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頭趙家二嬸兒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本以為請了全村兒的人,鐵定會收到不少禮,卻沒想到大部分人家都隻拿了一兩隻雞蛋過來,有的甚至就抓了幾把菜葉子,這也太小氣了!也不看看她家三牛是什麽人,那可是將來要當官老爺的!這一個個的居然就這麽厚著臉皮上門蹭吃蹭喝!卻忘了這些人都是她自己找上門來“蹭吃蹭喝


    直到聽到趙立冬的聲音,趙家二嬸兒一眼望過去,瞅著他提得高高的那一籃子白雞蛋,頓時眼睛就亮了,臉上笑成了一朵**:“立冬啊,你怎麽現在才來?你大哥二哥在屋裏頭忙著呢,你要不要也進去瞧瞧?”


    趙立冬擺擺手:“還是不了,立年和苗苗還在外頭,我得去看著他們。”


    一聽趙立年和趙苗苗也跟來了,趙家二嬸兒的臉色頓時一變,另一邊方辰揚起小腦袋,把那一小籃子雞蛋舉起來:“嬸兒,這是我們家的禮。”


    趙家二嬸兒又笑開了,摸了摸方辰的腦袋:“哎喲,辰辰可真乖!你家姐姐呢?”


    方辰笑得甜甜的:“姐姐在外頭呢,人太多擠不進來,所以讓我跟著立冬哥來給你送禮。” ”“


    趙家二嬸兒惦記著把這兩籃子雞蛋收起來,應了幾句就轉身進了廚房,趁著她轉身的功夫,趙立冬往堂屋那邊瞄了一眼,立刻牽著方辰溜走了,一出去就跟方怡嘀咕:“三牛哥的臉還真大,今天是他娶親的日子,一屋子人忙的要死,他在屋裏頭坐得穩當當的,真可憐我大哥二哥,估計得忙死!”


    方怡衝著趙立冬微微搖頭,示意他別多說,這種事沒法兒避免,堂弟結婚,做堂哥的當然要幫忙,幸虧時間也不長,累死就一天。


    瞅著酒席還沒開始,楊嬸兒把方怡拉到一邊,低聲問:“昨兒你們家包餃子,是你的主意還是立夏的主意?”


    方怡不解:“我提議的,立夏哥他也很讚同。嬸兒,怎麽了?”


    “你這孩子!”楊嬸兒有些無奈:“得虧遇到的是立夏,要換了別人,該怎麽得了!咱們窮人家的,也就過年才吃一頓餃子,平日裏誰會去包餃子?而且還放那麽多肉!那肉是你買的還是立夏買的?”


    方怡明白楊嬸兒的意思,想了想,這才道:“嬸兒,我也不瞞你,前些日子,趙伯伯的好友白叔來過一趟,帶了不少吃食過來,還給我們指了兩個賺錢的法子,就是去山裏摘蘑菇給他拿去賣,另外我幫他的朋友抄書,加起來也有一些進項了。這買肉是我跟立夏哥兩個人一起去的,白叔說,這錢可以慢慢賺,可身體得先顧著。所以我們才每個月買上兩回肉,孩子們先前都太苦了。”


    楊嬸兒聽了,這才把心按回了肚子裏,方怡嘴裏的那個白叔她是知道一些的,那可是個有能耐的人,在城裏還開了店鋪的,有他照應著,這兩家子孩子也算是有個長輩可以依靠了。當即也沒再多說什麽,隻叮囑道:“能有進項是好事,如今還不確定今年會咋樣,有錢了還是要攢起來才好,萬一以後有個什麽事兒,總不至於白白看著不是?你們都還小,嬸兒是過來人,聽嬸兒一句,若要補身子,每天蒸兩個雞蛋羹,往裏頭放幾滴豬油,再每人來幾塊肥點兒的肉片兒就成了,一斤肉省著點兒能吃上好些天,餃子什麽的還是少吃些,太浪費了。”


    方怡乖巧地點點頭:“我記著了,謝謝嬸兒。”至於聽沒聽進去,方怡表示,作為一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女性,她真心不覺得拿出總收入的十分之一來改善夥食有什麽不對,要知道,她在現代那會兒,每個月的工資隻有一半兒才是存起來的,那還是她省吃儉用的結果!比起現代那喝口水都要花錢的日子,眼下這種除了吃口飯就再也沒有別的開銷的生活實在是太省錢了!而且,對於一家子處於生長期的半大孩子們來說,多補充點兒營養那是必須的!


    楊嬸兒可不知道方怡的心思,她摸摸方怡的頭,暗自歎了口氣,這都是群好孩子啊,可惜老天爺不開眼,非得讓他們孤零零地在這世上,想了想,她又道:“從明兒起,你每天來我家一趟,我給你們留點兒豆漿。”


    豆漿倒是好東西啊!方怡卻知道楊嬸兒家磨出來的豆漿都是拿來做豆腐的,他們自個兒都喝得少,結果卻要留給他們,當即道:“不能白拿,該給多少錢,嬸兒你得收著,如今我們也是能賺錢的人了,不能再白吃白喝你們的。”


    楊嬸兒點了下她的腦袋:“賺了幾個小錢兒就在口袋蹦躂了是吧?不就幾口豆漿,要什麽錢?你這是寒蟬嬸兒呢?”


    方怡搖搖頭:“不是這麽說的,平日那些豆腐豆渣什麽的你給我們也就收了,可豆漿好東西,哪能這麽白給我們,白給的話,不但是我,立夏哥也不會要的。”


    楊嬸兒說不過她,隻得道:“那也成,一個月給我個三五文錢就好。”


    一個月三五文?這跟白送有什麽區別?方怡嘟了嘟嘴:“嬸兒,你這是欺負我不懂行情呢!這回去城裏,我可是專門問過的,城裏頭一小碗兒的豆漿都要一文錢呢!”


    楊嬸兒從來沒賣過豆漿,還真不知道豆漿的價格,不過,一小碗就要一文錢,那也太貴了!到最後,兩人扯皮似的爭了半天,終於把價格定在了一個月十五文錢的位置,然後每天給方怡四大碗。


    說到底,其實還是方怡賺了,楊嬸兒的豆腐是出了名的好,磨出來的豆漿自然也是好的,半文錢買四大碗,怎麽都是賺翻了,她本有心多給點兒,無奈楊嬸兒死活不要。隻不過在楊嬸兒眼裏,她家的黃豆是自家種的,又不用花錢,做豆腐前舀兩勺出來就是了,本是隨口一句話,結果還要收十幾文錢,這真是太大臉了!不行,回頭得跟趙立夏說說,這事兒不能這麽辦!


    到最後,楊嬸兒隻道:“你這麽亂花錢,就不怕立夏不高興?”


    方怡笑了笑,還未徹底長開的眉宇間帶了些許說不出的得意:“他不會說我的,隻要是為了孩子們好,他都不會說的。”


    楊嬸兒無奈地搖搖頭,那邊三妞兒等了半天,瞧見楊嬸兒似乎說完了,連忙過來找方怡說話:“明兒你有空沒?咱們去摘點兒艾草唄,再過兩天就是端午了。”


    這眨眼間就到端午了,這偏北方的地段兒,前些天才去了薄襖子,這會兒還穿著夾層衣服呢,還真沒意識到都快端午了。方怡點點頭,冷不丁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每到端午前期,菜場超市就有不少賣艾草的,價格還不便宜,不知道這裏可不可行!農村艾草好找,可城裏頭總不好找吧?總要試試才知道。


    這一想,方怡有點兒坐不住了,扯了扯三妞兒的袖子,跟她咬耳朵:“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唄,你看這回來吃酒的人這麽多,估計也沒啥子好吃的,咱們去多摘點兒艾草,我明兒帶到城裏去看能不能賣掉,回頭給你分錢。”


    三妞兒被最後那句話打動了,摘艾草去城裏賣,這個法子聽起來挺不錯啊!最近農忙過了,豆腐的需求量也不是很高,她還真覺得有點兒閑,當即就點頭:“好,我跟娘說一聲。”


    兩人跟楊嬸兒打了個招呼,又跟幾個小的說了一聲,囑咐他們跟好楊嬸兒,這才一溜煙跑了。三妞兒從小就是個坐不住的,哪裏有艾草她最熟悉不過了,當即回家背上大竹簍就拉著方怡直接朝著小溪邊兒走,艾草喜歡濕潤的壞境,一般在向陽而排水順暢的地方比較多,路邊雜草叢中也有不少,但是看著沒那麽討喜。


    方怡跟著三妞兒跑了好一段兒,突然聞到一股子淡淡的熟悉的氣味,那是艾草的香氣,不濃鬱,卻很舒適的味道。


    ……


    裏正大人心裏很是不滿,想他當了這麽多年裏正,村裏頭哪回娶親不是請他在上座,結果這次沒有上座不說,旁邊還坐著那大大咧咧的趙三牛!這不是亂彈琴麽?誰家娶親的新郎跑到屋裏頭坐得跟個縣太爺似的?


    老秀才到底是趙三牛的師父,被請來當主婚人也是情有可原,縱然心裏頭十分的不甘願,也還是來了,可來了之後卻無比的後悔,當初到底是怎麽瞎了眼,居然收了這麽個徒弟?自家堂哥堂弟忙裏忙外,端茶倒水,他不幫忙不說,還一臉大爺的喝著堂哥遞給他的茶水,這真是胡鬧!連最起碼的長幼尊卑都不分,書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


    這一家子的人也是些讓人無語的,有這麽幹的麽?請了一鄉之長的裏正過來,結果讓人家坐在下頭,他們自己倒是占了半邊主位!這還不說,那輩分最小的趙三牛居然還坐在裏正身邊!看身邊兒趙老爺子那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老秀才隻覺得額頭的青筋直冒,難怪這一大家子都是群糊塗的,原來就是上梁不正!


    讀聖賢書長大的老秀才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跟這麽一家人坐在這裏,簡直就是大不該!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覺得自己的名聲都快要被玷汙了!結果就在老秀才開口要說走人的時候,那頭趙家二嬸兒喊了一句,開席了!


    得,這回走不了了!老秀才心下歎息,卻也隻能無奈地被動的被請到桌上坐下,等到菜一上來,他的眼睛不受控製地跳了跳,這是什麽?開胃湯麽?一大盆子的湯水,完全感覺不到裏頭有東西的存在。


    趙立夏跟趙立秋忙前忙後地端菜,村裏頭差不多有一百來戶人家,老趙家的預計一家隻來一個人,籠統給開了十一桌,結果這會兒完全不夠坐,大人小孩兒擠作一團,這菜偏生又都是湯水,端起來甭提又多辛苦了,每到一桌都能聽到有人嘟囔,他默默搖頭,隻覺得自家二叔二嬸兒真是把老趙家的臉都丟光了。


    趙立夏跑了幾趟,等路過其中一桌的時候,冷不丁被趙立冬拉著衣袖,低聲說:“方怡姐先回去了,讓我跟你說,別在這邊吃飯,回頭家裏有好吃的。”聽到這話,趙立夏心裏一暖,覺得這大半天的勞累一點兒都不算什麽了,轉身碰到趙立秋的時候也跟他說了一聲,趙立秋咧嘴一笑,衝他眨眨眼,其中意味自是兄弟兩人才能懂的。


    忙前忙後折騰了快一個時辰,這最後一碗菜終於都上桌了,趙立夏隻覺得一雙手都快要麻木了,他還是頭一回見著辦酒席的每一碗菜都是湯湯水水的,連青菜都不是用炒的,而是打的菜葉湯,滿滿一碗湯裏頭就飄著幾片零星的菜葉子,一眼就能瞧見碗底了。


    確認這是最後一碗菜了,喝了一肚子水的客人們也沒那麽好性子了,好脾氣的還進屋打個招呼,更多的甚至連招呼都沒打直接拖著嚷嚷著沒吃飽的孩子回家加餐去了。趙立夏聽著大家夥兒嘟嘟囔囔的,說著那些不中聽的話,心裏頭沒有半點不悅,隻想著大家早點兒都走了,他也好早點兒回家,忙了這麽大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上,他可是真餓了。


    等人都走光了,趙家二嬸兒恨恨地往大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一群賤胚子,一個雞屁股一天恨不得摸三遍的老王八!還敢嫌棄酒水不好,也不看看都送的是些什麽東西過來,難不成還想老娘大魚大肉的伺候啊?”轉眼衝著廚房道,“人都走了,快,給主桌上好菜!”


    話音一落,就見趙家老三家的兒子趙大壯捧著一大碗油光水滑香噴噴的酸菜扣肉端上堂屋的那桌,上頭還坐著老秀才跟裏正呢!這趙大壯先前一直被趙家三嬸兒留在廚房裏,是以那十一桌的飯菜全是趙立夏跟趙立年端的,這會兒給主桌上好菜了,就派他上去了。


    趙家二嬸兒一回頭,瞧見趙立夏和趙立秋在旁邊看著,當即指了指屋外的空桌子:“這天兒也不早了,嬸兒今兒忙,沒空招呼你們,你們把這些都收拾了就走吧。”


    這話說出來,主桌上有幾個人臉色頓時就不太好看了,一個是裏正父子兩,一個是老秀才,隻覺得這家子人真是愚昧自私到極點!人家兩個孩子忙裏忙外跑了一整天,這會兒連口飯都不給人家吃,連句謝謝都沒有,居然就趕人家走!


    趙立夏倒是不在意,隻把打濕了的袖子卷起來,淡淡道:“二嬸兒,我娘從小就說,這收拾碗筷的事兒是女人幹的。沒什麽事兒,我跟立秋就先走了。”


    趙家二嬸兒臉一沉:“什麽是女人幹的?你們家裏頭現在有女人嗎?這事兒……”


    “誰說沒有?我娘每天都在呢?”趙立秋笑眯眯地打斷了趙家二嬸兒的話。


    趙家二嬸兒一哆嗦,想起那天的事,終於沒敢繼續說什麽,跟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快走吧走吧!”


    屋裏頭的老秀才再也忍不住,隻覺得胃裏翻騰的慌,他放下筷子道:“老夫家裏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也不顧老趙家的眾人的挽留,態度堅決地要離去,趙老爺子衝趙大壯努了努嘴:“你替你哥把先生送回去。”


    趙家三嬸兒頓時不樂意了:“爹,這天都快黑了,大壯身子骨兒弱,這麽遠的你放心讓他一個人大晚上的走那麽遠嗎?”


    趙老爺子一想也是,目光一轉,看著已經走到門邊兒的趙立夏和趙立秋,立刻抬高了聲音:“立夏,你送先生回去。”


    裏正嘴角一抽,再也忍不住要出聲,卻見老秀才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必了!老夫自己走!這兩個孩子一大早就來這裏幫忙,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到頭來你們連口飯都不給他們吃,現在還讓他們大老遠的送老夫回家!”


    老趙家一家子人麵麵相覷,不明白這老秀才怎麽就不高興了,好吃好喝地供了一天,還一大早把他接過來,這會兒還找人把他送回去,還有啥好說的啊?


    這會兒功夫,走到門口的趙立夏又折回來了,衝著老秀才彎腰行了一禮,笑道:“先生,我和二弟還不是很餓,您不嫌棄的話,就讓我們送您回去吧,回來有個伴兒也很快的。”


    麵對趙立夏,老秀才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麵前的孩子雙眼如墨,目光清亮,模樣端正,即便受了不公正的對待也沒有絲毫怨憤之色,且言行舉止有禮有節,這樣的孩子才該是收來做徒弟的!


    老秀才正要開口應下,就聽裏正道:“立夏立秋都忙了一天了,讓孩子們回去歇歇。先生如不嫌棄,就讓我兒子送先生回去吧,回頭套上牛車,也免得先生走的辛苦。”


    沉吟片刻,老秀才點頭應了。趙立夏拉著趙立秋跟老秀才和裏正趙老爺子都告了個別,這才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雖然沒能跟老秀才套上近乎,不過也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兩人走到半路,路過楊嬸兒家的時候被守在門邊兒的楊嬸兒給攔住了,楊嬸兒把白天跟方怡的約定說了一遍,又道:“我當時也是糊塗了,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橫豎就是一瓢水的事兒,怎麽還能收你們的錢!你回去跟方怡說說,這豆漿啊,我少給點兒,這錢可不能要!”


    趙立夏不用想都知道方怡這豆漿是買來給誰喝的,當即道:“嬸兒,既然已經說定了,哪有隨便改的道理?更何況,如今豆子也不便宜,就是半文錢四大碗,我們也賺了很多呢。”


    趙立秋也在幫腔:“是啊,嬸兒,你要不肯收這錢,我哥和方怡姐肯定不會要,我可還想著喝嬸兒的豆漿呢!”


    楊嬸兒是個實誠人,做生意吵架什麽的或許不錯,但是對著這些個孩子她還真沒轍,說了半天都是白說了,還差點兒把那十五文錢往上漲幾個,嚇得她連忙住了嘴,得,回頭多給他們留點兒就是了。


    等回到家裏,推開院門,一股熟悉的艾草清香撲麵而來,隻見院子裏堆了不少艾草,方怡幾個正在整理,挑出一把把新鮮的艾草用長草捆一下,然後整齊地堆在一邊。看到他們兩回來,方怡放下東西起身就往廚房走:“我做了麵條,快來吃飯吧。”


    聞到食物的香氣兒,趙立夏和趙立秋立刻就亮了眼,這跑前跑後忙了大半天,哪能不餓啊,早就前胸貼後背了!端起碗就要加麵條,結果卻發現手抖得都要捏不住筷子了,最後沒辦法,也不夾了,直接就拿了一根往嘴裏撥。方怡看到了,心下一陣心疼,暗自慶幸為了照顧他們的胃,特意做了湯湯水水的麵條兒,不然隻怕他們連口飯都吃不安生了。這老趙家的,真是好事沒有,壞事一堆!


    呼啦啦大半碗進了肚子,趙立秋這才有功夫說話,把今兒一天的事兒都跟倒豆子似的說了,說到老趙家的酒席都是一碗碗的清湯寡水,又說那新娘一點兒都不好看,最後還說了老秀才的事兒。


    方怡認真聽著,時不時地笑上幾聲,心下覺得,這老秀才倒是個不錯的人,並不是每個人在遇到不公平的事兒都會出頭說兩句的,更何況還是在這古代,沒瞧見連裏正都沒開口麽?


    等說笑完了,趙立夏這才問:“你采這麽多艾草回來做什麽?”


    方怡道:“嗯,我在想,明兒咱們進程的時候帶點兒過去,看看有沒有人買,城裏頭的人應該沒地兒去摘這東西。”


    趙立夏點頭道:“有人買的,我前幾年跟我爹進城的時候瞧見過,咱們這樣新鮮水靈的應該能賣兩文錢。”


    聽趙立夏這麽說,方怡心下定了一半兒,覺得今天摘了這麽多一點兒都不虧,吃飽飯就回去繼續把艾草捆成一小束一小束的,挑的還都是新鮮的,老一點的不咋好看的另外包著。


    趙立夏和趙立秋手抖得厲害,想幫忙也幫不上,被方怡瞧見他們衣服上的水漬,被趕著去洗了個澡。倒是幾個小的,覺得自己終於有了大用場,一個個又挑又撿又是捆的,忙活得可起勁兒了,就連趙苗苗都拽著長長的草一個一個的遞著。


    作者有話要說:^_^


    勤勞的扇子求獎勵喂~~~~~~··


    謝謝·yuvia1146862金子丟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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