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通向半山腰上的巨大城堡上,一輛光輝閃耀的加長版豪車突然向山上進發,沿途的檢查站攔住檢查,但是孟不凡此等土豪早就搞到了路條,一路暢通無阻地往上走。


    在車裏麵,葛壞和江離很是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衣服說:“我們隻不過是送人,一定要穿成這樣嗎?”


    “多有型啊,咱們這是送小雪去見親人,當然得湊足了麵子了!”孟不凡的基因裏從來沒有平淡出場這種事,自帶光環的華麗出場才是走到哪裏都不能丟的做派,他把身上的名貴西裝緊了緊,然後對身邊的小雪說:“小雪啊,待會碰上你表姐的時候,一定要幫我美言幾句啊。”


    原來你是衝著這一點才整出這一趟來,蔣如是是小雪的表姐,孟不凡原本就有那個賊心往上湊,現在好了,有個人牽線搭橋終於等到機會獻殷勤了。


    江離把領帶鬆了一下,憋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然後看著窗外毒舌道:“你除非身上帶金磚來,否則要怎麽拍板。”


    孟不凡說:“金磚沒有,我帶了好幾顆舍利,不知道她看不看的上……”


    葛壞在後麵掩麵而泣說:“你不愛我了嗎?我好傷心!”


    “去你的胖鴿子!!!”


    等豪車停在閻王殿的大門口時候,裏麵的人都炸了鍋了,湊在窗戶和門口瞅著著輛車上能下來個什麽主子。


    白夢亞還在想著昨天拒絕歐陽坤的事出神,這時候小童拉著她的衣角說:“姐姐,外麵出事了。”她這才急忙跟著其他人一起出去查明情況。


    在眾目睽睽之下,副駕駛座的門打開了,一隻穿著名貴皮鞋的腳跨了出來,而之後從裏麵站出來的是一個衣著光鮮的男子,還帶著黑超墨鏡,全身黑色的西裝光滑得把陽光都披在身上,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可是閻王殿的人卻怎麽也不可能不認識他。


    這不是之前把冷寒氣得夠嗆的小子嗎?他出身這麽富貴啊?之前怎麽沒看出來?


    冷月一口水差點把自己噎到,江離這一身造型是幾個意思啊,這麽大張旗鼓地到閻王殿幹什麽?


    蔣如是抱著肚子大聲笑出來:“哈哈哈,你看他那個德行,像不像個剛剛破產還充麵子的老板啊!!!”


    白夢亞簡直看不下去了,她認識的江離可沒大款到這種地步,瞧瞧他這樣,太陽鏡都在反光了都。


    然後從另一邊又下來一個油頭粉麵的胖子,把西裝都要撐爆了還使勁收著肚子,太陽鏡好像都快兜不住臉了。


    他們兩個一臉嚴肅,走到豪車的中央部分,然後打開車門,迎接這裏麵真正的風雲人物。


    那個人油光滑亮地梳了一個大背頭,全身穿金戴銀瀟灑萬分,抬頭望著閻王殿一個貴公子的騷包樣子雙手叉腰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葛壞又把一個穿著警官服的清秀女子領到了他的身邊,最後和江離一起前麵開路。


    冷月的千裏眼差點沒被孟不凡身上璀璨的珠光寶氣給閃瞎了,用神力這麽一看,他登時捂著眼睛大叫道:“好耀眼,眼睛好痛!”


    而蔣如是認出來這號人物是上次在江離家門口遇見的公子哥,不過等她瞧見孟不凡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硬住了,“小……小雪!”


    江離小聲對葛壞說:“我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麽欠揍……”


    葛壞笑道:“你毒舌的時候,我經常這麽想……”


    孟不凡玩的就是做派,而他身邊的小雪顯然也發現了蔣如是的蹤影,但是卻沒有那份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有些陰晴不定地看著她皺眉頭,更像是一種遲來的恨意。


    孟不凡帶著小雪靠近門口看熱鬧的人們,同時兩隻眼睛也終於找到蔣如是了,可是他剛想說話,身邊的小雪就盛怒道:“蔣如是!!!!”


    她直接就從江離身後飛了出去,然後一個優美的淩空踢腿就往蔣如是的方向招呼,嚇得所有人都吃驚地後退,蔣如是也不含糊,掄起拳頭就和她踢來的腳對碰,不過她巨靈神以力量見稱,要想正麵真刀真槍地幹還是少有對手的。小雪一個沒留神就被打退。


    孟不凡嚇懵了,墨鏡直接就從鼻頭上滑了下來,江離看情況不對勁,連忙帶他和葛壞轉移出大門外。孟不凡瞪著眼珠子吃驚地自言自語,“怎麽回事?她們不是表姐妹嗎?怎麽一見麵就打起來了?”


    江離又變回了呆子的樣子說:“看來我們是好心辦錯事,把冤家給湊在對麵了。”


    葛壞對這樣的場麵十分興奮,他躲在大門後說:“我最愛看美女打架這種動人的場麵了……”


    “慘了慘了,這一趟還沒說上話就留下一個壞印象。”


    蔣如是和小雪撇開所有人打得正歡呢,武曲星和巨靈神的正麵交鋒可是極其少見的,但是小雪就勝在招數千變萬化,各門各派的神妙武學都有涉獵,然而對上蔣如是就好像在打鐵的木人樁,她的抗打擊能力和力量都非同小可,不一會兒,小雪的雙手就痛到骨髓一樣動彈不得了。


    蔣如是撣著身上的灰對她說:“真虧你能找到這裏來,有多久沒見了?七年了吧。”


    “我才不管,看拳!!!”


    “白癡嗎你們兩個潑婦!!!!!”一聲咆哮突然從頭頂上蓋下,伴隨著陣陣火舌擋在了這兩個暴力女中間,化成了一堵火焰的高牆,熾熱的高溫把空氣裏都烤出焦味,歐陽焱扯著嗓子在樓上罵:“青天白日地在這裏打什麽架!!全都上來!你們看什麽呢?!還不做事!!!!”


    嗷著一嗓子直把一大夥人嚇得六神無主,躥回城堡內,歐陽焱指著蔣如是和小雪喊到:“來我辦公室交代清楚了!!!”


    之後他眼光一撇看見三個人影在門外,別的不說,江離的傻臉他可是見過不少次,於是他立馬又罵道:“你們仨也給我過來!!!”


    首先,這三個裝模作樣的騷包被抓進辦公室裏一通暴罵:“你看看你們像什麽樣子!”


    他戳著孟不凡的鼻子說:“我說孟大少爺!你家裏富得流油我可是早有耳聞,可你看你玩的這是哪一出?就是送個人你看你耍成什麽樣,還有這金鏈子……”歐陽焱捧著他脖子上的金鏈突然仔細看著,小聲道:“名牌啊,好像比我的重……”


    “您說什麽呢?”孟不凡弱弱問道。


    “少扯犢子,孟少爺,我敬你們是c市的名門,但是平日裏做事也靠點譜行嗎?別給你爸摸黑!!!!”


    “是……是……”孟不凡像打字機一樣點頭說道。


    然後他又轉向江離,和他那幅神遊太虛的黑眼鏡傻臉對視,看著看著自己好像也困了起來,他把一個哈欠硬是壓了下來,斥責道:“江離小同誌!我看你平時除了耗呆之外也沒什麽缺點,今天怎麽和他們一起胡鬧,你看你穿成什麽樣?”


    江離就這樣巴巴地站著,一句話也沒說,歐陽焱瞪著他的太陽眼鏡問孟不凡說:“他又怎麽了。”


    孟不凡揉了揉鼻子說:“您也知道,神經這一衰弱就容易困,他這站著您沒說他他就發呆,這一發呆就有點要睡著了。”


    “站著睡覺?????”歐陽焱把江離的眼鏡扯下來,這才看見他眯瞪著眼睛突然從淺睡中醒過來說:“哦,到我了嗎?”


    歐陽焱能夠感受到楊虎心當初想要用折凳拍他的心情,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搖著罵道:“江離啊!靠點譜!走點心!行不行!”


    江離還是不緊不慢地安詳臉,說道:“我就是來挺兄弟的,再說也沒有什麽不利影響啊。”


    “你確定?”歐陽焱他把江離的頭轉到後麵,江離這才看見一群人圍在辦公室的玻璃牆盯著裏麵樂,像是在看猴子一樣。


    等過了江離以後,歐陽焱用盡眼力看著肚子肉都快擠出衣服的葛壞發呆,他說:“你又是哪位?”


    葛壞被歐陽焱嚇怕了,吞著唾沫說:“我也是來挺兄弟的……”


    挨個批評之後又拾掇一起開罵,“再讓我看到你們人模狗樣過來扯淡,小心我一個個把你們這身皮全都燒光!!!!聽見沒!!!”


    “是……”


    聽他們回答得有氣無力地,歐陽焱身上烈火焚燒雙眼赤紅著咬牙冷道:“我沒聽見有人回答我!”


    “是!”


    被老大給罵了一頓之後,三個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灰溜溜地出了辦公室,然後又輪到蔣如是和小雪。


    小雪一見到歐陽焱就立正站好然後敬禮,歐陽焱一看她禮數周到,也立刻回敬於她,剛才被氣出來的火也算消了一半,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們兩個就問。


    “招吧,你們兩個一見麵就動手,差點把閻王殿拆了是幾個意思?”


    蔣如是懶得說這些話,小雪也癟著嘴什麽也沒說,歐陽焱差點拍桌子,“問你們呢,裝什麽啞巴,小同誌,看你這身打扮我就知道你就是最近那個到處助人的孩子,但是為什麽要動手打人,說!”


    小雪穿著警服,不過一直用眼睛剜著旁邊的蔣如是,嘴裏說:“長官,我很抱歉在這裏給您添麻煩了,但是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立刻處理我身邊的蔣如是!”


    蔣如是冷哼了一聲,歐陽焱更是雲裏霧裏,這是什麽說法?聽江離他們說她不是你的表姐嗎?這不光要打還要讓她蹲監獄不成?哪家的表妹這麽凶殘。


    “可據我所知,你是如是的表妹,幹嘛要這麽大動肝火還要讓我處理她?”


    小雪繼續正色道:“恕我不能認同表親這樣的關係,蔣如是她害死了我的母親,我必須為他報仇才行。”


    “殺母之仇?如是,怎麽回事?”


    蔣如是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美麗的臉上有了一絲憂愁,平常狐媚的大姐姐平靜了下來說:“我不知道,你自己問她吧。”


    歐陽焱是個老江湖,早就看出這蔣如是有秘密,但是也不曾說破過,於是他讓蔣如是先出去,讓小雪先說明她的見聞,然後再對照蔣如是的說法進行分析。


    “好了女同誌,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你可以說出你的事情,我會逐一判斷的。”


    小雪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啟封自己當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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