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啊!”孟不凡立刻來了精神:“你的痛苦我聽進去了,你因為自己的眼睛而感到孤獨,沒人聽自己說話,覺得世界上沒人願意看你,沒人願意理解你,就連你的父母都無法真正走近你的世界。”


    雲霓裳越聽越委屈,眼淚刷刷地就往下掉,孟不凡卻難得正色地說:“但是……你不要把一個偶然就錯認為愛情,我孟不凡對你來說,隻不過是一個過客,當不了你的丈夫,或許更適合當朋友吧。”


    從未有人會對她說這樣的話,雲霓裳的紅緞袍上落滿了自己的眼淚,也許她自己也明白這一定,可這樣的人就是太過稀少了,能夠看著她的眼睛說話,收到重視的感覺是何其美妙,她才會那麽舍不得孟不凡。


    當她還在自我的痛苦中徘徊時,孟不凡不知何時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


    雲霓裳抓著他的衣服,不時地還拍打著他的背泄憤,哭的撕心裂肺,然而孟不凡強忍著她帶來的痛,一直承受著,“哭吧,這些年不好過吧,哭出來就好了。”


    “你這個壞人!!!!”


    她哭得更是淒苦,直叫孟不凡的心也跟著顫起來,等到那泣聲逐漸平息過後,孟不凡拍著她的肩膀道:“其實,當你說出你的痛苦時,我也在想,要怎樣讓別人也可以看著你的眼睛說話,你猜怎麽樣?被我想出來了。”


    “又在騙我!”雲霓裳癟著嘴離開他的懷抱罵他,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孟不凡道:“開玩笑,我外號孟子,那可是擁有大智慧的人,就說你不懂我吧,小雪這一點就和你不一樣,她超級崇拜我的。”


    現在的調調倒的確像是朋友之間的談話,雲霓裳沒有再那麽尋死覓活地要他當老公,孟不凡笑嘻嘻地說:“要讓別人盯著你說話,簡單啊,其實,我們說話的時候先入為主都是看眼睛,但是有好些人就是心裏膽小,不敢直視其他人,我老爸的公司就有這種人,那種時候,我就會教他們,既然不敢看眼睛,那就看眉心好了……”


    “眉心?”雲霓裳突然有點期待,孟不凡又補充道:“你的眼睛要治可能還需要時間,但是別人可以看著你說話,隻要不把視線聚焦到你的眼眸就行了,看著眉心,你既可以感受到別人的直視,其他人又不至於會丟了命,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就……這麽簡單?”


    “當然,你們這群妖怪就是盲目地信任各種力量,就是不想點折中的辦法,你瞧,這樣的話能省去多少麻煩?”


    “真的可以嗎?”


    “不信是吧!小雪!!!!”孟不凡對著遠處的小雪大叫著招手,她急忙就跑向孟不凡的身邊問:“怎麽了師父?”


    孟不凡走到小雪的身後,然後兩手從兩邊輕輕撐著她的頭,對她說:“看著她的眉心。”


    “眉心?”


    “對,不要聚焦到她的眼睛上,直視她的眉心就好。”


    雲霓裳有些緊張,小雪確確實實把眼睛定格在她的臉上,真的能做到嗎?


    靜靜的,三分鍾在一分一秒地流淌,小雪盈盈如水的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而雲霓裳也忘記了時間,一直沐浴在小雪“重視”的眼光下,不多時,她突然淚眼朦朧,喜極而泣,蹲下身子哭的全身顫抖。


    “師父,小雪沒事誒……”小雪對孟不凡甜甜笑道。


    “嗯,我知道,去找江離師父去。”


    “好。”小雪聞言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回頭看見孟不凡的身影,突然臉上一紅,羞喜低頭,然後快步地離開了。


    孟不凡摸摸雲霓裳的頭拽拽地說:“你看吧,多簡單。”


    看她依舊泣不成聲,孟不凡幹脆坐在雲霓裳的身邊,抬頭看著這一片七彩雲海構築的天空,說:“等到你眼睛康複的那一天,一切會變得更好的,你也會找到那麽真正愛你的人。”


    雲霓裳收起了痛哭,然後擦著眼淚,轉頭問道:“我自認容貌不會輸給那個小姑娘,可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我輸在哪裏了?這是我……最後的問題。”


    孟不凡其實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按他的擇偶標準,其實並不是小雪,怎麽也應該是蔣如是那種性感的大姐姐啊,不過孟不凡幾次追問自己的心,找到了答案。


    孟不凡站了起來背對著雲霓裳,這時,腳邊的雲被風吹得穿過他的身邊,無數的紙風車隨雲轉動,別樣溫馨可愛,稀稀疏疏的聲響像是孩子在歡笑,孟不凡不再不修邊幅,溫和地笑著說:“小雪她……雖然很粗魯,很沒腦子,經常給我拆台,還老是讓我傷筋動骨,可是和她在一起,卻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每當那樣的瞬間,無時無刻不在讓我怦然心動,那種感覺,就是我要找的東西,你明白嗎……”


    正當孟不凡轉身向雲霓裳望去的時候,一陣雲彩撲向了他,溫暖濕潤的雙唇輕輕地蓋在了他的臉頰上,隻是蜻蜓點水一樣的觸碰,就變成了雲煙消散了,那個身著新娘裝的女孩,好像不曾出現過一樣,隻送給他一陣寂靜香甜的風,為他今後的路,送別……


    帶著淡淡的哀傷,孟不凡回到了隊伍當中,準備加入江離說的那場驚天動地的炎帝爭奪戰,當他們來到魔雲寨門口時,葉戰看江離全身上下毫發無傷,肩上扛著銀翎槍,明目張膽穿街走巷,不鹹不淡地模樣,驚呼道:“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葉戰手忙腳亂地大叫:“你就這麽……把銀翎槍拿出來了?!”


    “啊……這個啊。”江離把銀翎槍扛在肩上,自己也頗感無語地說:“意外地順利。”


    尉遲煌瞪大了眼睛,褲子突然又掉了下來,而小雪看到他光屁股了,立刻驚天大叫:“呀啊!!和師父一樣的流氓!!!”


    孟不凡怒道:“別把我一起帶進去!!”


    葉羽心沒來得及管這兩個新朋友,又驚又喜地說:“你是怎麽做到,毫發未傷,大搖大擺地從人家家裏偷東西的?!!”


    江離撓完頭撓肚子,撓完肚子撓屁股,嗯了半天,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是怎麽拿到的,隻好說:“那就不偷,你直接問人家要就行了。”


    葉戰瞪著那隻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就這麽進去,然後問雲飛揚要銀翎槍,然後他就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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