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茗看她說走就走,立刻跟上她,逃難似的走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等那嫋娜身子完全在門口消失,一直沉默著的男子斟了茶,輕抿了一口嘲笑道:“吟風公子,這名字可真好。原來陵王爺喜歡將姓名倒轉著念。”


    梁逍懶懶回敬道:“本王的喜好再怎麽特別,都不比皇上喜歡將別人的女人藏起來。”


    那男子正是閔國天子莫然。


    他下朝以後,覺茗急得什麽似的,來報說在宮中四處都找不到蘇清雨的身影。他便猜她定是心癮難耐,又偷偷出宮去了。


    他當時就有點急了,且不說她生得這般模樣,獨自一人出去肯定難保又出事。就算她會應變,可以她的記性,不一定能找到路,到時丟了自己都難說。再者,眼下那兩個人都在京城,雖然明著沒有動作,可怎知暗地裏會如何?


    所有事情都顧不上了,換了平常衣服,他就帶著覺茗奔出來找人。


    剛看見她安然坐在聽然閣中,莫然的第一感覺是鬆了口氣。


    隻是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看見正與她相言甚歡的那個男人。


    難怪聽寒子從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就除了一個陵王。可見,這人行事心思細密,步步為營。若與之為敵,恐怕還是一件很頭痛的事。


    天下皆言,俞國陵王風流不羈,可為了傾國知縣蘇清雨,不但公然與皇上撕破了臉,而且就連欲要搶人的太子都弑了。


    他一直懷疑這是否真的。


    因為當初在藥廬,他從來都隻見她的心在賀臨風那兒。雖然那日楚瑜對她怒得咬牙切齒,可盛怒之下依然不舍得動她分毫,便可知他們的當初是如何深刻。


    難道陵王這樣城府的一個人,會做一件毫無勝算的事?


    即使是真的,他也並不怕他。


    可當看見阿清在麵對這個已經是陌生人的男人時,臉上的笑竟比這兩個月來對著他的笑加起來還多,他開始相信並不是陵王一廂情願那麽簡單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那一刻,醋意便翻天覆地地倒騰了起來。若不是那隻暖暖的小手拉住了他,還有那張他永遠都無法拒絕的笑臉,他肯定早已對梁逍拔劍相向。


    聽了梁逍的話,莫然臉色幾不可見地冷了下來:“希望你記住,她早已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如今她是我的人。”


    梁逍胸口起伏了幾下,硬是咬著牙忍住了,淡笑道:“你連她的身份都不敢公開,還說什麽。有本事,你對全天下宣布,她就是傾國知縣。”


    笑話,若不是他動了手腳,阿清哪會這樣貼貼服服地跟著他?要知道,那女人清冷倔強的性子,除了他梁逍,連楚瑜都不一定能忍得住的。


    莫然淡笑著看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對他淡然說道:“王爺說這麽多,倒不如直接對阿清說去,看她信不信你。不過,若王爺還想再見見她,朕倒不介意多下一張帖子,請王爺到時來參加朕的大婚。”


    說完,他直接拂袖而去。


    一直隱在旁邊的小麟此時輕輕拉開戴在那頂足以蓋住整張臉的竹笠,不帶情緒說道:“王爺,可需要我和寧大人去將姑娘帶回來?”


    梁逍陰沉著臉,卻搖了搖頭說:“你沒有看見周圍那些隱衛嗎?此時過去,隻會打草驚蛇。”


    小麟抬眼看去,隻見十數個看似全然不相幹的各色路人或近或遠地跟隨在莫然身後,那些步伐明顯都是練家子。(.好看的小說這些分明就是莫然從宮中帶出來的人。


    若在此時與莫然硬碰,吃虧的會是他們自己。


    隻是,他不放心地看看梁逍,卻發現他早已像沒了那回事一般,自顧自地喝起剛才和蘇清雨一起喝的茶來了。


    那茶,隱隱的傳出了碧螺春的香氣。


    蘇清雨正與小販討價還價得開心,卻回頭看見覺茗一臉黑氣地捧著好多東西:有各色珠花簪子、好玩的竹蜻蜓、戲裏的人物麵具、新繡的荷包掛墜、細工雕刻的大小墨硯,還有新式花樣的布匹。


    這些東西堆得像一座小山,頗為巍峨壯觀,更是搖搖欲墜。


    看著她還是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覺茗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姑娘不是說要出來買糖葫蘆給皇……黃公子的嗎?怎麽還沒有買啊?”


    蘇清雨聽她這樣說,才恍然一拍腦袋說:“怪道我說怎麽好像有件事情給忘了呢!”她轉身捏捏覺茗的臉蛋,高興地說:“幸虧你的記性好。”


    說著,她就蹦蹦跳跳地跑去賣糖葫蘆的攤子那兒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覺茗不禁歎了一口氣,心裏對自己說:“姑娘,不是覺茗的記性好,隻是姑娘您的病重了啊!”


    她搬著那座山搖搖晃晃地在擁擠的街道中走過,拚命追上蘇清雨。


    不知為何,她竟想起了要從明縣搬到興州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樣替姑娘搬著像小山一般的東西。


    隻是那時的她們,如此單純而快樂。


    忽然從眼中傳來一陣溫熱,她連忙裝作看天空中的雲。


    蘇清雨興奮地揮舞著手裏的四根糖葫蘆朝覺茗走來。一根給她自己,一根給然哥哥,另兩根當然是留給覺茗和去雲的。


    然哥哥和吟風公子不知道聊什麽了。她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很想再回去見見那個吟風公子。


    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連忙晃了晃腦袋,驅走這個荒唐的想法。他隻是那日救了自己的人,若是真的想起他,那也應該是想報答而已。


    這樣晃了晃頭,她卻發現眼前的景物一直都沒法停下來,全都在眼前不斷地旋轉、變形,就連天也居然突然變黑了。


    覺茗就這樣捧著一大堆東西,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姑娘站在不遠處,本來還笑著跑過來,卻忽然昏倒在地上。她嚇壞了,手中的東西也不顧得要,直接甩了就朝姑娘跑去。


    可是她剛跑起,卻被一輛馬車從麵前衝過,硬生生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等再次看到對麵的街道以後,她嚇得臉都白了:姑娘居然消失了!


    聽覺茗說完了整件事,莫然一言不發地上了馬車。


    馬車飛馳在路上,莫然冷冷地看了覺茗一眼。覺茗被他這樣一看,一直從心裏冷出來,連牙關都在發抖。可是莫然卻沒有再說什麽。


    回了禦書房,莫然吩咐去雲說:“下朕旨意,天牢走了重犯,全城封閉搜索捉拿。另外,姑娘患了天花,將玉秀宮封了。非朕同意,所有人等不得出入。”去雲答應著,立刻走了。


    覺茗跪在地上。聽到莫然的話,她自然明白皇上要翻轉了京城來找姑娘,而且還要杜絕姑娘被帶走這事傳出。


    莫然慢慢在她麵前踱步。一個來回。再一個來回。


    覺茗看著地麵那雙銀白緞靴一寸一寸地走著,心裏更是忐忑。


    忽然,莫然在她麵前蹲下。那雙冷漠的眼盯著覺茗,一字一句地問道:“那夜在玉秀宮中藏著的,是梁逍還是楚瑜?或者……”他頓了頓,說,“還是應該說,他們兩個都在?”


    覺茗一震,那日的事,他竟然知道了?隻是她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見她不說話,他冷冷地站起來,聲音雖然不大,裏麵的怒意卻讓覺茗更害怕:“那夜,朕早已感覺到玉秀宮中有其他人。可朕卻顧忌著,若真的查出來了,隻怕你家姑娘落個窩藏的罪名,就連性命都難保了。朕本來不想說破。隻是如今出了此事,你難道覺得你一點責任都沒有?”


    覺茗心裏更是發抖,這個厲害的主兒,居然當時就知道了,可卻還裝得若無其事,還一直聽著她與姑娘說要做杏仁茶的事呢!怪不得他後來無聲無息地走了呢!可是,他說得倒也對,若不是她得過且過,姑娘如今怎麽會出事?


    莫然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捧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不管如何,朕是不會放開你家姑娘的。從來朕要的,沒有要不到的。她隻能是朕的皇後!”


    覺茗急了,連忙分辯道:“皇上,覺茗對姑娘的一片心,可昭日月啊!”


    莫然笑了笑,不屑地道:“你自然不敢。可難保那些人不想!如今你也見了。出了事,還不是你家姑娘遭殃?”


    他瞥了一眼覺茗難過的神情,追問道:“說。你究竟和誰交談過?”


    覺茗剛想說話,卻聽到有人道:“皇上難為一個丫鬟有什麽用?”


    莫然隻是喝著茶,冷笑道:“寧大人聽了多時,朕還以為你不想下來了。”


    隻見身穿皇宮侍衛裝束的寧煥之從房頂一躍而下,矯健的身影全不像平時清雋君子的形象。


    可他身上也全沒有了平時的暖意。冷冷地朝莫然隨意拱了拱手,他說:“皇上,在下替人傳句話:人不在他那裏。隻是,那人還有事想與皇上商量,請皇上移步玉秀宮。”


    莫然臉色頓時黑得像此刻的天:梁逍在宮廷內自出自入就罷了,以他的功夫要瞞過侍衛也不是難事。隻是,玉秀宮是蘇清雨的地方,他竟專挑了那裏!這分明就是在向他挑釁!


    莫然指著寧煥之大怒道:“你家王爺是將這裏當成清濡山莊了!竟跑去朕的後宮呆著!對他說,若要見朕,就自己過來!”


    見永昌帝幡然大怒,覺茗嚇得簌簌發抖。


    寧煥之卻麵無懼色,輕笑道:“皇上,遇事動氣可解決不了問題。想來皇上也想到是誰將人帶走了。隻是不知道皇上接到軍報沒有?如今距離閔國東北邊疆三十裏,郝國已經與我國大軍打起來了。”


    莫然聞言一震:俞郝兩國終於打起來了?郝國那邊是楚瑜為主帥的,難道他回去了?可是探子昨日還匯報了他在京城酒坊喝酒的事。難道,那隻是楚瑜的替身,留在這裏迷惑視線?


    既然這樣,應該是楚瑜留下命令要人帶走了阿清。


    那如今,恐怕他們已經在將阿清帶回郝國的途中了。


    心裏暗叫一聲糟糕,他看向寧煥之問道:“俞郝兩國的戰事是何時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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