人,希望陸大嫂知難而退:“阿彌陀佛,貧僧本不願顯露真實身份,但陸大嫂誠意相托,實在不忍欺瞞陸大嫂你,所以還望陸大嫂你成全貧僧追尋佛祖的唯一心願,阿彌陀佛。”


    薄荷暗中命令自己,不能笑場,千萬不能笑場,想著古裝片中那些古人文縐縐來文縐縐去的對話,胡編亂造了這片謬論,心想陸大嫂怎麽樣都該放她走了吧?不然休怪她動粗哈?


    實踐中求得真理。


    想象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陸大嫂同樣雙手合十,回了薄荷一揖:“妾身隻是想報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又何必將妾身拒之心門之外?”


    靠,沒耐心了,這陸大嫂怎麽這麽死腦筋?怎麽婉拒解釋都聽不懂是吧?


    薄荷知道她的全部耐心就快見底了,燥熱無比得擼起袖管,雙手叉腰做潑婦罵街狀,不給陸大嫂麵子朝她厲喝當場,試圖藉此機會徹底激起她的渾身膽氣。


    “陸、大,嫂,你到底怎麽回事?缺男人缺瘋了?你見過我嗎?認識我嗎?了解我的身世背景嗎?告訴你,別看我這樣,我喜歡打女人,尤其你這種帶個賠錢貨的寡婦,我就更不當回事的往死裏揍,你瞪什麽瞪?誰讓你不選自強獨立好好經營鋪子,非要隨手拉個陌生男人低三下四求著他接手鋪子,要是你公公清醒過來知道你將他陸家祖傳的綢緞鋪拱手供給陌生男人,你看他會不會再氣死一次?”


    “公子你,你……嗚……”


    陸大嫂活了這麽大,從未被其他人,更別說陌生男人當麵這般嚴厲訓斥,委屈無比的豆大眼淚撲簌簌滾出眼眶,白白胖胖的臉頰先是因為羞愧轉紅,接著因為丟人轉白,最後因為絕望轉青。


    “再哭老子宰了你,說,要不要接手這間綢緞鋪?要不要照顧公公善待女兒?”


    薄荷快速抽出後腰別著的那把新購的笨重菜刀,吃力無比的將它在陸大嫂麵前揮舞的虎虎生風。


    陸大嫂嚇得一個後仰跌坐地上,久久才緊咬住下唇硬是將眼淚逼回眼眶,死都不敢任其滑落腮邊,拚命點頭應下薄荷所提要求。


    “你,傻站一旁看了半天白戲了,是不是該活動一下筋骨幫忙將陸掌櫃抱進內堂床榻,讓他臥床休息一下?”


    薄荷不再多看無聲抽泣的陸大嫂一眼,吩咐傻站一旁看了半天白戲的鐵鋪夥計,要他將陸掌櫃搬入內堂放到床榻之上,接著就該隨她離開這間綢緞鋪了不是麽?難道他還想留下來做入贅女婿的拖油瓶奴才?


    鐵鋪夥計仿佛仍舊沉浸在薄荷嘴對嘴吹氣、大膽用毛筆筆杆做呼吸器、大言不慚提議陸大嫂一個弱女子接手公公綢緞莊自主經營、用上多種身份婉拒陸大嫂以綢緞莊相囑托的入贅念想、最後不顧陸大嫂顏麵的厲聲嗬斥諸多詭異舉動中無法回過神來,聽見薄荷吩咐他把陸掌櫃抱入內堂床榻,怔愣片刻後連忙聽令行事。


    “乖,聽話才有糖糖吃,否則看老子今夜怎麽好好‘疼’你。”


    薄荷邊說邊當著陸大嫂的麵作勢輕輕掐了鐵鋪夥計還算挺翹的屁屁一把,看的陸大嫂滿眼驚詫忘了其他一切該有的反應。


    “你,你們……”


    薄荷朝陸大嫂拋了個媚眼,以娘炮姿勢扭捏作態說道:“沒錯,我跟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砰……’


    鐵鋪夥計將陸掌櫃抱入內堂床榻後剛走出來,聽清薄荷這個新主子對陸大嫂說了句毀他男兒名譽的話後,驚嚇到雙腿一哆嗦,踉蹌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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